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露的情怀-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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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情形,李总明明就知道了事情原委,我却装得像一个###似的执意撒谎,有这个必要吗?越想我越生气。相信,从众人一下围上来劝解我的热情中,我已看到了本人的脸色,好斗的勇力催生了愤怒。
“阿东,你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要打架,不怕你!”我挣脱众人的拉扯,挥手指着阿东说。
阿东立刻转身。他的那个红鼻头和脸颊上的骚疙瘩(大家开玩笑叫那些青春痘为骚疙瘩),越发红润了。他不作声,紧闭双唇,目露凶光。平常,他动不动就骂脏话,对同事大发脾气,好像谁都怕他似的。心里,我也腻味他,但这会儿,我被他逼到了死角。我硬着头皮与他对视。另一个叫阿伟的同事,和阿东都是广东人,操着广东话叽里呱啦说一通,使劲把他往屋外拽。阿东越发抖起好斗的脾气,要往我这边奔。我也不示弱,极力使出恰到好处的力气,往阿东那边冲。
阿伟干脆把阿东拦腰抱起,挺着胸膛把阿东抱出了房门。“关门!”阿伟在外边急切地喊。站在门边的同事,赶紧推上了房门。阿东还在外面骂骂咧咧的,一会儿,声音消失了,楼道归于平静。
小公鸡跑上来安慰我。他说,老魏,别生气,阿东也是一时兴起。
我白他一眼说,你不要在这里卖乖,我不敢说是不是你上报的,但肯定不是我,我敢发誓:要是我姓魏的告密,我被雷劈死!
小公鸡咕哝说,可能是他们谁过来后,我们不在,遇见了老板。。。。。。
我立刻说,你别说这些好不好。要不是你刚才阴一句阳一句,我和阿东也不会闹起来。我不说你,你就给我闭嘴。
小公鸡讨了没趣,夹着尾巴受气似的转回床上坐下。大伙见这个场景,一个个耷拉着脑壳不吭声。另一个说,来,打扑克。于是,几个围拢在一起,盘腿坐在床上玩拖拉机。我转身出了门,街上瞎逛,消遣自己心中的郁闷。
是不是老爸给我取的名,命理不好?叫个什么“魏道成”,好像被这些事喂饱了。要不,每走一地干一事,总是磕磕绊绊,老要撞上一些倒霉的冤枉事。才活了三十多岁,掰着指头算一算,至少发生过好几起了。中学以前,好像没什么,一切正常。大学期间,前三年都好好的,到了大四实习期,一帮同学和老乡跑到我和另一位学生会干部合住的宿舍玩麻将,我不会玩但也没阻止他们,因我没意识到这方面会影响到我的入党。结果,不幸被人举报,说我提供聚众赌博场地,预备党员资格被取消了。毕业到单位,干的好好的,很快混了个第一副,转眼又站错了队伍,打水漂了。眼下,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拳打脚踢还没施展开,就遇上这种破事。妈的,想想就倒霉,越想越窝火。 电子书 分享网站
(14)
几个同事,一到吃饭时间,一个个就像做贼一般,各自为阵,瞧瞧溜了出去。一旦某个同事在旅社外面巷口或是转几个弯的某个街道上的餐馆吃东西,远远望见过来的同事,立刻调转身体,面朝里背朝外,能躲开就躲开。
阿伟推开房门,发现我一个人呆在屋里,大声问:“哟,老魏,没去吃饭呀!”
我没好气地回答:“你没见一个大活人!”
他呵呵笑道,还在生气呀!阿东都好了,他认识到自己有点过头。
有了这句话,把我的怨气消减了一大半。我没注意到阿东跟在阿伟后面,听见阿伟嚷嚷,立刻害羞似的停步在门外。当即说,阿东也太不像话了,太不相信人了。我在李总那里替他圆场,得罪了领导不说,返回头还受他的打击,搞得我里外不是人,我为了什么?我倒不如说,就是阿东偷看了别人洗澡。事实也是如此,阿伟你说是不是?
阿伟朝门外张望。我意识到阿东在外面,一时又转不了弯,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我也是一个仗义的人,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阿伟瞪眼观我的眼神,让我放低了语气)。。。。。。我可以受得了被他人指责,如果我做了什么,但我受不了冤枉气。
阿伟什么也没说,我以为他要为此附和几句。他转身出去了。我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兀自呆立在当场。我说错了?表现过头了?我说的虽然气势夸张一点,但也是实情呀。
可是,随后阿伟又转了回来,站在门口喊道:“老魏,走,一块喝酒去,我请客!”
我迟疑半秒,客气地说,你们去喝吧,我不去。
一个心思灵巧的人,马上就能从上面的话中悟到点什么。我马上意识到不妥,画蛇添足地补充说(同时瞥一眼门外),你去喝,我不想去,他们刚刚出去。
阿伟跨进门,不由我多说,拽着我的胳膊拉出了房门。阿东没在楼道里。我像一个女人半推半就,嘴上说不去不去,别拽,你别拽,实际脚下跟着到了楼梯口。
阿东在楼下,趴在旅社吧台那儿和老板娘聊天。见阿伟把我拽下来,回头显出不好意思的神色。
阿伟叫道:“阿东,我把老魏喊去一块喝。”
阿东要笑不笑的挠头。我已经想好了,要摆出一个老大哥的姿态,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笑道:“阿东,还生气呀。”
阿伟在一边说,走走走,别罗嗦了,肚子饿了。他带头迈步跨出旅社门,我跟随其后。阿东返身对老板娘说,一块喝酒去——
我听见老板娘回答,你去,我要守柜台。
老板娘三十多岁,模样一般。要说勾搭她,我上才合适。一场喝下来,到末尾我和阿东抢着买单,随后我们成了好朋友。准确说,我和广东三个同事成了好朋友。另一个叫阿豪。阿豪和阿伟,都是才从广州暨南大学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广东人,喜欢在名字前加一个阿字简称对方,倒是一个简便的方法,比如遇着四个字的名,或者老外那一连串的名字,都可以一个“阿”字捎带其中的一个名,简化称呼。从此,我与他们仨,阿来阿去,他们改称我为“大哥”。
可是,大哥这个敬称,从阿伟和阿豪的嘴巴里吐出来,不过是一个敬称,而放在阿东的嘴里,我怎么就感觉自己像一个黑社会老大了! 。 想看书来
(15)
我以为上边会对阿东的行为拿出个什么处分办法。没有,一直没有,偷窥事件不了了之。但随后,小公鸡带回来一个上边的消息,让我们一帮“县级市场经理”搬到分公司在“贫民窟”租用的民房兼做仓库的三室一厅里居住。里边堆满了各种产品宣传资料和用品,以及少量的补血样品,大约二十箱左右。印刷的产品单页报纸最多,一捆一捆地码放在两间屋里,其中一间堆得满满的,几乎把门堵住了。黑屋子卫生间和一个狭小的厨房。
通常,我们一早八点从旅社出门,沿着七拐八拐的巷道,穿过两个小区,来仓库领取宣传资料,装满一个军绿色破书包,分头到各自包干的片区分发报纸和张贴海报。仓库里还有横幅呀,产品说明书呀,以及一些走访终端药店的礼品,如印有产品名称的钥匙扣、小雨伞、台历,等等,这些东西,暂时不准动用。
大伙戏称这一片区叫贫民窟,因为都是一些低矮破旧的民房,每个城市的主要街道和高楼大厦背后,都会有这一类似的混居小区,往往是一些下层市民居住的小区。大伙开始不相信小公鸡传达的指示,七嘴八舌询问。小公鸡就让老板娘来说说。老板娘说“你们上边”只付到明天的房钱,其他的她不知道。
事情明朗了,阿东嚷着要去问一问李总。
小公鸡说,李总搬了,没住在原先那了。
阿东瞪眼问,狗熊呢?
阿东!——我喊住他,意思叫他别当小公鸡面,把昨晚他给地区市场部王经理取的新名透露给小公鸡。可他不管这些,继续问狗熊呢,狗熊也搬了?
小公鸡眨巴眼,不明狗熊是谁。阿伟在一边说,王经理搬没搬。小公鸡回答,搬了,搬那边——他朝着永远的方向指——那是天边。
阿东就说,走,你带我们去问那狗东西。
小公鸡不去,嘟起一张嘴,眼睛看地面。阿东拽他的衣袖,他害怕似的退后一步。我就问小公鸡,谁让你来通知?
小公鸡说,李总!
我又问,他对你说的?
我过去时。。。。。。他们开会,顺便就让我回来告诉你们。
阿东的手还掐在小公鸡的后颈窝那儿。我觉得小公鸡不可能乱说,就对大伙说,也别争了先看去,再过李总那边说一说。
我让大伙过仓库瞧一瞧,原本想既然上边有这个安排,肯定腾出了一定的空间,增加了一些必备的居住用具。可是,出乎我的预料,什么都没有,多增加了不少报纸,把房间塞满了。客厅四壁,也沿着墙根堆到一人高。进了屋,像钻进了印刷厂废弃的油墨仓库,一股呛鼻的油墨味。我们有三天没来这儿了。
阿伟问小公鸡,我们睡哪?
小公鸡手里拿着钥匙,目光沿墙壁绕一圈,闷头不做声。阿东就骂,你妈的奸细,是不是你出的馊主意?
小公鸡不敢答,撅嘴闪到我身后,嘟囔说我还不是要睡仓库。阿东见他那个熊样,作势要揍小公鸡,小公鸡轻轻拉我的衣襟。我就对阿东说,阿东你别对他狠,他只是传话。又提高嗓门说,你们呆这,我跟小公鸡去市场部问一问。
(16)
路上,我就问小公鸡,他们搬家怎么不打个招呼。小公鸡说,他也不清楚,他发小报回来顺路过去瞧一瞧。一瞧,他还以为市场部被打劫了,到处乱糟糟的,正好李总和王经理在里边。
就他们俩?
还有搬运工。
我没问搬运工。杜丽娟呢?
她也在。她在收拾账本。
到了新的办公地点,看起来比以前像样了,像一个办公地点。所不同的是,王经理住办公室隔壁一间,李总和杜丽娟不知住哪里。以前,王经理的办公室里摆着一个高低床。杜丽娟则单独住办公室隔壁。李总,一直远离办公区域,住在隔壁的隔壁,隔着两个巷道的一栋的五楼。
李总已经不见了,杜丽娟也不在现场,只王经理坐在那儿望着乱七八糟的房间发呆。他们三个人,都是参与招聘我们的上边的人,当初在招聘现场的工作人员中,我曾见过王经理和杜丽娟。王经理就坐在大会议室另一头询问应聘者,而杜丽娟就是带队进屋的女员工之一。李总,李总没见到。可能,他的官位要大一点,没必要面试初试人员。
王经理抬起头,给人一种很不友好的表情,马上问,你们来干么?
小公鸡不敢回答。我也有点畏缩,哼唧了几秒,轻声说,听说搬办公室,我过来看看。。。。。。要不要帮忙。
王经理站起来,斜眼看了小公鸡,把烟头丢在地上一脚踩灭,脚尖还转了转。他说,完了,不用了。
我又说,听说让我们搬家,搬到仓库,是不。。。。。。
他立刻打断我说,不是听说,就是搬。
他对待员工的这种口气,的确让人生气。一直以来,下市场这两个多月来,我们一直受他们这种居高临下的莫名其妙的态度,我们不是一个开辟新市场的团队嘛?我真不知这里边出了什么问题。是因为,他们就是他们,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