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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怪谈协会之医院怪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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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及,至于楼上住的那个老太太,也是再没见到过。
  大涛学的也是中医专业,跟我一个科室,刚好闲时我们可以探讨一些东西。
  医院门诊部位于医科大学的东侧,我租的房子在学校北门附近,而大涛宿舍在学校南侧。每天下班后,我俩从门诊部一出来,就在门口一南一北各自散了。我从门诊部到北门,要走过挺长的一段路,途中要经过一片荒凉的小树林,那是两边密密麻麻的松树,中间夹出一条五六米宽的小路来。
  有一天晚上,我们又一起加班,终于忙完后,准备各自回去休息。那天晚上起了风,还挺大,空气冰冷,一个劲儿往胸口里钻。我系紧了扣子往回走,走着走着,发觉身边同路的人都各自拐回了自己的住宅楼,唯我一个继续往北门的方向走。几分钟以后,我就来到了那片小树林。平时走这条路的时候,也并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但那条小路上往常亮着的路灯,那天只剩下了星星点点的几盏,每隔几十米才有一个摇摇欲坠地晃着。我就踏上了那条路,半摸黑地往前趟着走走。走到几盏路灯下,发现地上有些零碎树枝和碎玻璃,估计是很多路灯都被风吹下来的树枝打坏了。
  我一边前后看着一边走,突然觉得这条路格外长,前面最远处那几盏灯好像遥不可及。我一边默念着刚才和大涛讲过的中医脉络穴位图,一边往前快步赶,觉得自己也像是行走在一条长长的经脉里。接着,我又默背到手臂的穴位,这时候,我突发奇想,决定把脚下的小路想像成一条由下而上的手臂,每走几步,就按顺序来记忆一个穴位。这样默念着没过多久,不知不觉中走出小树林了。我突然很兴奋地发现,这是一个很好的记忆方法,于是又继续按照刚才的方法,想像着路上分布着哪些假想的穴位。
  顺着“手臂”直上,就是“肩膀”,再斜向上,就是“颈部”。我逐渐发现,我走过的每一条路,对照人体的位置,居然都能找到相应的穴位。而且更关键的是,这些路径的分布和走向,都与人体经脉的走向非常相似,这让我无意中感到非常惊奇。
  这时我已经走到了住处附近,回头看了看来路,计算着自己住的地方应该属于哪处穴位。仔细回想一下刚才的走向和路径比例,现在站的地方应该就是在“颈部”和“后脑”的交接部位,这里有一处大穴,叫作——“风池”。
  我沉下心来又算了一遍,觉得没错,于是暗自点了点头,就转身上了楼。
  回到住处,我为自己的新发现惊喜不已,赶紧打开电脑上了网,找到学校的地图——是一个不规则的形状。我开始就着刚才的思路在显示器上慢慢比划——结果我发现,竟然真的如我猜想的一样,学校当中真就若隐若现着一幅人体结构图!我赶紧拿来纸笔,照着那幅图画在纸上,然后在学校的板块内勾勒出一幅人体结构图来。接着我注意到,在这张人体结构图内,分布有很多长短不一的道路,这些道路所经之处,竟然都分布着无数大大小小的穴位——天哪,这些道路居然表示的是经脉的走向!
  我兴奋得直搓手,心想这个一定是我第一个发现出来的,之前从来没听谁说过!但我立刻又转念一想——这些东西如此精密,它的出现应该不会是偶然,那到底是出自谁手?如果这一切真的是无心插柳的结果,那这冥冥之中,又是谁在安排这一切?
  想到这里,我又不禁有些发冷。
  我凝视着那张地图,又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结果发现,实际上这人体结构图并不完整,而是少了一个最关键的部位——头。假如我在的这栋楼就是“风池”穴,也就是颈部和后脑的交接处,那么从我这栋楼再往北,就直接出了北门了,那么——头在哪?
  我凭窗看出去,楼下就是学校北门,门卫室里亮着一盏小灯,从我这里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我抬头又往远看,前面就是那座小山。
  小山?我仔细端详了一下那小山黑蒙蒙的轮廓,圆鼓鼓的,山体坚硬,就如头盖骨一般……那就应该是了。
  可如果那就是头部的话,为什么又要把“头”放在学校外面?
  我把视线移回屋内,拉上窗帘,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已经快12点了。我拿起电话,准备给大涛打过去,告诉他我的这些重大发现。结果拨过去,发现他关机了。于是我就关了电脑,准备明天上班再告诉他。
  我把几本中医的专业书摊在床上,准备临睡前再翻两眼,然后就去洗漱了。
  洗漱回来,仔细锁了房门,然后钻进被子里看书。我翻到人体经脉的那一章节,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然后又下床把电脑台上刚刚画的那张图拿在手里,左右对比着看,发现真的是一模一样,我不禁啧啧惊叹,心想,如果这学校里的格局真的是由谁来设计出来的话,那他一定是位了不起的中医。
  一边胡思乱想着,我一边看了一会儿专业书籍,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困了,就合上书准备睡觉。关上床头灯,眼前全是学校里一条条铺向四面八方的路。说不清楚为什么,兴奋之余,我更多的是心怀忐忑——这些东西肯定不是偶然形成的,但是,为什么就一直没有公开呢?或者,难道只是我一个人不知道么?
  我正闭着眼琢磨,四周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已经是下半夜了,夜里的风要比白天更硬些,擦过玻璃窗时发出呼哨的锐响。对面山上密集的树丛被大风吹得簌簌直抖,不知道能落下多少叶子。
  被子里不够暖和,身边也没有人可以说话,我一瞬间觉得自己现在非常孤独。
  就在这时候,我正上方位置的天花板,又传来了那阵声音——“咯——咯——”
  那阵声音就切近地响起在我头上方两米处,这一回的声音好像要比上回大得多,有人在水泥地上用硬物使劲刮着什么。一声,两声,三声,好像要用力把那层地面刮薄刮透,我生怕突然头上的天花板裂开,垂下一把刀来。
  那声音一刻没停,按照自己的节奏划动,位置也在变来变去,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在我床的上方来回变化,我感觉脸上阵阵发麻,好像就刮在我身上,刮在我每一块骨头上。
  刮在我身上?
  我突然想起什么,仔细朝声音发出的方向听去,想听出些什么来。渐渐我发现,由于楼层间的隔音不好,甚至可以很准确地辨别出来刮在哪一寸地方。
  我站起来,下床打开房间的顶灯,然后站在床上,仰头朝向天花板,用耳朵仔细捕捉声音的动向。那声音也是一直未停,先是按照某一个轮廓有规律地划动,周遭数遍。天花板花白一片,我怕我记不清楚,赶紧摸出一支铅笔来,顺着上面声音的走动,就跟着用笔轻轻划出相应的线图,床刚好够高,笔尖可以碰到天花板。
  先是一条半直半弯的竖线,我移动着脚步,抬起胳膊跟着用笔划了上去;接着这条竖线划到一米左右时,突然转了个180度的弯,又往来路的方向回,也是一条半直半弯的线,与第一条竖线基本平行,也划到一米左右长;紧接着,声音没有断开半点——可见上面的划动也从未停下,这条线又转了将近180度,另辟开了一条竖线,也是半直半弯的划过去。我眼睛盯着天花板和笔,耳朵仔细辨别着细微的位置,不敢有半点分神。接着,这第三条竖线又划到了一米左右的长度,又转了180度的弯,往来路的方向返回,又形成了第四条半直半弯的线,也是一米左右。
  这样,就形成了一个类似“M”形状的轮廓,四条线段每条都在一米左右。看到这里,专业的敏感让我一阵惊悸,血气呼地一下涌上脑子里——这不是两条人腿么?!
  我脑子一乱,手立马就不听了使唤,而且感觉胳膊稍稍有些酸,最后一条线划到最后有些歪歪扭扭的。而上面的声音却一直未断,像是特别熟练。于是我赶紧换了只手,继续跟着声音划下去。这时候,我已经在心里有了些预判,估计这轮廓是要以人体的形状划下去,于是一边听着上面的动静,一面猜测着走笔的方向。
  果然不出我所料,不出一分钟,一个完整的人体轮廓被我划在了天花板上,就像是一个人被贴在了上面,头颅和四肢俱全,却没有五官,正面朝下冲着我的脸。我抬头看了看,只觉得身上阵阵发寒,鸡皮疙瘩一层层起来了。
  上面的声音还是一秒都没停,在绕着刚才的那个轮廓反复划动,于是我也赶紧拿起笔,跟着声音又走了两遍,直到把刚才划的不准确的地方修正过来。
  这时,上面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
  我把早已酸了的胳膊慢慢放下来,仰头盯着看,不知道接下来是什么。突然,“咚咚”两下轻轻的凿击声传了下来,我离得那样近,好像就直接凿在我的头上!我下意识地一缩,没来得及去用笔去划上位置,再直起身来,却已经没有连续的凿击声了。我以为我错过了,但是仔细一听,就在刚才凿过的地方,有细细碾钻的声音。我赶紧抬笔去仔细分辨那个地方,结果发现就在头部中线靠下偏左一点的地方,我赶紧用笔点了下来。
  接着,声音又开始划动,从刚才凿过的一点往手臂方向斜向划动,一两秒后,划动结束在右臂的肘部,接着又传来细细碾钻的声音。我连忙把这个位置也用笔点下来。碾动没几下,凿击的声音又重新响起在刚才头部的那个位置,碾钻几下后,又划了几条折线拐到了右臂肘部。
  我连续用笔点着,边点边想那都是什么穴位,但偏偏一急就想不起来。我抬头盯着天花板上的人形,突然在想,楼上住的那个老太太……会不会正在凿一个活人?!
  想到这我遍体发冷,长长打了个哆嗦,同时突然觉得屋顶的灯光晃得我鼻子有些痒,我强忍住不想打出喷嚏来,但身体一冷,实在是忍不住,这喷嚏就打出来了——“啊嚏”!这相当于扯嗓子喊了一声,楼上肯定听得见了!等我打完这一声喷嚏后,我发现楼上突然安静了下来。
  完了……被她发现了!我预感到要坏事,一时有些慌了手脚,但又心存侥幸地站在那,静挺了几分钟,还是不见楼上有任何动静传下来。
  我赶紧下床把屋子里的灯关上,同时竖起耳朵留意每一处声音。但是楼上真的没再发出半点声响。
  我摸索着爬回床上,钻进被子里,开始战战兢兢地想像会发生些什么,眼前的黑暗中不时浮现出那个老太太的一张皱脸和她的一双枯手来,手里握着凿子一类的东西。同时,我又很想知道刚才划在天花板上的两个点,到底代表着什么,想看却又不敢再次开灯。
  等了半天,没有任何动静传出来。我壮了壮胆子,把床头柜的抽屉轻轻拉开,把手电筒握在手里,然后把开关“啪”地推上去,一束光柱就聚在在天花板上。我就着那束光柱往上看,先是看清楚了头部那一点的位置——中线靠下偏左一点的地方。我冷静下来想了一下,如果是头部正面,那就应该是在地仓穴附近;如果是后脑,那就应该是在风池穴附近。而比起风池穴来说,地仓穴只能算是人体小穴,其就重要性来说不如风池穴。如果那一点真就是指风池穴的话——我这时又想到刚才那几下凿击和碾钻——如果用凿子凿在风池穴,又推碾进去,那就足以致死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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