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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丢自行车的人-第5部分

小说: 丢自行车的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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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晓很想进去——他本来也没在车棚前停留多久——看看自己的车子会不会在里面。有的车棚很凋落,一边挨着大概和共和国同岁的苏式建筑,二者同样的老旧却不难给向人传达——比如李晓——静穆得从容,恬然的存在于此的目的——早就远离了它身处其中的城市。明明是设施完善,寂静清冷的车棚,却被废弃了,里面停着几辆不知是否报废,是否有主人,是否还会上路的自行车。有的甚至拧做一团,车梁弯曲,辐条拉着轮胎缩成半圆,无辜的和这堆废铁躺在地下,墙边几颗野草此间乐勿思蜀地保留几分悠然,看来很久没人来过。“我的自行车要放在这里就不错”偷偷的藏在这,没人了解这鲜亮的小车是多么令人艳羡,而那正是他的主人所寄希的——不切实际的——引起别人羡慕,却从不引起觊觎。李晓决定,进去察看一下,当然要仔细的观察,不能左顾右盼,其实也就是快速的走过去,甚至自己都不能确定是否把那些自行车都能查看清楚,包括废铁。或者只是扫过,然后自我安慰说“我的自行车不在那,我们走吧。如果在那——”那是不可能的。李晓的做法迎合了自己的要求,更甚者那本就是他要的答案,自己编造一串动作或是一个故事,恰巧得到了合适的结论。这是正确做法还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李晓一般认为这是在那种情况下自己所能采取的最有力的作为,未来就将它归为天意。以至当初都为正确答案的恰巧出现而略有欢欣,却不清楚探索过程艰辛与否,总之自己无论如何是做了点什么。“您,过来过来。。。”看门人有些饥渴的说,还背着手,一脸讥诮下的冷漠等待着李晓过去,那只是一小段时间,李晓转过半身。他可以慢慢的等,像他通常所作的那样。李晓大感惊奇,他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神情——总算找到你了——总算等到你了——您瞧好吧——嘿嘿,看我的。李晓有点不安了。“您哪来的?”“我是这的学生”“啥?您说什么?你哪得学生?”“我是这得学生”“啊”李晓却生生的补了句“啊”以便留露自己的不满或是对此表示抗议,阐明误会的荒谬,为自己可能到来的气愤做尴尬的铺垫。“您学生证看看”“我忘带了呀”“呀”缓和气氛?表示不屑?充实学生的天真?“喉,忘带了,那您了,你不能进去”说着留下懵懵懂懂的李晓回到自己的折叠椅和周围的手下谈起了自己的敏锐,感激李晓给他这样敏锐的机会,却一幅并不领情的样子,手下们则幸灾乐祸盘起脚,为自己上司的成果骄傲的鼓起了脸。李晓正在为这一幕窃笑。看门人甩向李晓说:“你老家哪得?我怎么没见过你?你那个宿舍?叫什么?”“无忧城啊,李晓”李晓像显示自己的老练。“无忧城,李晓?让我看看花名册有没你,你过来过来。来你指指,哪个是你”李晓看到了许许多多的照片,大同小异,分辨自己太难了,只好把晃在花名册上的指头落在了一个和自己有点像的照片上。看门人举起花名册,就着光,甩了甩,合上花名册,拒绝最近一段时间再次打开。尔后,一脸的豪迈,守门人的冷峻和他所表率的、他希望表率的、他无意间做到的、他所追求的、他一辈子渴望的都凝聚在这一刻。把半生的光辉聚在那一刹那,人的力量果真无法低估,虽然他有可能是卑鄙、渺小的,而且面对匆匆进出这个车棚的人流感到无能为力,本来还打算仔细的纠察,好还原像文件一样码满了的整齐。太多了,于是他坐在那上面,像派出所搬家后的狼藉的上面,抓起一张废纸,仔细的辨认,丢在一边,不打算把他们收拾好,于是跳来跳去,用脚踢一踢,用小拇指摸摸眉毛,让嘴角下吊吓唬小孩子,作决定似的宣布结论“你进去,他不能。”说指向李晓旁边。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在李晓旁边还有一个人在等待,那人木讷的眼神不知落向何处,极度的尴尬或是紧张、不习惯已经让他有点手足无措了,以致仅给人麻木的印象。眼神早已疲倦。不知他将继续等下去,还是和李晓一起离开,因为李晓竟然动了侠情,为什么我能进去而他不能呢?甚至打算替他说几句好话,但想到自己的自行车,话又咽了下去,他走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一章 之后的面试(下)
一般来说,接下来要去找工作。事先有这样的计划,一边一边。。。李晓会按计划来吗?计划往往都是忠实有效的吗?李晓必须找到一个,拐点?无处安放之处,支撑起那个普通的小小的计划。计划是不错的选择,因为仅仅有了那一张半纸,就会使一切井井有条,无论是看上去还是谈起他时,“埃塞俄比亚人总是带着自豪感谈起那次胜利”李晓也会带着炫耀的心情娓娓道来:“i h*e a dream and what what what。”并没有省略的意思乃至故作神秘,李晓坦率地讲:“那是我的计划,那也是全部。”

  如前面他所决定的,一边。。。一边。。。他路过了一家公司,三木传媒,李晓还颇觉得这家公司的名字很有创意呢。之后就觉得自己的决定真是有远见,符合了事物发展的规律,我们办事情一定要遵循客观规律,只有那样才能把事情办好办对,这是李晓中学时的作业答案。现在觉得被知识武装起来的大脑并非不可战胜,除了理性,合理,大脑会不会接受有些无法让人忍受、解释、理解的事情呢?或者已经战败,于是就那样苟延残喘着,浪费可能一直缺乏的氧气,无聊的耗费新陈代谢的成果,脑袋自己会不会羞愧?在失败的情绪中站久了,也会习惯那样的运转方式,思想终究还是存在着。尽管为自己的事无所用懊恼。

  同一时刻的李晓一边洋洋自得一边搜肠刮肚的寻找对这几个字的亲切感,甚至在想象自己如果求职成功,每天进门就看到这两个字,绝对不会毫无感觉,有可能引起一串无中生有令人颇感唐突的想法。但即便公司的标志仅是一堵白墙——公司没有logo,没有名称,抑或有,却不显示——李晓进门的刹那也会对被它扰乱意识吗?会的!李晓竟然很肯定,因为,他预感在这家公司上班时,思维的空洞和希望墙面开裂的阴暗心理一样炽热。如果我是经理我就挂一幅playboy女郎的大幅照片在那里——

  本能驱散邪念。于是李晓对这家公司的好感酝酿完成。似有似无中觉得公司对自己也有了一样的感觉。喜欢一个女孩子,对她有好感,就在潜意识中认为她也喜欢自己,然后每次见到她,暧昧的冲她笑笑,从而获得一下午的自我陶醉,李晓对这样美好的事情很憧憬,几乎到了情有独钟的地步。在他看来,一切事物的道理都是相通相合。可能一盘散沙只是表面现象,看似毫无规律杂乱无章的所有事情大多都是必然的。。。不知这种迷信的怪圈究竟能对李晓有多大帮助,个人的迷信终将作祟——自己对公司的好感会不自觉的显露在自己在公司的言行中,比如兰花指、小心的捏着咖啡杯的一处,走路时或颠或碾的忽略自己的男性身份,在文字或口语中不自然的加入英文单词,加快语速以显示专业——由此得到相应的反馈。就这样,李晓果不其然进入了一般的选择区域,所谓不按规则出牌,大胆有创意的做法应当是继续找车子?不找车子也不找工作?而去找女朋友?或者当初订立计划的原因就是为了不执行它?这确实很有创意。整个写字楼外部装饰豪华,无数的各类喜讯、庆贺的布条垂在上面,让大楼越发富于色彩变化。大街上人多起来,因为这里是本城的一个时尚或繁华的传统商业区。看来人们做任何事情一定是颇有目的性、严谨的。步行街上三三两两的人若有若无的飘散着,但所有若有若无的飘浮,像微观世界小颗粒的无规则抖动,聚集在一起,竟然成了某些艳情小书中的惯用词汇——一地繁华,前面要加上一个词“撒落”更显得美丽,更有甚者被形容为——凄美——女性最喜欢的煽情调调。

  今后某一天,李晓依然在失业中,今天找工作的事情变成了故事,瞎编乱造的故事。那些熙熙攘攘大大小小的公司、法人、自然人都纵横奔流在过去的记忆里。因为李晓在大学时就考虑毕业以后会有一间屋子装下自己,自己的出租小屋。屋里阴冷。一间小屋,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板凳,一张床代替了的板凳。。。李晓梦想中梦开始的地方,近在眼前。他发现梦想的苍白,可能当初就是一个安慰似的桶装梦想——我与他们相同,我有梦想。漆着一层劣质的“外壳”的桌子有某处边角被整块撞掉,锯末?碎木?不知逃到哪里去了,在断处没有他们漂离的痕迹,没有更小的碎屑。桌子和那意料之外却不能引起惊喜的衣柜是那种最低廉的家具——“碎木家具”?锯末飞舞,像星辰浮于太空那样毫无外力的林落在这小屋不大却有上有下的空间里,随着气体的自然晃动做着随性的漂浮,李晓一弹指,甚至意识的晃动,都会影响他们。他们有时显得凝聚,有时貌似飞离,其中一个速度会猛然加快——相对于其他而言,冲动影响了周围,他周围的木屑变得不寻常,做出类似华尔兹似的微妙旋转。其实他们的数量不多,以至于空间显得很大。他们几乎是一动不动的吊在那里。现在他们被毫无创意的、恶劣、落后的“近代”木工技术版成家具。混浊的灯光和暗淡的日光搅在一起。房东为了表达对光明的向往和对人间的赞许特意安给李晓这灯。光是南向的三合板墙上艺术灵感的积攒——毛玻璃后面换衣服的美人,李晓站在玻璃后面沉醉的观赏,他站在‘灯火璀璨’的对面,那面是昏暗。。。李晓的视线从灰色的天花板移到毛玻璃上。混浊的毛玻璃泛着微曦的光,他们似有似无的跳动在窗外。明媚的阳光进入李晓“梦开始的地方”黑暗笼罩了他,土墙或三合板受命威严的耸立起来,毛玻璃对一面说:我是源泉。对一面说:笑吧。灯火璀璨,明亮的地方一位姝色,近似大胆的在这片毛玻璃后面换衣服,她的线条在那里若隐若现,李晓爽了。。。李晓本在意淫一庄艳事,可真实自我的不经意闯入,却将一幕才子佳人戏变成了一部后现代意味颇浓的荒诞剧。怎么能叫荒诞呢?把残酷的真实硬拉上舞台也不过是现实主义,何谈荒诞?这不过是愤愤不平罢了。。。

  梦想中的公司,会给李晓一份工作,避免为国家首批未就业大学生比例作贡献的至关重要的公司,又在何方?在步行街的左右。李晓现在正在门口徘徊,亦如某天闷在小屋中的来回踱步,外面会有沙沙的雨声,小鸟婉转的唱歌,粉湿了的空气迎面扑在李晓脸上,适当的水分,可亲的湿度,还会有泥土的芬芳。可这根本是不可能的。李晓对此非常肯定。因为乱套的步行街怎么能听到那样的声音呢?他多想出去走走,看看雨后的街亭,或者在雨中打把伞——行走。其实也可以叫做欣赏雨景。可是怎么可能呢?因为他正在至关重要的机关门前徘徊。有关这个机关的内部——装饰、人员、结构、规则,是一件很简单、随和的事情。因为天下都是一样。看似平易普遍的竟不是李晓莫名其妙、无岸无涯的放肆揣度可以理解的了得。站在它门前以个人的尺度用脑电波——意识对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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