即将到来的地缘战争:中国崛起与海权诱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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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债务危机决定欧盟的未来?
第10章摒弃历史的地理中心地带的俄罗斯
地理决定的集体主义
欧洲的“外省人”
“不安全感”造成的无休止扩张?
在地缘政治中迷失的俄罗斯
“北极熊”的中亚棋局
第11章巨龙崛起中国实力的地理优势
虎虎生威的中国
中国的大陆强国之路
中国面临的地缘政治挑战
台湾——永不沉没的航空母舰
中美世纪博弈的必然性
第12章“阿育王”的困惑硬度的地理困境
“德里”的历史变迁
上帝创造的敌人——巴基斯坦
阿富汗在印度地缘政治中的角色
中印的全方位博弈
第13章搅动世界的波斯伊朗的地理枢纽
阿拉伯半岛的核心——内志
地理将怎样报复伊朗?
波斯帝国的最终出路
第14章“荒野腰带”的“和事佬”前奥斯曼帝国
欧洲的“弃儿”
阿拉伯世界的困境
民族的傀儡——伊拉克
地理决定不了叙利亚
天生冤家——巴勒斯坦和以色列
第15章“山姆大叔”的历史罗盘墨西哥的挑战
布罗代尔的“长时段”
为何墨西哥对美国更重要?
如果美国不再主导世界······
墨西哥——美国退出历史舞台最体面的出口?
墨西哥的今天,美国的明天?
墨西哥的未来必将影响世界
前言(1)
前言
地球不是平的
要问有关未来的问题,最好的立足点其实就是大地,要尽可能放慢脚步去旅行。
驱车穿越伊拉克北部沙漠后,第一道穹顶般的浑圆山丘突然跃出地平线,群峦叠嶂起伏,最高处可达10000英尺(1英尺约为0。3048米),密布着橡木林和火山灰。身后广袤的平原,如同一张张大饼,我的库尔德司机回头望了一眼,不屑地咂咂嘴,哼了一声:“阿拉伯
斯坦。”
再向山上看去,他喃喃地说:“库尔德斯坦。”脸泛出光亮来。那是1986年,当时正值萨达姆·侯赛因统治巅峰时期,气氛令人窒息。然而,只要我们走进深如地牢的山谷,或行人罕至的豁口,城区无处不在的萨达姆巨幅画像就会突然消失,伊拉克士兵也不见踪影,取代他们的是库尔德自由战士。他们身背子弹带,头戴包巾,身穿宽松的长裤,系着宽大的腰带。
从政治版图来说,我们并没有离开伊拉克但是,这里却不是萨达姆统治的地盘,因为即使是萨达姆,也不可能战胜山脉天险。
持久的“自然”边界
大山具有强大的守护力,它保护着本土文化,防止其受到激进现代化的意识形态侵蚀。同时,在我们现在所处的时代,大山又为游击队和贩毒集团提供庇护所。耶鲁大学人类学家詹姆斯·C。斯科特(JamesC。Scott)写道:“最好把山民理解为流离失所、孤立无援的群体。两千多年来,他们不断逃离平原河谷地带,那里有政权机构的各种剥削与压迫。”比如说,正是在平原上,尼古拉·齐奥塞斯库建立起他的政权,把爪牙安插到人民中间;然而,20世纪80年代,我几次登上喀尔巴阡山脉,却很少看到集体化的踪迹。这些山脉号称“中欧的后门”,山上到处是原始树林和天然石料垒成的房屋,很少见到罗马尼亚统治者所钟爱的钢筋混凝土。
喀尔巴阡山脉环绕罗马尼亚,正如山脉包围着库尔德斯坦一样。喀尔巴阡山脉西部,是辽阔而空旷的匈牙利平原,点缀着煤褐色的土壤与绿色海洋般的草地。从这里开始,我离开奥匈帝国的欧洲部分,渐渐进入前奥斯曼土耳其帝国,这一带在经济上相对贫瘠得多。喀尔巴阡山延伸出来的平地,为齐奥塞斯库的专制主义的形成创造了可能,相比之下,匈牙利的古拉什①a共产主义,强制性则要小得多。
前言(2)
然而,喀尔巴阡山脉并非与世隔绝。几个世纪以来,牵着牲口的商人们在古道上络绎不绝,将货物和文房雅玩贩至此处,由此,中欧的文化特征远远走出了本土,在像布加勒斯特和鲁塞这样的城市和乡镇扎下了根。但大山依然层次分明,第一层余脉向东南方向延伸,
消失在阿拉伯和卡拉库姆沙漠之中。
①Goulash,匈牙利炖牛肉,匈牙利最出名的一种炖菜——译者注
1999年,我乘夜班渡轮,从里海西岸的阿塞拜疆首都巴库出发,赶往东岸土库曼斯坦的克拉斯诺沃茨克。公元3世纪波斯帝国萨珊王朝时期所说的突厥斯坦,发源地就在此。一觉醒来,眼前是人烟稀少的海岸,一排白色帐篷背靠着死灰色的峭壁,如同抽象画一般。尽管室外温度高达38摄氏度,所有旅客还是被命令在一扇油漆剥落的大门前排成一队,由一名警察逐一检查护照;然后,我们又进入一个空荡荡的、热得像烤箱一样的大帐篷进行随身物品检查,另一名警察翻到了我的胃药佩托比斯摩片,竟指控我走私毒品。p米p花p在p线p书p库p ;BoOK。MIHUA。nEt
那位粗暴的警察还一把夺去了我的手电筒,把1。5伏电池倒在脏兮兮的地板上。他那冷酷又野蛮的表情,简直是此处环境的绝佳诠释。除了这间帐篷以外,整座城镇几无半点遮阳蔽荫之处,平坦空旷得让人感到压抑,很难看到物质文明留下的建筑遗存。我突然怀念起巴库来,那里毕竟还有公元12世纪的古波斯城墙,以及第一代石油大亨的梦幻宫殿里精美的壁画和石雕。在喀尔巴阡山、黑海、高加索地区,这些西方文化特征竟能顽强地保留下来,而再向东行进,欧洲的印迹便在我眼前一步步淡去,里海的自然边界成为欧亚的最后分界线,随后即进入更加荒芜的卡拉库姆沙漠。
当然,从地理上讲,土库曼斯坦并非毫无希望。相反,它体现了智慧的开启,见证了人类探索历史格局的进程。帕提亚人、蒙古人、波斯人、沙皇俄国、苏联以及突厥余部,不断入侵这块光秃秃又不设防的地域,但这块土地不容任何人在此永久扎根,这里几乎没有可以
让文明存活的基本条件。这也印证了我对这里的第一印象的确没错。
再来讲讲另一次经历。我驾驶着汽车在沙漠中前行,地形表面开始逐渐升高,突然间,一马平川的戈壁大漠在我眼前分崩离析,取而代之的是迷宫一般的地貌,时而是早已干涸的河床湖底,时而是叠加起伏的山坡,满眼尽是灰色和土黄色。惟有山顶上披着一抹夕阳红,
前言(3)
映射着红赭色的霞光。从不同的角度看,太阳似乎只能照在更高更陡的山坡上。一股冷空气吹进汽车里,原来已到达巴基斯坦西北边境省,经历过白沙瓦的热浪熏蒸后,我终于呼吸到第一口山间的清新气息。
开伯尔山口规模不大,本身并没有给我留下什么深刻印象。它的最高峰不到7000英尺,很少有陡峭的山坡。然而,1987年,在一个小时之内,我穿越阴曹地府般的火山岩构造带,通过尖削的峭壁和蜿蜒的峡谷,从印度次大陆诱人的热带平原,到凉爽的亚洲中部,最终踏上被废弃的戈壁滩。这边是黑土地、纯棉布、浓厚辛辣的菜肴,那边是大沙漠、粗羊毛、手抓肉,完全是两种世界两重天。
在这阿富汗和巴基斯坦的交界处,一代又一代商贩像在喀尔巴阡山脉一样踏出连绵古道,但这里的地理环境却能给后人提供别样的经验教训。按照哈佛大学历史学教授苏嘉塔·柏瑟(SugataBose)的说法,这个所谓的“西北边境”,首先是英国人叫出来的,其实在“历
史上根本没有界”。但是,印度波斯和印度伊斯兰板块的“心脏”是不可分割的,这就是阿富汗和巴基斯坦能形成一个有机整体的原因;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直接导致它们各自作为国家时,在地理疆域上丧失了内聚力。
接下来,再让我们看看更多“人工”边界。
智慧的开端——地理
1973年和1981年,我先后两次越过柏林墙,进入东柏林。顶部安装着粗管的混凝土幕墙足有12英尺高,横亘在东西德之间。西德这一侧,混居着土耳其和南斯拉夫移民的贫民社区,看起来如同薄薄的黑白胶片一样,而东德一侧则残存着经历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炮火洗礼的建筑。在西侧,你可以顺墙行走,触摸任何地方,墙上到处是涂
鸦乱画;但在东侧,你却能发现到处都是雷区和岗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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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4)
在当时,城市地面上突兀地出现监狱大院这种离奇事儿,几乎没人会质疑,因为那个时代最重要的假设就是“冷战永远不会结束”,对于像我一样在冷战期间成长起来的人来说尤其如此。由于对第二次世界大战没有任何记忆,我们难免会觉得,柏林墙不管多么残酷和武断,似乎都与山脉一样永恒。然而,真理其实一直存在于书本和德国历史地图上。1989初的几个月,我滞留波恩,为了完成一本杂志的约稿而查阅资料,偶然间发现了这些文字:
德国处于欧洲的心脏地带,夹在北海、波罗的海与阿尔卑斯山之间,正如历史学家戈洛·曼(GoloMann)所形容的,就像被关在一座“大监狱”里,四面大门紧锁,内心蠢蠢欲动,希望打破封锁,冲出牢笼。但因南北两面为山水阻隔,向外扩张就意味着只能东扩和西进,因为这两个方向没有地域的障碍。
戈洛·曼认为,100年以来,“毫无章法”和“不可靠”这两个词可以概括德国人的特性,他指的是从19世纪60年代到20世纪60年代这段动荡时期,尤以俾斯麦的扩张和两
次世界大战为主要标志。然而,纵观德国历史,这两个词也可作为德国版图的大小和形状的最佳诠释。
事实的确如此。公元800年,由查理曼大帝建立的第一帝国,是一次重大的领土重组,其疆域范围不断变化,同时或先后囊括了奥地利和瑞士的一部分,以及法国、比利时、荷兰、波兰、意大利和前南斯拉夫;后来,马丁·路德倡导宗教改革,导致西方基督教分裂,
接着重大事变纷至沓来,点燃了三十年战争,战斗主要在德国土地上打响,中欧自此衰败;18世纪,普鲁士和哈布斯堡王朝统治下的奥地利之间交叉重叠;19世纪早期,各个德语国家之间结成关税联盟;19世纪末,奥托·冯·俾斯麦以普鲁士为中心完成统一。书读得越多,我越发现,原来德国领土一直经历着重组易手的过程,柏林墙只不过是其中一个阶段性插曲而已。柏林墙倒塌后不久,制度也垮塌了。我常年在前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罗马尼亚、保加利亚以及其他地方工作和旅行,对这些制度早已明了在胸。近距离看,它们似乎坚不可摧,令人望而生畏,然而对我来说,它们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