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帝师-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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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佳人相邀
在客栈大堂里面耗费了好大一会儿,才总算是应付过去了那一堆前来结识的学子来,夏鸿升回去了自己屋里,鸾州书院的几个学子也过去了,左右看看,却少了白建之。
“白师兄呢?”夏鸿升有些疑惑的问道。
徐齐贤幸灾乐祸的冲夏鸿升笑道:“哈哈,他被淘汰了,恼怒不已,这会儿估计去饮酒作乐去了吧!”
“还没有问,诗会最后的结果如何?”夏鸿升知道徐齐贤跟白建之不对付,是以见徐齐贤那副样子,也不说什么,只是问道诗会的最后结果。白建之既然被淘汰了,那估计徐齐贤这几人也会被淘汰掉了,因为他们的水平都差不多,谁也没有比谁强多少差多少。
“唉,好不容易撑到了最后一轮,可那最后一轮的题目也太难了,我等都被淘汰掉了,最后胜出的是那个学子倒是不属于哪个书院,都是自学的,是个寒门学子,一路一边给大户家里做零工一边读书,学正大人念其心毅志坚,将他收入了门下,进入了学馆。”万师兄叹了口气,说道:“那日里要是夏师弟在,这次诗会第一一定就是咱们书院的了。可惜……”
“对了,说起来,夏师弟,那天你那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为何不把全诗念完?少拿不会即兴作诗来蒙骗为兄,要不然,夏师弟做出来的诗作,一定会被判为第一的!”徐齐贤向夏鸿升问道。
夏鸿升摇摇头苦笑了一下,说道:“我既没有参加诗会,若是夺走了诗会的第一名,岂不是对其他的学子太不公平了?而且,我又何曾是那种爱出风头的人了,那个王子可也不知道发甚子疯,害的我不得不出去躲了几天来,原本以为这几天不出现,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可是看刚才的样子……唉!”
另外一个学子张口笑道:“也是,夏师弟没有参加,那个场合的确不便。不过,现下可就剩咱们几个人了,夏师弟何不将全诗到来,也让我等见识见识?”
这个学子的话一出,立刻就得到了其他几个人附和,都开始要夏鸿升将全诗给诵念出来,不过夏鸿升态度坚决,就是闭口不言。
众人说话间,却听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来,问道:“里面可是夏静石夏公子?奴家慕名而来,还请公子莫要嫌弃,开门一叙。”
屋子里面的众人皆是一愣,继而几个学子就冲夏鸿升神色诡异的坏笑了起来。
还没有等夏鸿升发话,徐齐贤就将手中的折扇刷的一下展开,趋步走到了门前,将门给打开了。
“姑娘,我师弟就在屋内,里面请。”徐齐贤站在门口,气宇轩昂,英姿潇洒,举止优雅礼貌的向外面的女子施了一礼,请道。
外面的女子告罪的一声,然后欠身回了一礼,进入了房间之中。女子一进入房间,夏鸿升就认出她来了,正是那日里在逸香居中唱歌,险些被突厥人欺辱的那个女子来,这不,脸上那道马鞭抽出来的伤口也还没彻底消去呢!
“奴家拜见公子,那日里在逸香居,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奴家感激不尽。”女子见到里面果然有夏鸿升,顿时面色激动,盈盈的欠身对夏鸿升施了一礼,说道。
夏鸿升也拱手回了一礼,笑道:“姑娘客气了,在下看不过那些突厥人气焰嚣张,姑娘不必介怀。”
“那日里若不是公子,想必奴家与姐姐就要被被突厥人折辱,为免折辱,便只能以死相抗了。幸得公子一曲《满江红》,斥退了突厥人,公子的恩德,奴家没齿难忘。”女子摇了摇头,又深吸了一口气,面色晕红,垂下了眼帘来,偷偷看一眼夏鸿升,有些急促的向夏鸿升说道:“奴家今日里来,是想请公子能够赏脸,容奴家姐妹聊表谢意。日落之后,奴家姐妹在逸香居等着公子!”
说完,那女子满脸飞霞,竟是一跺脚便转身跑了出去,也不管夏鸿升答应不答应了。
那女子跑出去了,却留下了满脸惊愕的夏鸿升,还有在后面笑成了一团的徐齐贤等人。
“哈哈哈哈……夏师弟,佳人相邀,不可推辞,此乃风雅佳话也!”徐齐贤上前一把勾住了夏鸿升的肩膀来,大笑道。
“是极!是极!佳人难得,夏师弟万万不可推辞啊!”万师兄也过来拍着夏鸿升的肩膀说道:“不若我等也同去如何,想来,夏师弟恐无此经验啊!”
怎么平日没有发现万师兄这么贱兮兮呢!夏鸿升没好气的冲他翻了翻白眼,却听徐齐贤说道:“恩,不可。人家邀请的是夏师弟,我等去了作甚,凭白的让夏师弟尴尬!……吾等可随之而去,在旁边令开一间,哈哈!”
夏鸿升顿时气急:“不去!”
“哈哈,师弟害羞了?”徐齐贤很是无良的上去又揽住了夏鸿升:“放心,到时候就算是绑,为兄也要给你绑去!”
“滚!”夏鸿升推开了徐齐贤,差点儿踹他一脚。不过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心里却反而还有些窃喜,算是后世到现在,都没有被妹子主动约过!更何况还是个长得相当不错的妹子!这……想想也有些小激动啊!、
一个下午的光景何其之短,转眼间就过去了,日暮时分,徐齐贤等人就开始催促着夏鸿升快去赴约了。
夏鸿升半推半就的,出了客栈,往逸香居走去。走了一段距离,就觉得后面似乎有人跟着自己,回头看看,却不见什么人来。又往前走了一段,那种被跟着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于是陡然加快了脚步来,往前疾走了一段距离猛地回过了头去,就见远远的徐齐贤等人正慌乱的往旁边的商铺里躲去。
还真跟来了啊!夏鸿升顿时气急,无奈的翻了翻白眼,继续往前面走去。
到了逸香居门口,正想着也不知道她们在哪里的呢,就听见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来:“夏公子,这里!”
夏鸿升转头看去,正就见那个女子正站在门口向他招手。夏鸿升不禁咋舌,幸亏这是唐朝,是中国历史上民风最开化的一个朝代,要是换到后面那几个朝代里面,这姑娘这般做法,恐怕就要被众人唾弃,还会被官府捉走惩戒了吧,就是扔河里浸了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就是唐朝,这样的女子也不多见,想来是做卖唱营生的,到底比一般的女子更要放得开一些。
夏鸿升随着那个女子上去二楼,到了一个雅座的门口,那日里抚琴的令一个女子正站在门边,替夏鸿升掀开了竹帘来,夏鸿升微微一愣,却是见到了雅座里面,还坐着另外一个素衣女子来。
“夏公子,这是我家小姐。”那日里抚琴的那个女子柔声向夏鸿升说道:“小姐已经等候多时了,夏公子,请!”
夏鸿升眉头微皱,走进了雅座,却是盘腿坐下在了案几前面,跪坐着太难受。
那女子戴着面纱,看不出脸上的模样与神情来,夏鸿升看见她的一眼,便明了了,这顿饭,恐怕不只是感谢自己搭救了那两个女子了。被两个卖唱的女子,称作自家小姐的人,会是什么身份?大户人家的小姐,岂会让自己的侍女出来卖唱?
对面的面纱女子正襟跪坐,往前欠身向夏鸿升施了一礼,说道:“夏公子一曲《满江红》震走突厥人,救下了巧儿盼儿,她们二人自幼便与奴家在一起,情如姐妹,奴家感激不尽,如今且以一杯浊酒奉之,还望公子海涵,勿要责怪奴家唐突。”
她的声音真好听。这是夏鸿升的第一感觉。倒不是多么娇柔婉转的声音,只是听来带着一丝略微的凉意,似乎能够令人心神一震,遍布清凉,好似炎炎夏日里一丝微凉的夜风拂面而过一般,清冽动听,带着一丝英气。
夏鸿升接过酒樽,一口饮尽,然后放下了酒樽,说道:“突厥人气焰嚣张,在下怎可任其欺辱我汉家女子?此是在下该做之事,如今酒业饮罢,姑娘的谢意在下已然心领,无需再如此客气。”
“公子才名,遍传洛城,能与公子同此席间,乃是奴家之幸。”那女子往前欠身,又将夏鸿升面前的酒樽填满:“公子请酒。”
夏鸿升笑了笑:“且慢。姑娘邀我来见,想来不止是感谢在下那么简单吧?在下前来应邀,姑娘自己却又以面纱覆之,且不知坦诚待人,才能被人诚待之?”
女子愣了一愣,却又坐了回去,歉然施了一礼,说道:“戴面纱,本是不欲在路上招惹麻烦,也不想公子以貌取人而已。却是奴家失礼了。”
以貌取人?这姑娘难道长的很丑?
夏鸿升心下思量,却见对面的女子抬起手来,从脸侧轻轻的捻起面纱,取了下来。
一见之下,夏鸿升便只觉脑中轰然作响,天旋地转,口干舌燥,说不出一句话来。
窗外有风袭来,一袭素白长衫随风拂扬,说不尽的飘逸清静,眉目姿容,仿佛精雕细琢,却又浑然天成,俯眺清流,从容自若,眉宇间却萦锁着一丝淡远寂寞,仿佛旷野烟树,宛如空谷幽兰,明明面露浅笑,却令人觉察一丝清冷,恰若那溶溶月色。
夏鸿升脑中一片空白,天地万物一片死寂,只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快,竟然一时呆若木鸡,好似天地间只剩下一句话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第六十九章 名声很重要!
斗花魁么……夏鸿升走向逸香居,回头看看,一辆马车正往往相反的方向缓缓行去。
“师弟,怎样,可有好事发生?”正凝目望着那辆渐渐远去的马车,就见徐齐贤从旁边突然出现,一把揽住了自己的肩膀,淡月清辉下,就见几个书院同窗全都围了过来,眼睛里面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一脸好奇的望着夏鸿升。
夏鸿升摇了摇头,说道:“那两个女子带我来见了她家小姐,此女名为月仙,乃是秦淮花魁,是这次斗花魁中胜算颇大的一位,想让我帮她写几首诗作曲子词来,以为斗花魁之用。”
此言一出,徐齐贤等人立刻大吃一惊,继而满面激动。一方花魁慕其才名,前来求诗,这可是无数文人心神往之的风流雅事,传开出去,也会有一个风流雅士的美名。很奇怪,古代的时候这种事情不会被认为是有伤风化或是其他怎样,被一代名妓求诗,对于文人来说却是一件值得称道的雅事,后世里无数名妓与文人的风流传说。文士与名妓的情几乎贯穿整个文化历史之中,从进士新贵,到文人墨客,各以风流相尚,歌舞流连。文人情多啊,不单单是男女之情,而是对着天下万物,都能以情相容,对月夜有空寥寂寞之情,对山河有沧海桑田之情,对黎民有教养福泽之情,无数的情怀造就了无数种心境,不拘是豪壮与波澜,亦或是苍凉与悲慨,乃至于欣喜若狂,又或是郁结于心,都能够在这一方温柔如水中得以抒怀。“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文人之于名妓,更多的是精神的共浴。
所以文人非但不会看不起那些名妓,反而会以此为荣,传出个风流雅士的美名。
当然了,一般的**,文士是不屑于此的,能与文人精神相融的,是那些琴棋书画无不精通,诗词歌赋随口拈来的名妓。而那些名妓,也不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