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语奈何-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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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乐融融
第二天等允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啸清早就不见了踪影。她坐起来，想起昨晚发生了一切，脸又不争气的红了。他是不是也是喜欢她的，否则怎麽会明知道小姐在隔壁还这麽对她？
小翠进房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允儿抱著被子红著脸傻笑的表情，“夫人，爷才刚走，不用这麽快就想他啦～”小翠半取笑半吃醋的道，自从那个表小姐来了以後，她这个贴身丫鬟连陪夫人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夫人都不会想她，可是爷占了夫人一晚上时间，他一走她就这个表情～呜～不公平，她小丫头也需要有人关心的好不好。
这两天因为允儿搬进留玉阁的事，府里闹开了锅，那些丫鬟小厮们见著小翠什麽样子的都有。有的谄媚的就差点头哈腰了，有的则一脸鄙夷的样子，好像夫人是用了什麽见不得人的手段一样。哼～她家夫人这麽好，本来就是当家主母的料，这群人闹腾个什麽劲？尤其是红儿夫人还有春桃他们，眼红也不用这麽明显吧～还敢背地里说她夫人的坏话，当她小翠是隐形人吗？虽然不敢对红儿夫人怎麽样，不过对著春桃她们，她当然也是冷嘲热讽了一翻，一想到春桃那脸色……她就觉得好笑。可惜这些都不能和夫人说，不然夫人听了说不准还会伤心府里的人都这麽看她呢。因为这个小翠就更憋屈了，都没人分享她的心事。
“这是爷吩咐奴婢给您准备的，奴婢给您换上吧。”唉～谁让服侍夫人是她的责任呢，她再怎麽不满也不敢怠慢的。
“你这丫头～”允儿轻笑出声，平常小翠可从来不在她面前自称奴婢的，“又和谁斗气了？我这两天忙才没法和你说话的，过两天闲一些了我们一起去市集可好？”
“好啊～正好您的绣线已经没了，听说脂红斋这两天又进了一批中原来的好胭脂呢……”一听可以去市集，小翠马上开心的唧唧喳喳没完了。
允儿看她那麽开心的样子，原本的好心情此时更是像开了花一样，要是小姐也能去市集，她的病情会不会好的更快？等等，小姐～
“小翠，你去看过表小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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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说得正兴起，一听她又提表小姐，兴致一下子低落了好多，“表小姐正要吃饭呢。”
“哦～你先下去吧，我换了衣服就去隔壁，你待会儿也过来我们一起聊聊天，可好？”
“哦～那我先去准备碗筷。”
允儿穿戴一新来到了隔壁，便看见玉柔正一个人对著满桌的菜色。自从玉柔能自己吃东西以後，每天她们两个人的饭菜都丰富的能填饱五个壮汉的肚子，想来也是啸清的安排吧。小姐又不是那麽贪吃的人，要她吃那麽多，不是折磨她吗。
“允儿～”玉柔一脸喜悦的唤著她，还好她来了，不然这一桌菜，看著都没胃口啊。“一起吃饭吧。”
“嗯～”允儿在玉柔对面坐下，然後对小翠道，“小翠，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小翠应了一声，便又拿了一幅碗筷坐下了。
“表姐昨天睡的可好？”允儿问道，在小翠面前她都称玉柔表姐的。
“还好。对了，你昨晚去哪儿了？半夜醒来没看到你。”
“我……我在和小翠聊天呢，看天色晚了怕吵到你，就和小翠一起睡了。”允儿红著脸说道，不知道为什麽她就是不想让玉柔知道昨晚的事，总觉得很尴尬。
“噗～”被点名的小翠差点把嘴里的菜喷出来，她怎麽这麽倒霉，简直就是替死鬼嘛。
“你没事吧？”允儿担心的问。
“没事～吃太快了。”呜～还得跟著说谎。
“哦～慢慢吃。”玉柔边说边给小翠夹菜，这个小丫头蛮伶俐的，可是好像对她有什麽芥蒂，虽然很恭敬，却也不肯亲近她。
三人边吃边聊，时间也很快过去。啸清来到留玉阁的时候，小翠似乎正在讲什麽好玩的事情，只见允儿开心的笑著，玉柔也是面带著微笑坐在那里，他的心情一下子大好。进了来也和大家一起聊了会儿。
提亲
　　日子就这样又过了小半个月，许是有允儿和啸清的陪伴，玉柔的病情好了很多，人也比之前活泼了些。
　　
　　只是好几次，允儿都撞到她的视线静静的透过窗，看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那表情明明只有在思念一个人时才会出现。允儿实在不知道玉柔到底发生了什麽，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的小姐对谁动了心了，而那个人并不是啸清。想到这里，她心里竟有一点点喜悦，她知道这样并不对，毕竟这对啸清来说是个打击，可是如果小姐要和她争，她必定会落败的，而现在，这场仗里只有她和啸清心中的玉柔，是不是她的胜算会大一些？
　　
　　这天正好是赶集的日子，小翠已经念了很久了，因为玉柔身体还没有大好，而且啸清明令禁止玉柔出何府的，最好是连留玉阁都不要出，以免被别有用心的人发现，因此，只有允儿带著小翠去了市集。允儿因为心情好，逛了好一阵子，买了些女红用的东西，还有小翠常念叨的胭脂，还去了一趟香满楼带了玉柔以前最爱吃的桂花糕，以及全河西最好的杜康酒，这才和小翠开开心心的回府。
　　
　　一回到何府，她就命小翠先把酒收进酒窖里，其他的东西也交给了小翠去收拾，自己则迫不及待的进了留玉阁，想趁热让玉柔尝尝桂花糕。
　　
　　到了房门口，蓦然发现房内有男子的声音传出，她吓了一跳，仔细一听才发现是啸清的声音，他怎麽会在这个时辰在房里呢？
　　
　　只听见啸清道，“玉柔，我等了十多年了，嫁给我。”他的声音比平时更温和，只是听在她耳朵里却让她心脏一阵紧缩。他还是向小姐提亲了……也对，他心心念念等的就是这一刻，她为什麽还要吃惊。
　　
　　“表哥，我……我心里已经有人了。”玉柔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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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那个人真对你好，你怎麽还会伤成这样？玉柔，嫁给我，你知道我对你的情意。你会是我这辈子唯一宠爱的人。”唯一宠爱的人……那她允儿算什麽呢？
　　
　　“他对我好不好我没法控制，但我爱不爱他是我的事，别人也没法控制。”她自己也没法控制啊～玉柔的声音又响起，“更何况，玉柔已经不想再和谁分享一个男人了。表哥，你已经有那麽多侍妾了，还不满意吗？”
　　
　　“不满意，我要的只有你，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可以马上让那些女人离开。”他的声音有些急切，好像再不快点表明心迹，玉柔就不可能是他的了一样。
　　
　　“那允儿呢？”
　　
　　“允儿？”他突然沈默了，允儿呢？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拿允儿怎麽办了。他没想到玉柔会这麽问，他以为玉柔喜欢允儿，留著允儿自然也不会是问题。可是，玉柔问了，而允儿……他不想她离开，他已经习惯她的陪伴了，更何况，他也答应过允儿对她永不相弃的。
　　
　　屋里里一片寂静，屋外的人此时也是屏著呼吸，他会怎麽回答？他会扔下她吗？他答应过她一辈子不弃她，他要反悔了吗？
　　
　　“表哥，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麽放不下允儿？玉柔想问，却被啸清截住了话。
　　
　　“我答应过允儿要照顾她一辈子的，你若喜欢她，就让她留下，你若不喜欢……”
　　
　　“小姐，我带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哦，还是热的呢～咦，爷您也在啊，正好，一起吃吧。”啸清的话被刚进门的允儿截住了。是的，允儿是故意的，她不知道他会说什麽，可是她好害怕，怕他说会让她也离开，她没法接受这个可能，宁愿这样卑鄙的阻止他的话。
　　
　　屋里的两人因为她的突然进入而愣住。
　　
　　“允儿”还是玉柔先回过神来，“你回来啦？我最爱吃桂花糕了，快点拿过来吧。表哥，你也尝尝？”
　　
　　啸清有些尴尬的摇头，道，“我该去忙了，你们慢慢吃吧。”临走前又对玉柔道，“你的身体还没全好，这种糕点就不要吃太多了，稍稍尝尝就行了。允儿你也是的，以後别买这种东西了，知道吗？”见她俩都点了头，他才肯离去。
　　
　　“允儿～”玉柔想要说什麽，刚才她和表哥说的允儿是不是都听见了？
　　
　　“小姐，爷说的对，您现在的确不能吃太多这种东西，稍微吃点，余下的就放著吧，我去给您弄点人参乌鸡汤，还是那个适合您。”说完，她也匆匆忙忙的走了，她没法再呆下去，她现在没法面对玉柔，也不想让玉柔看见她流泪的样子。
　　
　　五年了，她的心，她对他的好，难道都比不上一个不爱他的人的一句话？他对她真的没有一点眷恋？他说的誓言果真是一个都不能信吗？那之前的那个晚上，还有再前面的上千个夜晚，那些抵死缠绵都算什麽呢？他说他不希望家里一团乱，她便帮著管家处理府上的日常事务；他说他不想看见侍妾争宠，她便努力的和他所有的女人做朋友；他说他喜欢安静的女人，她便乖乖呆著不吵他；他穿的每件衣服都是她做的，他爱吃的东西她学了不下数十种，每天轮流做给他；甚至他为政务著急的时候她也会绞尽脑汁想要为他出谋划策……她所做的一切，都算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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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恍惚间走出了留玉阁，正好遇见红儿带著她的丫鬟春桃迎面而来。红儿虽然老和她作对，可是一想到她可能就要成为何府未来的主母了，自然也不敢太放肆，因此带著僵笑和她打了个招呼，可是她却没理人家。红儿见她如此目中无人，心里一怒，大声道，“莫允儿，你给我站住！你以为你是谁？别说你还没成为爷的妻子呢，就算你真成了爷的妻子，也抹不掉你丫鬟的出身，哼～使些下三滥的手段迷惑爷，以为就能保住自己的位子了？哪天爷不高兴了，要休了你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允儿转身看她，才发现她的存在，也不知道她为什麽这麽怒气冲冲的，大概是自己哪儿惹到她了吧。她怜悯的看了红儿一眼，道了声对不住，便转身离开了。
　　
　　红儿她们都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吧，做侍妾已经够可怜了，更可怜的是她们都只是一个人的替身而已，红儿可知道自己的境遇呢？更惨的是玉柔的一句话，她们便都和没有存在在他身边过一样，她和红儿，其实都是可怜人，不同的只是，允儿一直知道，红儿却恐怕不怎麽知道而已。这麽说来，红儿其实比她更可怜。可是至少红儿不知道自己的可怜之处，还可以有些小快乐，她知道，便只能心碎了，这样想著，她不禁又有些羡慕红儿了。
　　
　　她恍恍惚惚的从厨房端了汤，恍恍惚惚和玉柔说了话，又恍惚的做了很多事，她不想再在那个留玉阁呆著，那从来都不是她的地方，可是她却不能，因为她答应了他要照顾玉柔的，其实她的伤心都是因为他，她怎麽可以牵累玉柔呢？玉柔没有想嫁给啸清，她是不是该感到庆幸？可是嫁不嫁又怎麽样呢，他从来没把她放在心里，玉柔不嫁他，她依然在他的心门之外，她真的想要和一个心里没有她的人过一辈子吗？只有一个人付出的一段感情，真的是她要的吗　……她还要自欺欺人的以为可以得到他的感情多久？
　　
　　她反复的问著自己那些问题，就好象钻在牛角尖里怎麽也出不来，她爱了他十年，幻想著成为他的妻，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