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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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春抿了抿唇道:“好啦,你说话从来便找不著要紧的说, 少和我闲扯,太医怎麽说?”
刘昕见他正经起来,这才放下心道:“太医院一夥人都慌了手脚,虽不敢说不治,可也是个个束手无策。若是吴妃有什麽。。。。。。那吴家势力便倒了,咱们这些人。。。。。。。”
宋春年纪轻轻便爬到如此高位,除了他父亲的影响外,跟他善於钻营也很有关。这吴妃的父亲当初只是个五品武官,在京中也无甚势力,宋春偶尔听人说此人的女儿在内务府候选宫女,此女青春美貌,而且多才多,是那一拔候选宫女里拔尖的人物。
当今皇帝年老昏聩,只对女色上心,宋春便找到这武官,替他上下活动,贿赂了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终於让这吴妃被皇帝宠幸,吴妃的父亲对宋春感激涕零,女儿受宠後,跟著平步青云,宋春原本便有很深的家世背景,再加上宠妃的枕头风,宋春不过几年,便从个小小京官,爬上了顺天府尹的高位。
宋春当初一心一意往上爬,为的不过是扳倒丞相,为九郎雪恨,如今大仇得报,九郎也回到身边,对官场这一套颇有些意兴阑珊,然而刘昕是跟了他数年的下属,这层情面到也不能不顾。他沈呤片时便对刘昕道:“替吴妃诊脉的太医是谁,你去叫他来,我问问他再说。”
刘昕道:“我一早便将他请到我家,然後才来请大人你所,怎奈大人你春宵苦短,叫下官等到此时。”宋春听他说得不堪,想起顾九,心里到真也十分得意,便笑道:“那还不快走,在这里罗索些什麽。”
说著嘱咐了杏儿几句,同了刘昕一道出门。
那太医一部胡子已经花白,看上去是个积年的老郎中了,宋春问了病情,果然是病势沈重,然而太医的药全不风效,症状明明瞧著就是个普通气血虚亏,然而却药石无效。
宋春听了,沈呤未觉,三个人商议一阵,刘昕心里焦灼,冲口说道:“这没个来由的病,难道还是撞邪了不成?”
那太医苦笑道:“吴妃家里人倒也是这麽说的,嚷著要请什麽大神什麽的,可是医者怎能信这一套。”
宋春沈思不语,良久道:“撞邪?皇泽寺是皇家寺院,什麽妖魔鬼怪敢近?”
刘昕道:“宋大人,你不知道,一草一木,年代久远,享了那香火之盛,佛经薰陶著,多有成精成怪的呢。皇泽寺花木繁盛,难说不是呢。”
这话若搁在往常,宋春再也不信,然而经了九郎一事,这时候倒将信将疑起来,便道:“在这里说没用,我明日去那寺里瞧瞧再说。”
破镜 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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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八是武帝的寿辰,朝中自有一番庆典,但武帝年事渐高之後,对庆典这类热闹的事失了兴趣,因此这些年也没有著意办过什麽庆典,再加上这一年来宫中多事,武帝就更没有心情办什麽寿辰,但各皇子请安贺寿的礼仪却是不能免,武帝放眼看去,却只看到刘檀与刘栩两个儿子,成年的公主也只有一位,想起和亲而去的两位公主,再想到关在禁宫中的刘棋与流配在外的刘椐,心头一阵酸楚,挥手叫子女们散了,自己带了内侍去皇泽寺进香,与那庙里的方丈下棋喝茶,自到掌灯时才回到宫里。
进了十月已经下过两场雪了,天气甚是寒冷,武帝在车里坐著嫌气闷,便要自己下来走,内侍只得小心跟著,一行人匆匆回宫,才走到御花园一带,突然听得远远传来一阵哭声,武帝站住脚道:“这是谁在哭呢?”
史承恩看了看四周,低声道:“陛下,这里离禁宫不远,听人说。。。。。。。。。。。。听人说忠王殿下常常这般哭泣。”
武帝心头一震,站了一会对史承恩道:“朕瞧瞧他去。”
史承恩忙道:“天晚了,又冷,陛下还是明日再来吧。”
武帝不理他,循著哭声往前去了,一众内侍只得跟了上去,禁宫就在花园的北角上,只见这里树木阴森,房屋破败,一阵阵哭声时高时低,夜里听来,便如鬼哭一般,史承恩等人都听得寒毛倒竖。
武帝站在禁宫门前,守卫见是他来了,都忙著跪下来,武帝听了听里头的哭声道:“他这是怎麽了?”
守卫的便道:“臣等也不知,忠王殿下自到这里,便是这般,大笑大哭,谁劝也不听。”
武帝嗯了一声道:“开了门锁,朕要见见他。”
那屋门一开,便是一股阴湿的冷气扑面袭来,史承恩提了灯笼走在头里,轻声道:“忠王殿下,忠王殿下。。。。。。。。。。”
哭声陡然而止,自里屋跑出个披头散发的人来,大冷的天却光著一双脚,正是刘棋, 他披头散发,脸颊深陷,武帝看得心中一痛,刘棋从前总算是个面目英俊的王爷,落到如此地步,父子连心,纵是皇家也难免,刘棋看清来人,猛地伏地大哭:“父皇,父皇。。。。。。。。。。您老人家来看儿子啦。。。。。。。。。。。”
他哭声里带著笑,听起来不知是哭是笑,武帝命左右扶了他起来,温言道:“棋儿,为父来看看你,这些日子你可想得明白了?”
刘棋抬起头来,一双凹陷的眼睛里突然闪出凶光:“不,父皇儿臣没有错,父皇你上了他们的当。。。。。。。。”
武帝料不到他竟顽固如此,怜惜之情顿减,厌恶之心却起来了,森然道:“朕给你时间让你反省,却不料你竟半点没有悔改之意,看来你还是接著反省去吧!”
说著转身便要走,刘棋好容易看到武帝来了,要说的话还没说出来,再也顾不得,手脚并用往前爬了几步,一把抱住武帝双腿道:“父皇,儿臣不是逆子,父皇不要被奸人骗了,父皇父皇,他们。。。。。。。他们不是人,他们是逆人伦的禽兽。。。。。。。。。父皇,儿臣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他们便是怕儿臣说出他们的丑事,才会这般陷害儿臣啊。。。。。。。。。。。”
武帝身边众人都吓得呆了,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麽,武帝心头疑云顿生,往左右看了一眼,史承恩忙带著内侍守卫退了出去,武帝伏下身子对刘棋低喝道:“你胡说八道什麽?给朕说明白了!”
那刘棋直起身子,伏在武帝身边说了一句话,武帝听在耳内,恍如头上打了一个焦雷一般,顿时气得面如金纸,身子摇了几摇,连忙扶住柱头,大声道:“史承恩,进来!”
史承恩听得武帝在内怒喝,连忙跑了进去,只见武帝脸色大变,对史承恩道:“去,马上去宣那两个畜牲进宫来!”
刘棋还抱著武帝双腿呢,听了这话哈哈大笑,状若疯狂,武帝一脚踹开他,转身便往外走,口内一叠声叫拿了那两个畜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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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 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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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寒风怒号,武帝不要内侍搀扶,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走著,史承恩一路小跑地跟著他,再行得一阵,武帝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回头看身边只有个史承恩跟著,史承恩小心地道:“陛下,天冷当心路滑。”
武帝看著这个体太监,目光闪烁不定,胸口的起伏却渐渐平静了下来,史承恩小心翼翼地道:“陛下刚才让宣两个畜牲进宫,却不知是要宣哪两只有畜牲进来,请陛下明示,奴才好去办。”
武帝站著不动,黑暗中也不知在想些什麽,只听得寒风一阵紧似一阵地吹过,过了许久,他扶著史承恩的肩道:“不用了,先回宫。”
回到宫中,武帝一下子倒在榻上,面色惨白,把史承恩等人吓了半死,忙乱著要去传太医,却被武帝挥手止住了,躺在床上养神,看看快三更了,闭上眼似乎睡著了,众人才松了一口气,一个小黄门却跑来凑在史承恩耳边咕咙了几句话,史承恩看了一眼床上的武帝,有些踌躇,想了想低声道:“ 让他明儿再来,陛下这才睡著。。。。。。。。。。。”
一句话没了,武帝却已经听见了,翻了个身道:“什麽事?”
史承恩见他醒了,不敢隐瞒,走上前来低声道:“小卫子道,都抚司衙门的黄大人来了,说是有急事要见陛下。”
都抚司是直接受皇帝辖治的衙门,专门探听各类秘事,有些不能见光的事也都由他们来查办,武帝知道黄守仁做事一向谨慎,不是大事,绝不会半夜要面圣,当下坐起身来,道:“叫他进来。”
黄守仁四十来岁,身材干瘦,一双眼睛却极为锐利,进来行了大礼,武帝便挥退所有太监内侍,君臣二人关起房门来说话,史承恩守在外间,听不到内殿半点声息,眼见得夜越来越深,天空浓云密布,那光景似乎又要落雪一般。
那日刘栩去後,刘檀的病转重,原本只是寻常风寒,到天明时便烧得有些厉害,一连几日都是高热不退,偏巧又遇上武帝的寿辰,他本是管著礼部的,因此就更加忙碌了几日,他素日身体强健,倒也顶了下来,这一日从武帝寿宴上回来,便宜著实有些撑不住,早早就睡了,才睡至四更,便被贴身的下人叫醒了,他匆匆披衣出来,却见一人全身都罩在一领黑色斗篷内,连面目也遮住了,那黑衣上落了许多雪,刘檀才知原来外头下大雪了。
那人见刘檀来了,走到他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刘檀双眉微拧,沈呤不语,那人又道:“都抚司的黄守仁今晚也进了启泰殿,也定然是为此事而来,王爷要早做打算才是。”
刘檀沈思良久,唇边绽出缕冷淡的笑容:“这也没什麽,多谢你来通消息,我自有办法。你深夜前来,我却不敢留你,容日後再谢。”
那人摇了摇头道:“在下另外还听说一件事,却不知究里,不过总觉得与殿下有些不祥。陛下今日黄昏却看了禁宫里的忠王殿下。”
刘檀嗯了一声,脸色微变,那人接著道:“忠王和陛下说了些什麽在下不是十分清楚,只听说他说什麽背逆人伦,把陛下气坏了,勃然大怒,但到底是什麽事,却是不清楚。在下只觉得这件事,有些邪门,秀王殿下千万要当心。”
刘檀听了这话,心便重重一沈, 面上却丝毫不露,对那人道:“多谢你了,我自会当心,你先回去吧,时间久了怕有人生疑。”
那人嗯了一声,又对刘檀拱了拱手,便转身去了,刘檀站在屋中,听著窗外的北风声,浑忘了一切,脸色渐渐地苍白起来。
偷香 3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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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回家时,一直想著这事。鬼怪之说宋春本是不信的,可是顾九的例子摆在眼前,心里不由有几分疑惑,一头想一头跨进那小院,他沈思默默,进屋叫了一声九郎,却没人应他,他又叫了一声,却仍是没人应,叫到第三声,心里便有些作慌,却还是无人应声,一瞬间,急得几乎汗也滴下来了,大声叫道:“九郎。。。,你在哪儿?”
正在惊惶,只听得顾九的声音自窗外传了进来:“我在这里。”
原来却是在院子里芭蕉下,宋春如释重负地跑过去道:“你怎麽在这里?吓我一跳。”
顾九道:“我看你从外头进来,便叫你,谁知道你不知在想什麽,理也不理我, 闷著头进了屋。”
宋春便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