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语版冥婚-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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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警察介入了,他们要殡仪馆先把尸体存放着,现在我如果没猜错的话,殡仪馆的人现在正在给我外公整容!”说着我又看到他眼里流出了泪水。
“哎,张一语,你还记得昨天我们在1号楼图书馆那楼梯拐角处闻到的那阴缘粉的气味嘛,那里会不会也是这女的撒的啊?”
“可能吧!”他点头。
“那个女的我看就是鬼上身,一定是鬼上身,你们是不知道啊,刚才我看到她在地上猛爬,可把我给吓坏了,不知道你们有没看过《午夜凶铃》,里面的那个女鬼贞子就是像她这样的在地上爬,那贞子的手指也都抓得伤痕累累!”许冬说着还模仿刚才那女的爬姿。
“可那女的是在哪里弄到的阴缘粉啊?毕竟这玩意比较少见嘛!”我问。
“那谁知道她在哪弄的啊!”
黄河小区就是在我们画室对面的故黄河的东岸,要到那里只需要按照我们平时去画室的路线就可以了。我们出了校门,向西走上一段路,再往南一折,48路车站就在几百米以外了。
这时候的太阳还是很毒辣,但要比正午的时候温柔得多了。不时还有风吹到脸上,但都是股股的热风,吹在脸上干燥燥地。远处的马路上蒸腾着热气,乍一看上那些汽车就像是行驶在水里。
大约等了十分钟,48路车摇摇晃晃的来了,车里的人少到还只剩下一个司机。我们仨刷了卡后,一字排开坐在了车厢口后的那排。
“你们在大成殿有什么发现啊?”张一语说,并顺手将窗户打开。
“就发现一特大的老鼠,还有你外公家的那只黑猫。”许冬说,又吧那块刺绣拿了出来,“还有这块刺绣!”
这块刺绣显得很老,白色的部分已经变得枯黄了。我忽然想到,昨天在看许冬奶奶给别人举行冥婚的时候,用于包裹骨灰的也是这样一块刺绣。
“喂,我知道这块刺绣是干什么用的了!可能是用于包裹骨灰的!”我说,“昨天在许冬奶奶那不是看到这样一块嘛,就是用来包骨灰的啊!”
“哦!可能是吧!”张一语又使劲闻了闻这刺绣,“上面没有什么味道,只有发霉的气味!”
公车路过中山堂电影院的时候,巨大的广告牌上的电影海报又换了一茬,我想到上个月在这里看到的那张《异冢》的海报,上面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我的手不自主的掏在了口袋里,碰到了一个圆溜溜凉凉地小东西。是那颗玻璃球。我把它到了张一语的面前,说:“我们又发现了两颗这样的玻璃球!许冬你手里的那颗呢?”
两颗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玻璃球被张一语捧在了手心里,随着公车的摇摆,这两颗小小的东西微微摇晃着。“你们都是在哪发现的啊?”张一语问。
“一颗是二院的清洁员在清理你外公跳楼现场时发现的,另一颗是一个护士在你那表弟的病房里发现的!”我说,“你手里不也有一颗吗?还在你那吗?”
“我把他们都放在家里了,还有那照片,书。”他说,“照这样的话,那么我们手中一共就有三颗这样的珠子了!”
“昨天中午在楼到里我还见到了一颗,不过被你外婆拿去了,也许就是我们手里这两颗中的其中一颗。许冬奶奶那不也有一颗嘛,她那颗是秀儿小姐送她的,被她镶在发簪上了。”
“那一共可能就有五颗了!”张一语说。
“你奶奶不是说秀儿生前很喜欢收集这样的东西吗,那么说,我们手里的这几颗会不会以前就曾经是她的东西呢?”许冬将一颗珠子拿了起来,举在半空中端详,“不过我看这种珠子也很普通啊,如果没猜错的话,小买铺里这东西应该是一毛钱仨儿!”
正文 第十五章(3)
“那你们在二院除了这些珠子还有什么别的发现吗?”张一语继续问。
“你那表弟有多大啊?”我问。
“再过两个月就五岁了!”他说,“怎么了?”
“你那表弟好象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我们刚刚见到他还好,突然他看着门边发愣,然后大叫了一声,赶紧就把自己的头蒙到被子里去了,就好象是看到了什么特别可怕的东西,你不是说过五岁之前的小孩子是开天眼的嘛!”
“哦?那你们有没有看到什么啊?”张一语又问。
“NO!什么也没看见,我们又不开天眼!”许冬说。
“还有,我们在上天台的时候,就看到门里站着一个人,可因为光线不好的缘故,我们没能看清那人是谁,等追上的去时候,那人就飞快的跑了!”我说,“那个人不知道是谁,不过我可以感觉的到,那人就是在跟着我们!”
“我追了几步也就没再追,谁知道那人是谁啊,鬼鬼祟祟的!”
我又想到了张一语的姐姐张一茹,她在众人都痛哭的时候却不经意的露出了诡笑,“一语啊!我还——还有个事情要跟你说一说,就是——你那姐姐张一茹,在你们家人都痛哭的时候,我发现她曾经露出过一丝很诡异的笑!”虽然这件事情我不想跟张一语说,但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什么?你说我姐?她笑?”
我点头,看着张一语吃惊的这张脸。
他若有所思,“对,我今天发现我姐也有点不对劲,在殡仪馆的车里她总是发呆,有时候喊她她就像是没听见似的!”
“会不会也是鬼上身啊?”许冬说,“你外公可能就是,要不他也不会穿着一件女人穿的嫁衣啊!”
张一语不说话,有些发呆地看着窗外。
我又想到了张一语外公那副样子,穿着一身红色嫁衣,还喊着晋升的名字,他一定是被秀儿给鬼上身了。“张一语?你外公他哪弄的那身红色嫁衣啊?”
“那谁知道呢!”这时候一语掏出了手机,把他姐姐的号拨了过去。可半晌那边都没回应,挂断后,张一语的眉毛几乎宁成了一个团,“她怎么不接啊?”
“你姐姐现在应该在什么地方?”
“应该是在殡仪馆的,和我爸妈呆在一起!我来的时候还看到她!”
许冬把话题转移了:“你们说,大成殿里那块刻着‘井’字的地板下,是不是真的就是埋着那秀儿的地方啊?”
“那可不一定啊,也许下面什么都没有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我说,“我还是觉得秀儿已经被人给挖了出来,昨天故黄河里的挖出的那副尸骨就应该是她的,毕竟我在那里曾经看到过她的鬼魂!”
“可她的棺材怎么会跑到故黄河里去啊?我们徐州这地方可没有水葬的习惯啊!”张一语不解的问。
“不!应该不是什么水葬,我觉得——那秀儿的墓好象是被人盗了,可能是被随便给抛到了故黄河里,然后就沉积在淤泥里了!”许冬说。
“什么?你说她的墓被盗了?为什么啊?”我问。
“你们想想昨天我们看到那棺材里的场景啊,那棺材里乱糟糟地,一看就是被人刻意的翻动过,昨天宇缘你不是问旁边一农民工,晚上出来就这样的嘛,那人说挖出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如果她要是被水葬下去的话,怎么可能会是那个样子呢!乱得要命!”
我努力回想着昨天看到那棺材内的场景,是的,那里面确实是乱得要命,当时我就很疑惑,怎么会有人的棺材里这样的乱呢,看来许冬说的很有道理,这秀儿的墓很可能是被盗了。
“可那有是谁盗的呢?”
许冬伸出手指头做出个“OK”的手姿,说:“我觉得可能有三种人盗了她的墓!”
“说!”我道。
“第一,我奶奶不是说那刘老爷死后刘家就没落了嘛,刘老爷将自己的女儿安葬在大成殿的下面这件事应该知道的人不多,应该就是他们家里的人知道,我就猜啊,是不是刘老爷死后,他的家里人就打了秀儿的主意,把她的墓给盗了呢?
第二,我听说二中以前这里曾经修过防空洞,就是在大成殿这一片地方修的,修得还很大,这样说来的话,那会不会有人无意中挖到了秀儿的墓,然后给盗了呢!
第三,就可能是现在大成殿翻修的时候,无意中被人给发现了秀儿的墓,然后难免被盗嘛!”
许冬停了下来,看着我们俩的反应。
“你说得也很有道理!”我说。
“当然啦!我也只是猜测一下而已,也许还有其他的可能!”
张一语又问:“二中距离故黄河是有段距离的,为什么那些人把墓盗了后就给扔到了故黄河里呢,至少也应该找个地方埋了啊,怎么会扔到水里啊!”
“这我哪知道啊,墓又不是被我盗的!”许冬两手一摊,“反正现在什么事我感觉都有些复杂,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他刚说完这句话,他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这谁啊!不会是老师吧!”他咕嘟着将手机放在了耳边,不出五秒钟,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好起来,严肃得要命。
放下手机后,他看了看我和张一语,很艰难的说:“我奶奶老了!”
“老了”在我们徐州这地方就是指去世。
我和张一语很震惊,张大着嘴巴说不出任何话。
“是上吊死的!”许冬继续说,“就是吊死在那棵神树上的!”
“为什么啊?”我问。
“一定和那个女的有关!一定有关!”许冬说,“一定是她找了我奶奶,我奶奶当年出卖了她,她现在来索命了!”
许冬奶奶的死和一语外公的死同样的蹊跷,都是自杀,一个是跳楼,一个是上吊。而且都是今天死的。“我爸爸才知道这件事的,我奶奶就是在中午时死的!爸爸要我现在就赶往奶奶家!”许冬说,“你们陪我一起去吧!”
“行!”张一语很干脆的说,“我感觉你奶奶的死也和那女的有关,可我就有些不明白了,为什么到现在才向你奶奶索命啊?以前那秀儿为什么不索呢?”
“这也许和我们昨天找过她有关!”我说。又想到了许冬奶奶,她是个鬼媒人,也是个神妈妈,她怎么可以说死就死了呢?我想到她僵直着身子走路的样子,想到她涂黑的嘴唇。她的死我感觉和我们昨天找她一定有关系,虽然具体我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关系,可我知道一定是有关系的,如果她的死真的和我昨天找她有关的话,那……想到这里,我感到心里沉甸甸地,有很强的负罪感。
公车已经到了文化宫站,我们三个飞一般的下了车,直奔10路始发站。正巧有一辆空得要命的车要离开,我们三个像兔子似的跳上了车,再次坐到了车厢的靠后排。
“你奶奶的死是什么时候的事啊?”张一语问。
“和你外公死的时间相差不大,不到一点中的时候!”许冬淡淡地说,“一定是那个女的,照片中的那个女的,她就是吊死的,现在也来把我奶奶给吊死!”
10路车摇摇晃晃地向前行驶,几分钟后便到了永济桥上。窗外是黑黢黢的故黄河河道,那里还是龟裂得要命,两岸砌上了白色的石栏,在阳光下白花花一片。我一直向北望去,我可以看到铜牛边的那座桥,那个河段就是昨天挖出棺材的地方,那副棺材会是秀儿的嘛?如果要真是她的的话,那么会像许冬猜测的那样,她的墓被盗了,然后又不知道为什么把她的棺材扔到了这河里?
永济桥短得只有几步路,10路车很快就呼啸而去。故黄河便隐去了。
张一语又试探着跟他姐姐打电话,这回通了,张一语随便问了问那边的情况后,便把电话挂断了。
许冬也打电话给他爸,想问一些关于他奶奶死的细节性问题,可他爸爸也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