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奸雄纵横三国:品曹操-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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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征吕布之役就这样以曹操的大获全胜而告结束。曹操之所以能够大获全胜,原因很多,最重要的是由于他能认真听取部下意见,作出正确的决策。东征吕布的决定,是曹操听取了荀彧、郭嘉和荀攸的建议作出的;战斗进行到关键时刻,曹操因士卒疲惫而想撤军时,又是他接受了荀攸、郭嘉的劝阻,才避免了半途而废的结局。吕布的覆灭,原因也很多,最重要的却是他听不进部下正确的意见。曹军刚进抵彭城时,陈宫建议趁曹军远来疲惫时出战,吕布不听;曹军围困下邳后,陈宫又建议吕布出屯在外,他自己驻守在内,以形成内外呼应、相互支援的格局,吕布还是不听。在关键时刻,吕布宁可听妻子的话,而不愿听谋士的意见,从而一再错过良机,最后铸成大错。曹操的善用人,吕布的不善用人,在这里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善用人者昌,不善用人者亡,这条朴素的真理在这里得到了验证。曹操善于用人,因而也就调动了部下的积极性,团结了部属,上下同心,去夺取胜利;而吕布不善用人,就挫伤了部下的积极性,加之暴戾专横,对某些具体问题处理不当,更弄得部属不和,上下离心,最后导致失败。曹操的胜利,由于主观指导的正确,但吕布的勇而无谋、狭隘自信、暴戾浅薄也帮了他的忙。战争不仅是军力的较量,也是智慧和人格的较量,在这场较量中,曹操无疑也是一个胜利者。
第八章荡平徐淮(8)
曹操消灭了吕布,使他减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在统一北方的大业中向前跨进了一大步。从此,曹操的势力范围扩大到徐州。战争结束,曹操还得到不少有用之才,重要的有以下几人:
陈纪、陈群父子。陈纪宇元方,许都人。与父陈寔、弟陈湛俱为著名党人,当时号称“三君”。历任平原相、侍中等职。为避董卓之乱,逃到徐州。献帝都许后,曹操以献帝的名义任袁绍为太尉,袁绍曾想把太尉让给陈纪,陈纪没有接受。投归曹操后,到朝中被任为大鸿胪。陈群字长文,年轻时就颇有才能,孔融恃才倨傲,但却倾心与之交接。刘备做豫州刺史时,曾被征召为别驾,被推举为茂才(秀才),任为柘令,未到任,随父陈纪避难徐州。吕布败亡后,经荀彧推荐,被曹操召为司空西曹掾属,后来成为魏国名臣。陈群向曹操推荐了广陵陈矫和丹阳戴乾,曹操一予以录用,后来两人都为曹操的统一大业作出了重要贡献。
陈珪、陈登父子。两人早已归心曹操,暗中为曹操做了不少工作,尤其是在离间吕布同袁术的关系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这次曹操东征吕布,陈登公开起兵响应,进军下邳时充任前锋,接着参加了围困下邳的战斗。当时陈登的三个弟弟都在下邳城中,吕布把他们抓起来,想以此作为要挟,通过陈登同曹操讲和。陈登毫不动摇,仍然加紧攻城。后因吕布的部下张弘想为自己留条后路,才趁天黑将他的弟弟全都放了出来。吕布被杀后,陈登因功被曹操加封为伏波将军。陈登字元龙,在广陵颇有威名,在抵御孙策、孙权势力的扩张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并曾就此向曹操提出过重要建议。孙权占有江东后,曹操每临大江就要叹息,后悔没有早日采用陈登的计策,以致让封豕(大猪)养成了爪牙。陈登在当时的士大夫中也享有威望,后来许汜与刘备在荆州牧刘表处,刘表与刘备纵论天下人士,许汜评论陈登说:“陈元龙湖海之士,豪气不除。”刘表也说陈登:“元龙名重天下。”
张辽。字文远,雁门马邑人。少年时做过郡吏。并州刺史丁原因其勇猛过人,召为兵曹从事。何进被杀后归附董卓,董卓被杀后归附吕布,被吕布任为骑都尉。随吕布东逃徐州后,任鲁相,当时年仅二十八岁。吕布被杀后,带领部众投降了曹操,被曹操任命为中郎将,后来立下不少战功,成为曹操的重要战将。
臧霸等人。臧霸、孙观、吴敦、尹礼、昌豨原为陶谦部将,陶谦死后成为泰山郡一带的地方割据势力,吕布打败刘备后归附吕布。吕布败亡后,臧霸逃往他处躲藏起来。曹操把他找到,给予款待,让他去招降吴敦、尹礼、孙观等人。然后,曹操将这些人全都任为郡守、国相,划出青州、徐州靠海的一些地方,委托他们管理,从琅玡郡、东海郡和北海国中分出部分地方,设立了城阳郡、利城郡和昌虑郡,让臧霸做了琅玡相,吴敦做了利城太守,尹礼做了东海太守,孙观做了北海国相,孙康做了城阳太守。
此外,曹操还通过臧霸收降了徐翕和毛晖。徐翕、毛晖原为曹操部将,后来背叛曹操投奔了臧霸。曹操让刘备给臧霸传话,让他把这两个人的头颅割下送来。臧霸不同意,对刘备说:
“我之所以能够自立,就因为我不肯去做这一类不义的事情。我受曹公生全之恩,不敢违命,但建立王霸之业的人是可以义动之的,希望将军能够替我去说明一下。”
刘备将臧霸的话转告了曹操,曹操大为感叹,立即召见臧霸,对他说:
“这是古人才能做到的事情,而您却做到了,这正是我所希望的啊!”
于是不仅不再追究徐翕、毛晖的罪过,还任命他们为郡守,加以重用。
曹操将有关善后事宜大体处理完毕后,任命车胄为徐州刺史,镇守徐州,自己带着大军同刘备一起回到了许都。
四败亡袁术
吕布在徐州的势力被消灭以后,袁术在淮南的日子也就更加难以维持。由于北方的袁绍需要花大力气对付,而袁术已是日薄西山,气息奄奄,因此曹操对袁术采取了保持威压、静观其变的策略.对势力日渐壮大的江东孙策,曹操则进一步加以笼络。建安三年(198),孙策派正议校尉张紘到许都进献地方特产,其数量比头年所献多了一倍。曹操便利用这个机会,表荐孙策为讨逆将军,由乌程侯进封为吴侯;并将自己弟弟的女儿许配给孙策的弟弟孙匡,为自己的儿子曹彰娶了孙策堂兄孙贲的女儿;还以礼征召孙策的弟弟孙权、孙翊,又命扬州刺史严象举荐孙权为茂才。对出使许都的张紘,曹操也委以侍御史的职务。曹操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利用孙策和控制孙策,以礼征召孙权、孙翊,实际上是想把他们弄到许都来当作人质。孙策当然不会轻易为曹操所用,孙权、孙翊也不会跑到许都来,但曹操这样做至少阻止了孙策同袁术任何可能的重新联合,使袁术完全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成为一只瓮中之鳖,只能一步步走向灭亡。
第八章荡平徐淮(9)
袁术其人,既无美德懿行,也无雄才大略,只因仗着是“四世三公”之后,骄纵放肆,野心膨胀,只知满足一己私欲,不管百姓疾苦死活。早在南阳时,就不修法度,以抢掠百姓来满足自己挥霍无度的生活,弄得百姓怨声载道。称帝后,为了撑持门面,更加荒淫奢侈。建安二年(197)九月在陈国被曹操打败后,正值江、淮一带大旱,粮食颗粒无收,百姓士卒又冷又饿,到处有人吃人的现象发生。而袁术却在宫中养了妃嫔数百,个个穿罗着缎,吃鱼吃肉。仅有的一点积蓄花光后,袁术再也混不下去了,于是在建安四年(199)夏放火将官室烧掉,厚着脸皮,带着一大帮人到灊(音潜)山去投奔他的部属陈简、雷薄。陈简、雷薄不肯接受这个大包袱,袁术在那里住了才不过三天,粮食就被吃光,士兵四散逃亡,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袁术知道皇帝是再也做不下去了,这才考虑把皇帝的称号取消。但那块“传国玺”他还舍不得扔掉,更舍不得随便送人,考虑来考虑去,最后决定把它送给袁绍,觉得兄弟俩虽然不和,但毕竟还是兄弟,这样不仅可以保证袁家人继续当皇帝,自己也好有个安身去处。于是,他派人给袁绍送去一封信,信中说:
“汉朝失去天下已经很久了。献帝被人控制,政权掌握在权臣手里,豪雄角逐,疆土分裂,这和周朝末年七国争雄的形势没有什么两样,谁实力强谁就可以兼并天下。袁家接受天命,应当做皇帝,符瑞表现得很清楚。现在你拥有四州之地,民户百万,论强没有谁可以同你比大,论德没有谁能够同你比高。曹操想要扶衰拯弱,怎么可能把汉朝已经断绝了的天命重新挽回呢?”
这时袁绍已经打败公孙瓒,占据冀、青、幽、并四州,拥众数十万,野心越来越大,对献帝的进献越来越少。既然控制献帝的企图无法实现,袁绍打算干脆自己来做皇帝,因此接到袁术来信后,感到很对脾味。他手下的主簿耿苞迎合其心思,悄悄对他说:
“赤德衰尽,袁为黄胤,宜顺天意,以从民心。”
“赤德”即火德,指汉朝;“黄胤”,黄帝的后代。这里杜撰了袁氏是黄帝后代的说法,而皇帝是主土德的。既然按五行相生的说法,火德之后该土德(火生土),那么土德的袁氏来替代火德的汉朝,也就是“顺乎天意”的事了。袁绍听了这一通谬论,竟然非常高兴,立即将耿苞所讲的这一番话讲给僚属们听,企图得到他们的支持。但僚属们不仅不表示支持,相反认为耿苞所讲的纯属妖妄,应当将他杀掉。袁绍知道大家的意见还不一致,在无可奈何之余,只得把耿苞杀掉了。
尽管如此,袁绍还是产生了将袁术接来冀州的想法。他一面派人去通知袁术,一面让他的长子、青州刺史袁谭从青州派人前往迎接。走投无路的袁术接到通知,自然求之不得,打算途经下邳北上青州。曹操得到消息,就让刘备会同朱灵、路招到下邳截击。袁术知道难以通过,只得掉头仍回淮南。逃到离寿春八十里的江亭时,终于一病不起。身边已无粮食可吃,询问厨房,回说只剩有麦屑三十斛。将麦屑做好端来,袁术却怎么也咽不下去。其时正当六月,烈日当空,天气酷热,袁术想喝一口蜜浆,却怎么也找不到。袁术坐在床上,独自叹息了许久,突然一声惊呼:
“我袁术怎么落到了这个地步啊!”
喊完倒伏床下,在吐血一斗多之后死去。
袁术死后,其堂弟袁胤、女婿黄猗畏惧曹操,不敢再在寿春待下去,率领部众同袁术的妻儿一起扶着灵枢去投奔袁术的老部下、庐江太守刘勋。不久,孙策击败刘勋,刘勋率领部众数百人北上投归曹操,被封为列侯,袁术的妻儿及部众三万余人落入孙策手中。后来,袁术的女儿被孙权选入后宫,儿子袁耀被任为郎中,袁耀的女儿后来又嫁给了孙权的儿子孙奋。
广陵海西人徐璆,在袁术死后的混乱中得到了那颗“传国玺”。徐璆为名士中人,曾历任荆州刺史、汝南太守和东海相等职。献帝都许后,征他为廷尉,在去许都途中被袁术拦下,想让他担任三公之职,他抵死不从,袁术也不敢过分强迫。徐璆到许都后,将“传国玺”献给了朝廷,先后被任为卫尉、太常。建安十三年(208)六月,朝廷罢三公官,置丞相、御史大夫。曹操被任命为丞相,徐璆代表朝廷授给曹操印绶,曹操假意谦让了一下,表示要把相位让给徐璆,徐璆自然不敢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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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荡平徐淮(10)
就这样,曹操由于采取了一系列正确的策略,并没有花多大的力气,就把妄自尊大、胡作非为的袁术解决了。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