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语版冥婚-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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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都像今天似的,平静得要命,没有再发生什么令我不解的事情。《大成殿后面的鬼影》也一直没有回帖,那淹死在故黄河里的老头的事情也像阵风似的吹没了,故黄河也在被慢慢地整修着,有时候我还会站在走廊的窗前,看外面黑黢黢地河道亦或下面匆匆的人流。
张一语越来越对我的话感到不相信了,有时还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是吹牛大王。
我撒下了句,爱信不信!
正文 第五章(1)
八月十六号,画室。
我驻足观望着我一幅完成了的水粉画,张一语正满手颜料地对他的画进行修改,谢老师也坐在凳子上为一个同学演示作画,画室里的人都忙得不亦乐乎。
“明天就去报到了!”一语抽空对我说。
我点头应着,目光放在了墙上的一幅素描画上,这是那天的画的那双眼睛,它在白色的墙壁上愈加明显,乍一看上去就像是黑黢黢的窟窿一般。那眼睛的目光此时看起来竟显得有些幽怨,想到完成它的那日是如此的不可思议,这些日子以来又如此的平静,可明天就是去二中报到的日子了,我心里就像是又被压了块石头似的,这些天来平静得几乎使我忘记了我在二中的那场经历,可此时那墙上的目光又像是预示着什么,我不禁又把目光转向了窗外,向前走几步,故黄河就出现了,这些天来工人们没少忙活,有大堆大堆的淤泥被清理了出来,河道两侧也都砌上了石栏、石台。
水龙头激烈地喷着水流,冲击着我的颜料盒,各种颜色混杂在一起,随着流水在池子里打转。我抬头,看着眼前镜子里的自己,头发长了些,有些遮眼了。
“你们女孩就是喜欢照镜子!我记得我们班以前每个女生手里都有一块小镜子,上课照,下课还照!”张一语捧着他一堆满被沾染着颜料的画具,像个木桩似的站在水池的旁边,嘴里撒着风凉话。
“镜而正衣冠,孰知镜之要乎?这厮哪来的衣冠禽兽?”我拿着还沾着水珠的颜料盒走开了。
张一语被我说的一愣,估计他不太在行古文,但“这厮哪来的衣冠禽兽”他还是听得明白。“谁是衣冠禽兽啊!”他忿忿地的声音响在我背后,“你个吹牛大王!”
八月十六号晚上七点四十分,家中的客厅。
我像摊烂泥似的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对着电视一个劲儿的换频道,这黄金时间居然没有我喜欢看的电视节目,真是窝心。爸爸此时正在书房里敲着电脑,看样子又在赶做着什么业务了。球球很是安然的睡在沙发旁,长长的睫毛耷拉着。
突然,电视画面中出现一副黑色的棺材,里面躺着两个穿着华丽礼服地纸人。我吓了一跳,看了看台标,是中央十套,又看了看底下的一行字,我的头皮都发麻了,好悬没叫出声来。
“冥婚的背后究竟是什么?”
“又是冥婚!”我的脑袋嗡嗡作响。
我心里告诉自己赶紧换台,可手里的遥控器就是没得按。
电视画面切到了主持人,“冥婚就是一种封建陋习,它的背后在这档节目中就是罪恶,为了钱财,犯罪份子竟然下毒手杀人。”原来这是一档刑事侦破案件节目,我还以为是探索发现之类的节目呢。
我拿起了手机,把张一语的号拨了过去。
“喂!赶紧去看电视!中央十套!”
“什么好看的?有美女?”
“对,大美女!赶紧看!”
一语“哦”了一声,然后就听到他叫着:“快换台,中央十套!”
“换什么台啊!这一集还没完呢!”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我晕啊,是关于冥婚的啊!”一语对着我说,“哪有什么美女啊!”
“我也是刚开始看!”我盯着电视画面。
电视上讲的是发上在山西省的一起少女失踪案,有好几个少女接二连三的失踪。同时还讲到有一对老夫妇为自己死去却还未婚的儿子举行冥婚。原来冥婚中的“新娘”正是那些失踪少女中之一,犯罪份子将那些少女骗走并将其残忍杀害,而她们的尸骨就被卖给一些鬼媒人,从而获得钱财。
“现在居然真有这样的事啊!”一语在那头嚷着。
我一言不发,眼睛仍盯着屏幕。又出现了那副黑色的棺材,里面躺着的是两个穿着华丽礼服的纸人,一男一女。
“喂!宇缘!没事吧你?喂?”
“没……没事,我正看着呢!我挂了啊!拜拜!”
“你害怕吗?你一个人在家吗?”
“不,我爸爸今天也在家,我不害怕!”
书房的门是大开着的,我看到爸爸正聚精会神的敲打着电脑,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微微闪动的屏幕,脸在屏幕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惨白。
“又是冥婚!”我皱着眉头,心就像是被人狠揪了一番。
我站在了阳台上,看着二中校园里的大成殿,其实二中校园里的很黑的,也只能看到大成殿大体的影子,黑黢黢地如窟窿一般,我竟联想到了我画的那副贴在墙上的眼睛。
晚上的风很大,我看到了自己的头发在眼前舞动着……
张一语这小子实在有些不像话,一大清早电话就打来了,手机在桌子上又是震动又是响,比闹钟还挠人心。
“你一清早就把我捣弄醒?欠揍啊!”我嚷嚷着。
“你听我说完再揍啊!我做了个梦,哎,对了,你有做什么梦吗?”
“没有,你做的什么梦啊?”我揉着眼睛问。
“我的梦断断续续地,画面也很多,有些记不起来了,有些记得特清楚!”
“那就拣清楚的说!”
“我觉得我的梦一定和冥婚有关,我梦见自己和一个女人结婚,入洞房的时候发现四周都是棺材,而我脚下也是一口棺材!”
我心里一惊,精神一下子倍儿足,“什么什么?再说一遍!”
“我觉得我的梦一定和冥婚有关,我梦见自己和一个女人结婚,入洞房的时候发现四周都是棺材,而我脚下也是一口棺材。更邪门的是——那个女人最后变成了一个灵牌。我还看到很多人来给我祝贺,可我都不认识他们啊!”
“你怎么又和冥婚扯上关系了啊?一个女人,还变成了灵牌?那……那你还梦见什么了吗?”
“都是画面,对了!有大成殿,我梦见大成殿了!还有黑色的棺材,唉,反正一大堆东西,有的醒了后就直接忘记了!”听他的语气就像是在抱怨。
“不要紧啦,一个梦而已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准备一下,回头学校见!”
“不过我觉得挺奇怪的,我为什么会做这些梦啊?你仔细想一想你昨天晚上有做什么梦吗?也许你忘记了!”
我努力地回想了一下,虽然昨天晚上看了那关于冥婚的刑事案件,我心里也是很害怕的,但我白天都在画室呆着,一直画画,累得要命,躺下后没多久就睡过去了,而且睡得很沉,一睁开眼睛就天亮了。
“没……没有做什么梦!”我摇头说。
“哦,回头你早点来学校啊,我一定要进大成殿里看看!”他在那边嚷嚷着。
“知道啦!”
刚吃完早饭,还没来得及漱口,张一语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宇缘啊,我现在已经到学校了!你吃完饭了了吗?赶紧来啊!”
我瞅了一眼墙上的钟,刚刚过七点而已,学校通知书上写的是八点半钟到学校报到。
“现在才几点啊!你去的也早了些吧!”
“管它几点啊!你赶紧过来!”
“你现在在哪啊?”
“我现在在二中的大门口呢!”
“怎么不进去啊?”
“大门还没开呢,保安不让进!”
我听了这话好悬没把刚才吃下的东西吐出来,“我去了他们就能开门?你现在都没进去,我要是去了不还和你一起在门口等啊!通知书上说八点半到学校,现在还早着呢!”
“八点半啊!我晕倒啊,不是说七点半嘛。那我现在去找你吧!”他在那边有些不耐烦地说。
“别介啊!我爸在家呢,你一大清早就来,他能把你给打残了!”
“那我去我外公家,回头走的时候叫上我啊!”
挂上电话后,我心里有些好笑,从一语的口气可以听的出他有些着急,至于他害不害怕我倒没多大把握去说,但明显和他以前那副侦探样子有很大差异。
为了不让他太着急,我急忙地跑到了楼下,几分钟后,就看到他骑着自行车从小区大门冲了进来。
“真邪乎啊,我居然梦到和一个女人结婚,她最后还变成了一个灵牌,而且我脚下还踩着棺材!”一放下自行车他就迫不及待地说。
“那个女人的样子你看清楚了吗?”我又想到了那张照片,“那女人不会是照片中的那个新娘子吧?”
“我也不知道,感觉上好象是,你把那照片中的女人描述的也不是很清楚,你现在好好跟我说说她是什么样子,还有她的装束!”
其实那张黑白照片我也只是扫了一眼罢了,“我记得那女人面部表情有些呆板。那男人也是,不过那女人呆得更严重些,至于穿的,就是穿着民国时期的结婚礼服啊,和现代有很大的差别,那女人的衣服有些肥大,鞋子尖尖地,头顶上还戴着一个珠冠。那男人就穿着马褂和袍子。”
“民国时期。对!我怎么觉得那些来祝贺的人都穿着长袍马褂呢,而且你知道吗,那些来祝贺的人每个人看恰里都跟死人似的,就像是电视里的僵尸!”
“你是和那男人装束一样的嘛?”
他要着头说:“我也不知道自己穿的是什么,只知道那女人站在我面前,并且对着我鞠躬,而且我也情不自禁的弯腰鞠躬,旁边就响去鞭炮的声音,噼里啪啦地!还有唢呐、锣鼓的声音。”
我继续努力回忆那张照片,“还有什么?你还梦见了什么?说仔细点啊!”
“剩下的都是乱七八糟的画面,有水潭,水潭……上面还漂着一块……一块什么来着?”
“十字绣?”我补充说。
“不,不是十字绣,是刺绣,绣的是一对鸳鸯!”他说的很坚决,眉头紧锁着,“好像……对了!好像水潭里还有一具尸体,对!是一具尸体,但没有头!”
“没有头?”
他点头,“对,没有头,整个水潭都被血染红了,无头尸体就是漂在水面上的!”
“你不是说还梦见了大成殿了吗?梦见关于它什么的呢?”
“梦里出现大成殿的画面很多,侧面的正面的都有。总之这个梦很乱,而且我忘记了不少东西,你没听说过嘛,从梦中醒来后,有将近三分之二的梦境会忘记!”
“会忘记?”我有些不明白。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就是在某一时间,某一地点,你会发现自己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就好象这景象以前发生过似的!”
我猛然一惊,“是的,这种感觉有时就会发生,就是突然间感到周围的一切那么的熟悉,就好象从前经历过似的!”
“这样的感觉常常会来!”他又补充了一句。
梦境有时候亦幻亦真,从一些书上我还知道梦境是可以预示未来的,比如美国前总统林肯在自己遇刺之前就曾经梦见自己被刺杀。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我小声的问。
“等呗,等今天到了学校再说吧,我一定要进大成殿里看看,兴许还会发现那张你说的冥婚照片。”
八点钟,我和一语出现在了二中的大门口,大门已经开了,远远望去,很多同学正围拢在一号楼下,估计是在看分班情况。我也和一语挤了进去。宇缘,张一语,这两个名字竟出现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