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SI犯罪现场LV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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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学。”昆尼尔回答,声音里有一种冷冰冰的嘲讽。他正看着自己的儿子那张穿着黑色紧身衣,染成白色头发,带着耳环,眼神忧郁的照片。
“你经常见到他吗?”
“每个星期五晚上。他会到我这儿吃饭。”
“周末对于大学生来说是进城寻欢作乐的好时光。兰博特没怎么参加俱乐部的活动吗?”
“没有。他早就试过了。”
“他有没有关系密切的朋友。”
“他很少跟我提起。唯一经常提到的一个,是一个餐厅的服务员。好象叫艾……艾利克斯什么的。我从没见过他。”
“他有女朋友吗?”
“没有。”昆尼尔转身走开,有些痛苦地说,“女孩子……对他不感兴趣。他也不想要短暂的关系,他经历的事情太多了。”
谢雷的角度恰能看到一种深刻的痛苦涌上昆尼尔的眼睑,这是他目前为止表现的最强烈的情感迹象。“他还有大好的年华在前头,”他说。“我多么希望这件事根本没发生。”
佟阵走到他身边,他的声音又低又柔和,只有自己也有过伤痛的经历,能够对此表示理解的人,才会有这样的声音。
“最起码你和他度过了最后一个晚上。”他喃喃地说,“这对您应该算是某种安慰。”
也可能使他更痛苦,谢雷心中想,这个夜晚将永远提醒他,父亲和儿子之间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明白。新的争吵永远没有机会和解。即使是在门外偷听,谢雷也可以感觉到昆尼尔的周身弥漫的遗憾的情绪。
“他那天晚上怎么样。”佟阵平静地问,“他看上去情绪高涨还是低落。”
“他……”昆尼尔努力咽下痛苦,寻找合适的字眼,“就是老样子。兰博特总是那样,前一分钟情绪高涨,后一分钟情绪低落,反复无常。”
一个患有精神病的女人的儿子。
谢雷向佟阵瞥了一眼,心中升起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竟是有些隐约地担忧。
“他有没有流露被什么事困扰的迹象,比如他在担心什么事吗?”佟阵却看起来依然平静。
“没有。”
“您有没有和他特别谈点什么事。或是争论什么……”
昆尼尔的脾气忽然发作起来,很猛烈,很出乎人意料。对佟阵挥舞着手臂。“上帝啊!如果我知道有什么事发生,我不会拦住他不让他走吗!不会留下他吗!”
“我肯定你会。”佟阵仍然温和地说。声音里充满了同情。他看起来完全被昆尼尔的伤痛感染了,仿佛是激发了他自身的那一种相同的情绪。谢雷的担忧再次提升。不过佟阵并没有把自己的内心完整的表露出来,只是一种空虚而又寂寞的表情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
谢雷曾在那一瞬间忘记了对他的怨恨。
“那天晚上你们谈了什么事情。”佟阵温和地问,昆尼尔正在努力恢复平静。
“一般的事。”昆尼尔很不耐烦,目光看向窗外。“他的学习,我的工作。没了。”
“他的治疗呢?”
“没有。他……”昆尼尔整个人绷紧了,转过身来看着佟阵。
“我们需要知道这些事情,希蒂克先生。”佟阵说,甚至没有道歉。“对于每一个受害者,我们都要考良他生活中哪怕最微小的事。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我们会竭尽全力为这些细节保密,如果你真想抓住凶手,就要和我们合作。”
这种解释完全没有缓解昆尼尔的愤怒,他突然转身走到书桌前面去,从名片盒里抽出一张名片。“这是他的心理医生的名片。但愿对你有所帮助。相信我没有必要告诉你,我儿子做为一个病人和他的医生之间的关系是要保密的。”
“那他作为一个儿子和他的父亲之间的关系又怎样?”
昆尼尔再次大发雷霆,简直失去了严谨的自制。“如果我知道能让你抓住凶手的任何事,你以为我不会告诉你吗!”
佟阵没有再说话,坚定的目光注视着昆尼尔的面孔。扩张的血管如同闪电一般沿着昆尼尔高高的前额迅速突起。
佟阵把那心理医生的名片,从昆尼尔手中抽出来。
“我当然希望这样,希蒂克先生。”他最后说,“外面的下一个受害者的性命也许全在这上面了。”
……
佟阵拉开书房的门时,谢雷正站在门外。
他们曾对视了足以一秒钟。佟阵回身将书房的关上。
两个人之间曾出现了短暂的错觉,好像他们只存在于一个只有他们的空间里。
谢雷搞不懂为什么此时他的心中一点恨意也没有了。内心柔软的似乎一句话就可以让他投降。
而佟阵看起来也正想说出一句什么。
“你得到了什么?”Greg Sanders(小G)不合时宜地奔进这条书房通向会客厅的短短的走廊。
一时的情绪,便如过眼烟云一般消散了。
谢雷转身走开。
“一个心理医生。”佟阵简单地回答,目光依然望着谢雷。
……
谢雷没有和佟阵和Greg Sanders(小G)一起去拜访心理医生,也许他只是为了躲开佟阵。
他一个人离开了。架着车直奔专案小组里另一批人的目的地——兰博特。希蒂克的住处。
谢雷在半路上追上了负责去兰博特住处检查的女探员,和她一起到达了那里。
那是一组按照新英格兰渔村风格设计的无懈可击的住宅区,灰色的墙壁,白色的屋顶。单元楼像一个一个的野蘑菇似的散布其中,被一条条经过美化的蜿蜒小径连接在一起。所以楼房都面朝着河水。
女探员将车子驶进住宅区的大门。“这里的管理员说星期五的下午看到兰博特离开。我想我们应该先管理员谈谈。”
管理员是三十五岁左右的色眯眯的男人。他的一双眼睛看到年青的女探员就闪出光彩。他拿着钥匙带着他们穿过那些那些小径前往兰博特。希蒂克的住所。
一路上他不时和女探员调情,女探员就趁机向他问一些问题。
谢雷跟在他们身后一言不发。
“能够看到女性做侦探真好。”管理员眨巴的眼睛说。“我曾经也考过一次警察。结果那会儿他们冻结了招聘,你知道无非是什么预算超出了什么的。”
“你完全有做警察的潜能。可惜这样的才能却做着其它的工作。”女探员说,再明显不过的虚伪的话,但被恭维的人却是根本听不出这些。
“我本来可以胜任那个工作的。”怨恨像一块陈年污渍,令管理员的嗓音都变了调。
“哎,你认识巨富希蒂克家的小少爷吗?斯蒂夫。”女探员问。
“噢,当然了。他很难得说话,这种人非常的不友好。他死了对吧,我在电视上看到。”
“星期五你见过他?”谢雷在他们后面问。
“是啊。我从厨房的玻璃看到他出去了。开车出去。”
“一个人?”
“嗯。”
“这是你最后一次看到他吗?”
“是啊。”管理员眼睛依然望着女探员,“他是被烧死的吧。真是变态啊。”
“你有没有见他和什么人在一起过。女朋友?朋友?”
“只有他的父亲,每隔一段时间会来一次,这个房子其实是他父亲的。他没有女朋友,倒是常常看到一个男性朋友。噢,我的意思不是说男朋友,是说朋友。至少我不那么认为。”
“你知道那个朋友的名字吗?”
“不知道。他也一样很不友好。像个飞车党,却又不是。这的住户没几个学生,他们的着装都很奇怪。”
第12章 焚尸案(十一)
兰博特。希蒂克的房子像他的父亲的家一样纤尘不染。
客厅可以看见河面。
家具都是崭新的。
沙发和椅子都是燕麦色的,一面墙边放着一架最新款式的黑色钢琴。娱乐角放着一个一流的立体声音响,另一个角落里一张书桌和颜色相同的书架,里面放了课本、笔记本和一切与兰博特在大学学习有关的物品,整洁的令人难以质信。
从客厅能看到厨房,里面依旧干净的难以想像。
“我们得查一下有没有人替他打扫。”谢雷说。
“他不是一般的兜里没几个钱的大学生。”女探员说,“这个小孩子没有任何一件东西是普通的。包括他的成长,他的童年几乎漫游了整个欧洲,真是不同寻常。”
“那么他为什么回这里读大学?”谢雷说,“他完全可以去任何地方。巴黎大学,牛津、哈佛,南加大。他完全可以去有阳光海滩的地方。为什么要回来?”
“为了和老爸亲近一点吧。”
谢雷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寻找帮助他了解受害者的东西。“虽然这说的过去,但一般的孩子都是在成年后,恨不得赶紧离开老巢。”
“别忘了,他的老爸可是亿万富翁。如果我的爸爸这么有钱,能给我买这么好的房子,我也宁愿一直呆在他身边。多希望昆尼尔能收养我。”女探员说。
二楼有两个卧室,都配备了单独的浴室。
“这地方太干净了,不像一个吸毒者或是干坏事的人住的地方。”谢雷说。
兰博特的卧室也像房子里的其它地方一样,整洁的可以称之为可怕。谢雷小心地把床单取下来,放进专门装证物的塑料袋中,要带回实验室去化验有没有精/液或血迹什么的。不过心中并不十分抱有希望。
所有抽屉拉开来,里面都是整齐之极,根本没有一般人家的凌乱的内衣或是乱摆放的鞋子之类的。
谢雷在床头柜里搜索,没有找到女朋友或家人的照片,也没有找到任何和性有关的东西,没有避孕套也没有润滑剂。甚至每一个烟灰缸都是干干净净的。
谁能想像这是一个年青男人的房间呢?
谢雷疑惑地打量着周围。
怎么会这么干净?
“我敢说这不是他的东西。”女探员拎起另一边的衣柜里的几条黑色内裤和一条廉价的牛仔裤,牛仔裤的膝盖上破了一个洞。
谢雷点头表示同意:“没有任何迹象显示他有一个室友,也没有情人住进来的迹象。”
“你那边找到什么了吗?”
“要么就是这小子有令人难以置信的洁癖。他星期五失踪,警方随后监管了这所房子。要么就是有个鬼怪进驻了这里。这也许是闹鬼的房子。”
女探员望着门框上的指纹粉末:“Greg(小G)在我们之前来这里取过指纹。或许你该问问他。”
他们走出公寓,锁上门。风从河面上吹来,飘来潮湿的气味。他们一直走到他们停车的地方。在那里我们看到那个公寓管理员斯蒂夫正望着公寓群的方向发呆。女探员对他挥了挥手,他才醒悟过来。
……
离开兰博特。希蒂克的‘皇宫’之后,谢雷心中惦记着佟阵和Greg Sanders(小G)去见心理医生的情况。那封信让他心里不安,只要有可能他想对案子的每一个细节都参预并能亲力亲为。
他给小G拨了电话。
“为什么你刚才不一起来呢?”Greg Sanders(小G)在电话另一头问,眼睛望着站在车子外面的佟阵。“是想躲着他吗?……他下车去按心理医生的门铃了。”
谢雷避免提起佟阵:“我想听听心理医生怎么说,能把你的手机一直开着吗?”
“你对这个案子可真是卖命。你是不是恨不得有□术?你的证人怎么办了?”
“正在警局和画师描绘凶手的画像。要知道这个案子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