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六计:卧谈会-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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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雅瞠目地看着他们,看他们像是在讨论菜单一样讨论自己。“你们疯了?你们纵容一具僵尸吃人。”
“就算是僵尸,他也是我们的孩子。”房东太太冷冷地回答,涌起一个温柔却残酷的微笑,“让孩子吃饱是应该的。”
她想逃,却被房东先生抓住。她拼命挣扎,却挨了房东先生一个耳光。“我不想对你动粗。”房东很慈祥地说,“安静点,忍一下就过去了……并不会太痛苦。”
“你们那么爱他,为什么不当他的盘中餐!”娜雅徒劳地挣扎,“为什么是无辜的人?为什么是我们?”
她想到楼上的那三个凄惨的头颅:“你们吃了人,还保留死者的头颅做什么?”
“汉生喜欢。”房东先生将她捆起来,“若不是她们试图警告你,也不用缝住她们的眼睛和嘴巴。她们都太多事……希望你将来不会这么多事。”
所以她们叫我滚,所以她们显示她们凄惨的末路给我看。
“你们不是人。”娜雅发起抖来,半是恐惧,半是愤怒,“你们根本是魔鬼,不是人了!”
“只要汉生好好的,是不是人都无所谓。”房东将捆得结结实实的娜雅扔在沙发上,“既然神明不救汉生,当魔鬼也没什么不对!”
房东先生深深吸了几口气。之前汉生可以自己处理,他和老婆需要的只是将肉肢解洗净,分成几包放在冰箱里,等汉生想吃的时候就可以吃。
这一次却特别费手脚。他年纪有些大了,实在感到有些疲倦。等了一会儿,楼上依旧嘶闹,但是老婆却久久没有声音。
“老婆?”他迟疑地喊,低头看看还在挣扎的娜雅,确定她不会挣脱,房东走上楼,“老婆,你在做什么……”他的脸孔马上转为苍白。
他的妻子大张着眼睛,躺在儿子房间的地板上,脖子上有一个撕裂的大洞,汩汩地流着血,已经没有呼吸了。汉生抓着两个将他几乎缠死的头颅,地上摔碎了一个,暗红和惨白的液体混在一起,将湿漉漉的长发粘成一团。
“老婆,老婆!”他惨呼,“你怎么了?老婆……”他喊到一半,突然没了声音。他的脖子被长长的、湿漉漉、弥漫着福尔马林味道的头发缠住。他双眼突出,徒劳无功地抓着,却被越勒越紧,最后舌头吐了出来,痛苦地空抓几下,被活生生地勒死了。
临死前,他看到那个摔碎的头颅微微地笑了起来,被缝住的嘴扭曲含糊地吐出几个字:“我们也是人家的女儿……”
他死了。
房东的死似乎刺激到僵尸,他吼叫两声,将两个头颅用力摔在天花板上。长长的黑发无力地松弛下来,静止不动了。
他摸了摸死去的双亲,又吼了几声。但是悲伤压抑不住食欲,他蹒跚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楼下走去,拖着不自然的脚步。
趁着喧闹,娜雅焦急地扭动,用脚踹倒了茶几,打破了玻璃杯。不知道被扎了多少下,她终于磨断了童军绳,爬了起来。大门被锁,前后都是铁窗……三楼跳下去,不知道会不会死?
但是得经过二楼……会不会反而自投罗网?她想起,家里有两道楼梯。一道是直接通到二楼,不用经过客厅,另一个是房东用的,是个螺旋铁梯,可以从厨房走到三楼的洗衣间。
当初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设计,现在想想……大概是方便处理这些“食物”吧?
她像是看到一丝希望,奋力拖着疼痛的脚,爬上螺旋梯。然后,她听见了,如影随形般,拖着脚,轻轻的脚步声。她怕得几乎瘫痪,手脚并用地爬上去。
曾经想过,自己可能会因为老、因为病,因为种种天灾人祸而死。但她从来没有想过,很可能会被吃掉,留着头颅泡在福尔马林里。这让她多了一些勇气,手脚更灵活一些。不管多恐怖,多害怕,她就是不愿意被吃掉。
摔死和被吃掉,她宁可选择前者。
等她奔上三楼,跑向楼顶,她暗暗松了口气。再几步路,再几步路她就可以逃生了。只要跑过楼顶,跳下去。她跳了。攀着矮矮的围墙,她准备松手,就算死也是全尸吧……
但是想象中的坠落没有降临。她的左手一阵剧痛。僵尸长而乌黑的指甲从她的上臂掐进去,因为重量,也可能是因为湿滑的血液,他没有抓紧,长而乌黑的指甲在她手臂划出极深的伤痕……流出很多的血。僵尸吼叫着,为将要失去的食物不甘。他充满尸臭的唾液和发出霉绿的脓血,也这样渗入了娜雅的伤口。
娜雅挣扎了几下,却始终挣脱不了他的掌握。最后一点一滴地,被提上去。僵尸腐烂的脸,在她眼前成了一个恐怖的大特写。那个护身符居然还粘在他脸上,腐蚀出一个无法愈合的洞。
“我宁可摔死。”娜雅低低地说。她将手伸进口袋,她偶尔会抽烟,身上带着打火机。抱着一种暴烈的决心,她用打火机点燃了僵尸脸上的护身符。
护身符里头的茉草发出奇异的香气,让僵尸发出凄惨的叫声,并且松手。在坠落中,娜雅看到僵尸像是一截腐朽的木头,被火焰吞噬、燃烧。
该说幸运还是不幸?她摔到一楼的雨篷上,然后才跌落到地上,所以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
这一夜,消防车、救护车的警笛响彻云霄。这栋三层楼的公寓烧得干干净净,只找到三具几乎烧成灰的尸体,和昏迷不醒的娜雅。
最后娜雅清醒过来,在她的沉默中,这件案子以普通火警了结。
看起来,像是一切都落幕了。娜雅搬了家,却不像她原本希望的与人合住,而是单独租了一间很偏远的小套房,孤独并且冷漠地,上班下班。几乎不与人来往或者是交谈。
的确,她不再听到可怕的脚步声,她的新家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被僵尸抓伤的手臂,却开始腐烂、干枯,在脓血流尽之后,剩下几根枯骨和干硬的肌肉,意外地、不自然地强壮起来。
或许她的噩梦,还没有结束。
第五个故事 嫁衣
文/异青人
老五张顺说完后,老大说:“这个故事也挺有意思的,老七前阵子你老是吵着要搬出去住,哼哼,你可小心点啦,别送菜上门!”
老七最近跟一个叫冯桂梅的女同学好上了,听说两人要搬出去筑爱巢,抛下我们这群光棍,老七略微有些尴尬地说:“咳,别这么说,估计暂时还搬不走,桂梅还没同意呢。”
老大奸笑说:“都已经是案板上的肉了,吃掉只是时间问题了嘛,其他众兄弟,都给我加把油啊!你看人家老七那么利索就搞定了,你们咋一点动静都没有,就知道天天在寝室里撸,没出息的家伙!”
老二侯凯嘿嘿两声说:“老大,你也别光骂我们,你自己还不是没搞定!”
老大哼了一声说:“擦,看着吧,你老大我很快就有了!好了,别东扯西扯的了,继续。老二,以往你都很积极的嘛,今晚咋没动静了,赶紧来个靠谱的故事吧,大伙儿都等着你呢!”
老二说:“今晚不是我不积极,我是让他们笨鸟先飞,OK,既然大家都想媳妇的事了,那么我就讲一个结婚的诡故事吧,话说……”
一
幸福大街的KL饭店里热闹非凡,门前站了许多宾客,临近街道的位置上有两个红色的超大气球悬挂在半空,气球的下面耷拉着两个条幅,一面写着“百年恩爱双心结”,一面写着“千里姻缘一线牵”,最惹人注意的是横批,上面并没写某某新郎某某新娘百年好合之类的句子,而是写了四个只有在葬礼上才会出现的字。
横批为:千古流芳。
最扎眼的是,横批是白布黑字,与旁边的鲜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都注意到了这个横批,大家交头接耳,纷纷议论,有甚者指着条幅跟旁边的人大声嚷嚷:“这也不知是哪家婚庆公司,怎么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多扫兴。”
这话新娘的家里人听见了,新郎的家里人也听见了,各个面无表情,既不抓紧把条幅扯下来,也不出面找婚庆公司理论。吉时定在了上午十一点整,差五分钟到点时,有两辆车从远方缓缓驶来,那两辆车看着也奇怪,车头挂着火红的大花,车门挂着几个红色的气球,车身上却写着三个醒目的大字:殡仪馆。
怎么来了两辆灵车?一时间等亲的宾客炸开了锅,大家凭借想象纷纷猜测。两辆车先后停在了KL饭店的门前,有两个大个子青年,分别跳上两辆车,在里面又拉又扯的,最后扯出两个用纸糊的、身高一米左右的纸人,一男一女,男的穿西装扎领带喜气洋洋,女的穿着红色的婚纱,一脸含羞,满脸的幸福。
两个大个子青年,一人抬着一个纸人,走上红地毯,缓缓朝饭店里走去,这时有人点燃了悬挂在两边的鞭炮,有人点燃了摆放在横幅下方的礼花,一时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与这景象相反的,是在场每个人的脸……宾客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凝重,反倒是两边的亲戚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跟在场的嘉宾又是拥抱又是握手。
这是场婚礼?若是这样倒挺别致,婚礼的主题也正凸显了那句话——婚姻是坟墓,是爱情的坟墓,但若没有婚姻,爱情将死无葬身之地。
在门外一直等候的宾客跟着那两个怪异的纸人入场了,酒店临进门的地方,摆了两张桌子,一张桌子上贴着个大喜字,另一张桌子上写着“哀”字,这下宾客更蒙了,不知该把礼钱随在哪里,这时有人干脆拿出礼钱,将其分为两份,一份给了喜,一份给了哀,身后的人也开始纷纷效仿。
酒店的内部,也是两种格局,宾客所坐的大厅布置得喜气洋洋,挂着红花,桌子上摆着喜糖,与之鲜明对比的是舞台,舞台的墙面上挂着两张黑白照片,照片上面挂着白色的纸花和条幅,通向舞台的那段红地毯两旁摆着各式各样的花圈,上面还写着送花人的名字。
婚礼的主持人一脸尴尬地站在台上,婚庆典礼开始时,主持人原本尴尬的脸上洋溢起了虚伪的笑容,手拿麦克风,高喊道:“有请新郎新娘入场。”
那两个高个子青年,一人捧着一个纸人,缓缓走过红地毯,站到台前。主持人站在两个纸人中间,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尴尬地说:“今天这两位参加婚礼的新人有点特别,下面……我来问问新郎吧。”
台下忍不住一阵哄笑,似乎都想看看接下来主持人要怎么采访这个纸糊的新郎。主持人将身子转向新郎,开始问话了:“今天是个激动的时刻,作为新郎,您能说说您此时此刻的心情吗?”
主持人说完,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将麦克风递给了新郎。新郎依旧咧嘴笑着,喜气洋洋的,视线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了,过了大约半分钟,台下哄笑了起来,大家似乎已经忘记了这场婚礼的诡异之处,纷纷在笑台上的主持人,甚至有人站起身,对台上吼:“新郎今天感冒了,不能说话。”
主持人尴尬地笑了笑,刚要收回麦克风,站在一旁的纸人新郎突然发出了几声咳嗽声,那声音通过麦克风钻进音响,扩大了几十倍,在场的所有宾客刹那间全肃静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台上的纸人新郎。
新郎还是那副喜气洋洋的样子,喉咙没动,嘴唇没动,眼睛也没动,但新郎却真的说话了,声音极为深沉,像是在讲一个故事。
新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