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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怪谈协会之医院怪谈-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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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头。“难怪呢。”那女人左右望了望,神秘地凑过来,低声道:“我问你,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我吃了一惊,赶紧点头道:“是,我听到一个女人在哭,然后又开始惨叫……”
  “可是你听清楚她在叫什么没有?”
  “她在叫……还她的命来……”我吞吞吐吐地答道,只觉得身上有些冷。
  中年女人也颤着声道:“是从、从四楼上的铁门那边传过来的吧?”
  听得她这么问,我差点跳起来:“你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每个人都能听到!”
  “那是为什么?我就在奇怪医院为什么不管?”
四女人拉住我,在一条长椅上坐下来,夸张地叹了口气道:“听我慢慢说。这个医院古怪的很……你大概很少住院,不知道一般在医院里,多少都会有一些奇怪的事情。但是这个医院,特别的多。”她加强了语气,见我全神贯注地听着,才又道:“医院是接收病人的地方,当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医好,每天都有很多人在医院里死掉。”
  “听说那些死的特别痛苦的,有心事未了的,或者冤枉死的,都留在医院不肯走。有一些很规矩,他们不到处闹事。但是有一些就不一样了,他们会闹,闹的大家都听见,不得安宁。”
  我着急地打断她:“你先讲昨晚的事。”女人瞪了我一眼:“我就是喜欢这样讲话,讲清楚点不好?”哼了几哼又道:“这家医院也是一样,据说几年前,四楼上有个女病人死了,她本来不该死的,是医生的责任,一起死的还有她的女儿,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
  中年女人说到这里,望着我,眼里充满了恐惧:“你现在知道刚才为什么我那么害怕了吧?我说过最近没有小女孩住进医院,你看到的那个小孩子那么怪,还转眼就不见了人,多半就是她的女儿……”
  我只觉得头皮都快炸开了,说话也有些颤抖起来:“你的意思是,昨天晚上闹了很久的就是那个冤死的女人了?”中年女人赶紧点头道:“我们听到过好多回了,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习惯了,现在大家都不去管。四楼上那道铁门拐弯过去就是她以前住的病房。你看,要不是出了这种事,那里会莫名其妙的锁起来不用吗?”
  “可我的医生说那是废弃不用的旧仓库。”我道。
  “呸!还仓库呢。他是不是还跟你说昨天晚上的事是你做梦啊?”中年女人鄙夷地啐了一口。听她这么说,我开始有些难过起来,我这么信任石医生,可他却一样的骗我,就算是为了我好也不行。
  “唉,幸好我没住四楼,还隔的远,要不然听鬼叫听多了,迟早要被吓疯的。”中年女人摇着头,却让我更加的害怕起来:“可是、可是我住四楼啊。我的房间离那道铁门还很近。”那女人啊了一声,正要说话,突然又见她的神情惊恐起来,跳起来急急地道:“我要走了,我的医生又来逮我了。”话没说完,她已经跑了开去,只见一个女医生气喘吁吁地跑近,朝她的方向追去。
  这个医院,医生和病员的关系是如此融洽和可爱。可是我却没心情多想。我满脑袋都是刚才那女人说的话。那个小女孩,真的是一个幽灵吗?
  是啊,正常的孩子能说那样的话做那样的事,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还有昨晚的哭喊,用石医生的话来解释,根本就解释不通的。我感到遍体生寒,在这样的阳光下,在三两成群的人堆中,冷得每一寸肌肤都开始发抖。
  看来自己该回去了。似乎只有在那种封闭的环境中,我才能获得一些安全感,如同从小一样。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腿脚。
  对了,石医生呢?他的会面结束了吗?我突然想去找石远航,他那永远温存而优雅的笑容,或许能给我带来一些温暖。
  我慢慢的走出花园,四处开始搜寻石远航的身影。同样的是一身白大褂,我自信能一眼就认出他来,因为就算是那么普通的衣着,也不能掩饰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与众不同的气息。找了一圈,我想起他似乎说过,他在底楼有一间办公室,想来有会面的话,也应该是安排在那里的吧。我小心地避开护士们,偷偷跑了过去。
  楼下的大厅里居然一个人也没有,显得异常的清静,几乎所有的门都紧闭着,有的门虚掩着,也看不到有人。我放下心来,大胆地四处找起来,一间一间的走过去,终于听到一扇门里传出谈话声。
  “对……是这样的……你放心好了,她的病不是很严重,如果康复的好的话,应该很快就能出院……别担心……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的……”
  是石医生的声音。找到了。
  我站在门口,欣喜地咬着嘴唇。里面却又传来隐约的女人的声音,显得无比的温柔:“我知道……您多费心了……她脾气不好,精神上也有那么多问题……多包涵……”
  “没关系……你们家属应该常来……亲情对加速恢复很有帮助的。”石医生又道。
  我愣了一愣,这女人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只是语气彷佛又很陌生。想了一刻,终于想起来,顿时一阵气血上涌。
  是王佳!这个臭女人!
  难怪我会觉得那语气很陌生,这女人跟我说话的时候从来就没有小声过,除了吼就是叫,今天居然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跟石远航说话,装得跟个淑女一样!
  我不禁的愤怒起来。
  是的,一定是那女人察觉到了我对石远航的好感,她就又要来和我争了!她是故意的!竟然还在石远航面前说我脾气不好的坏话,如果她没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怎么会对外人这样诽谤自己的亲妹妹?
  我再也忍不住了,抬脚就开始踹门。
五嘭的一声,门终于被我蹬开。我一头冲进去。正想着怎么收拾那女人才能把怒火发泄够,却见房间里空荡荡的,办公桌椅一应俱全,却根本没有人。
  难道我听错了?我明明听到就是这间屋里传出的声音啊?
  我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呆了一刻,慢慢地打量起这房间来,桌上放着的几本书已经落了薄薄一层灰。我走过去,拿起一本翻起来。这是一本医学杂志,没翻几页我就失去了兴趣,心想着门被我莽撞地踹坏了,该怎么办。算了我还是快点离开这里为好。我把书一丢,朝门口走去。可是刚走到门口,又觉得好像丢了什么东西。
  我什么也没带出来啊。我回身看着房间,疑惑地想。慢慢又踱回去。
  究竟丢了什么呢?
  一转身,看见正对着办公桌的墙上,挂着一面大大的穿衣镜。镜面沾了不少灰尘,但仍然清晰的看得到我的影子。我歪着头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什么也没丢啊。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立即就被一阵巨大的惊恐所代替。我下意识地移动了一下身子,然后就再也抑制不住地尖叫起来。
  镜中的自己身体和头是分离了的!我的头,仍然保持着那姿势歪在一边,身子却正常地随着我的移动而移动!
  天啊,这是什么医院!怎么到处都隐藏着可怕的现象和魔鬼!我挪不动步子,只能任由那身首分离的影像矗立在自己面前。
  尖叫声很快引来了人。几个护士先冲进来,看到我也发出一阵惊呼:“你怎么在这里,快跟我们出去!”我被她们拖着,刚出门就看见石医生迎面跑来。惊奇地看着我道:“怎么是你?你跑这里来做什么啊?”
  我一看到他,泪水就止不住地直往下掉。我一下子挣脱护士的手,扑上去抓住他的手臂:“我是来找你的。石医生不见了,不管我了!”
  他连忙拍拍我的手:“没有不管你,我刚才不是有事吗?”
  围上来的人见医生在,也就都散开了。我恨恨地道:“我知道有人在你面前说我坏话,你要是信了,就肯定不会再管我了。”石医生一愣,显得有些尴尬。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那人见我发现了,只得挪了一步,望着我笑笑。
  王佳。真的是她!
  我瞪大了眼睛。这么说来,自己刚才听到的对话都是真的了?这女人显然精心的打扮过,精致的妆容和发型,连衣着都那么光鲜抢眼,甚至是勾人。
  那股怒火重新又熊熊的在我心里燃烧起来。
  她竟敢这样挑衅我?以前是玩具,是动物,所有的她都要给我夺过去,现在是人!
  我直直地盯了她一刻,突然扑上去,抓住王佳的头发一阵狠拽。
  “你这个死女人!滚!滚——”我发疯似地跟她厮打起来,连挡在前面的石远航也顾不得了。我不知道自己打中那个女人没有,我的脑子里已经一片混乱,只有一个念头无比的清晰,那就是我不能再忍受这个恶毒又变态的女人了,再忍下去,我真的会发疯的!
  厮打声再度引来一大群人。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弄回病房的,我只记得像上次和王佳打架那天一样,记忆突然就断掉了。
六这一次我昏昏沉沉的躺了好久。一天?两天?我不知道。意识一直都那么模糊,连胖护士按时来喂我吃药的经过都不记得了。
  不知道石医生在这期间来过没有,我渐渐的又有些后悔,自己太不理智了,这不是帮着王佳印证她攻击自己的话吗?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伤着石医生,如果真的把他也弄伤了,我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天似乎渐渐的晚了,一直也不见石医生来,只有例行巡视或者送饭的护士们不断地出现,每一次门锁响动,我都会充满希望地望向门口,然而每次迎来的都是失望。石医生一定是生我的气了,认为我真的像王佳所说的一样。我心里越想越难过,饭也不吃,只是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呆呆的流泪。
  时间渐渐的过去,外面的走廊重新又安静下来。夜深了。
  然而我仍然睡不着觉,我不能原谅自己的错误。长这么大,我因为王佳的欺负不知道哭过多少次,但是几乎所有的泪水加起来,也抵不过这一次所流的眼泪。
  我哭,我就是喜欢哭。我没有办法。除了哭,我还能怎样?没有人理我,没有人陪我,我只能靠哭泣来宣泄。
  哭吧,把委屈和伤心,所有的新仇旧恨统统都哭出来。
  是啊,我冤!
  哭声渐渐从哽咽抽泣变成嘤嘤呜呜,细若游丝地游荡开来,然后飘摇起伏,纠缠在一起。
  我哭了一阵,觉得有些累了,慢慢的止住了哭泣,可是仍然有声音传来,固执地传进我的耳朵。
  我先是怔了一怔。是的,还有人在哭。
  我猛然一惊。昨晚那些声音又来了。那个女鬼!和女儿一起死掉的女鬼!
  哭声果然跟昨晚一样,是从铁门那边传过来的,可是今晚似乎又有什么不同。那哭声始终很小,嘤咛地抽泣着,慢慢的近了,又飘远。有一阵,似乎又在很近很近,彷佛就在走廊上,就在病房的门外,一推门,就可以进来。
  我颤抖了一阵,终于强忍着恐惧,慢慢的下了床。我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我只是想接近一些,再接近一些,我想知道那哭泣的女人究竟是人还是鬼,是不是真如石医生说的一样,只是我的幻觉或者梦境?
  走廊上安静的连根针掉落都可以听见,那幽怨的哭声就那么从这一头飘到那一头,然后再飘回来。我不敢开门,颤抖着在墙上摸了一阵。我记得临走廊的这面墙有一个地方被开了个巴掌大的小观察窗,方便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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