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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禁闭岛(又名:隔离岛)-第11部分

小说: 禁闭岛(又名:隔离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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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希恩大夫在场吗?”
  第26节:隔离岛(26)
  她看了看恰克,又望了望泰迪,牙齿紧紧咬住上唇。“是的,他在场。”
  “他怎么样呢?”
  “希恩大夫吗?”
  泰迪点点头。
  “他还好。他人很好,很帅。”
  “很帅?”
  “是啊。他……长相还不赖,我妈以前常这么说。”
  “他有没有挑逗过你?”
  “没有。”
  “有没有侵犯过你?”
  “没有,没有。希恩大夫是个好大夫。你说那天晚上?”她思忖片刻,“那晚没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我们讨论了,呃,愤怒的处理方法吧?当时雷切尔抱怨说下雨。希恩医生在小组解散前一刻离开。然后甘顿先生带我们上楼各自回房,于是我们上床睡觉,就这样。”
  泰迪在“撒谎”二字下方写下“有人教过”,然后合上封皮。
  “就这样?”
  “是的。第二天早上雷切尔就不见了。”
  “第二天早上?”
  “没错。我一睡醒就听说她逃走了。”
  “但那天晚上呢?大约在半夜十二点左右——你听到了,对吗?”
  “听到什么?”她掐灭烟蒂,挥散飘荡在空气中的余烟。
  “骚乱啊。就是有人发现她失踪的时候。”
  “没有。我——”
  “人们大喊大叫,警卫从四面八方跑进来,还有警报也响起来。”
  “我以为是在做梦。”
  “做梦?”
  她迅速点点头。“是啊,以为是场噩梦。”她望着恰克,“能给我倒杯水吗?”
  “没问题。”恰克站起身四下张望,看到餐厅后面的钢制饮料机旁堆着玻璃杯。
  一名杂工从椅子上起身,“执法官?”
  “我就去倒点水。没事。”
  恰克走到机器前,挑了个玻璃杯,用了几秒钟时间判断哪个喷嘴出牛奶,哪个出白开水。他抬起一个像金属的厚实把手,就在那一刻,布丽姬·基恩斯抓起泰迪的笔记本和笔。她用眼神示意他别动,翻到一面空白页,在上面匆匆写下什么,然后合上封面,把笔记本和笔推还给他。
  泰迪疑惑不解地望着她,但她垂下目光,漫不经心地轻抚着烟盒。
  恰克端着水回来坐下。他们看着布丽姬喝下半杯水,然后她说:“谢谢。你们还有其他问题吗?我有点累了。”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名叫安德鲁·利蒂斯的病人?”泰迪问。
  她脸上毫无表情。什么表情都没有。好像这张脸已变成雪花石膏像。她的双手平放在桌面上,仿佛一拿开,桌子就会飘到天花板上。
  泰迪不明白为何会这样,但他敢发誓她的眼泪就快掉下来了。
  “没有,”她说,“从来没听说过他。”
  “你认为有人教过她怎么说话吗?”恰克问。
  “你不认为吗?”
  “好吧,听上去有点像是被迫的。”
  他们正走在阿舍克里夫医院通往B区的过道上,由于屋顶的遮盖,只有零零星星的几点雨滴落在身上。
  “只是有点?好几个地方她的用词都和考利一模一样。我们问她小组治疗的话题时,她停顿了,然后回答‘愤怒的处理方法吧’,好像连她自己都不确定。就好像她在参加测验,昨天晚上临时抱了佛脚。”
  “那么这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就怪了,”泰迪说,“我只有各种问题,每半小时就产生一个,感觉还会有三十个。”
  “同意。”恰克说,“嘿,我有个问题问你——谁是安德鲁·利蒂斯?”
  “被你注意到了,嗯?”泰迪点燃一根打扑克时赢来的香烟。
  “你问了我们谈过话的每一个病人。”
  “我没问肯和蕾奥诺拉·格兰特。”
  “泰迪,他们连自己生活在哪个星球上都不知道。”
  “确实是这样。”
  “头儿,我可是你的搭档。”
  泰迪背靠着石墙,恰克和他一样。他转过头,看着恰克。
  “我们才刚认识。”他说。
  “噢,你不信任我。”
  “我信任你,恰克。是真的。可在这件事上我违反规定了。是我主动要求接手这一案子的。早在它以电报的形式到达外勤分局的时候。”
  第27节:隔离岛(27)
  “所以……”
  “所以我的动机并不是完全公正无私。”
  恰克点点头,点燃一根烟,思索了一阵。“我的女朋友,朱莉——她叫朱莉·竹富——和我一样是地地道道的美国人。连一句日本话都不会讲。真是见鬼,她父母往上数两代,早在那时就来到美国了。可是他们把她关到集中营里,然后……”他摇摇头,把烟蒂扔到雨中,拉出他的衬衫,露出右臀上方的皮肤。“你看看,泰迪。看我另外一道疤。”
  这是道长长的疤痕,像凝胶一样颜色很深,有拇指那么厚。
  “这也不是打仗时留下的,是在当联邦执法官的时候留下的。当时我在塔科马冲进一扇门,我们要抓的那人用刀子捅了我。你敢相信吗?一把该死的刀!我在医院里待了三个星期,好让他们把我的肠子缝回去。这是为了联邦法警局,泰迪。为了我的国家。后来他们就把我从老家撵出去,仅仅是因为我爱上了一个有着东方肤色和眼睛的美国女人?”他把衬衫塞回到裤子里。“去他妈的!”
  “根据我对你的了解,”泰迪过了一会儿说,“我敢肯定你是真心爱那个女人。”
  “就算为她去死,”恰克说,“我也没有什么遗憾。”
  泰迪点点头。他知道的世界上最纯洁的感情莫过于此。
  “别就此放弃,小子。”
  “我决不会放弃,泰迪。不会的。但你得告诉我,我们为什么来这里。安德鲁·利蒂斯到底是什么人?”
  泰迪把烟蒂扔在石头过道上,用脚后跟踩灭。
  多洛蕾丝,他心里想,我得告诉她。我一个人完成不了。
  在我犯下这么多过错之后——总是酗酒,总是让你独守空房,让你失望,让你心碎——如果我能够弥补其中任何一件……也许现在正是时候,这是最后的机会。我要做一件正确的事,亲爱的。我要补偿。别人也许不会理解,但是你会。
  “安德鲁·利蒂斯。”他对恰克说,话语却堵在干涩的喉咙中。他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嘴里有了些唾沫,再次开口……
  “安德鲁·利蒂斯,”他说,“是我和我老婆以前住的那幢公寓里的维修工。”
  “嗯。”
  “也是个纵火犯。”
  听到这句话,恰克注视着泰迪的表情。
  “然后……”
  “安德鲁·利蒂斯,”泰迪说,“点燃了火柴,引起了那场火灾——”
  “该死的真见鬼。”
  “害死了我老婆。”
  8
  泰迪走到过道边缘,头探到顶棚外面,让雨水打湿脸和头发。他可以在下落的雨滴中看见她,消失在雨点撞击地面的那一刻。
  那天早上,她本来不想让他去上班。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年,她莫名其妙地变得易受惊吓,动不动就失眠。这导致她全身颤抖,头脑糊涂。那天闹钟响过之后,她挠他痒痒,然后提议关上百叶窗,把白天的光亮挡在外面,整天都不要下床。她拥抱他的时候抱得太紧,太久,以至于他都能感觉到她手臂的骨头压着他的脖子。
  他淋浴时,她来到他身边,但他太过匆忙。已经迟到了,而且还像那些日子里经常有的那种宿醉的症状。他的头湿透了,如同钉子钉进去一般疼。她的身体贴在他身上,感觉好像砂纸。莲蓬头里喷出的水则猛烈得像BB弹。
  “留下来吧,”她说,“就一天嘛。一天不去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温柔地把她抱开,伸手去拿肥皂,试图露出笑容。“亲爱的,不行啊。”
  “为什么不行?”她把手探入他两腿间。“这里,把肥皂给我,我帮你洗。”她的手掌在他那里滑动,牙齿轻轻咬着他的胸膛。
  他试着不推开她,尽可能轻柔地抓住她的双肩,将她举起,放到距离一两步远的地方。“别,”他说,“我真得走了。”
  她笑了几声,又试图贴到他身上,但可以看到她的眼神越来越绝望。要快乐,要不再孤单一人,要回到过去的美好时光——回到他工作过于忙碌、饮酒过度之前的那些日子,回到她某日早上醒来发现这世界太明亮、太喧嚣、太冰冷之前的那些日子。
  第28节:隔离岛(28)
  “好吧,好吧。”她向后靠。现在他可以看见她的脸,水在他肩头溅开,模糊了她的身体。“我要跟你讲定条件。不要一整天了,宝贝。不要一整天。就一个小时。就迟到一小时吧。”
  “我已经——”
  “一小时。”她说,又抚弄着他,现在手上沾满了肥皂。“就一小时,然后你就可以走了。我想要你在我身体里的感觉。”她踮起脚尖去亲他。
  他快速啄了一下她的双唇,说:“亲爱的,不行。”然后他把脸转向莲蓬头。
  “他们会不会把你召去支援前线?”她问。
  “嗯?”
  “去打仗。”
  “去打这么一丁点儿大的国家?亲爱的,还没等我系好鞋带,战争就结束了。”
  “我不知道,”她说,“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人会去那里。我的意思是——”
  “因为北朝鲜的军队并不是凭空变出那些军备来的,亲爱的。他们是从斯大林那里弄来的。我们必须证明我们吸取了慕尼黑的教训,当时本应该阻止希特勒,所以我们现在要阻止他们。在北朝鲜。”
  “你会去。”
  “如果他们召我去,那我就必须去。但他们不会的,亲爱的。”
  “你怎么晓得?”
  他在头发上涂抹洗发水。
  “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这么恨我们?”她说,“他们为什么不能相安无事?这个世界就要被炸毁了,可我连为什么都不知道。”
  “不会被炸毁。”
  “会。你看看报纸——”
  “那就别看报纸了。”
  泰迪冲掉头发上的洗发水,她把脸贴在他背上,双手游走在他的腹部。“我还记得那天在椰林俱乐部第一次见到你。你穿着制服。”
  泰迪讨厌她这样。记忆小径。她无法适应现在,无法适应他们目前的状况,并接受所有缺点。因此她沿着蜿蜒的小径回到过去,为了让自己觉得温暖。
  “那时你多帅啊。琳达·考克斯说:‘是我先看见他的。’但你知道我说什么吗?”
  “我迟到了,亲爱的。”
  “我怎么会那样说?不是的。我说:‘或许是你先看到他,琳达,但我将会是看他看到最后的人。’她认为你近看样子很凶,但是我说:‘亲爱的,你有没有看到他的眼睛?那里没有一丝凶狠的感觉。’”
  泰迪关上莲蓬头,转过身来,发现妻子身上也沾了些肥皂,一堆堆泡沫溅在她的肌肤上。“要我再把莲蓬头打开吗?”
  她摇摇头。
  他在腰间围上一条浴巾,到水槽边刮胡子。她背靠墙看着他,身上的肥皂泡渐渐干成一块块白色的痕迹。
  “你为什么不擦干净?”泰迪问,“然后穿上睡袍?”
  “现在消失了。”她回答。
  “没有消失。看上去就像白色的蚂蟥爬满全身。”
  “我不是说肥皂泡。”她说。
  “那你是说什么?”
  “椰林俱乐部。你在那里的时候,它被烧成了灰烬。”
  “是啊,亲爱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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