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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胭脂夫人-第61部分

小说: 胭脂夫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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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他弯腰下去与她对视,眸里闪耀着暴戾的怒气,咬牙道:“我自然是沈灏,从头到尾都是!你应该问的是你心心念念的三哥到底是谁!”

    不等玉卿意说话,他已经一把掐住她的下颔,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

    “你所谓的三哥玉琅,原本姓沈,名、杉!”

    作者有话要说:瓦回家鸟!有木有想念瓦?!

    真相就素,三哥=杉哥(≧▽≦)/ 



第五十九章 问归

    眼皮似被千斤巨石压住,意识渐渐恢复,可却始终不能睁眼。

    “晏知?晏知?醒醒,快醒醒”

    耳畔持续不断的呼唤声扰得人心烦,加上口腔里还残余了浓烈的酸苦味道,晏知很想睁眼怒骂说话的这人一顿,他奋力张嘴,竟然说不出一个字,只能听到喉咙里的齁齁声。

    怎么回事?为什么全身像被施法定住,动弹不得?

    “完了完了,死知了不知道服了多少软迷散,两坛醋下去都还不醒。嫂子下手也忒重了,最毒妇人心!”

    花夔在旁边急得口干舌燥,嘴唇都开裂了。他骂骂咧咧一阵,最后一咬牙,取出了银针。

    “不管了,他妈的老子豁出去了!要是被你这混蛋知道软迷散是我拿给嫂子的,你小子醒了还不剥掉老子的皮?横竖是死,早死还来得痛快些!”

    花夔下针在晏知头顶和胸口的大穴,慢慢捻着,极为谨慎。他抹了把额头,又神叨叨地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你小子以前怎么做人的,好好的媳妇儿不要,搞什么莫名其妙的和离,现在后悔了又想回头。你以为别人还等着你啊?女人的青春最耽搁不起了,是我我也重新找人了你啊,这凶悍霸道的性子要改一改,知道不”

    重新找人?谁要重新找人?

    晏知疑惑重重,愈加想起来问个清楚,只是身体还在禁制之中,迟迟不肯听从使唤。

    “唉其实我就不明白了,你俩明明都相互喜欢着,可为什么就是要走到这一步?那天嫂子带了张古里古怪的方子来给我看,说是什么迷药配方,缺了一味,叫我瞧瞧你也知道我素来药痴,看见古怪东西就想捣鼓捣鼓。我头脑一热,就拿出了珍藏的软迷散显摆,后来经不住嫂子磨,便送了她一包喂,先说好啊,我什么都坦白了,你可不准借此找我茬!我当时哪儿知道她是想迷晕了你,然后自个儿跑去改嫁要是知道,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

    改嫁?玉卿意嫁给别人了!

    急火攻心,一股腥甜翻腾不已,涌上喉间。

    “呃”

    一缕猩红沿着嘴角缓缓滑下,晏知终于张开了眸子。

    “哎哟喂,你可醒了!”

    花夔一拍大腿,赶紧收针扶起人:“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急死老子了!怎么样?觉着哪里不舒服?银针刺激经脉催醒虽快,但十分伤身,说不准头晕耳鸣什么的”

    “你你说谁改嫁?!”

    晏知一把揪住花夔的手,硬撑着身子,从嗓子里憋出这一问。

    花夔急忙垂下眼去,躲躲闪闪地说:“你先休息休息,等脑子清醒些再说我去给你煎副药。”说完他站起来就要走。

    “说!”晏知拼命使力拽住他,抬起眸子定定看着他,流露非要知晓真相不可的执着,“快说,谁要改嫁?是不是她?”

    手背青筋爆出,额角突突,满腔热血奔腾狂涌。愤怒、悲痛、憎恨晏知死死盯着花夔,眼底通红,一如杀红了眼的野兽。

    他怎么就忘了,那个女人是世间最无情无义的女人,空有一副惑人皮囊,内里却是蛇蝎心肠。

    不对,她根本没有心肝!

    从头到尾,由始至终,她都在报复他。她一直不出手,只为在最温馨甜蜜的时刻,给他致命一击。

    痛,从骨头到发根都在痛,就算是幼时遭人谋害被灌下毒药几近身亡,也没有现在痛。

    花夔被他凶悍的神情所震住,嘴唇嗫嚅道:“她都过去整整一日了,来不及了。”

    “嗷!”

    晏知如猛兽狂嚎一声,一拳捶在身下床板,闷雷般作响。他掀被下床,径直就往屋外冲,脚步踉跄却不损信念坚定。

    花夔迈步就追:“晏知你去哪儿?冷静冷静!别做傻事儿!”

    晏知跌跌撞撞出了门,牵起别人拴在街边的马就翻身上去。殷血沿着嘴角不断落下,染在雪白衣襟上,血莲妖娆。

    找到她,带回她,打断腿脚捏碎骨头把她关起来,实在不行索性先杀了她再去陪她!

    马蹄哒哒踏碎春梦,沉迷幻情中的人,该醒了。

    喜房之中,红烛半残,沉香氤氲,玉卿意和沈灏仍然保持着对峙的场面。

    沈杉?

    往事如浪涌袭来,玉卿意蓦地忆起那年初见玉琅。

    夏日炎炎,她坐在树荫下的秋千上晃着脚,看着徐娘领来一个高个子男孩儿。

    “小姐,他是老太太带回来的,以后有人陪你玩儿了。”

    她歪着头,满眼好奇地看着这个瘦瘦的拘谨男孩子,问:“你姓什么叫什么?”

    “我没有姓,叫阿杉。”

    “阿三?唔,不好听不好听,你比我大,我叫你三哥哥好不好?”

    男孩盯着她看了半晌,终于轻轻笑了,点头道:“好。”

    三哥三哥,其实是杉哥。一个小小的耳误,竟然改变了他们的一生。

    玉卿意紧捏手掌,问沈灏:“就算他是沈家人,又和你有什么关系?据我所知,你是嫡生独子,没有同胞兄弟。”

    “嫡生独子?”沈灏嘴角勾起,凄笑摇头,“什么嫡子什么血统都是一场笑话!笑话!”

    “我的亲生娘亲,原本是沈家一个花匠的妻子,有次被那禽兽不如的老家伙看到,贪其姿色,便用手段把人骗去奸污了之后,便有了我,呵,一个孽种在我之前,她已经为那花匠育有一子,由于世代为奴,我的大哥被赐姓沈,单名一个杉字。”

    沈灏确实是沈氏子孙无误,可沈杉,抑或唤他玉琅,却不是正统沈家后代,只是一个家奴之子。

    他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从小我就跟在大哥身后,我以为我和他是亲的不能再亲的亲兄弟,我以为我们一家人一直都能那般和睦,就算清贫,亦是神仙也羡慕不来的日子。”

    沈灏说起这些全是回味不舍,不过很快他就像想起了什么不悦的事,声若寒冰地说:“谁知道那蛇蝎毒妇不能生,却要抢别人的儿子来养!花匠爹死了,娘亲疯了被关了起来,大哥也被撵了出去,任由他自生自灭什么自幼身子不好在别院休养,全是谎话!那毒妇怕我记恨,更怕我闹出什么事,就把我关在别院那里,隔绝我与外间的一切十年养病,其实是十年幽禁!”

    沈家当家主母不孕,眼看年岁已大无人后继,害怕日后地位不保,遂把主意打到了沈灏这个私生子的身上。对于这个孕育了自己丈夫子嗣的女人,沈家主母杀其夫君,夺其亲子,最后把人逼疯了关在地窖里,以此要挟沈灏乖乖听话。

    沈灏一脸愤懑悲戚:“我原来有的一切都不是我的,我只是一个无颜苟活于世的孽种!我给好端端的家里带来灾祸,我有时想干脆死了一了百了,结束这肮脏龌龊的一切可是我舍不得我娘,也舍不得我大哥,虽然不知道他流落在了哪里,我却希望有朝一日我们兄弟能够重逢,重拾小时候的情谊。”

    舒罗山别院的幽禁生涯,支撑着沈灏的是这样一个信念。他任由沈家主母的摆布,他做出顺从听话的乖巧模样,他步步谨慎小心,为的便是他日相聚,一家三口能有个安枕无忧的环境。

    “十年我没想过有一天大哥会主动找上门来,找到了我。”

    往事历历在目,沈灏还记得那年他因为长期以来表现良好,沈家主母已对他逐渐放下戒心,他已能在别院自由出入,于是他才有机会和玉琅相见。

    “我几乎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他亦如此。他大步走过来抱住我拍着我的背,想说话却激动地结结巴巴,半天只说了一句,你长大了。”

    “大哥在别院附近找了个地方住下,一直呆了三个月。我每日都溜出去见他,我们兄弟俩要么喝酒要么聊天,各自讲着十年来自己的生活,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相坐山河静,执酒笑月影。

    “我要成亲了。”

    那日,玉琅和他坐在山坡上,就着满野疏草,忽然淡淡说了一句。

    沈灏又喜又惊:“真的?和谁?是她么?”

    玉琅双颊微微泛红,点头道:“嗯,是她。这次出门之前,奶奶已经允了我,待我回去,便能娶她了。”

    “大哥,恭喜你。”沈灏真心为玉琅开心,举酒说道:“可惜小弟我不能前去亲眼观礼,唯有在此祝你和大嫂夫妻恩爱,白首到老,干杯。”

    “干杯。”

    玉琅笑着接受了祝福,仰头喝下一大口酒,随即抿抿唇,眼神放得悠远,幽幽说道:“景然,相信我,很快,很快我就能来接你和娘亲出去。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团聚,再加上卿妹、奶奶,开开心心住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在此之前,你务必忍耐,一定要等我,一定。”

    沈灏今日犹记玉琅当日信誓旦旦的表情,他满怀憧憬地期盼着等着,可是春去秋来雪已落,却始终没有等来承诺的兑现,只等来玉家变故的噩耗。

    “这全都怪你!”

    沈灏指着玉卿意咆哮道:“如果不是你背叛大哥,他怎么会一走了之?!甚至扔下我和娘不闻不问!直到今天,他还是躲在不知哪个角落,藏起来不愿见人”

    又是一个被执念折磨得几近疯魔的人。

    玉卿意歉疚叹道:“关于三哥的事我很抱歉。可是从小到大我只是把他当做亲哥哥看待,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要嫁他。这话,我也对他说过了。”

    沈灏断不肯听这等说辞,喝道:“借口!他扔下我陪你十年,你却说你无心于他?!大哥前脚失踪,你后脚就另嫁他人,你根本就是见一个爱一个,三心两意、水性杨花!”

    提起隐藏多年的秘事,沈灏的理智被仇恨冲散,只知道一味责骂玉卿意,最后他一掌钳住她的咽喉,凶神恶煞地说道:“我就是故意要娶你,我要让他看看他的好卿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他一直在看,我们成亲之时他一定会出现,出来阻止我”

    玉卿意垂着眼,一语戳到沈灏痛处:“可是他没有来。我想他是不愿见到我的,沈公子,别再枉费工夫了,没用的。”

    “没用?那让我们看看究竟有没有用!”

    沈灏说着,手上逮住她衣襟狠力一扯,嘶啦一声嫁衣被撕开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的白色中衣。

    “我就不信他看见我们这样,还能忍住不出来!”

    话未说完,他已经压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刚刚写出来,新鲜出炉~~~抖包袱的感觉好爽!哈哈哈,继续接着抖~~~

    谢谢白雪飞童鞋的地雷,破费了。=3= 



第六十章 骗局


    肩膀一凉被推倒在床,玉卿意仍旧不急,只是抬起眸子冷冷看着沈灏,道:“如果你真想三哥回来,为什么要给他立牌位?其实,你早就认为三哥死了吧?又或者,你根本就想他死。”

    沈灏扯着衣裳的手登时停下,怒道:“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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