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失的法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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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路剑沉若有所思。
他看见了什么东西?扬漠华指着日记某处,这儿最后不是还有一个单词吗?
郑菲然却摇摇头,这个单词很奇怪,我翻了字典,看了半天都没查出它的意思,它好象……好象不是一个英文单词!
“她终于死于……她……死于……黑色的湖?”路剑沉忽然问道。
应该不是,郑菲然微微摇头,英语里的形容词一般在前面,我觉得……我觉得……
我觉得应该是这样,扬漠华接口道,这个‘她’终于死在一个湖里,而且湖里有一样黑色的东西,被传教士发现了……
不对!郑菲然指着那页日记,你们看‘她终于死于’后面有很长一截很模糊,我想一定记载了这个‘她’死亡的真正原因,至于这个‘湖’……一定跟她的死因有莫大的关系,‘黑色的’……可能湖里是有什么东西是黑色的,但也可能这个‘她’是死于……死于……
死于黑色?路剑沉低沉着嗓子,死于黑色!唔,传教士到底看见了什么啊……
窗外忽然寒风刺骨,郑菲然缩了缩肩,抬头一看,天边一抹血红,夕阳已坠入山下。
郑老师,你见过这种兽皮吗?路剑沉忽道。
没见过。菲然摇了摇头,上次我就注意到这张怪怪的兽皮了,它怎么会夹到日记里去的呢?上面的纹路也……也怪怪的,看久了眼睛都要花……呃,这儿怎么还有一张?
郑菲然似乎觉得好玩,抬眼瞧了瞧两人。
哎,扬漠华长叹一声,没想到蓝鼻子的老辈子真的是老外,还是个传教士!
路剑沉忙问谁是蓝鼻子,扬漠华简单把他小时候那次奇遇说了一遍,郑菲然笑道:俗话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世界上居然有长蓝色鼻子的人,嘻嘻,还有,这日记本里的东西居然烧不烂,要是……要是把这两块兽皮缝成一只手套就好了,戴上后我也敢去火中取栗。说着伸手做了一个抓取的姿势。
取板栗太可惜了,路剑沉点上一根卷叶烟,真的缝出了这样一只水火不侵的手套,我看你得天天把它贴身带着,小心被我。。。。。。说着也伸手做了一个抢劫的姿势。
“嘻嘻”,郑菲然轻笑一声,脸微微发红,“不过话又说回来,雅伦库又是从哪里得来如此神奇的东西。。。。。。”
二人忙问谁是雅伦库。
就是那个传教士!郑菲然正色说道,上个礼拜我托了学校的一个老前辈到档案馆查了以前的资料,查了半天终于发现1933年有一个美国牧师去怒江大峡谷福贡县所辖的热木地村传教,他的名字就叫做雅伦库。他在那里呆了七八年,不但传授《圣经》,听说还修建了一座基督教堂,不过。。。。。。不过有件事很诡异,1940年先是他的一个助手莫名其妙失踪了,接着他老婆得了一种怪病,医了一个月医不好也死了。。。。。。哎!不知道他是不是象档案里记载的那样真的招惹了藏在峡谷深山里的恶灵,灾难是一件接一件。。。。。。
深山里的恶灵?路剑沉忽道:那个阿杜玛是多久出现的?
到底是哪年日记里没有记载,郑菲然咬着嘴唇,不过应该是最后发生的事情,雅伦库牧师1941年就离开了热木地村回国了,终于离开了伤心地,不过。。。。。。不过他为什么没把日记带走呢?怎么跑到你的手里?说着转头看着扬漠华。
蓝鼻子。。。。。。扬漠华皱着眉头,忽又盯着路剑沉,老路,你那张兽皮又是从何而来?我怎么老是觉得。。。。。。觉得你有事瞒着我们?
桑木箩大叔失踪了,路剑沉淡淡说道,这块兽皮是在事发的牛首木屋发现的,没想到居然和你那日记。。。。。。
路剑沉忽然停住,眼睛发出亮光:郑老师,你刚才说什么?手套。。。。。。
啊?郑菲然茫然地张着嘴。
路剑沉叫扬漠华点亮煤油灯,把两张符纹兽皮的边缘靠在一起比来比去,一柱香的工夫过后,三个人的眼睛突然直了——两道参差不齐的边缘竟然完整地咬合在一起!
原来这两张符纹兽皮真的是从一整张上撕开的!众人面面相觑,不作一声。
窗外隐约传来一只昆虫冬眠前最后的鸣叫,夜风渐起,屋里忽明忽暗。
我想。。。。。。路剑沉和郑菲然忽然同时开口。路剑沉注视着面前的女人,示意她先说。
我想。。。。。。郑菲然红着脸缓缓说道,我想有一个地方一定跟十年前那个‘她’的死亡和昨天夜里你们的桑木箩大叔失踪有密切的关系!
对!路剑沉点点头,照档案所说,1940年雅伦库牧师家里发生了很多离奇恐怖的事情,我想应该和那个神秘的阿杜玛的死亡有很大关系。我隐隐有种预感,那个女孩身上一定隐藏了一个可怕的秘密,被传教士无意中发现了,传教士对于发生的一切无能为力,只有选择逃离。而这本记载了线索的日记,要么是他不想带走交给了一个人,要么是被谁偷走了。。。。。。
你说的是蓝鼻子?扬漠华推推破眼镜,但他的年龄不对啊,十年前他大概是四十岁左右,1940年应该才出生啊!一两岁的婴儿就能偷东西?这也算是一绝了,想当年,我也是十六七岁才开始接触这一行业。。。。。。
傻瓜!郑菲然笑骂道:初一的时候我记得我曾经掉了一根发夹,想不到是你。。。。。不过话又说回来,传教士的日记本也许是蓝鼻子的父辈传给他的,但他为什么又交给了你,他和你素不相识,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一个坏孩子手里不怕丢吗?
也许他就是看中这种素不相识!路剑沉皱着浓眉,那蓝鼻子一定是去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万一丢了性命,他不想日记本落在他人手里,干脆交给一个和本案无关之人。不过,眼镜儿,他为什么要叫你烧掉它呢?难道他不知道这本日记是烧不烂的?
照你这么说,扬漠华奇道,他也不知道这日记本里的秘密!那些字可全是烧出来的啊。
路剑沉摇摇头,眼睛死死盯着那张合二为一的符纹兽皮,渐渐的,他的瞳孔里发出两道诡异的光芒:
“不对啊。。。。。。眼镜儿,菲然,你们来看看,这些符号。。。。。。这些符号怎么好象变样了。。。。。。”
众人围拢过来一看,只见兽皮上灰白色的纹符仍是时隐时现,但仔细分辨过后发现每个符号似乎被重新组合了一般,竟和先前的形状大不相同!
怎么会这样!路剑沉喃喃自语,对了,你们刚才还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声音?扬漠华奇道,什么声音?
路剑沉摇摇头,点燃一只烟,深深吸了一口后缓缓吐出。
郑菲然转头看去,青烟袅袅,火光飘忽,路剑沉的半张脸隐在黑暗中,只见他眼神空洞,梦呓般缓缓说道:
水流得很慢,水草缓缓摆动。。。。。。一股气泡咕噜咕噜升到上面。。。。。。有个女人在低语。。。。。。就在我耳边。。。。。。很慢,很沉。。。。。。她似乎想要告诉我什么。。。。
第六节 老屋里的鬼火
从伊那茸大妈家出来,路剑沉急匆匆往叶箩家赶去。刚才三人商量了一下,路剑沉极力主张要解开五十多年来的种种迷团,找到失踪的蓝鼻子和桑木箩,必须要到怒江大峡谷里传说中的热木地村去一探。郑菲然不知为何,也很兴奋地说要去看看深山里到底埋藏了什么秘密。扬漠华本不愿丢下这里的生意,但听说那里山高林密,应该能收购一些罕见的山货,看看郑菲然热切的目光,勉强点头同意。路剑沉见大事已定,吩咐二人准备准备,自己则匆忙离开,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必须在走之前搞清楚。
摸黑走了几里山路,看看离叶箩她家不远了,路剑沉抬眼望去,黑沉沉的一大栋竹楼里似乎有灯光闪现。刚拐过一片竹林,就听见路边的树丛里“嘿”的一声,路剑沉大吃一惊,但马上听出是叶箩的声音,不由大奇:叶箩妹子,你怎么躲在这儿?
两人在树丛中蹲了下来,路剑沉低头就看见了地上躺着早上走时吩咐叶箩收拾好的包裹,忙问道:妹子,大哥叫你打听的事。。。。。。
叶箩似乎很紧张,抬头四处张望了一阵后低声告诉路剑沉,她问过了村里的老头人岩拿罕,老人告诉她,帕雅老寨西北边大约七八里的地方有一座勐萨龙潭,十年前龙潭边上的龙摩崖曾经发生了一件藏在木鼓中的树鬼复活过来吃掉人的怪事,当时的抓鬼头人水嘎在老魔巴病死后也确实失踪了,不过他的一个在水嘎头人家里做苦力的侄孙子岩龙悄悄告诉他,在头人失踪的头天夜里,他起来解手,忽听从头人屋子里传出一阵很压抑的低吼声,似乎有人正在咬牙忍受刀剐般的痛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一个人悄然从头人屋里走了出来,看身形应该是头人那哑巴徒弟。岩龙伏在屋外围栏下一动不动,后来见屋里再无声响起身就要离开,顺便瞟了瞟窗户,就看见纸窗上头人那巨大的黑影,不过很奇怪,头人脸上似乎蒙着一块布,再仔细一看,不由吓了一跳。。。。。。
怎么了?路剑沉发现叶箩神色有异,赶紧问道。
他发现。。。。。。他发现。。。。。。叶箩结结巴巴地低声说道,他发现头人的脸竟然。。。。。。竟然象一面巨大的蛋壳一样光溜溜的,好象鼻子嘴巴都不在了。。。。。。
听到头人的脸似乎不在了,路剑沉也不由毛骨悚然,不过还是稳住了情绪询问散布勒的情况。叶箩惊魂未定,想了一会儿才告诉剑沉,水嘎头人第二天就离家出远门了,族长赶紧派人又去找跟库吞一同进入树从拉木鼓的散布勒,不料事有蹊跷,散布勒头天在外面接了一笔大买卖,当时就走了,这一走也是生死不明。族长看看当事人死的死,走的走,这个树鬼吃人的事件恐怕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查清,于是就封了去勐萨龙潭的路,重新选举魔巴做了十多天的法事,最后郑重告诉寨民说树鬼摆依婆已被彻底驱赶走了。从此村里便很少有人再提及此事,哎!不知我阿爹干了哪样事,竟然再次惊醒了沉睡了十年的摆依婆。。。。。。
路剑沉紧紧皱着眉头,忽然想起一事,连忙询问从木鼓里浸出的墨绿色液体到底是什么东西,岩拿罕老人知不知道第一个被神秘液体上身的木匠是死是活。叶箩摇摇头,那墨绿液体甚是诡异,似乎只侵袭靠近它之人,那木匠应该在逃命途中就死去了,不过很奇怪,后来族长派了很多人去找他的尸体却一无所获,阿佤山自古传说树鬼摆依婆杀人不见血,看来是应验了。。。。。。
路剑沉却微微摇头,那散布勒不也靠近了木鼓吗,怎么十年来他什么事也没有,还有你爹,他根本没有靠近木鼓啊,为什么他会。。。。。。
黑暗里两人忽然沉默了,只听见沉重的呼吸声。
对了,路剑沉忽道,你怎么把包裹全部提着跑出来了?
啊!叶萝惊呼,差一点把这挡子大事忘了,我回家时塞蒙家老二突然跑了过来,急匆匆地叫我快跑,明天有人要来抓我们!
抓我们?为什么?路剑沉大吃一惊,牛首木屋这么快就被人发现啦?准是有人告了密,可他们怎么知道和我们俩有关系……不对!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路剑沉隐隐觉得有什么事已经不大对劲了,但到底是什么,却说不清楚。猛的想起一事: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