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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怪谈协会之医院怪谈-第18部分

小说: 怪谈协会之医院怪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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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气,退开。我不要这鬼的血沾上我。然而一低头,我的身上,腿上,脚上,全是一片一片的血迹。我想甩开,想喊叫,然而又谁抢先我一步惨叫起来——“还我命来!还我女儿的命来!”
  那声音对着我的耳朵,声嘶力竭。我转身,那张曾在那小孔里看到的翻着白眼的脸凑在我的面前,张大的嘴里满是鲜血。脖子一凉,一双冰冷的手已经紧紧扼住我的咽喉。
  我杀了她的女儿,她现在要我偿命了。
  我已经无法再思考。我只能本能地开始挣扎,我使劲地推,伸手想掰开那双掐住我的利爪,我想多呼吸一点空气,我还没有死,我需要空气!
  不知道哪里传来尖锐的笑声,这笑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开心或者嘲讽,眼前似乎有更多的白影开始晃动,围过来,狰狞地撕咬着我的肌肤,我的身体。可怕的窒息和无处不在的痛苦源源不断地袭来。
  我逃不脱了!
  ……门铃声陡然响起,打断了我的阅读。
  而实际上,就是没有被打断,每次看到这里,我都没办法再继续读下去。
  一是那字迹已经无法再辨认,二是我会被字里行间那种巨大的精神痛楚所感染,那种恐惧如此真实和具体。我不能再读,只要我还不想立即变成疯子。
  铃声再度响起。
  客人到了。
  我将小本子放回一个带锁的小抽屉。起身开门。
  “你好。真对不起,似乎晚了一点。”来人歉意地对我笑笑,手上提着一个小公文包,西服粲然,挺拔英俊。
  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我报之以笑,微微一欠身道:“不晚,请进。”
  “随便坐。”我领着他走进客厅,沏了一杯茶端到他面前。他客气地道了声谢谢,这才坐下来,打开公文包,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道:“这都是你要的资料。我把能找到的都拿来了。”
  “谢谢。”我淡淡地一笑,将那些资料都接过来,一页一页的开始翻。
  “冒昧的问一句,这些资料,现在找来还有什么用吗?”他看着我,显得有些疑惑。
  “当然有用了。我从来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
  “可是令妹……”他说了半句,又赶紧打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的。”
  我轻松地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不能改变,就只能接受,对吧?要想改变事情的结果,就不能回头看,得继续往前走。”
  他笑道:“想不到你还是个哲学家。”
  我也笑:“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很多。”
  “哦?是吗?”他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我故意不去看他,眼光溜过自己翘着的二郎腿,继续翻着手中的资料。
  这件别人送的名牌超短裙,从进家门就被尘封在衣柜里,没想到会在今天派上用场。修长而性感的大腿露出一大半在外面,在灯光的照耀下泛出一层炫目的光晕。
  对于这样的效果,我非常满意。
  屋里安静至极,只有纸张哗啦翻动的声响。
  对面的男人终于开始不安起来。他不停地变换着坐姿,又频繁地端起茶杯喝茶。但是我知道,他喝茶不是因为口渴,而是为了掩饰他咽口水的声音。好几次见他想开口说什么,又硬生生地忍了回去。我暗自有些想笑,依然不动声色。看来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招架不住了。
  我慢慢地翻完所有的资料,再放回桌上。
  “真是谢谢你了。石医生。”我温婉地笑着,轻声道。
  是的,这个俊俏的男人,就是那小本子中提到的石医生,石远航。
  见我终于开了口,石远航像得到了大赦一般,长出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细微的汗珠:“不、不,为您这样的女士服务,是我的荣幸。”
  好一张甜蜜的嘴,呵呵。我笑道:“你给我妹妹当主治医师的时候,也这么会说话吗?”
  石远航尴尬地推了推眼镜:“当然不是,她是我的病人。医生和病人之间是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不你们不是医患关系,你就不会和她保持距离了?”
  “不、不是这意思,呵呵。王小姐,我可真说不过你。你比你妹妹,可要难对付多了。”石远航笑道。
  我摇头,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可是,我真的很嫉妒我妹妹。虽然她在医院的日子并不好过,可是她可以天天见到你,还能得到你精心的照顾。有时候我甚至想,如果生病的人是我该多好……”我眼波一转,哀怨地看着他。
  石远航明显地颤了颤。
  这一眼,应该让他酥到了骨头里吧?兀自想着,又装模作样地垂下头去。
  隔了好一会儿,石远航仍然没有说话。偷偷瞥了一眼,见他傻坐着,一副无比兴奋又拼命想抑制的神情。
  我在心里直呸了一声。男人都他妈不是好东西。再装得正气凛凛道貌岸然,也有脱掉人皮变禽兽的时候。从原始人进化到现在,他们就没有改变过大脑袋围着小脑袋转的习惯。就是让大脑袋为小脑袋死,他们也是前仆后继,义无返顾。
  “怎么了?我说错话了?”我一脸无辜,怯怯地问。
  石远航受宠若惊地直摆手:“不,我只是、只是太激动了。我真没想到……”他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像是不知道该怎么措辞。一不小心,桌上的茶杯被他掀了一下,里面的水使劲地晃荡了一阵,洒了一茶几。
  “对不起。”他慌忙道,我连忙起身把茶几收拾了一下,重新倒了一杯水过来:“没关系,我经常都会这样,呵呵。”
  “对了,石医生要找这些材料,恐怕也不太容易吧,真是辛苦你了。”我道。
  石远航道:“也不是,我是王姝的主治,很多资料本来就在我手上,其他的找一找也就到手了。我虽然年轻,但是治好了不少病人,大小算个专家,大家都比较卖帐的。否则王姝住院的时候,你们也不会挑到我主治了。对吧。”他虽然依然谦虚地笑着,但是仍然难掩眼底那一抹得意之色。
  “可是事实是,我妹妹已经死了。就死在你们医院。”我看着他,露出一丝的笑容。
  石远航没料到我会突然提到这一点,怔了一下才讪讪道:“是,这是事实。为此我感到万分抱歉。”
  “我记得你说过,我妹妹住院的时候病情并不是很严重,很快就会好。为什么后来会变成那样?你带来的资料也记载着我妹妹每天的病情变化,她彷佛就没有好起来过,一直都在恶化,对吗?”
  他点点头,在我的追问下显得有些窘迫和茫然。
  我盯着他看了一阵,突然咯咯地笑起来。我凑近石远航,用一个指头挑住他的下巴,摇着头道:“别担心,我可没有怪你。相反我很高兴这个讨厌的家伙终于可以永远从家里消失了。”
  石远航疑惑地看着我,似乎有些不相信。我倒回沙发里,叹了口气道:“我想你完全能体会和理解我的心情。家里养着一个时常发作的神经病,有多么令人害怕和讨厌。为了治她的病,躲别人的闲话,我们已经搬过好多次家了,想不到这个城市会成为我们的最后一站。”
  没错,神经病。王姝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精神病患者,石远航带来的资料上,每一页抬头就印着他供职的那所精神病院的名号。
  石远航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道:“也许是的,这样的病人对家属来说是一种折磨,现在她去了,对她来说其实也未必是坏事,她解脱了,你们也卸下一个沉重的负担。”
  “其实……我根本不关心她的病情,我每次去医院,都不是为了看那个神经病,而是为了见你。看到你的笑容,你的脸,哪怕仅仅是一个背影,都会让我特别的心安。”我眨了眨眼睛,说的越来越小声:“我从来没有对一个并不太熟悉的人产生这样的感情,对不起,也许我不应该说这些,一个有教养的女孩子是不会这样的……可是我真的没办法控制自己——”
  “不!你没必要控制自己。”
  石远航打断我的话,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晶亮的光芒,他站起来,走到我的身边,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颤抖着拉起我的手:“王小姐……不,小、小佳,你不知道,其实……我也一样的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我的独身主义要完蛋了。每次你来医院,我都会兴奋一整天。”
  我歪着头看着他,用眼神鼓励他继续说下去。石远航紧紧抓着我的手,急促地说着,越来越激动,在他的脸上开始泛出一种潮红,喘气声也逐渐的变得粗重。他眼里那种光芒从闪烁变成持续,在灯光下如火一般燃烧起来,在我的身上肆意地舔炙。
  “你真的不知道……我做了好多事情,为了经常能看见你……”石远航的话已经开始有些语无伦次。可是我却暗暗在心里甜蜜地笑起来。
  好了,终于说到这个了。你不说,我也要问的。
  我故作茫然道:“你为我?我怎么什么也没感觉到啊?”
  石远航拼命地摇着头,犹豫了好一会儿,似乎在权衡究竟要不要说。显然这种选择让他很难受,他的脸憋得更红,连我都似乎能感觉到他脸上那滚烫的温度。
  别忍了,说出来吧,我知道你不可能忍住,呵呵。冲动的时候就应该宣泄,有益健康。
  我从石远航的紧握中抽出自己的手:“说啊。你要是不肯说,说明你只是在骗我。”
  “没有!”石远航冲口而出,更加的激动:“我、我是一个精神病医生……”
  “我知道。”
  “不,你什么也不知道。你不是在问,为什么你妹妹本来并不严重的病情会一直恶化吗?你不能怀疑我的医术,但是……但是我的确没有治好王姝,不是我治不好,是我不想治!”
  我吃惊地看着他,他越来越躁动,声音也嘶哑起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我想把王姝尽可能久的留在医院,就可以经常见到你!我不敢对你表白,我怕你会拒绝我,所以我只能采取这种方式……”
  “那你是说,我妹妹的死是你一手造成的了?”
  “不完全是。我可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我本来想让她保持当时的状态,不能出院就行了。只不过……嘿嘿。”石远航的笑容突然变得诡异起来。“我想你也能体会这种感受,长期和无数的神经病打交道,会让人也变得有些神经质……”
  我的心渐渐的开始往下沉:“你什么意思?”
  石远航站起来来回踱着,兴奋难耐地搓着手道:“我们每天都和精神病人接触,看着他们发神经,要不然就是面对他们目光呆滞毫无表情的脸,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有时候我们就会想,其实当一个精神病真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杀了人也不犯罪,比起我们活得这么累要爽多了。”
  “你们?”
  “当然是我们。别的医院我不知道,反正在我们医院,几乎所有的医生护士心理上都有些变态。我见过好多偷偷虐待病人来发泄的。一些被家属抛弃了的人,被折磨死了的都有。还有一些护士晚上没事做,就去吓那些神经病,她们把几间偏僻没用的病房专门用来折磨病人,越是闹得厉害,她们就越高兴……”
  “哦?你们不觉得做的太过分了吗?”我一扬眉,问。
  “过分?”石远航惊奇地看着我。他的理智和斯文的伪装已经被他燥热的内心烧的干干净净。“你以为我们容易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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