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内在三国-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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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景很快鄙弃自己的软弱,且不说弃城而逃能否保得住xìng命,仅仅是为了自己兄长李旻的深仇与梁县百姓的安危,他都不能不战而逃。李景忽地一咬牙道:“来人,速速备马,某要到城墙上与守城军士并肩作战!”
“喏!”一个亲随答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李景刚刚迈出书房门,忽见一个亲兵急匆匆而来,到了近前施礼道:“启禀县君,陈留高公子在门外求见。”
“陈留高公子?难道竟然会是高干不成?他如何会在梁县?莫非是苍天怜我不成?有此人相助,何愁西凉飞熊军不退?”李景不由得一扫脸上yīn霾,大步流星迎了出去。
说起来李景与陈留高家还有些关系,他的兄长李旻正是高干的父亲高躬的门生。四五年前,李景路过邺城,还去拜访过高干。
高干昨rì进入梁县时,并没有与李景打招呼,他一行七百余人打得是中山甄家运粮队的旗号。
李景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县府大门口,远远地往门外望去,只见大门口,一人在漫天的大雪中负手而立,一袭蓝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一张雪白如玉的俊脸上写不尽别样的潇洒,正是当年与他有着一面之缘的高干。
在他身边,如铁塔般站着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背上斜插着一对大铁戟,不知是何来路。
“高公子,哪阵风将你吹来了?”李景抢上前去,一把握住了高干的双手,晃了几下道:“数载不见,公子的风采更胜往昔!”
高干不得不寒暄几句:“小弟残躯哪里敢用风采二字?倒是文德兄脸上威严尽显,不愧是秩千石的一县之父母呀!”
“让公子见笑了!”李景左手一伸道:“高公子,天寒地冻,你我且到府内小酌几杯,为兄的炉火上酒正温着呢?”
李景听说过高干好酒,此时自然是要尽量投其所好了。
高干正sè道:“大敌将至,我若是与文德兄躲在房中饮酒,岂不是寒了众将士之心?不如文德兄将炉火置于北门城头之上,你我雪花煮酒退西凉强敌,未尝不是一件快事?”
“高公子之言,正合我意!”李景吩咐亲兵收拾一下,将炉火与酒具都搬往北门城头,自己则陪着高干、典韦乘马径直往北门而去。
不多时,众人来到了北门,拾阶而上,到了城头站定,远远往西北方向望去。只见彤云密布,北风怒号之下,促使着万片鹅毛舞动,千团柳絮飘飞,那条原本笔直的官道已经被大雪漫漫地压着,却是分辨不清楚了。
今年的天气太过异常,这样的倒chūn寒简直比严冬还要寒冷。
正看时,只见一骑飞一般的赶来,到了城下施礼道:“启禀县君,西凉军先头部队一千铁骑已至北门外二十里铺,请县君定夺。”
“这么快!”李景楞了一下,二十里铺距离县城正好是二十里路程,以西凉飞熊军的行军速度,最多再有半个时辰就会兵临城下。李景的心咚咚跳了起来,他扭头看了看高干,却见高干却是神sè依旧,嘴角甚至抿起了一道好看的笑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问道:“高公子,您怎么看?”
“请问这位兄弟,可知西凉飞熊军的先锋官是哪一个?”俗话说的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高干需要知道来将是谁,才能制定出最佳的作战方案来。
“这位公子面生得很,不知是什么来头?”城下的那位斥候不认识高干,心里不由一愣,但他见高干立在县君的身边,想来也是个奢遮人物,急忙毕恭毕敬道:“西凉飞熊军先锋官乃是偏将胡车儿,听说是骠骑将军张济帐下第一猛将。”
“我知道了。原来是那个号称力能负五百斤,rì行七百里的壮汉,与典韦正是对手!”高干心中稍一寻思,便已经有了破敌之计。他挥手让斥候再去打探,转身对李景道:“文德兄,您如果信得过小弟的话,请将兵权交由小弟指挥。”
李景见高干如此说,知道他已经胸有成竹,当下大喜道:“高公子,某正有此意!”说着,他命左右取来了梁县令的印信,给了高干。
一旁的领军县尉祖胜与韩然见李景对高干如此器重,心中早就有了怨念,但看在李景的面上,暂时是隐而不发。
高干的目光何等锐利,一眼就看出此二人如同刚遇到诸葛亮的关羽、张飞一样,心中定然对自己有着诸多不服,而什么才是专治各种不服的灵丹妙药呢?答案其实很简单,只须打一场胜仗就足够了。
高干先对着典韦耳语了一番,典韦会意,带着十几名健壮的军士出城而去;又请县丞去把梁县城中所有的旗帜和大鼓都搬到城头上,以作备用;然后对着祖胜拱手道:“祖尉君,在下斗胆请您率领二百名弓箭手,埋伏在官道两侧的树林里,只等炮声响起,便用乱箭伤敌。”
“这个高干虽然颇有才名,听他所言也像是读过几本兵书,但充其量也只是个仗着父辈的威风狐假虎威而已。”祖胜心中暗自发笑,但脸上并不动声sè,回礼道:“高公子,官道两侧虽有树木,但是大多已被附近百姓砍了取暖,只剩下光秃秃的数十棵大树,教弓箭手如何隐藏行迹?”
高干微微一笑道:“祖尉君此言差矣,有这漫天的风雪打掩护,还怕隐藏不了区区两百弓箭手的行迹吗?”
祖胜拱手道:“我等愚昧,还望高公子明言。”
第二十七章 关西胡车儿(三更求收藏推荐)
() “祖尉君可让弓箭手每人备上白布一块,披上之后,卧于雪中,相信以西凉飞熊军的斥候的眼神,不走到近前是发现不了的。”高干冲着祖胜轻施一礼道:“祖尉君如有异议,还请指正。”
“公子说哪里话来?这让末将如何敢当?”祖胜一时间却已经服气了五分,至于剩下的五分就只有等战争的结果来验证了。他看了一旁的韩然一眼,躬身说了一句:“谨遵公子之命”,就急匆匆而去了。
高干又把脸转向了韩然,娓娓道来:“西凉飞熊军骤然遇袭,必定慌乱,韩尉君可引五百马军,藏于城门洞中,听到城上炮声响起,便趁势掩杀过去,必奏奇效。”
“喏!”韩然的脾气称得上是惜字如金,当下一拱手,转身刚要走,却又被高干唤住:“西凉飞熊军骁勇善战,韩尉君万万不可轻敌恋战,只等祖尉君他们一回城,便可以见好就收了。”
“喏!”韩然这一次除了说了那一个雷打不动的“喏”字之外,还冲着高干使劲地点了点头,然后大步如飞而去。
一旁的梁县令李景见高干运筹得当,调度有方,不由大喜道:“高公子‘文武秀出’之名果真是名不虚传,此番有公子相助,纵是西凉飞熊军善战,只怕也得铩羽而归了。”
高干轻轻摇了摇头道:“文德兄过奖了,我如何担当得起?”
高干心里明白,此番自己做了这么多的布置,也只能让西凉飞熊军的先锋部队小折一阵而已,并不能改变整个战局。而要想守住梁县城,这样是远远不够的。但是这些心里话,他又不能明说,那样只会动摇李景坚守梁县城的决心。
忽地,李景用手一指远处,问了声:“高公子,不知您差那位壮士等人手执工具,到城外三里的官道上做什么?毕竟,此时此刻,就是想挖陷马坑已经来不及了,顶多再有一盏茶光景,西凉飞熊军的马队就要到了。”
“文德兄,某让典韦他们去挖的还真是陷马坑,只不过这种陷马坑也就马蹄子般大小,三五寸深,大概只能陷蚂蚁的身子,而不能陷战马的身子。可不别小瞧了这种小小的陷马坑,疾驰过来的战马如果一蹄子踩进坑里,那么等待着它们的,只能是足踝扭断、人马皆倒的下场。所以,这种陷马坑也可以称之为——马蹄终结者。这种陷马坑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不易察觉。试想一下,大队人马疾驰而来,在征尘飞扬之中,哪个又能发现这种不显眼不露水的‘马路杀手’呢?”高干把深邃的目光投向了远方,轻声道:“某之所以要把这种陷马坑挖在城外三里,就是为了避开西凉飞熊军的斥候。”
李景点头道:“高公子言之有理,不论是何方的斥候,一般到了城外五里之处便裹足不前了,因为再往前走,他们就要暴露自己了。”
李景话音刚落,只听得一阵宛如暴风骤雨般的马蹄声传了过来,当头飘扬着一面大旗,上面绣着一个斗大的“胡”字。
雪下得越来越大了,西凉飞熊军偏将胡车儿坐在一匹黄骠马上,漫天的风雪刮不走他心中的洋洋得意。
这一次,张绣、贾诩打着追杀刘范余孽的旗号南下,其实就是来颍川郡抢粮的。作为先锋,眼前这座小小的梁县城,压根就没有放在胡车儿的眼中。
原来,年初,益州牧刘焉的儿子左中郎将刘范与马腾密谋,企图里应外合拿下长安,不想兵败,刘范被李傕所杀,议郎庞羲用重金救出了刘范的两个儿子,一路逃出了长安。
李傕闻讯大怒,骠骑将军张济见有了到颍川等地抢粮的借口,便抢先一步,派遣自己的侄子张绣以及贾诩等人追杀庞羲等人,一路到了梁县。
祖胜伏在官道边的小树林里,望着如风扫残云一般卷过来的西凉铁骑,不由得暗暗心惊:“西凉飞熊军,果真是名不虚传也!”
远远的,他甚至已经看清楚了胡车儿的模样:身长足有九尺,长的是虎体狼腰,豹头猿臂,手里提着一柄门扇般的大刀,眼睛里满是杀气。祖胜握紧了掌中的弓箭,只等梁县城头的炮声响起。
震耳yù聋的吆喝声与马蹄声越来越近,十步,八步,四步,一步——没有任何意外,冲锋在前的西凉飞熊军一个个受到了这种迷你陷马坑的暗算。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偏将胡车儿。
胡车儿壮志满怀地纵马疾驰,忽觉身下一颤,黄骠马的足踝歪了一下,差一点儿把他从马背上甩下来。胡车儿一惊,急忙一俯身,一只手抱住了马脖子,才算逃过一劫。他坐下的黄骠马也算神骏,一声凄厉的长嘶,纵身一跃,跨过了危险区域,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平整的地面上。
而胡车儿身后的那些马匹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十有仈jiǔ扑倒在地,只听惨叫声、叫骂声、战马的悲嘶声不绝于耳,西凉飞熊军顿时乱作一团。最惨的是后面的马军收势不住,也是纷纷被自己的同伴绊倒,一时间,死伤无数。
胡车儿久经战阵,片刻之间已经回过神来,大声喝道:“休得慌乱,保持队形!如再高声哭叫,扰乱军心者,杀无赦!”然而他话音未落,忽听远处传来了一声炮响,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