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悠,接着忽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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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没有解决,”张海晴有股想哭的冲动:“我只会逃避!我还想证明给别人看,可是我逃了!我觉得肩上的担子好重,我身上肩负着旅行社、游客、全陪、司机对我的期望,我要带好游客让他们开心、让旅行社放心、还要让全陪司机有钱可赚的称心!可是我做不到,我不是个好导游吗?”
“这叫以退为进!”赵磊开导着她:“遇到问题要琢磨,要向前辈请教,也许下一次你就可以让问题消失于未成形呢?如果你确定你要在导游这条路走下去,张海晴啊,你就要有去承受这些压力的准备,甚至是更坏更坏的打算!”
张海晴点点头,她又拉着赵磊奔到客厅拿出钱包抽出一沓人民币矛盾地说着:“有时我真的讨厌做导游,讨厌那些刁钻的游客,讨厌看师傅和全陪那阴晴不定的脸,可等到送了团下来我看看这些钱心里就特别膨胀。我受些委屈,可是能挣出人家一个月的工资啊?!想到这我还是特别想带团,而且如果带个团不挣钱我心里会说不出的郁闷,虽然不会摔脸子给游客看,可老是感觉郁闷,甚至怀疑自己的能力。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利欲熏心?”
赵磊笑着握住她的手说:“这个,也不能说是利欲熏心,导游工资一个月二三百,不靠挣点回佣难道饿着肚皮为人民服务?可是呢,你要有个度,哪些钱该挣,哪些钱不该挣,这个度你要把握好了!”
这一夜张海晴失眠了,她在琢磨,琢磨,也在琢磨赵磊说的“度”,怎么把握好这个度?
杨眉甚至嘲笑她为什么敢和丰满满针锋相对、面对游客却成了软脚蟹,她想想明天还要接李艳蕾团的,又要面对一个个难以捉摸的人,她后怕起来。
李艳蕾说做导游一年百态两年变态三年以上姿态,可她怎么没到两年就感觉自己心理有些变态?
15、质疑
她还是接了李艳蕾的团,发现李艳蕾的这车散客们特别地随和,看着他们泡在海水里随着海浪起起伏兴奋地尖叫高兴之余不禁增加了心理负担:原来我的心情是受游客左右的,离优秀导游还差好远。
让她感激的是,团里的一位女游客见她晒得有些黑还给了她两贴酸奶面膜,说每天晚上贴一贴可以减轻皮肤的晒伤。
伤就伤吧,张海晴这么认为,赵磊给她买的佰草集防晒霜她很少用,想不起来用,她又不想像李艳蕾那样仔细地披个披肩、打着太阳伞,也不像杨眉一样戴个超大的帽子、超大的墨镜遮住半边脸、有空就往脸上涂防晒霜,她嫌麻烦。
这个团确实不错,全陪大概也早被李艳蕾洗了脑,对于分成毫无意见,张海晴压在心口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可正高兴的时候却见李艳蕾带着昨天她带的南京团也来到了三浴,那心里不禁又一阵后怕。
李艳蕾今天对她不是很热情,张海晴的团她也是忍气带下来的,只不过多年的经验已经磨练得她处世不惊、气而不发,也懒得跟那帮游客争执。
“怎么昨晚杨眉把我们游客骂了?她一个欣欣的导游凭什么参与到咱天娇团队的事?”她想着一接上张海晴的团游客们就起哄让她滚下车,换那个昨晚要把他们扔在街头的导游心里就来了气,便甩着鼻腔问张海晴。
“啊,是,”张海晴抿嘴应着,事实上是杨眉帮着教训了她的游客,否则她也没那么容易就回了家。
杨眉昨晚说要请张海晴吃饭的,没想到到了宾馆正见张海晴被一群人围着哇哇大哭、赵磊脸红脖子粗地扯着应该是司机的人大声理论着什么,她忙上前问张海晴怎么回事?张海晴哭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拉开赵磊问赵磊也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一进来就看着张海晴在哭这帮游客还对她推推搡搡地骂着,他便冲上去拨开众人将张海晴护在身后;又莫名其妙地和司机争执起来。
杨眉问了总台服务员原委之后,气往上涌,踩在沙发上指着一干人蠕动起她薄而小的嘴骂道:“妈了个粪!嫌房不好哇,每人再拿四百块钱我领你们住紫港四星级酒店,现在就那的总统套房还空着!”
张海晴泪眼朦胧地见对她指手画脚的游客们被杨眉的几句话震住了几秒后又围攻起了杨眉:“你谁啊?这地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啊?”
“一群贱人!”杨眉越骂越狠:“欺负导游有能耐是不?告诉你们,今天就这宾馆你们住就住,不住给我滚蛋,出了这门找不到地儿住露宿街头我们不管,出去让人砍了我们也概不负责,走吧走吧!”
人在异地总有股后怕感,特别爱惜自己的游客们也许真怕出了这门就被人砍,在杨眉连哄带吓的威胁下老老实实地拎起包各自回了房间,那位还要标准间的师傅被杨眉一句话塞进了经济间:“嫌吵是吧?你回车上睡,那么大车就你自己,比太平间还安静!”
要开溜的全陪也被杨眉抓住:“姐妹儿,把团款结给我们张导吧?你当这房子白住的?闹腾半天宾馆还等着要押金呢?”
一切告以段落之后毫无胃口的张海晴被杨眉连脱带拉地到了海鲜店,赵磊说他请客,杨眉一挑柳叶吊梢眉不屑道:“赵哥哥,瞧不起人是不?就你那一个月两千来块钱的工资,还不够我三团挣的,这顿说啥我请!我说赵哥你怎么这么巧也在?”
“不是巧,我是特意来的,”赵磊握着张海晴的手心疼道:“张海晴带团我好几天也见不着她的面儿,你说这像热恋中的男女吗?没办法,我只能来找她了!”
杨眉咂着舌充满了羡慕,什么时候她也能找这么个知冷知热的男朋友啊。她又教育着张海晴:“这团不能带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遇到不配合的游客上车就得震住他们!震不住就不伺侯!”
“杨眉够洒的啊,还这么大方一人儿,”李艳蕾白了一眼张海晴:“赵磊也对你真好,哎,你说没他打电话叶琳能让我跟你换团吗?”
张海晴又不自在起来,想了想拿出钱包抽出这个团挣的八百块钱递给李艳蕾:“谢谢你艳儿姐,虽然咱俩是换团,可你也是为了照顾我才换的,你这个团出的钱还是你的!”
“算了算了,”李艳蕾不满地挥挥手站起来说道:“我不是为这点钱,我是想让你成熟起来,总不能一遇到有困难的团就找我换你的团吧?天下哪那么多好事好团啊?张海晴,你得锻炼。”
张海晴脸憋红了,硬将钱塞到李艳蕾的包里,这样她才不会太惭愧。
见李艳蕾走了她也无趣地站起来低着头夹杂在来往的人群中向海滩走着,打从事旅游业以来她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她从来没有这么不自信过。是自己的能力不行还是个性与这个行业格格不入?唉,她像个怨妇似的仰头对着天空叹了口气,有人拍她的肩,回头一看,却是许久不见的秦南。
她见秦南蓬松个头,长大宽松的T恤被汗浸透了,浅灰的牛仔裤,脚上随意穿了双拖鞋,腰里绑了个腰包,手里打着旗子喇叭,不禁一笑:怪不得杨眉老嘲笑秦南不像个八零后的大学生,穿的那就像七十年代末刚被改革开放的春风吹起来的那些年轻人,整天穿那些与土地有亲戚的颜色,蓬松个大头也不知道修理,整一个儿看起来就是个“土拨鼠”。
大学四年她从来也不觉得秦南穿得不得体,最近和整日穿着正装打领带的赵磊厮混在一起久了,今天一见她不禁对杨眉的说法赞同万分:没苑齐飞休闲阳光,没赵磊洒脱利落,便说道:“秦南,你怎么带团穿个拖鞋啊,这也太不正规了!”
“我那鞋啊坏了,这拖鞋还是临时在小摊上买的,五块钱一双,便宜吧?”秦南丝毫不在乎,热得掀起T恤扇着风,又伸出汗手拉着张海晴坐在沙滩边的石椅上坐下,将拖鞋甩在一边,裤子向上一捋,嘴里也不忘叨咕着:“这天带团太热了,真是受罪啊!要不游客说往海上一站看到最黑的就是导游了!”
“你不做外联吗?怎么还出来带团哪?你不是没导游证吗?”张海晴对他这些动作早已习以为常,扯着他的旗子好奇地问。
“外联?大旺季的还联什么联,团多得都接不过来了,”秦南看着她道:“所以我也冒险出来当回导游赚点外快了,别说我,周六忙起来找不到导游就王清袁心林师姐都得上团当导游呢!”
她正想说杨眉要追他这个外联天才,丰满满又幽灵似的出现在两人面前,张海晴心里叫着:完了,秦南要挂了!我也要挂了! 。。
16、执法者的面具
丰满满异常得意地看着同来的培训中心的苑齐飞:“怎么样?说我们质监中心效率不高?这不抓个黑导的现形?”说罢抢过秦南的旗子喇叭坚决地说:“学过导游管理条例吧?知道黑导带团是怎么个处罚法儿?”
秦南直认自己倒霉,怎么左躲右躲就没躲过这个周扒皮?天知道今天是他第二次带团,还没从带团恐惧症里跳出来,直接跳进了这个火坑,但他知道石林和丰满满的头儿王主任的关系非常不错,于是嘻笑着对丰满满说:“领导,我这是初犯,您看,是不是给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丰满满没理他,矛头又转向张海晴,问着苑齐飞:“这女导游你认识吧?前儿带团不拿旗子我罚她还不交罚款,张海晴,你导游证暂扣半个月知道不?我正要找你呢!还有,你明明知道黑导带团却不主动举报,这跟包庇有什么区别?”
苑齐飞理理头发嘻笑着:“小美女,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哎我说胖子,没拿旗子又不是什么大错,往常不都是警告处理嘛,我说你对张海晴处罚过了吧?”
“就是!”张海晴哼道:还是这个苑齐飞能办点人事,比死胖子强百倍,可惜他不质监中心上班,要不导游日子就好过了!
可苑齐飞的话没起什么作用,丰满满掏出笔刷刷地熟练地开着罚单!
黑导,秦南这个黑导无论如何是逃不过处罚!张海晴想。
“五千?!”她看着罚单上的数字气得眼珠子快瞪了出来:“他带团才挣几个钱哪,你罚五千!你真比周扒皮还周扒皮啊!”
丰满满更加得意,这回他要驳得张海晴无话可说,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挑着高腔冲张海晴说着:“张海晴,你不是导游管理条例学得好吗?无证导游的处罚你应该非常清楚吧,要没收其违法所得处以一千元以上三万元以下的罚款。我罚五千就够给赵磊面子!你个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有闲心在这跟我吹鼻子瞪眼的?你包庇,扣导游证期间带团也要罚!”
五千,秦南几乎没站稳,让他上哪去弄五千块钱去?他俩团加导服也就挣了不到五百块钱哪!他不死心地讨好着丰满满:“胖哥,你看我一个不熟手的导游,总共就带了俩团,挣了五百块钱,不行你看你就没收违法所得得了,罚单咱也就免了,呵呵!”说罢递给他一根烟。
丰满满低头看了看他递的三块钱一盒的哈德门烟手一推:“甭叨叨啊,我们执法必严,想走后门啊,没门!你以为这罚款是我们中饱私囊了?我可不干那事;我主要是为这些正规导游讨个说法儿!”
说得比山东快书还好听,张海晴恨恨地白了他一眼:“那也不能罚这么多!”“就是就是,”苑齐飞也附和着:“罚个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