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の鸡飞狗跳闹重生-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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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凳子挪器材,布置会场,样样都要亲手去做。
级部主任就是个吃气包。上面领导们不满意,下面教师们满腹牢骚。教师个个都是宝,哪能让他们出力气搬器材?学生毛都没长齐,也不好使唤。
可怜堂堂一位大专毕业生搬了器材挪凳子。现在好不容易不用动手,还不得趁着机会好好教导教导学生发一发心头怨气?
拉杂的罗嗦了总有一个小时,操场上站着的学生摇摇晃晃,都有些站不住了,他才宣告结束。
分班的结果早就已经知道。上林在一班,下林在九班,李长生是关系户,在上林的强烈要求下反抗无果,被塞进一班,继续悲苦的命运。秋下林乐得不知姓啥,终于脱离他姐的魔爪,终于能自在游戏自在交友,一班和九班,中间隔着八个班呢,就算她得到消息再冲过去揍人,也能望风而逃不是?
小算盘打得门清。秋上林不说破,看他得瑟。且先放一学期,期中考试成绩一出来,嘿嘿,摩拳擦掌,秋下林,你皮子又痒痒了……我不做恶人,我就负责在一边给咱妈递话递擀面杖。
五中临近水库,依山傍水风景不错。
距家很近,骑自行车只需十五分钟,像李长生这等非人类,脚下飞快的蹬,轮子飞转,十分钟就能到达。学校招收的大部分都是住校生,当然也有一小部分离家近,做走读生。学生基数大,走读生看上去队伍也很庞大。每到放学时分,俩保安合力拉开大铁门,走读生推着自行车疯了一般往外跑,只要走出大门,一个个变身成狼,鬼哭狼嚎一路呼朋唤友,说不尽的自在惬意。
秋下林和李长生都走读,秋上林坚持住校。
不住校就不算体会过学生生涯。她振振有词。
长生窃喜,捣捣秋下林:我终于也有自己的空间了……
俩小的捂着嘴掩不住笑意,张红卫拧了半天眉头,好说歹说才松口。送被褥到了宿舍脸就一直没笑模样。
啥宿舍呀这是,还号称重点中学!
五中这俩年扩招,学生越来越多,教舍都老旧,盛不下学生,没了辙只能在教学区空出一层楼,临时改成初一年级的宿舍。张红卫上去一瞧,十几张铁架双层床排的教室满满当当,连插脚的空当都没有。
为节省空间,床和床之间紧挨,住上层还好,地面上脱了鞋直接能上到自己的铺位,下层的人可就惨了——只能在别人床上爬过去,才能抵达自己的铺位。
摸一摸刚领来的被褥,张红卫眉头蹙起。
单薄轻,铺在木板上咯手,盖在身上扎人。我闺女在家睡的是席梦思,盖的是鸭绒被,枕套都是苏州手工刺绣。这可咋办是好?
上林劝慰着,凑合凑合,我能吃苦。大家都一样,别人能睡我也能睡,再说,不是还有咱自家的被褥嘛!
说话间把从家里带来的被褥展开,扑在最下面,再摸,果然软了许多。
又倒腾着把学校发的蓝被罩套在自家软和的棉被上。作弊嘛,我可比别人都强。
上林住在最外面的上铺,对面是个短发戴眼镜很精神的小姑娘,冲她友好的笑笑:“学校每天都检查宿舍,你棉被太软,叠不成豆腐块,要扣分的。”
她也很友好的笑笑,三下五除二将学校发的棉被叠成四角豆腐,拍一拍:“不怕,有它呢!”
早想好了。睡觉盖自家棉被,起床后换上它,自家棉被塞柜子里,神不知鬼不觉,又省了整理内务的时间!
小姑娘眼前一亮:“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转头和妈妈说话,要她下个星期把家里的棉被带来一床。
十几张床,二十几个人,加上过来帮忙的父母、爷爷奶奶甚至姥姥姥爷,空气不流通,气味不太好。
张红卫挂好蚊帐,担忧的问:“行不行?不行就回家住,住宿费咱不要了。”
看着她关怀忧心,上林心中一暖,轻轻的抱住她撒娇:“行,你女儿最能干最厉害,怎么会不行……”
知道公司忙,整理了行李,又打了两瓶热水,上林赶着张红卫回家。她既是欣慰又担忧的往外走,一路盘算。
给五中捐钱建新的校舍吧……宿舍每层送一个饮水机,省的女儿每天跑上跑下去抢水,还不安全……不然把初一年级的铁架子床都换了……
稍微收拾一下,上林爬下床——唉,多像猴子呀,爬上爬下……
她下面住的是个看起来很腼腆的农村女孩儿。父亲将她送来,沉默着帮忙铺好被褥,父女俩相对无言,父亲闷闷的说句走了,女孩儿也只是把他送到门口,连句再见的话都没有说。
打眼一看,就知道她来自农村——秋上林也来自农村。但农村和农村有不同的定义。
像秋家村,多数是菜地,临近子房镇,农民比较富裕。
像姥爷家,典型的山村,都没几块平整地,靠天吃饭,自给自足,一年到头穷的叮当响。
女孩儿双颊有明显的土红晕,皮肤也黑,还挺粗糙,因为是青春期,长了几颗痘痘,但她有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望而有神,让人心生喜欢。
上林友好的冲她笑:“你好,我叫秋上林。你叫什么?”
没有按正常套路,而是直接问对方姓名。
她没少和山村女孩儿打交道。她们大都羞涩腼腆,不善交谈。想尽快亲近起来,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单刀直入,你比她热情,才能交往。
女孩儿也羞涩的笑笑,如蚊声:“你好,我叫陈招娣。”
招娣啊……沉吟,农村很多女孩儿都叫招娣,意为招弟。重男轻女的思想在十几年后都不能彻底破除,现在更加明显。荒僻的地方更严重,甚至发展成女孩儿一出生就被溺死,全家盼男孩儿盼到疯魔的地步。
扬起笑脸:“我是秋家村的,还有个弟弟,叫秋下林,也在初一,不过他在九班,是个皮猴子,等以后有机会介绍你认识。哦对了,你知道吗,我们俩的名字可有意思了。有片树林把我们村分成上村和下村,我出生的时候别人问我爹我叫啥,我爹想了好久,最后说,叫上林吧。后来我弟出生,别人又问,他说既然有上林,当然也要有下林……哈哈哈,幸亏不是上村和下村,否则我可就惨喽!”
这番方言俚语说的有趣,但也土的掉渣。
秋上林素来重视形象,平时哪肯在大庭广众下称呼秋建国为‘爹’,还不被人笑掉了大牙。
但她此次有心结好陈招娣,故意用词粗糙。
原因么?看到陈招娣,仿佛看到了当初弱小胆怯的秋上林初入大都市,绵羊闯进狼群里,战战兢兢,惶恐不知时日。
没想什么好朋友不好朋友的。
她本就是妖怪般的存在,心态严重老化,从不奢望能在同龄人中交到知心朋友。至今为止,同龄人里也就顾致远说得来——也仅建立在某些层面上。
能帮一把是一把。
陈招娣这模样,一看就知道不常和外人交往,说几句话脸颊憋得通红,吭哧半天不出一声。
能考进五中不容易,在她们村也是尖子生吧。
尽早熟悉环境,有助于今后的生活和学习。
看她提着暖水瓶要去打水,上林从她床上跳起来,帮她把床单铺好,抚平皱褶,夺过一只水瓶,不由分说的拉起她的手:“走走走,我陪你去打水,你陪我好好逛一逛校园!”
她为人厚道,微有洁癖,最受不了别人碰她的床上用品。以己度人,刚才坐下的时候把陈招娣床单掀起一角,才坐在光床板上。
刚好对面的女孩儿也去打水,三人结伴,更加热闹。
等那女孩儿拿水瓶的功夫,听到最里面有人吵闹,探头去瞧,依稀认得娇蛮任性大吵大闹的的那女孩儿也是自家班上学生,似乎来自怀桥市里,父母祖父小姨来了足有七八个,围成一圈七嘴八舌的劝说。
她骄横的很:“我不管,我不要住在这里——都什么地方什么人呀,谁知道有没有跳蚤!”
貌似她小姨的人劝说:“茹茹听话,五中校舍条件不好,但教学质量很不错。”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要在这儿读书,我要回市里,这破地方太破啦……”
有几个来自怀桥市内的学生和家长也七嘴八舌,声讨子房镇和五中的简陋;更多来自偏远农村的学生一言不发,自顾整理。
彼之蜜糖我之砒霜,反过来,对她们而言这是地狱;对有些人,这里是通往成功之路的天堂。
三个女孩儿一路,很快就有说有笑。住上林对面的女孩儿叫梁梅花,在水库下面的东旭村,距学校稍微有点远,但比起来自樵山镇窝铺村的陈招娣,近的没边。
她们三个都在初一一班,梁梅花能言善道,小喇叭似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家距五中近,以前常来玩耍,食堂如何校舍怎样老师的八卦如数家珍,上林凑趣,也问个不停,很快陈招娣就卸下心防,有说有笑。
不着急打水,先在学校里走了一圈。
五中的校舍虽然老旧,绿化却很不错。
两座主教学楼后面建了个大花园,种了不少观赏树木,学校围墙附近也遍植花木,尤其精彩的是有处木头凉亭,红顶绿柱,就建在围墙里面,栅栏上缠了好大一溜蔷薇,九月份旁处的蔷薇都败落了,这里因绿荫庇护,阴凉潮湿,蔷薇花正在盛放,粉红深红,挤挤挨挨,喧嚣热闹。
再走几步又有一处水潭环绕着假山,陈招娣惊呼有金鱼,扑了过去,趴在低矮的石头上观看。
梁梅花笑着说冬天上冻,倒是滑冰的好去处,从前他们偷溜进来滑冰,一不小心掉进冰窟窿云云,逗得上林和陈招娣哈哈大笑。
逛了一圈,心满意足的去打水,路上遇到潘玲和李文文,打个招呼。
她们也都考入五中,分在四班。潘玲偷偷摸摸的拽着上林诉苦,怎就这么倒霉和她分在一个班,我爸妈让她照顾我……你多好哇在一班,我也想去一班如何如何。
李文文倒一如既往的高傲,站在旁边,昂头挺胸,配上她的花衣服,梁梅花偷偷说:“花孔雀。”
几人都偷笑。
好容易潘玲诉苦完毕,临走李文文对着上林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她莫名其妙,摸摸鼻子,自觉最近都没有招惹过她。
到了水房,三个女生目瞪口呆。
水房人挤人,人挨人,没人排队也没人维持秩序,你抢我夺。三人面面相觑,这可怎么打水?
正犯愁,旁边有人叫:“姐,姐!”
秋下林欢快的跑过来,长生和另一个人也走了过来。
下林扫一眼她手里的水瓶,不怀好意:“后悔了吧,还得打水吧,早让你在家住多好!”
她不客气,递给秋下林:“去,打水去!”
扫一眼李长生,又从梁梅花和陈招娣手里抢过水瓶,俩男生一人两个,芊指一指:“去去去,都给我打水去!”
哄鸭子似的。
下林嬉皮笑脸讲条件:“打水没问题,可咱哥三的晚饭还没着落,姐你看……”
她诧异:“你们不回家吃?”
下林撇嘴,那大老远的。
虽是走读,但也和住校生一起在食堂吃饭。他早算计好了,姐姐不在家,老妈还得抽空回去给他们做饭,且不说耽误时间,老妈的手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