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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城池几重-第60部分

小说: 城池几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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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眼镜道:“咱们先再走一遍,看看这里究竟是什么情况。”前面闷油瓶已经在拿手电仔细的照每一节台阶,终于指着眼前的一节道:“这里开始。”


我愣了一下走上前去,只见他正指着一节台阶。这里的台阶都是黑色的石料制成的,而且是漆黑的那种,整个石阶都是均匀的青黑色,大小,形状完全相同,甚至连石头的天然纹理都没有,可以说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样的设计,显然也是为了混淆我们的判断,而事实上效果也很不错。唯有在闷油瓶指着的这级台阶上,可能是因为风化或者年代太过久远的原因,在石阶的左侧棱上有一个极其细小的缺口,平时我基本都不会注意到,此时竟成了我们唯一的参照物。


当下我们从这一级台阶开始,排成一字前进,我们很有默契的尽量放轻了脚步声,在心里默数着台阶的级数,数到二百三十的时候,闷油瓶停了下来,我就站在他身后,赶紧凑上前去。


他所站的那级台阶的左侧棱上,有一个小缺口。不是无穷无尽,而是死循环。


一下子我就觉得有点崩溃,这“鬼打墙”的情况我们也不是第一次遇上了,可这感觉还是很要命,基本来说鬼打墙就只有三种可能:幻觉,机关,或者真的有鬼。


汪藏海那孙子在这斗里已经搞过两次幻觉了,他应该不会无聊到同一招用三次,接着我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挺疼,肯定不是幻觉。


那么就是机关或者有鬼,机关还好办一点,万一真的是什么乱七八糟东西作祟就比较难弄,我们现在可没有摸金符,何况不管怎么说这石阶离地也已经挺高的了,打起来会很麻烦。



所幸闷油瓶的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他说:“再来一次。”我看他的神色,觉得他好像心里有谱,也就放下心来。


这一次我们走的又比上次快了不少,依然是二百三十级台阶,我们又回到了原点,一般这种情况我应该精神极度崩溃才是,但是很诡异的,我心里还挺有底的,也许是因为闷油瓶在我身边吧。


闷油瓶也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再一次看到那带着缺口台阶的同时,他就已经转过身来对我们道:“是悬魂梯。”


“悬魂梯?那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商周时期留下来的一种机关,利用光感的错觉让人不自觉的走弯路。”闷油瓶极其简略的回答。


“你说明白一点。”小花道,“这样子根本没法理解。”


闷油瓶想了一下,随手在石阶上虚划了一个圆,在某个位置点了一下,道:“这是咱们现在在的位置。悬魂梯的构造并不是我们所认为的那样的一条直线,而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图案,整个机关的关键就在于那个缺口,它不是自然的,而是人为的,其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把注意力集中在它上面,从而忽略外部的环境产生错觉。”


“我有点明白了。”小花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因为有了那个缺口,我们觉得自己是回到了原点,也就自然而然的认为我们是绕了一个圈,而事实上这个悬魂梯也许是迷宫一样拐来拐去的构造,只是角度的偏差很小,而当我们先入为主的认为我们是在直线前进之后,就会错觉为我们是在一路上行然后莫名的就回到了楼梯的最下端,从而产生鬼打墙的错觉,其实我们走的是一段封闭曲线?”


闷油瓶点了点头:“是,而且台阶的坡度和左右的倾斜程度都可以让人产生错觉,这很好做到。”


“等一下。”我出声打断,“就算你俩说的没错,这是悬魂梯,可是一个封闭曲线咱们不还是找不到出去的路么,只能证明这不是什么重合空间而已。”


闷油瓶道:“悬魂梯的四周修有极其隐蔽的岔路,是真正的出口,与歧路也许只有一步之差,每个悬魂梯的构造都不同,非常复杂,但总是根据周易八卦,河图洛书演化出来的,只要它是悬魂梯,我就能算出来暗道的位置。”说完他就闭起眼睛,估计是开始心算,手时不时还在台阶上写写画画,我们当然也不敢打扰他。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闷油瓶才站起身,道:“你们跟好我,后面搭着前面人的肩膀,不要睁眼,视觉只会产生错觉。”


当下我们像小时候玩拉火车那么前进,我不自觉的就开始数台阶数,到二百二十的时候,闷油瓶忽然就停了下来,我一下觉得有点奇怪,一睁眼,只见闷油瓶定定的盯着自己的脚下,我心中一凛,凑过去一看,那台阶上赫然有一个小小的缺口。


我一刹那就有点蒙,他妈的怎么可能,闷油瓶不可能会算错,但就算是二百三十的死循环,这也还差着十级呢,搞什么啊,闷油瓶的脸色也很阴沉,他伸手管黑豹子要了一根荧光棒,掰亮了以后就手扔在了台阶上,道:“再来一次。”


我们再一次像刚才一样前进,我心里却紧张了许多,等到二百一十级的时候,我实在是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景物的瞬间,我的冷汗一下就湿透了衣襟。


闷油瓶脚下的台阶上,有一根绿幽幽的荧光棒。

【八十五】


那荧光棒绿幽幽的仿佛是冰冷的嘲笑,我们五个都呆在了原地,我只感觉一股冷意直入骨髓。


没错,我们脱离了“鬼打墙”的死循环,可是却陷入了更为恐怖诡秘的境地。


二百三十,二百二十,二百一十,不同的台阶数,三次我们都回到了相同的地方,而且至少有两次我们走的是同样的路。


难道是台阶在变少。


这么想着,我不禁突然打了个寒颤,就听黑豹子忽然道:“我再去走一次。”


“你疯了?”小花道,“想死你就去,我不拦着。”


“花爷,我是认真的。”黑豹子道,“就一次,最多二百三十级台阶,没看到你们我自己会往回返,我带根登山索,不会出事的。”


小花冷笑了一下:“你以为登山索是不死药么,这地方这么复杂诡异,一个人下去太危险了。”


黑豹子淡淡一笑:“路我已经记住了,这里没有粽子,一个人和一群人没有区别,何况呆在原地也不过是等死。”


小花哑了一会儿,终于勉强勾了一下嘴角好像是在笑:“我他妈好像最近变娘了,办点事都思前想后婆婆妈妈的。你去吧,小心点儿。”说着,他取出登山索,给黑豹子绑上,让他把一段拿在手里,自己拿着绳盘。黑豹子走上了前面的阶梯,很快的便隐没在了黑暗中。


我和闷油瓶冲着黑豹子走去的方向,小花和黑眼镜则跟我们背靠着背站在一起等黑豹子,就听黑眼镜道:“花爷,别想那么多了,黑豹子不会有事,你也没变。”


小花苦笑了一下:“算了吧你,三个月前的我要是看到现在我这样子,非说现在的我磨叽不可。”


黑眼镜轻笑道:“那说明花爷变得有人情味了,不是坏事嘛。”


“去你大爷的吧。”小花道:“我这圈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人情味我还是直接一头撞死比较好。”


黑眼镜竟然像摸小猫那样顺了顺小花的头发,小花躲了一下没躲开,黑眼镜低笑道:“对那些闲杂人等,花爷想怎样都没关系,可是对在乎自己自己又在乎的人,我就不用说了,小三爷、黑豹子、包括哑巴,花爷还是有人情味儿一些可爱哟。”


“你他妈再用那些娘里娘气的词儿形容我,我现在就给你一脚从这儿踹下去,包你从瞎子变虾酱。”小花冷冷道,可虽然语气凶,他确实没有一点急眼的样子。


说起来,以前的小花总是一脸轻松俏皮还带着一点笑意,好像一个翩翩公子,即使是在生杀予夺之时,他都是那么温文尔雅,似乎和谁都能说上话,开得上玩笑,在四姑娘山我跟他独处那段儿,这感觉尤其明显,有时候让我觉得他就像个相交已久的老朋友那么亲和,小花身上一直有一种这样的气场,在新月饭店我们不熟那会儿,他就已经习惯性地冲我笑,换做闷油瓶——别说他了,就算是黑眼镜或黑豹子,估计也不会冲个有点眼熟的人就笑,可以说小花绝对是个很招人喜欢的人,包括我,因为是发小再加上在四姑娘山他的身手与谈吐确实都震到我了,我一直很欣赏他。


可是越接近小花,就越能感觉到他的疏离与淡漠,还是四姑娘山,那次在洞里我遇险他却还是办完了手底的任务才回来救我,那次让我印象特别的深,有一段时间我心里甚至还因此忌惮过他——当他若无其事的说本来以为我会挂在那里,说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当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小三爷,和我在一起,你得自己照顾好自己”的时候,我必须承认我心里并不舒服,可后来慢慢的我就想开了,因为小花生存在那样一个残酷的世界里,他不得不如此,在那种情况下,他不会不顾一切地先去救别人,别人也是一样不会先来救他的,像我和闷油瓶、胖子这种的,才是真正的“异类”,而小花他并没有错,他所做的只是遵循他那个世界的规则,在那个弱肉强食的圈子里尽可能做一个强者。


所以后来我甚至有点同情小花,我觉得他活得很矛盾,一个有闲心开玩笑的人,本应是一个极有生活情趣的人,而小花他过的显然没有什么情趣——我甚至怀疑他那算不算我意义上的那种“生活”,还是只是勾心斗角的活着,我想象过小花登台唱戏的样子,那想象的画面莫名地真实,那锦缎霓裳,那纷舞水袖,还有那双眼波流动尽态极妍百媚横生的眸子,却是什么也看不进,什么也不屑看,那戏一折又一折,惊梦游园,春闺一梦,眼底的百转千回,面上的伊人红妆,勾尽了观众的魂魄,他心底却是不屑的。看似倾情卖笑,其实他要的是一个人在那舞台上,一个人醉在自己那戏一场的高傲,至于那些喝彩那些叫好,他不需要,别人用看伶人的眼看着他,他也同样漠然地看着那些因为他的一颦一笑沉醉倾倒的人,他比谁都骄傲。
我同样怀疑过小花会不会喜欢任何人,倒不是他不开窍,而是他的冷漠,他的戒备,他的骄傲,他不允许任何人走进他的心,走近都不行,因为他是小九爷,解家的顶梁柱,少当家,集那些荣光与重担,赞美与仇恨于一身的解语花。他必须独,也只能独。他笑着,可他的笑与戏台上的媚并无区别,如沐春风,可那笑眼不曾也不敢看进一个人的影子,他在人群中谈笑风生觥筹交错,可或许他的心比闷油瓶更孤寂更落寞。


幸好有黑眼镜。


我想黑眼镜能够接近小花,能够走到他心里,真的是受了很多伤吃了很多苦,以我的了解,小花在意识到自己难以对他把持的时候,会对黑眼镜有自我保护式的最暴烈也最尖锐的拒绝与伤害,可黑眼镜硬是挺了过来,不但挺了过来,他还潜移默化地改变着小花,让小花变得更温和,更有人情味儿,他与我们之间的那种距离感正在淡化,可与此同时他还是那个带着笑杀人不眨眼的解语花。


所以说黑眼镜也是个奇人,我看了他一眼,他和小花已经都安静下来,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算算黑豹子如果要回来的话也真该回来了,我也赶忙集中了精神,盯着自己的方向。


又过了一会儿,只听小花忽然道:“还有三阶,注意。”我一回头,就看到黑豹子正从小花他们那个方向走了上来,上了三级台阶后停下,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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