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新世纪-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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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摸回了家,妈妈也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急忙给我吃了药又做了我爱吃的鸡,把我送上了暖暖的被窝。
可是我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躺在床上紧紧的捏着手机。
今晚,电话一定会响的!
因为双魁的灵魂,正迷失在这世界的哪个角落里,我知道,她正急着找寻方向回来。
可见过怒海中的灯塔?
我的生命,就是那阴籁天空中的一米星光。
夜色如墨,黑色蔓延,安静而恐怖。
在钟表的指针指向十二点时,已经被我攥得汗湿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喂?”我有气无力的接起了电话。
“陈子绡吗?我就快回去了,好像知道路怎么走了!”双魁的声音还是那么精神饱满。
“那就好!”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又被挂断了,依旧是无法显示号码。
双魁快回来了吗?这真是一件好事,希望我的力气,能够坚持到她找到路吧。
这一夜,几乎无眠。
连我自己都感觉得到生命正在从身体里一点点的剥离,迷迷蒙蒙中,我又看到了那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
好像每次我徘徊在生死边缘时都能见到他,他和我很像,但是又完全不同,隐藏在我记忆的深处。
“我就要来见你了!”
他听了只是朝我笑了一下,芝兰玉树,明眸皓齿,长得这么好看真是罪过!
“你到底是谁啊?”
他依旧不答,朝我伸出了手。
我没有犹豫的一把拉住了。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拽出了层层的白雾,眼前是妈妈一张憔悴的脸。
“绡绡啊!”妈妈温暖的手拉着我,“你总算醒了,妈妈已经打电话叫你爸爸尽快赶回来了,你要好好养病啊!”
我这才发现自己又躺在了病床上,真是倒霉,本月第二次来医院报到。
一天又迷迷糊糊的过去,晚上那个白痴罗小宗来看过我。
帮我削水果的时候削到了手,给我端水却把水杯砸到了我头上,终于他不再乱动了,扭着手指大气不敢出的坐在我面前。
“小宗啊,我求你了,你回家吧!”看着他那张倒霉的脸,我只觉得气闷。
“绡绡,你跟我说实话……”
“叫我陈子绡!”
“是不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那天晚上过后,先是双魁,接着是你,你们都奇怪的病倒了!”这个家伙还没有傻透吗?
接着只见罗小宗煞白着一张脸,“是不是下一个就要轮到我了?我也会莫名其妙的病倒,然后和你一样因为心肾衰竭死去?”
“闭嘴!我还没有死!”
真是气死我了,自从那天遇到鬼打墙之后,就这个白痴是唯一的受益者,他居然有脸跑到病怏怏的我面前说风凉话。
望着罗小宗小媳妇一般委屈的脸,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小宗,帮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
没有别的选择了,因为我的身体越来越差,而见过那个箱子的,现在只剩下罗小宗了。
罗小宗听完了我的吩咐,非常积极的连跑带颠的走了,因为我最后加了一句话,“这件事关心到你的生死!”
哼哼哼,贪生怕死的罗小宗一定会为了自己的安危,像驴一样卖命!
当天午夜十二点,尽管医生给我吃了安神的药,手机的铃声还是把我吵醒了。
奇怪的是,住同一间病房的另外两个病人却依旧酣睡。
“喂?”漆黑的房间里,我接起电话。
“你等着我啊,我就快回来了!”还是双魁!
这是第四天了吧?电话挂断之后,我又陷入了昏迷的状态,梦里有条黑色的蛇,吐着鲜红的舌头,正一点点吞噬我的生命。
哪想到我过分高估了罗小宗的智商,那个家伙居然一去不复返,再也没有来看过我。
而就在第五个晚上过去之后,我的手机没有电了。
送我来住院的是妈妈,她根本没有记得把充电器带过来。
“妈,回家,帮我取充电器过来~”我说话已经不利落了,虽然心中清醒得很,可是身体却显然跟不上我的思维。
“绡绡啊~”妈妈哭红了眼睛,“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记得泡电话啊?”
妈妈你真是误会我了,我这可是舍己为人的英雄行为啊,怎么能做如此理解?
可怜平时嘴巴伶俐的我,现在却只能张了张嘴,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天浑浑噩噩的过去,放学的时候老黄带着几个同学过来看我,他们一个个哭丧着脸,围在我的病床前,好像要给我出大殡似的。
“少奶奶啊,你怎么突然病成这样?”老黄拉着我的手,做悲痛欲绝状,“你和双魁真是感人啊,一个要死,另一个也不愿独活!”
他以为我跟双魁是梁山柏和祝英台吗?我明明是被那个爱贪小便宜的女生拖下水的,你以为我愿意吗?
可是老黄的眼中,我只是痛苦的张了张嘴,没有力气说话,似乎更加印证了他八卦的想法。
老黄拉着我的手,“少奶奶,你等着,我去和医生说说,把你搬到双魁的那间病房去,让你们能朝夕相对!”
我被他气得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只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走,走,走!”过了一会儿,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老黄终于领着我们班那帮同学呼呼啦啦的走了,“我们去楼上看看双魁去,还好在一个医院住院,不用再跑了!”
他们一走,我只觉得一直遮在我头顶的人头迅速减少,空气一下清新很多。
老天啊,你可不要让他再来了,不然我估计都没有命再接电话!
时间一点点流逝,病房里的电子钟的数字在不断变换,终于,晚上十二点就要来了!
怎么办?今天是第六天了,可是我握着电池没电的手机,只觉得一筹莫展。
这个诅咒我已经搞清楚一点了,它是通过电话完成的。
如果进行到一半就中断的话,估计我和双魁都会没命!
安静的病房里只剩下其余两个病人匀称而缓慢的呼吸声,夜色如水,走廊上的一缕光芒正透过房门的玻璃撒到地面上。
“铃——铃——”一个遥远的电话铃声一下打断了我的思路,抬头看了一下电子钟:十二点整!
我费力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摸到了房门外。
空旷的走廊上,白炽灯的光亮得晃眼,楼梯旁边正有一部绿色的IP卡电话没命的响着。
不知为什么,值夜班的护士正坐在走廊尽头低头看书,似乎根本没有听到电话的铃声。
我扶着墙,颤颤微微的走到那部电话前面,拿起了听筒。
“喂?”
“明天我就到了!”双魁的声音似乎很激动。
“那就好,你要快点回来!”
电话如前几次一样没有应答,又被挂断了,我放下话筒,虚弱的趴在电话机旁边。
明天吗?第七天,就是双魁回来的日子吗?
这个诅咒,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设的?
当晚我是被那个值夜班的护士背回病房的,我连动一动都很费力,全身都痛得难受,最后一帮医生赶过来给我会诊,只说是严重的心肾衰竭,现在已经影响到了呼吸系统。
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发展迅速的怪病。
我望着眼前不停的晃动的医生的脸,只觉得很绝望,因为罗小宗再也没有来过。
当时怎么会想着把那么重要的事情拜托给他呢?真是一步错,步步错,难道我的这条小命就要断送在那个自闭症兼白痴的手中吗?
古人说过:死有重如泰山,有轻如鸿毛!如果这样稀里糊涂的送了一条命,是不是比鸿毛还要轻一些?
第二天我是在神智不清中渡过的。
我的老妈几乎要为我量体裁衣做寿衣了,而罗小宗他爸爸,也暗示着他在火葬场有认识的人,可以争取到头炉。
真是气死我了。
如果不是你养的那个宝贝儿子,我能变成这样吗?
本来那天我是打算孤注一掷,让罗小宗从双魁家里把那个皮箱拿过来,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把那个黄纸符烧了了事。
可是双魁家就在本市啊,他居然一去去了三天多,去国外拿东西也该赶回来了吧?
最后我抻着脖子足足等了一天,病房的大门开了又关,还是没有等到罗小宗那瘦弱的身影。
倒是等来了医生的病危通知书,和一大帮来和我告别的人。
一直到了晚上,闹哄哄的病房总算安静下来,妈妈陪在我身边,握着我的手,一直没有睡觉。
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吧?我抬眼睛都费力,只有仔细的注意电话的声音。
或许今天我接了那个电话以后就会没命,可是死一个总比死两个好。
双魁,将来你身体好了,继续开心的吃零食的时候,会不会想起我这个给你垫背的倒霉鬼呢?
渐渐的,黑暗降临,过了一会儿,护士给我吸了一会儿氧,又调了一下点滴的速度。
身边的一切声音都逐渐安静下来。
午夜就要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从空旷的走廊上又传来电话的声音。
我一下就睁开了眼睛,十二点整,正是召唤我赴死的电话。
妈妈趴在我的床头睡着了,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掀开被子爬了起来,晃晃悠悠的摸到房门外面。
那部绿色的IP电话,正叫着绝望的声音。
这么近,又如此远!
我一点点的扶着墙过去,接了它,一切就都结束了吗?
我的生命燃烧殆尽,双魁的灵魂则会寻找到自己的躯体,一命换一命,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那喧嚣的电话就在我面前,我伸手就要握住那金属做的话筒。
哪知面前突然伸出一只手,比我更快的接起了电话。
那是一只又白又长的手,一个穿着白色衣服,长发束在脑后的男人正站在我的对面,握着话筒,朝我笑了一下。
一张俊美的脸,眼波流转,正是出现在我梦中的奇怪男人。
“电话,给我~”这是我和双魁的命,怎么能被人打断?
“喂?”他居然对着话筒讲起话来,“对,你回来吧,已经到门口了吗?那太好了!”
说完,他把话筒放下,转身就走下了楼梯。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个电话不是我一直在等的吗?如果是的话,他怎么能接到?明明别人都听不到铃声的。
生命似乎一点点的又回复到我的身体里。如此简单,诅咒就结束了吗?
可是如果结束的话,会出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