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妾当家-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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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所以有些时候她必须要亮出她的剑。
而安子迁是安夫人的儿子,他比她更了解安夫人的性子,他这一次应该算是打着皇商的招牌为自己谋了些许福利。
她心中暗笑,没料到她这个对皇商那个名最不屑的人也沾了一些皇商的好处,虚名倒当真是个有意思的东西。
马车早已备好,她准备出门去楚家,安子迁也跟了过来,她淡淡的阻止他道:“父亲和母亲不太喜欢你跟在我的身边,我不想再惹他们生气。你有空就去姐姐那时坐坐吧,她大病初愈,心里只怕是闷得紧,你和她说说话,她应该会极开心的。”
安子迁笑了笑后道:“她开心了我不开心怎么办?”
楚晶蓝愣了一下,安子迁双手扶在她的肩上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免强的,比如说爱情?”
楚晶蓝浅笑道:“你不是自诩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吗?既然将姐姐娶了回来就得对她负责,不是吗?再说了,若是你对她没有情的话,当初又岂会娶她?”
安子迁顿时语塞,楚晶蓝的眸光微敛道:“楚家的事情我自己能处理好,你无需担心,去陪姐姐吧!”她浅浅一笑,将他的手从她的肩上拉了下来,一双妙目温暖如春。
安子迁的心里却有些烦闷了,他低低的道:“你说的很对,既然将她娶回家来,就得对她负责。我也知道你并不想让我过问楚家之事,你的考量也是对的,这中间错的就只有我。”他的话里已有一丝堵气的成份。
楚晶蓝扭头看着他,他苦笑道:“我以前觉得我很聪明,可是现在才发现,我当年做下的蠢事不止一件,到如今,也得为自己做下的蠢事负责了。”
楚晶蓝的眸光微微转动,只浅陌一笑,他却已从她的身畔走开了,缓缓的走出了悠然居的大门,却并没有向怡然居的方向走去,而是朝书楼的方向走去。
楚晶蓝的眸光一片幽深,想起那一日在书楼里看到的那个女子的画像,她的嘴角微微一勾,眼底里已有了一抹寒意,纵然他待她再好,他只怕终其一生也改不了他多情的性子,而她拥有着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观念,只怕是终其一生都没有办法容忍他这一点。所以就算是日后两人圆了房,在她的心里,只怕都会对他存有三分防备,就算是爱上了他,都会存有一丝理智,对他有所保留。
她带着圆荷和圆珠到达楚家的总店时,大掌柜一见她过来便迎上来道:“大小姐,阿发已经回来了,他这一次却连一斤丝都没有带回来!”
楚晶蓝微惊道:“怎么回事?商州那边也没有丝了吗?”
“没有了。”阿发在一旁答道:“我那一日奉大小姐之命到达商州时,王家仓库里的丝已经卖的只余下两成了,价钱也由原本的一两银子涨了三两银子。我又去商州其它的卖丝的商家去看了一遍,情况和王家一样。王家的大掌柜告诉我,我去的前一日已有人将市面上所有的丝全部都买了,因为他们考虑到楚家用丝量大,所以才留下了两成,但是价钱却要三两银子。”
楚晶蓝咬了咬牙道:“真没有料到余文远竟下了如此的手笔,看他这副架式,似不仅仅只想把楚家打倒那么简单了,他只怕是想整个杭城里其它的织户全部打倒!”
圆珠骂道:“小姐,那王家也真不是人,居然在这个关头也跟着余文远涨价,当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
“商人逐利,王家那样做我倒是能理解。”楚晶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道:“可是王家终是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织坊若是全部都垮了,唇亡齿寒,他们明年的生意也全部捏在余文远的手里了,到时候整个杭城丝的价钱就由余文远在定了。”
“大小姐,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大掌柜忧心仲仲的道。
楚晶蓝沉呤片刻后道:“现在杭城的丝价多少钱一斤呢?”
“已经涨到四两五了!”大掌柜的眉头皱成一团后道:“小姐,要不现在让阿发去将王家那三两银子一斤的丝全部买回来?”
楚晶蓝摇了摇头后道:“现在去买丝,就是下下之策,那样做的话无异于是在帮余文远断了其它织坊的后路。”
“那该如何是好?”大掌柜经商多年,还从未遇到过样的事情,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如何处理。
楚晶蓝悠悠的道:“其实楚家备下的丝尚能免强度过这一场子危机,可是我又岂能看着其它的织坊主倾家荡产,看着余文远那个疯子实现他的目的!”她的手已握成了拳,她的眉头深锁,扬起一掌便重重的拍在木桌之上。
这一下拍的甚重,直把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正在此时,门外走来了十余个身着绵缎衣裳的男子,大掌柜一看见是杭城里其它的织坊的掌柜,在杭城里,除了楚家的锦缎坊和余家的绚彩坊外,还有十余家稍微上些规模的织坊,平日里由于大伙是同行,相见也只是打个招呼罢了,很少有过深的来往。像这般十几个当家的一起来到楚家还是第一回。
楚晶蓝一见众人前来,便已大致猜到了他们的意图,她是女子,又是所有当家中年纪最少的一个,当下起身迎道:“是什么风将众位当家吹到楚定来了!”她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温婉大方。
她还记得她以前初掌楚家时,可没有少挨这些当家的嘲笑,她走在路上,被他们看到了,也会对她指指点点。
众当家还礼道:“大小姐多礼了!”
为首的钱家的当家直言道:“实不相瞒,我们是为了这一次突然拔高的丝价而来的!我想问问,大小姐是否已经知道现在丝价已涨到五两银子的事情。”
楚晶蓝轻轻点了点道:“我自是知道的,方才还在和大掌柜商议应对之策,不想众位掌柜便来了。”
钱当家叹了口气道:“大小姐可知这一次丝价涨价的原因是为什么吗?”
楚晶蓝轻轻摇了摇头,钱当家旁边的田当家气闷闷的道:“楚大小姐少在这里装糊涂了,谁不知道楚大小姐本事滔天,虽然没有未地卜先知的能力,但是若说连这样的事情都不知道的话,那就当真是说不过去了!”
楚晶蓝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道:“我听不太明白田当家的话。”
田当家怒道:“你少装了,这一次的事情任人都知道是余三公子为了对付楚家的手笔,楚大小姐那么聪慧又岂会不知?”
“我为何要知道?”楚晶蓝的眸子里有了一抹寒气道:“再说了,就算这一丝价上涨是余文远为了对付楚家做为,那也是他做下来的事情,楚家首当其冲,田当家又何必如此质问于我?”
田当家顿时语塞,却又憋了一肚子的怒气,钱当家将他挡在身后道:“田当家他的性子急燥,说话拿捏不好分寸,还请楚大小姐见谅!”
楚晶蓝淡淡一笑,钱当家又道:“虽然田当家说话粗野直接了些,但是说的也是实情,这一次丝价暴涨,是余家所为,可是却和大小姐脱不了干系,还请大小姐给我们一个说法!”
楚晶蓝听到这句话便觉得有些好笑了,心里的寒气升了起来,她缓缓的道:“钱当家这话说的好奇怪,这就好比一个小偷偷了大家的东西,只因为我和那个小偷有仇,所以大家就找上门来让我来赔!这天下间有这样的道理吗?又或者是众位当家觉得晶蓝是一介女流,所以就一个个欺上门来不成?若是如此,那你们可都找错对像了!”
她的声音里有了浓烈的寒气,那点点怒火已随着她的声音泄露而出。她极少动怒,却并不表示她没有脾气,她只是觉得很多事情平心静气的处理比发火更有效果,但是若是遇到发火比平心静气处理更有效果的事情时,她也不介意发火。
她的话一说完,总店里所有的伙计便都挺身而出,站在她的身前,大掌柜冷然道:“众位当家若是到楚家来商议对策,我们欢迎之至,但是若是想到楚家来生事,欺负我们的大小姐,那就得先问过我们三十六房掌柜!”
店里有十余个伙计,这般一站,当真是有几分气势的,大掌柜再将其它的三十五房掌柜搬出来,这些当家们的心里便也有些发虚了。
钱当家一见情形不对,忙打圆场道:“大小姐误会了,我们今日到楚家来并不是生事的,而是来问大小姐对于这一次的丝价上涨可有什么好的抑止的法子!”
他早就听闻楚晶蓝治家有术,身边的仆人大多对她忠心耿耿,此时见她只表了个态,那些伙计便不约而同的起身护着她,这样忠心的伙计他从未拥有过,心里不禁对楚晶蓝又升起了一抹好奇,她看起来那么娇弱又是如何做到这些的。
田当家却怒道:“怎么,想打架吗?想仗着楚家人多打我们吗?那来啊!我倒想看看是你们楚家的人还是我们这十几位当家的人多!”
钱当家喝止道:“田当家,楚大小姐有说要打架吗?你难道嫌现在的事情还不够乱吗?”
田当家轻哼一声后道:“什么乱不乱的,依我看,这一次楚晶蓝八成是和余文远勾结好的,否则这整个杭城的丝价还未涨之前,楚家为何就要备上那么多的丝!”
楚晶蓝的眸光转深,轻轻摆了摆手,那些伙计便全部站到了她的身后,钱当家沉呤片刻后道:“这件事情我也一直很疑惑,还请楚在小姐释疑。”
楚晶蓝问道:“楚家每次进货并不需要知会任何人,有一些是战略上的调整,更不需要向诸位当家知会。只是我终是觉得有些奇怪,那进货之事是一月之前所为,为何众位掌柜这个时候来问这件事情,这其中可还有其它的周折在里面?”
钱掌柜的眼里有一抹欣赏,当即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楚晶蓝道:“这是前天晚上有人放到我家门口的,其它的几房当家也和我一样收到了这样一封信。”
楚晶蓝微皱着眉头将信打开,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此次丝价上涨,是针对楚家而为,牵涉到各位当家深表歉意。众位若是觉得不太公平,就去找楚大小姐!”
楚晶蓝冷笑,钱掌柜又在旁道:“昨日里我们几房当家在一起商议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却听到了有关楚家一个月前买了十几车丝的事情,所以我们就过来问问情况。”
圆荷冷笑道:“这有什么情况好问的!我家小姐何时买丝,买多少丝关你们什么事!我看你们根本就是看我家小姐是个女子好欺负,打着这个招牌是想到楚家来抢丝吧!”说罢,她又扭过头看着楚晶蓝道:“大小姐,奴婢现在就去通知表舅爷,这些天楚家若是少了一根丝的话,就着落在这些个当家的身上!”
她嘴里的表舅爷指的是杭城的知府,许知府是马氏的表兄,以前和楚家来往甚密。楚晶蓝嫁给苏连城时他还到楚家喝过喜酒,只是她嫁给安子迁之后,楚晶蓝又给马氏禁了足,两家的关系便远了些。
众当家都是人精,对楚家的人脉关系也甚是清楚,在杭城里,知府便和土皇帝相差无二,天高皇帝远,许多事情都是知府一人说了算,此时圆荷一将许知府搬了出来,众人心里便有了三分担心。
田当家是个粗人,受不得一点委屈,心里虽怕面上却死撑着道:“怎么,有许知府做后台就能乱来吗?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
“说得好!”楚晶蓝赞道:“田当家说的对极了,万事说不过一个理字!”她的眸光一片幽深看着众位当家道:“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