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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魔窟-第3部分

小说: 魔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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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旁的书架上各点跳了一脚,然后展臂拦下了那本书。

    书已经很旧了,上面还落了一层厚厚的浮土。这些被归类为玄志仙道类的书籍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了,此刻只是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所以才连夜来找。循着记忆,千叶直接翻到了最末一章,这章的名字叫做《鉴术》,所谓的鉴术就是鉴别天下所有物品真假的一门技艺,但这册鉴术孤本与众不同,它所鉴的是人而非死物。

    “一个人的真假?”千叶喃喃自语念道:“人之易,容之易,鉴容之易,破人之变,诡也……就算真的有这般了得的青囊医术,我就不信这假的还能变成真的,更何况这只是我忽然想到的而已,或许她根本就不是。”

    千叶缓缓合上了书本,面色沉静盯视着虚空半晌,才将书本归于原位,逐一熄灭了石壁上的灯盏,走出了那个狭小的入口。

    出门前,他在书间唯一的一张书桌上取了纸笔,然后再度站在了莫朝云熟睡的房门口。她的呼吸平稳有规律,俨然已经睡熟了。千叶注视她片刻,然后走向她。

    她已经彻底地睡过去了,这点十分确定。他知道芸姑见到这张脸受了伤绝不会漠视不管,所以先在剩余的那碗粥中加点东西,再把芸姑手中的那碗粥喝了,布局就顺利完成了。

    千叶没有坐在床边,而是俯视着她,最后伸手捏住了莫朝云的下巴,左右移动着细细看了看,“确实有七八分相似。”

    然后他退开,将桌上的油灯移到她的床头,又拉近了一把椅子,最后铺开纸张,开始给莫朝云画像。千叶的画很不错,细致入微,连她眼角眉梢的细小微痣都没有遗漏。画完后他又比较了一下画和眼前的莫朝云确实并无二致了,才细心将画卷好,放入了袖子中。

    在画那颗微痣的时候,他有些心不在焉。或许他早知道该怎么确定才是最好,那种确定会比目前这样的画像比较更容易得出肯定而实际的结果。他低头看了看昏睡中的莫朝云。的确,她醒着的话做这件事估计会有点麻烦,所以他才会预先在粥中下药。但其实就算她醒着,他想做的事她也无力阻止。就好像明明很容易可以确定,他却做了双重的准备。当然,他从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他做这些多余的事自然也不会是因为无聊。

    他始终不愿再碰面前的这张床,却毫无顾忌地掀开了莫朝云身上的被子,然后毫不迟疑地探出手解开了她的上衣衣带。他的手指修长而灵活,看似繁复的衣带对他来说不过是三两下的事情,她的中衣下仅着一件贴身肚兜,原本的桃红色已因为染血而显得肮脏厚重。帮她褪下中衣,千叶一握她的细腰,本想帮她翻身,却忽然顿住了动作。

    他的眸子微微垂下,只不过须臾刹那,他改变了主意,同时伸出双手,勾住了莫朝云的脖子和细腰,将顺从无力的她搂入了怀中,借着她的身体掩护,原本揽住她腰的那只手却在灵活翻转中抓住了一根自衣袖中滑出的细针,针细长凝白,被他灌入了力道,蓄势待发,只不过屋顶上的那个人却慢慢隐去了气息。

    走了吗?千叶又搂着莫朝云静坐了一会儿,才收针而后拾起了床头的油灯,去照莫朝云的后背。她的皮肤本来挺白皙,再衬着后背仅有的一根桃红细带,应该惑人无边才是。只是那美背此刻却因为上面纵横交错的伤口,而显得格外让人不愿细看和倒尽胃口。

    千叶却看得仔细。他的手指逐一划过那些伤口,根本不管她会不会疼痛。反正此刻也是毫无知觉,他稍微用了一点力,撑大伤口密集的部分,似乎在努力找寻着什么。许久,他才终于勾起了唇角的一抹笑意。

    目的达到,他却没有很快的放开莫朝云,举着油灯往下,他看向了刚刚被一眼带过的侧腰处,那里有一处旧伤疤。应该已经过去许久了,但此刻经历岁月琢磨的疤痕依旧显得有些狰狞,可见当初这伤有多么凶险。

    千叶伸手指细细摸了摸,才喃喃道:“凶器呈四角形,粗而钝,距离极近的位置刺入,力道猛烈。这么近的位置,这么硕大的兵器,如果不是值得信任的人,恐怕也不会近身到这么容易的位置。是……同伴吗?”

    想到这,他的眼底闪过隐隐嘲讽的神情。他毫无怜惜地松开手,莫朝云直接跌回到了床上,肩膀上的伤口因为这样突兀的动作又慢慢裂开了,细微的血重新渗出来,逐步汇结慢慢滴在了身下的床褥上。

    床褥的选色也是雪白,此刻滴在上面的血,很像冬日里艳丽的梅花飘坠在皑皑苍茫银白中一样,可是这样漂亮的对比色却令千叶缓慢皱起了眉头。他伸手扯开了自己雪白外衣的带子,脱下的同时还用这件外袍擦了擦手,最后无情的将白衣扔在了地上。

第四章() 
黑衣男子跪在地上已经半晌了,漫红纱帐后面依旧毫无动静。屋内熏着香,浓烈如雾,男子尽管屏住了呼吸,也有汗珠缓慢在他额头凝聚,无声滑下眉梢。

    “你再说一遍,我要听你再说一遍。”终于,红帐后的女人说话了,声音*蚀骨,可里面遍布了狰狞的杀意。

    “那个在麟兽口下逃生的女人如今在千叶大人的床上,千叶大人解了她的衣裳,二人形状亲密无匹……”

    黑衣男子的话被女子厉声打断:“你看到了最后?”

    男子摇头:“没有。”

    “为什么没有?”女人冷声问道:“没有到最后,怎知不是千叶玩弄的把戏?”

    黑衣男子垂头道:“我已被发现,不退,会被千叶大人立刻击杀……”

    一根涂着丹蔻的细白手指伸出了红纱软帐,接着触目脚下的是更加细润柔美的一双纤嫩玉足,顺着玉足而上是两条光洁细腻的圆润美腿,就陷在随风轻漾的柔软细红纱中。

    红焱将身体裹在了惑人眼目的柔美红纱中,她右肩的轻纱随着她的走动滑下了肩头,如玉盈秀的雪白肩膀似乎将黑衣男子的视线胶着了般,直到红焱伸手擒住了他的下颌,他才终于回神。

    “我的命令你又没有完成,不惑,你说这次该怎么罚你好呢?”红焱的手用上了力道,连不惑自己都可以听到骨骼摩擦错位的声音,但他仅仅只是忍痛道:“即使我死了也要做吗?我死了……也没有关系吗?”

    “你以为你是谁?”红焱冷冷甩开手,“连成为我战仆的资格都没有,就敢在我面前恣意放肆了?以为上过我的床就可以威胁我了?”

    红焱的话似乎刺激到了不惑,他终于忍不住额角跳了跳,一口血无征兆地从他嘴里喷了出来,溅在红焱曳地红纱上的血点和那原本的艳红混为一体,很快便难以分辨出来。

    红焱看着捂住胸口跪在脚下的男人,盯着他嘴角的血丝残忍道:“你没有你以为的那么高尚,不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么?你以为那夜我被你算计的事情,我永远都不会知情吗?”

    她蔑视地看着不惑,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回答,只是继续道:“你清楚,我也清楚,那夜谁都可以。既然你清楚,就别抱着天真的幻想,以为自己是特别的。你只是我的万千解药之一罢了,懂了吗?”

    不惑轻轻咳了两声,喷出的血点顺着他的下巴滑入了衣领中,“尊主是要杀我吗?因为那夜的事情杀我?”

    红焱猛地转身,直直看着他,眸中光芒闪动,“你是这么认为的?”

    “尊主明明知道千叶大人的实力,却仍要我去送死,这不是公报私仇吗?还是……我的存在已经可以动摇到尊主的心了呢?”

    话音刚落,红焱已经狠狠踢出了那一脚,不惑不闪不避硬挨了这一腿,却在挨实了这腿后牢牢握住了红焱晶莹细致的脚踝。他的皮肤有点黑,握住这只脚更显得红焱肤白如雪。这姿势可真尴尬,想是红焱也未想到他竟敢这么干!

    红纱下没有任何衣物,她被他握住了脚踝在胸口处,正好暴露了裙下风光,一时间红焱简直是气疯了一般,抬手便扼向了不惑的咽喉。可是他却并不闪避,另一只手顺着光滑的小腿一路滑下。

    红焱震怒得几乎忘了任何招式,她另一只腿弹跳而起,直接缠上了不惑的腰间,接着想要一个借力翻滚将他反制,没想到不惑丝毫没有反抗,顺着她的力道而行,一瞬间红焱便以极暧昧的姿势骑坐在了不惑身上。他同时伸出手,按在了红焱腰后,使力将她的头压在了自己的胸口处,他低语道:“我知道今夜你又会……”

    话未说完,红焱已经狠狠甩了他四个耳光,声声干脆响亮。她恶狠狠双手扼住了不惑的脖子:“你好狗胆,竟敢对我出手!”

    “打残我也好,杀了我也没关系。”不惑并不反抗,任由她的手不断收紧。他的唇色浮现了一丝青紫,说话也开始变得费力起来,但他仍努力道:“但请不要再找别人,可以吗?不要让我知道你找了别人,那样真是生不如死。”

    这短短的话似乎需要很费劲才能听清楚,红焱过了很久终于失神地松开了钳制不惑的手指,随后无声从他身上翻滚而下,躺平在了他身边。不惑见她无言,便侧头看她,却见她眼角滑下了一串晶莹的泪珠。

    他瞬间有些慌了。跟随红焱日久,见过她妖媚横行的样子,也见过她冷厉狠辣的样子,却很少可以见到她人前软弱的姿态。她素来争强好胜,即使毫无胜算,也不会露怯分毫,眼下她是伤心了吗?

    他伸手想去拥住她,却被她无力地推开。她若用强还好,如此示弱他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她道:“你走,我想要一个人呆着。”

    “可是你……”

    “滚!”红焱忽然怒吼道:“我哪怕今夜死了,也不叫人,行了吧?行了吧……滚出去!滚呐!”

    屋外不知何时淅淅沥沥下起了绵绵的小雨,雨并不大,却很细密。它们随着微风潜入暗夜,于瓦片上旋舞、嬉戏、逐渐汇聚,再经由古朴的檐角缓慢地滴落下来。那么缓、那么慢,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般,不可捉摸。

    不惑站在门外,形如枯朽。在一片如织的细雨纷飞中,他却只听到了她的声音。她翻滚着、哀吟着、疼痛着、挣扎着。他知道她挺不过去的,如同以往的那些日日夜夜。他曾天真,相信的远离,最终却只能看着那些连面目都记不清的男人们从她的房中来来去去,他们停留的时间有长有短,有时候甚至走进去时气息温暖,再出来时却变成了一具无声无息的尸体。

    不惑很想用力嘶吼,这股强烈的愤怒呼啸于胸间,似乎再多忍一瞬,就会将他燃尽成为焦沫和飞灰,就在这牢笼一般的地狱里,悄无声息地泯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他僵硬着走进雨中,无声无息地站着。冰冷的雨水让他变得清醒。怎么可以有那样的念头?怎么会有那么自暴自弃的想法!如果连他也离她而去,只把她一个人留在这个地方,她又该怎么办呢?

    一定要努力地活下去!不惑回身看着不远处那个幽暗的房间,那里面嘶吼和挣扎的声音越来越大,如刻心上,声声都如屠戮。

    “放心,我会忍耐的,无论如何也会坚持下去,至少不会比你先死。”不惑嘴角咬出了鲜血,可他眼底的神情却带着哀痛和温柔。

    “来人,来人!”终于,红焱的声音在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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