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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朝的最后十七年-第2部分

小说: 大明王朝的最后十七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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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忠贤,北直隶河间府肃宁县(今属河北省)人。据佚名《魏阉全传》说,他生于隆庆二年(1568),那一年是戊辰年,所以小名叫做“辰生”,长大以后,大名叫做“进忠”。此人没有上过学,是个文盲,却口齿伶俐,性情狡诈,随机应变,与地痞流氓混得很熟,精通黑道手腕。
  朱长祚《玉镜新谭》如此写道:“肃宁人魏忠贤,初名进忠,市井一无赖耳。形质丰伟,言辞佞利,目不识丁,性多狡诈。然有胆气,日务樗蒲(赌博)为计,家无担石而一掷百万。若起歌曲弦索、弹棋蹴鞠,事事胜人,里中少年竞相与狎。迷恋青楼翠袖之间,落魄无行,依人醉醒,不问妻子饔餐韦布(吃饭穿衣),游手好闲以穷日月。”从这段话中可以看到,魏进忠长得一表人才,高大伟岸,能说会道,胆识过人,聪明能干,唱歌奏乐、下棋踢球,样样胜人一筹。这和他的家庭背景很有关系。他的父亲魏云卿是一个戏曲演员,母亲侯一娘是一个杂耍艺人。但是他毕竟是一个好吃懒做的小混混,沉迷于赌博、嫖娼,因为游手好闲、吃喝嫖赌而倾家荡产。走投无路之际,买通宫中太监,自己阉割后,改名为李进忠(因继父姓李),混入宫中,当上“小太监”。
  这里所说的“小太监”,并不是指年龄小(当时他已经二三十岁了),而是指地位低下,做些打杂的事。为了向上爬,他结识了司礼监太监王安名下的魏朝。魏朝是朱常洛、朱由校父子的近侍太监,以后升任乾清宫管事太监。经过魏朝推荐,他被破格提拔为朱由校生母王才人的典膳太监;王才人死后,他又成为朱由校庶母李选侍的近侍太监。由于这样的关系,使他有机会接近年幼的朱由校,成为朱由校可以依赖的心腹。朱由校当上皇帝以后,为了嘉奖魏忠贤多年来的忠心耿耿,破格提升他为司礼监秉笔太监兼掌东厂太监,登上了太监权力的顶峰。他的官衔有一长串,皇帝的正式公文中是这样写的:“总督东厂官旗办事、提督礼仪房、兼管惜薪司内府治用库印务、司礼监秉笔太监。”声势显赫以后,他恢复自己的原姓,皇帝亲自给他改名为“忠贤”,于是李进忠一变而为魏忠贤。
  明朝太监机构庞大,可以与外朝的中央政府相比拟,有十二监、四司、八局。其中以司礼监权力最大,它的职责是代替皇帝处理公文,必须有相当文化学识的人才能担当。而魏忠贤是一个目不识丁的文盲,担任司礼监秉笔太监实在是破例之举。之所以能够破例,朱由校的乳母(奶妈)客氏起了很大的作用。《明史·魏忠贤传》说:“(魏)忠贤不识字,例不当入司礼(监),以客氏故,得之。”很显然,是客氏在皇帝面前极力推荐,魏忠贤这个目不识丁的文盲,才得以升任司礼监秉笔太监的。
  那么,魏忠贤是如何与客氏搭上关系的呢?他是由魏朝介绍,认识了司礼监太监王安,进而巴结上客氏的。
  客氏,名巴巴,一名印月,原本是保定府兴县人侯巴儿(又名侯二)之妻,十八岁时生下了儿子侯国兴不久,就被选入宫中充当朱由校的乳母。这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为人妖艳,宫中常有她的秽闻传出。最大的秽闻,就是在朱由校大婚以前,就已勾引皇上对她“淫宠”。由乳母一手带大的朱由校,在大婚之前,居然和乳母乱伦,不能不说是宫内最大的秽闻。因为这种特殊关系,朱由校即位不过十天,就把客氏封为奉圣夫人,出入形影不离。到了朱由校完婚,册立张氏为皇后、王氏为良妃、段氏为纯妃,忙于和后妃交往,引起客氏不悦,朱由校不得不用重赏抚慰,待遇相当于皇帝的母亲(号称“熹宗八母”之一),提升她的儿子为锦衣卫指挥。
  魏忠贤对此当然了如指掌。为了控制内宫,他千方百计巴结客氏。客氏也想利用魏忠贤巩固自己的地位。两人一拍即合,沆瀣一气,关系非同一般。当时的名士夏允彝在《幸存录》中说,客氏与魏忠贤“私为夫妇”,利用皇帝不理政务之便,把持宫内大权。夏允彝所说魏、客二人“私为夫妇”,并没有丝毫夸张,当时宫内太监与宫女私下相好,结为夫妇,称为“对食”,已经蔚然成风。不过魏忠贤的“对食”者并非一般宫女,而是“熹宗八母”之一的奉圣夫人客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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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受命于危难之际(3)
所谓“对食”,是宫中特殊环境中形成的非典型夫妻关系。客氏是一个淫荡妇女,原先与太监魏朝结为“对食”,后来喜新厌旧,与仪表不凡的魏忠贤结为“对食”。这在《明史·魏忠贤传》中有明确记载:“长孙(朱由校)乳媪曰客氏,素私侍(魏)朝,所谓‘对食’者也。及(魏)忠贤入,又通焉,客氏遂薄(魏)朝,而爱(魏)忠贤,两人深相结。”
  从此,魏、客二人配合默契,轮流休假,不使大全旁落。朱由校就在这两个人的包围之下,成为傀儡。正如计六奇《明季北略》所说,熹宗内有客氏保护起居,早晚形影不离;外有魏忠贤曲意逢迎,巧会旨趣;魏忠贤与客氏,表里为奸,完全操纵宫内事权。《明史·魏忠贤传》说:“客氏阴而狠,忠贤不知书,颇强记,猜忍、阴毒、好谀。帝深信任此两人,两人势益张。”为了爬上权力的顶峰,扫除障碍,二人先后对恩人魏朝、王安下毒手,把他们杀死。利用皇帝的信任,这两个心狠手辣的宵小之徒,成为炙手可热的权势人物。
  魏忠贤与阉党专政
  所谓“阉党”,其实并不是什么“党”,而是天启年间以魏忠贤为首的帮派。魏忠贤这个太监头目,掌控宫廷内外大权,利用皇帝的昏庸,颐指气使,不可一世,网罗亲信,结帮拉派。《明史·魏忠贤传》说,太监中除了王体乾以外,还有李永贞、涂文辅、李朝钦、王朝辅、孙进、王国泰、梁栋等三十多人,文臣中有政府高官崔呈秀、田吉、吴淳夫、李夔龙、倪文焕,为之出谋划策,号称“五虎”;武臣中有掌管锦衣卫等特务部门的田尔耕、许显纯、孙云鹤、杨寰、崔应元,专门杀戮反对派,号称“五彪”;又有吏部尚书周应秋、太仆寺少卿曹钦程等,内外呼应,号称“十狗”,此外还有“十孩儿”、“四十孙”等爪牙,盘踞各级要害部门。从内阁、六部到各省的总督、巡抚,都有魏忠贤的死党。这个死党,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阉党”,以专权乱政为能事,把政局搞得一团糟。
  朝廷中的正直官员,不畏强暴,和“阉党”展开了殊死较量。
  天启二年(1622),都察院左都御史邹元标、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冯从吾,反驳“阉党”分子朱童蒙对北京首善书院的无端攻击——提倡门户之见。邹、冯二人指出,书院讲学是为了探讨儒家经典,用学术来端正人心,把朱童蒙之流驳得哑口无言。其实,“阉党”之所以反对书院,根本目的是禁止人们发出不同的声音,既然讲不出什么道理,就暴力镇压。魏忠贤利用皇帝的名义,颁布禁令,拆毁全国所有书院。在知识分子中间享有崇高声誉的东林书院、首善书院、关内书院、江右书院、徽州书院等,都惨遭厄运。
  就在同一年,刚刚进士及第出任翰林院修撰的文震孟,上疏弹劾魏忠贤把持朝政,皇帝上朝犹如“傀儡登场”。魏忠贤机敏地抓住“傀儡”二字大做文章,在皇帝面前挑唆:文状元把万岁比作傀儡。文震孟因此遭到革职处分。这种过于露骨的打击报复,激起同僚的不满。同科进士、庶吉士郑鄤仗义执言,在奏疏中抨击魏忠贤“窃弄”权柄,“内降”圣旨,拉大旗当虎皮,打着“圣旨”的幌子,排斥异己势力。结果是可想而知的,郑鄤也遭到“圣旨”的斥责:“党护同乡,窥探上意。”遭到严厉的处分。
  此后,魏忠贤进一步网罗党羽,把言听计从的大臣如朱国祚、顾秉谦、魏广微之流,引进内阁,控制中央政府的大权;并且指使亲信,攻击正直官员,陷人于法,政坛上一派恐怖肃杀之气。
  天启四年(1624),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杨涟大义凛然地挺身而出,向皇帝进呈长篇奏疏,弹劾魏忠贤二十四大罪,掀起了声势汹涌的“倒魏”风潮。
  古代有这样一句民谚:“直如弦,死道边;曲如钩,封公侯。”反映了两种官僚的不同处世哲学所带来的不同后果:刚直不阿,敢于直言极谏的人,往往死得很惨;趋炎附势,善于拍马溜须的人,往往飞黄腾达。于是乎,那些精明的官僚,为了保住乌纱帽,不断向上爬,学会了明哲保身,曲阿附世,不敢讲真话,假话套话连绵不绝,官场风气由此而腐败不堪。然而士大夫的精英分子一向把气节看得高于一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因此,“直如弦,死道边”的官僚,前仆后继,成为历史的亮色。杨涟就是其中之一。
  

朱由检受命于危难之际(4)
杨涟,字文孺,号大洪,湖广应山人,万历三十五年(1607)进士,出任常熟知县,清正廉明,被举荐为“廉吏第一”。升任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后,以敢于抨击恶势力而闻名于政坛。《明史》称赞他“为人磊落,负奇节”,这七个字的评语,他是当之无愧的。“阉党”分子炮制的黑名单《东林点将录》,给他的名号是“大刀手”,咬牙切齿之声隐约可闻,显现出“阉党”心目中杨涟的厉害——冲锋陷阵所向披靡的“大刀手”。
  杨涟果然是一个“大刀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舍得一身剐,敢把魏忠贤拉下马。他的长篇弹劾奏疏,尖锐泼辣,无所顾忌,指责魏忠贤倚仗皇帝的宠幸,作威作福,专权乱政,希望皇上立刻予以查办。为此,他列举了二十四条罪状。以其中任何一条都可以置魏忠贤于死地,例如:
  ——假传圣旨,三五成群勒逼喧嚷,致使朝堂成为喧闹的集市,败坏了祖宗二百余年的政体;
  ——不容正直大臣在朝廷有立足之地,不是指使亲信在朝堂上喧嚷侮辱,便是交构诬陷,迫使他们罢官而去。对于柔媚附和的小人,则破格起用。凡是赞成他的就是好人,反对他的就是坏人;
  ——一手操纵朝廷头等大事——增补内阁成员,排斥先进分子,安插亲信,企图形成“门生宰相”的局面;
  ——勾结奉圣夫人客氏,联手害死皇后所生长子,假传圣旨勒令怀孕的妃子自尽,致使皇上无嗣绝后;
  ——东厂原本用来侦查奸细缉拿人犯,魏忠贤利用它来扰民,搞得鸡犬不宁,假公济私,陷害忠良,网罗密布,官民如有片言违忤,立即逮捕,比当年权阉汪直的西厂有过之而无不及;
  ——祖宗法制,宫内不许屯驻军队,原有深意。魏忠贤在宫内擅自组建称为“内操”的军队,由亲信党羽操纵,究竟意欲何为?
  ——近日魏忠贤前往涿州进香,一路上骑兵簇拥如云,蟒袍玉带的官僚追随耀日,警跸传呼,清尘垫道,人人以为皇上驾临。魏忠贤把自己看作什么人?
  在奏疏的最后,杨涟写下了这样的警策之句:“掖廷之内知有忠贤,不知有皇上;都城之内知有忠贤,不知有皇上。即大小臣工,积重之所移,积势之所趋,亦不觉其不知有皇上,而只知有忠贤……伏念皇上天纵聪明,春秋鼎盛,生杀予夺岂不可以自主,何为受制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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