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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月蚀-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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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隐岳放目瞭望,等在她前方的,又是什么?
  原來,什么也没有。
  选了这条路,便要走下去,是罢?
  她讥冷笑着,挥鞭击马。
  一人又如何?关山万里,她不过跋山涉水。荆棘满地,她无非披荆斩棘。
  她终须走下去,一人走下去。
  ——————————————————————
  “回來了?”
  她蓦地一惊。
  “姐姐,是我……你怎么了?”
  是啊,她怎么了?她返回延定城,暂别军营,回到这家拜托小昌子租下的小屋,本以为迎接來的必是满室的黑暗幽冷,不想室内燃着一点灯,灯下坐着一个人……等她的么?
  “姐姐,远陌等了你许久呢。明明是看着你大军开拔之后方动身,竟然比远陌回來的还晚。”
  “远陌……”她进室,长长秀睫尚未眨上一回,一床短被披上肩头,一杯热茶置入手内,一顶暖炉煨在脚边,她须一看再看,方确定这个为自己操持的高大少年,是楚远陌。
  经月未见,又长高长壮了,是不是?
  “姐姐,远陌以凉阴山头领名义接纳了辽远部落,没想到不必远陌动手,跖跋江便被他手底几个小部落主群攻杀死,现今那只军队,也已然成了远陌的,待明年春天,我会带他们与万和汇整,而后再……
  她抱住他。
  “咦?”他虽好生错愕,却不容自己错过这等天大好事,反手亦把姐姐环住。
  “远陌,那一夜,我闯进关囿你的屋子,救了你,也救了我。”她喃道。
  “姐姐……”他似乎懂,又似不能完全懂,但并不重要。如果拥抱是此下姐姐需要的,他自然慷慨给予。
  屋门外,梁上君、乔三娘抖开一身雪花,借门缝睇见了室内情状,面面相觑。
  “这……我们要不要进去棒打鸳鸯?”梁上君问。朋友妻,不容戏呢。
  乔三娘白他一眼,“哪有什么鸳鸯?你感觉不到人家只是纯洁的姐弟情谊?”
  “男人和女人哪來得什么纯洁情谊?搅來搅去到末了还不都要不清不楚不黑不白?我不信那小子……”
  乔三娘起脚便踹,“照你这样说,老娘和你也不清不楚了不黑不白了?”
  这两位听人墙根者太过是无忌惮,樊隐岳拉开门弦,慷慨收纳,“外面天冷,两位师父要砍要杀,进來再说罢。”
  在这样天寒地冻的冬夜,且容得人溺一刻温暖,贪一分温存。
  ————————————————————
  她没有想到,楚远漠会亲自找上门來。
  现今她已不是王府教习先生身份,自然不能在轻易踏入王府。小昌子吃准饿了她不喜与人扎堆的清静习性,帮她定下这一栋独门小院。二十几棵老槐树将之隔离在住家还算密集的镇落一角,如这般离群索居、四不着边的冷僻居处,价钱便宜,适她居住。
  她未把这处居址告诉王府内任何人,也无意刻意隐瞒。她很清楚,若楚远漠有事传唤,南院大王手下不必耗费多少气力,便会找上门來。所以,这间房内白日绝不留客。
  但,当寻上门者是楚远漠时,她仍难免诧异。
  “王爷,您……”
  “你住在这里?”他挤进房内,目光掠过四壁,眉峰高蹙。“本王不记得有驱你出府。”
  “草民既然不做教习先生,当然不该再住在王府,这是规矩。”
  “你一个女子,住到这偏僻地方,不害怕?”
  “习惯了。”她本欲尽待客之礼,忽想到茶末未购水未煮,遂作罢。“草民寒舍粗简,没有好茶奉上,王爷见谅。”
  楚远漠撩开下袍,将魁梧身躯置于一张陈旧圈椅上,仿似随意,问:“想好了么?
  “王爷想好了么?”
  他怔,“本王想好什么?”
  “王爷是盖世英雄,您每一步,每一战,都为建立功业而发。您想好了要为一个女子发起一场战争了么?”
  “你的意思……”他条高浓眉,湛眸深蕴机沉。“若本王不能为你报却家仇,你不会嫁给我?这是交换条件?”
  她摇头,淡然泛笑,“草民的仇,草民自己來报。”
  她微仰螓首,傲抬秀颚,水眸内亮芒逼惭星辰,彷佛掠夺了所有璀璨光华集于己身。如此刹那,他目不能移。
  这个女人,至美之时,竟然是她最傲时际。她的骄傲,甚至是比她生命更重要的东西罢?“那么,你想本王为你做什么呢?”
  “将南院大王的名号借给草民。”
  “本王的名号?”
  “对,草民借用王爷的名号去完成一些早该完成之事。”
  “本王会得到什么?”
  “草民将助王爷平定天下。”
  “只有如此?”
  “草民在沙场上的表现,不足以使王爷认为草民有这个本事么?”
  “除此之外呢?”
  “当下,草民对王爷,有崇拜,有敬重,有仰慕……”
  “却惟独少了男女情愫?”而这一点,才是他最看重与最想得到的。他想要的,不止是这一副美丽皮相,尚有皮相下的骄傲灵魂。他要在得到她时,灵欲俱获。他要在拥有她时,采撷下她的全部。
  “说罢,你的计划。”

【中卷 逐月】

    楔子

    夕阳西斜,金辉染透了一个小小院落,院中有花,花中有人,一美貌如花的妇人,一发初覆额的幼女,依偎着,亲昵而满足。
  “娘,您会不快乐么?”
  “傻月儿,娘有你,怎么会不快乐?”
  “娘有月儿,就不会不快乐么?”
  “娘有了月儿,便拥有了世上全部的快乐。”
  “可是,娘不是爹的正室王妃……”
  妇人摇首,恬淡一笑,“在娘有了月儿后,那些便不再重要了。娘只要亲着月儿,抱着月儿,伴着月儿长大,再看着月儿寻到一个如意的归处,这个世界给娘的,便足够了。”
  娘的话,幼女将懂未懂,但忽闪闪的明眸轻转聪慧,脆声道:“娘要月儿读书习字,学琴学医,学针黹学算学,就是为了让月儿有一个如意归处,是不是?”
  “也是,也不是。”柔唇吻落爱女额心。“那些,都是为了让月儿增长见识,开拓智慧。若有一日需要时,希望那些可以助我的月儿活下去。月儿是娘的一切,只有月儿快乐安稳,娘才有快乐安稳,明白么?”
  还是似懂非懂呢。但娘要月儿快乐,月儿听懂了。她连连点头,甜甜泛笑,“月儿会听娘的话,会读书习字,学琴学医,还会快乐安稳的活着,娘也要快乐安稳的活着!”
  妇人展颜,“我的小月儿,好乖呢。”
  院门处,一个锦袍玉靴的男子负手步入,一眼望见花中母女时,眼中漾笑,快步趋。
  “娘,月儿已经长大了哦,不会再让王妃的女儿欺负月儿,娘不要再担心,月儿不想娘为了这个去找爹。”
  “月儿不想娘去见爹么?”
  “月儿当然希望爹喜欢娘,娘喜欢爹,可是,娘不喜欢呐。娘每一次去找爹,都好不快乐,每一次回,都要泡上宝田的澡,把身上的皮搓破了才行。月儿不想娘那样,娘不快乐,月儿也不快乐。”
  男子步履僵止,脸色青白。
  “好月儿……你下一回遇上王妃的女儿,能躲则躲,若实在躲不开,向她叩一个头又如何呢?”
  不想反驳娘的话,也不想给那个异母姐姐叩头,幼女道:“月儿从今日起,不止要学娘教给月儿的功课,还要去找侍卫陈大哥学拳脚,月儿一定要把那个不讲理的郡主打上一通,要她不敢再欺负月儿!”
  “不行。你去学拳脚,娘不反对,但不能去打郡主。你在这府里的地位,低于她,她打了你,顶多受一通训叱,你若打了她,会受家法处置。那些家法,有荆条,有鞭子,打在身上,远远通过她的一拳一脚。若哪一边都躲不开,娘宁愿你受她的拳脚。”
  “这就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么,娘?”
  “是,当伤害不能避免,只能如此。”
  “那月儿会把伤害避开,不要人伤害月儿,月儿不受伤害,娘就不会心疼难过。”
  “月儿,我的好月儿,若没有你,娘的人生该是多么苍白无趣……”
  男子的双足,没有迈进那方世界。因为,那里并不需要他。
  不管他将自己放得如何卑微,哪怕仅是她一个真心笑颜,一句软语温存,都成奢求。她将那个世界牢牢向他封闭,她每一次主动示好,每一次给他的销魂欢愉,都是为了她世界里唯一的允许进驻的女儿,她甚至连他们的儿子都拒之于门外……如粗辜负他的一个女人,他到底为什么还当珍宝般的捧在心里?
  男子转身。
  正如他所想的,自始至终,他的到与离去,母女两个都不曾察觉。他们的世界,的确只有她们两个便够了。
  但是,母亲总要离开,女儿总要长大,在母亲离开女儿的若干年后,长大的女儿在一日蓦然想起,母亲要求她的,原如此之少。快乐,母亲只是要她快乐而已。

  逐一

    元兴城。
  久违的都成繁华,久违的万阙宫城。
  阔别的飞角流檐,阔别的雕梁画栋。
  元兴毕竟是元兴,占着中原天下传承了千年的文明之利,占着帝王家百余载的龙气惠庇,当热不让做就了天下第一城,享尽天下人的追慕向往,惊叹臣服。
  取乔三娘的药粉使脸、颈、手尽作土黄之色,削梁上君的胡须沾上眉额制成两道虬结粗眉,眼脸饰成肿,唇色如酱,顶着如此一张面孔,负着羲国南院大王特使身份,樊隐岳重回元兴城。下榻驿馆以,三日小宴,五日大宴,邀约未断,她细品着一出出细苛微求的讲究,旁观着一幕幕炫耀奢华的排场,心境平若秋湖。
  她曾如此渴望回到这里,回到这个***了她想拉着的同沉地狱者的地方,梦中预演过百余回,每一回都心焦若渴,几不能待。当真回了,反而仅是平静。
  哪怕,与她面面相对的,是生她的另一人。
  “樊特使代羲国南院大王为我天历太后祝寿而,路长途乏,舟车劳顿,本王敬樊特使。”良亲王柳远州高举觥筹,盛尽地主之谊。
  “良亲王客气。南院大王那个不能亲至贵国恭贵国太后万寿,在下不过是王爷跟前跑腿的,竟能得您厚待,实在是惶恐,惶恐道极点呢。”
  七年。她与良亲王大人有七年未见。七年岁月,令天历皇朝第一美男子失去了清纯的最后一抹关顾,额头刻烙除了深深纹路,两鬓参差,颊骨高耸。尚不曾发生改变的,是雍容显赫的皇家气度。
  不过,不急。岁月夺不去的,她会代之。
  “良亲王,听我家我王爷说,他与您还有一段渊源,几乎就做成了亲戚,是罢?”
  柳远州颔首,笑道:“说得是。若非本王的女儿福薄,还当真便成了亲戚。”
  “令女福薄,我家王爷却意深情重。这一次命小的之前,还特地叮嘱要到令嫒墓前上一炷香,也算对那位无缘的南院大王侧妃小寄哀思,不知良亲王能否如我家王爷所愿?”
  “这……”柳远州笑颜不改。“小女未***妇,不曾及笄,殒于闺中,按我天历皇朝规例,无法安入祖坟。小女坟茔落在荒僻之地,特使要去,只怕不便。”
  “意即,良亲王不想在下前去打扰令嫒安宁了?”
  “不是不想,而是不愿特使劳累,小女所葬之地实在不宜前往。”
  “也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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