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几重-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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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陈笑笑轻笑了一声,道:“小心我压痛了你哦。”接着我便感觉到一个重量轻盈的落在我的肩膀上,微微一沉,便听陈笑笑道:“好了,站起来吧。”
我答应了一声,直起身子,这才感觉到陈笑笑在我肩上不比一只小猫重多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身子居然这么轻。我站直了以后就听陈笑笑道:“做好准备。三,二,一……”数完那个“一”字,我只感觉我的两边颈窝都是一沉,感觉好像被两根铁棒同时砸中,整个人一下就被踹的蹲了下去,我条件反射的“哎哟”了一声,就看陈笑笑已经轻盈的落在那个青铜浮雕模块上,冲我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小三爷,没踹疼你吧。”
我摇了摇头道:“没事。”就看她坐在那个浮雕模块上,狠狠压了压筋,然后站起身揉了揉自己的手脚腕关节,稍微做了两个准备动作,整个人便像只轻巧的羚羊似的,一跃到了两米开外的青铜柱上,接着她放下一根吊绳来,我握着那吊绳,顺着墓墙往上爬,墓墙滑的要命,好几次我差点掉下去,亏得陈笑笑拉住我。
等我好不容易爬上去,就感觉陈笑笑带着一阵醉人的香风靠近过来,柔声道:“小三爷,刚才对不起,不如我给你揉揉肩吧。”一边说着,她的手就已经搭上了我的肩膀。我并不是柳下惠,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了在那墓室里,闷油瓶给我揉肩的场景,一个激灵赶忙闪开了陈笑笑,冲她摇了摇头,陈笑笑也没再坚持。
后面的过程做起来麻烦,说着却简单,我们把绳子扔过上面一根青铜柱拉下来,大致是一个定滑轮的感觉,然后陈笑笑拉着绳子一段,我拉着另一段,由她把我慢慢吊上去,我再从上面把她拉上来。
最后我们都到了比较高处的青铜柱上,我拉陈笑笑上来,不知道怎么,我感觉非常的累,可能是体力透支的缘故吧。不过说起来,和陈笑笑合作的这段时间,我慢慢觉得她没我以前想的那么坏了。
正想着,陈笑笑已经攀上来,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忽然冲我嫣然一笑:“小三爷,你有没有觉得四肢无力?”
他娘的她这个表情我太熟悉了,我心中一凛,不动声色却试着握了一下拳,立刻感觉到手有些酸软,我尽量保持脸色正常,心却猛然沉了下去。
陈笑笑看着我,微微笑笑,眼波流动:“小三爷,我好像忘了一件事,这‘笑语玫瑰’里不只有薄荷香料,好像还有我自己配的一点点迷药。
【六十二】
当我意识到我的手已经没什么力气握拳的时候,我就知道坏事了,看她说出这样一句话我也没有太多惊讶,只是一脸漠然的看着那张春花般娇媚的脸庞,心说自己怎么就傻X的以为自己错怪了她还想着同情她。
陈笑笑的目光带着一种戏谑的笑意看着我,我只是平静的看回去,淡淡笑了笑:“没想到你这么没有合作的诚意,咱们可还没到最上面呢。”
陈笑笑嫣然道:“小三爷,我刚才看过,上面只有一根青铜柱了,我一个人其实勉强能上去,只不过是很累,但我觉得相比上去之后和你生死相搏,还是受受累更划算一点,毕竟我可是个女孩子,斗力气我肯定打不过你。”
我在心里把她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但在这种人面前最不能的就是服软,更重要的是我要拖延一下时间,看看能不能稍稍积攒一些力气。
我淡淡的笑了笑:“那我真该赞叹你的智慧啊,笑笑,是不是在我死之前至少告诉我一下我是怎么死的?”
陈笑笑道:“小三爷,你可真是个好奇宝宝,不过你放心,我可以告诉你,算是送你上路以前的一点小奖励,不过说实在的,你自己也应该清楚,不过是一点小迷药而已,解药我当然是提前服下的了。”说到这里,她又绽开一个笑容,“说起来,你虽然精明,但还是太嫩了一点儿,那么容易轻信,他们有人管你叫‘天真’吧?这名字不错,很合适你。”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忽然就有些难受,还有一点恶心,合着她刚刚的表现全都是为了骗我上钩么,而我就这么傻X一样的相信了她,我甚至觉得羞耻,而她的欺骗在一瞬间甚至让我有些出离了愤怒。
我他娘的就是太天真,这种人我也信。
陈笑笑带着笑看着我:“小三爷,你脸色不好,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看都不愿意再看她,只是冷冷道:“我很好,你继续。”
“继续?”陈笑笑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忽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般的神情,柔声道:“小三爷,拖延时间也没有用,我配的药上劲儿慢,后劲儿也足,你的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我看你现在已经站不稳了吧。
我心里一沉,已经意识到她说的没错,我能感觉到四肢越发的酸软。决策错误了,我暗想。现在别说陈笑笑,随便来个小孩都能一拳把我放倒,我在一瞬间就意识到自己已经身临绝境,却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异常的平静镇定,或许也是这三年的历练带给我的成长吧。
我靠着墙边坐下来,想着这样或许可以节省一丝力气,然后气定神闲的笑了笑:“好像是的。”
陈笑笑眼中浮起一抹惊讶的神色,蹲下身来,又抽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轻笑道:“小三爷,你怎么这么冷静,一点也不好玩。”
我道:“那你希望我怎样?大哭大闹?跪地求饶?笑笑,好像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我做不到这点。”
陈笑笑又抽了一口烟,那表情就好像这烟是天底下唯一值得人关注的东西,但是她的嘴角却含着一丝莫名苍凉的笑意:“大哭大闹,跪地求饶算什么,小三爷,一个人在临死之前可能做的事,比你想象中的奇妙得多。”
“哦?”我稍稍扬了扬眉,“你很有经验?”
陈笑笑冲我凑过来,那支烟几乎要烫到我的鼻尖上,她就这样叼着烟,声音很轻很冷的道:“你看我有没有经验?”
我稍稍让了让,她这种突然靠近让我感到很不自在,随口便答到:“我看你对男人有经验。”
陈笑笑“扑哧”一下就笑了,然后那笑声收敛化成嘴角一丝极其魅惑的笑意:“是啊,我对男人有经验,不过我对杀人也很有经验,小三爷,你信不信?”一边说着,她就坐在了我的身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声叹让我相信这一次她不是在装,或许是真的在心里压抑太久了吧,现在的陈笑笑看上去就像一个满腹心事的少女,这种神态让我莫名的就心软了一下:“我不信。”
陈笑笑看向我,勾了一下嘴角:“我杀第一个人的时候,恐怕你还在学校里面乖乖的念书吧,小三爷,那年我十四。”
我猛地回头,心里倏然一震,这话要是小花说出来,或许我也不会那么惊讶,但是陈笑笑……我难以想象。十四岁的时候我在干什么?也就是打打球看看书准备中考,而她却已经开始杀人了么。
我几乎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陈笑笑的目光似乎无限的汇聚在了自己的指尖,嘴角还挂着一丝无意识的甜笑,仿佛这抹笑意早已经在这么多年里融入了她的血液成为了一层揭不掉的面具:“我十三岁那时候就已经要当家了,可是他们那帮人,你也知道的……”她忽然停顿了一下,笑容变得有点嘲讽,“不对,你不知道,就连花爷也不会知道,陈家和你们家,和解家都不一样,他们只想着自己要做的事情,是不会为后人考虑的,陈皮阿四也是,陈文锦也是,他们留给我的就是一个我必须保住的岌岌可危的烂摊子。”她的笑变得很讥诮,“小三爷,十三岁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念小学还是初中?我已经不得不自己一个人去找人借钱,为了周转家用,可是我只是一个小孩子,一个长得比较漂亮比较成熟的小孩子,谁会借我钱呢?那时候那个王八蛋来找我,他前后给了我一百万,我陪他睡了一年,你想不到那一年我是怎么活下来的。我估计他本来是想连我带陈家一起吞下去的,可是他太小看我了。”陈笑笑说到这里,嘴角的笑意愈浓,那双眼睛越发的亮显出一种媚态,眼色却无比的冰冷。
“那一百万他是分着给我的,等他给完我最后一万那天晚上,我杀了他。”陈笑笑的声音变得很轻,轻的好像呓语,“他是我杀的第一个人,也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在他睡着的时候杀了他,现在想想,一个只用了一百万就玩了我一年,污辱了我一年,把我的身体和灵魂的清白都抢走的人,我居然让他死的那么痛快,真的太仁慈了。”
“笑笑,你……”我估计如果不是这环境,陈笑笑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说出这些话,一辈子都不会提起这些深埋在骨子里的毁灭和恨。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话,她的故事让我觉得很冷,从心底往外发冷,我忽然就想起了三叔说过的那句话。
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陈笑笑忽然就抬起头看了看我,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声音也变的悦耳而甜美:“小三爷,你用不着同情我,倒是你……”她那双眼睛在我身上略一逡巡,好像猫在玩弄爪下的老鼠,“希望我给你讲的故事,可以让你在黄泉路上不必那么无聊。”
看着她忽然变化的神情,听着她风情万种的声音,我知道她已经动了杀机,其实现在我的身体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只不过还远远不够,我只有尽量淡定的道:“你要杀我?”
陈笑笑嫣然道:“说实在的,我都有些舍不得了,小三爷,你有一种莫名的可以让人信任的力量。只不过……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所以你必须得死。不过小三爷,你放心,日后清明节什么的,我会真心实意的去给你上坟的。”
我笑了笑:“其实……”
“其实什么?”陈笑笑看了我一眼笑得越发的甜,我含糊着嘟囔了几句,她微蹙着眉头弯腰凑到我脸边上,“小三爷,你大声点,我听不见。”
“其实……死的是你。”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我猛地用脚狠狠一勾她的脚腕,这一下几乎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陈笑笑出其不意,惊呼一声一下摔在了地上,我本想趁势直接把她干掉,谁知道手一撑地,才发现整个人根本站不起来。
我的心一下就凉了,心说完了估计错误,这边陈笑笑已经一个翻身站起,笑容变得很冷:“小三爷,你逼我的。”语声中她已经拔出一柄匕首,带着那抹笑意冲着我刺了过来。
我苦笑了一下,心说听天由命吧,却在忽然之间,听到一声破风之声,然后是“铛”的一响,陈笑笑惊叫了一声,刀已脱手。
我心中一震,抬眼只见一个人影轻巧的跃上了青铜柱来。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目光便转向了已然呆住的陈笑笑,淡然的眸子充满了冷冽的杀机。
【六十三】
看到闷油瓶,陈笑笑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整个人却闪电般的往后一撤,连闷油瓶都还没来得及反应,我更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忽然觉得身上一紧,呼吸也跟着一窒,就感觉陈笑笑已然左手死死扣住了我的肩膀,右手里一柄小刀顶在我的脖子上。
我能感觉到陈笑笑的手都在抖,显而易见的她也十分的紧张,但是在控制住我之后她明显有底气了许多,甜甜笑了一声,道:“哑巴张,别来无恙啊。”
闷油瓶一直冷冷的看着她,此刻终于开口道:“放开他。”
陈笑笑柔声道:“那可不行,吴邪哥哥中了迷药,我要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