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鸟电子书 > 穿越古今电子书 > 簪花落 >

第97部分

簪花落-第97部分

小说: 簪花落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锦离急急转头,看见阿木一个飞身踩着街上众人的肩正往这边扑来,锦离想喊也喊不了,被暮归拽起往城郊草原奔了过去,阿木紧紧追着,离二人越来越近,边追边喊着:“墨雨!你停下!到底在做什么!你娘已经经不起你再气了!你父皇四处在找你!”
  暮归丝毫未迟了脚步,眼见着快追上了旁边不知何处便飞出了十来个北厥人,向阿木攻去,阿木被困在原地,暮归才终于停下了脚步喘气,转过身对着阿木一字一句地吐出:
  “要得这天下,要坚无不摧战无不胜,必要先杀己后杀人!木墨雨,已经死了!”
  这一句掷地有声,仿佛一把利刃刺进了阿木与锦离的心,阿木一个愣怔让敌人趁机刺伤了手臂,急急退后,暮归一个转身在更多北厥人的掩护下,没进了草原深处。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诗句中描绘的是多好的意境,可此刻锦离却丝毫没有欣赏的心情,更让他哭笑不得的是,这大草原上最多的除了长草,还有——粪便。三两步便是一坨,马粪、牛粪、羊粪、人粪……简直不敢再下脚,有经验的北厥人在前面踩着草身领着路,时不时地说着:“二十年前这原上没这么多粪的,可这些年来三国都走得勤快呀,草原又太大了,城池少,许多人无处解手便随地了,久而久之成了这样,虽然走路不方便了些,但是这些年的草是一年比一年肥哟!还好这会儿是冷天呢,热湿的天气,非要随身带着皮靴的刷子才行。”
  靠近北厥的边城“古噜”时,暮归和锦离看到了长草下掩着的一处坟茔,被人用石泥封着,墓碑上是刚故的北厥王完颜古刚的亲笔“忠孝义节南翎东阳侯晋君之墓”,两人微微驻足,心下了然,锦离推开暮归去坟前拜了几拜,这回暮归没有再阻拦。他们并没有进城,而是在城外的一处毡包中落了脚,吃罢晚饭,锦离手上的筷子掉落在地,昏昏沉沉睡去,暮归一偏头,旁边几个北厥人便将锦离塞进了一个黑袋子里,全都换了夜行服,这才往城门走去,城门有人接应他们,没有费多大功夫便进去了,第二天一早锦离醒来,便愣愣地发现自己已经在一处民房内,陌生的房屋构造、陌生的家具、陌生的一切,住不惯,也离不开。暮归再没有出现过,他知道,她的目的地,到了……若没有猜错,自己剩下的时光,是会在软禁中度过了。
  ——————……————————……——————……
  楚天阔与赵椥的婚礼,在粉妆院被烧成灰烬的第三天举行,赵椥满面怆然地捧着冰姨那准备了许久的嫁妆——妆盒,在嬷嬷的搀扶下上了红顶金边的花轿,一路鲜花铺地、吹吹打打、热闹非凡,楚天阔乐呵呵骑在马上领在最前面,按西楚皇室的礼节,婚嫁的队伍得先去皇宫拜过皇帝皇后、于宫内办婚宴,宴罢再在吉时出宫回麟王府洞房,次日再与麟王府举办宴席。
  楚幽冥看着宫内一派喜气,感觉好刺眼好刺眼……这西楚的皇宫有喜事是什么时候的事了?那还是四十年前,自己还是个五岁的孩子,皇兄娶王妃的时候,父皇和皇后在殿上高高坐着,满面堆笑,自己则与母妃一起坐在下首,母妃的面上,也是笑意盈然的……当时,他有些好奇地看着披着盖头的新娘,却仍旧端端正正内敛地坐着,不像其他吵闹的皇子侯孙,从小,他就与众不同,那么安静、那么内敛,或许也是因此,父皇对他的要求往往最特别、期望也最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以后没过几个年头,便是父皇的骤然离世和宫中的巨变,他远远地离开,去了黑林,度过了暗无天日的童年时光……再回这皇宫,已是一派萧瑟景象了……做回王者、睥睨天下,他是孤独的,始终遇不到能走进他如铁石般心的那个人,他知道,是自己的心太大太硬,而这世上的女人,心都太小了……直到遇见她、爱上她……他才知道,自己可以那样去爱,爱得一发不可收拾!他是开心的,他的身侧,终于有了可以陪伴的人……可是,终究,她走了……自己放她走了……西楚的皇宫是冷瑟的,因为这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没有他所盼望的女主人……
  真的是可笑呢,自己至今都没有皇后,自己的儿子,却已经有了王妃了,更可笑的是,他一手策划的这场婚礼,不过也只是一场阴谋战的序幕而已……
  这火红的场景,在老天爷看来,该是多么的滑稽……
  花轿落在宫门前,赵椥在嬷嬷的搀扶中跨过了火盆,坐上了宫内的无蓬花帘轿,朝天宫的龙椅上,楚幽冥俊逸的嘴角透着隐隐的喜色,掩尽了眸中如鹰般的锐利,那双紫眸紧紧盯着大殿门一身喜红、款款移步的赵椥——你既要嫁,我便成全你嫁了,我倒要看看,作为皇子妃,在诸多的约束下,你想干些什么?!若你不是幕后黑手,那也无伤于你不是么……

  第二十一章 障泥未解玉骢骄(下)

  礼乐齐凑、鲜花满地,艳红的长毯铺了长长的五里路,从大街一直延伸到宫内。赵椥头顶着红盖头,始终看着自己的脚尖,一朵朵花瓣抚摸过鞋尖那完美的绣样,整个人看上去温婉羞涩,她知道,今天,她是全西楚的焦点。一个落魄女子、一个低下的乐伶、一个混迹于青楼的美人,成了麟王的王妃,麟王府后院多少女人,期盼曾期盼这一天……最终只有她赢了,而她想要的,还远远不止这些,远远不止……
  欢庆的人群不知道他们眼中那个美丽温婉的女子心中想的是些什么,他们只知道,这就是所谓金童玉女、锦绣良缘,孰不知,帝王人家,有几对能够真正相濡以沫、白头偕老……楚天阔牵起赵椥的手在皇亲国戚、文武百官的祝贺声中一步步向殿内玉石阶下走去,识音坐在楚幽冥身边温暖地笑着。宣读完封赏的诏书后,礼监尖细的声音响起:“礼起!百官朝贺,九凤齐鸣!”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恭贺麟王新禧、永结同心!”众官拜服于殿内,整齐划一、颇为壮观。
  “平身。”楚幽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毫无波澜。
  “一拜天地!”
  楚天阔与赵椥齐齐跪下,完美行礼。
  “二拜高堂!”
  二人并未起身,继续拜伏,殿内鸦雀无声,只有新人的衣袂摩擦出沙沙的声响。
  “三礼百姓!”
  新人转身向宫门外凑热闹挤成一团的百姓,并未下跪,却深深地欠了身。其实大殿内离宫门是很远的,百姓们哪儿能看得见,只是听见了那殿内一点点传来的礼监的声音,顿时欢呼了起来,鼎沸不已。
  “夫妻对拜!”
  楚天阔满脸灿然的笑意,两人松开紧握的手完美对拜,众官员亦是满脸堆笑,又齐齐拜服:“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礼毕!宴始!”礼监长长吐完最后一个字,暗暗松了口气。
  众宫女搬案桌的搬案桌、布菜的布菜,伶人奏起了《蝶舞鸳鸯》,台上舞女亦款款移步,识音转头看向楚幽冥,楚幽冥轻轻点了点头,识音淡笑着朝旁边召了召手:“呈上来。”
  一宫女踩着细密的碎步手捧拖盘而上,识音起身走下殿来到新人身旁,揭开红布取过一个白底游翠的玉镯,只见那镯子上一抹淡淡的翠绿仿佛有生命一般游走着,光华亮丽,众人都伸长脖子瞅着,识音淡笑着对着赵椥道:“麟王妃,这是皇上与本宫的一点心意,这玉镯本是本宫的娘亲留给本宫的,百年难寻的翠心玉制成,留给你,也是再合适不过了,你定要好好陪伴吾儿,白头偕老。”
  识音说着便拉起赵椥的皓腕,托起她的手将玉镯套了上去,只听吧嗒一声,赵椥惊讶地发现这镯子竟有机关,玉镯收紧,牢牢地套了上去。惊讶之余赵椥忙伏身谢过,识音淡笑着点点头便提起裙裾回了楚幽冥身旁,落座后长叹一声:“唉,想不到王妃的手竟如此粗糙,定然吃过不少苦处。莞儿,明儿个记得备些宫里的玉肤露随本宫一同送去。”识音身后宫女欠身应了,而楚幽冥双眸如夜鹰看见了猎物般骤然收紧,猛地转过头看向识音:“你刚刚说什么?”
  识音被他的眼神唬了一跳,但却仍旧平静地回答:“臣妾刚刚说王妃的手太粗糙了,定是吃过不少苦,明儿个出宫时带些玉肤露去王府。”楚幽冥转过头,嘴角扬起一抹笑,腹中长久的疑问终于得到了解答——原来是这样……赵椥呀赵椥,你只当机关算尽,却忽略了这样的细节……
  殿下众人看着天子满脸的笑意,只当是龙颜大悦、其乐融融,殿内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好不热闹。楚天阔在不停地在宴席上应对着,赵椥则被送回麟王府的洞房,一路上看着腕际的玉镯在夜色下泛着淡美的翠青光泽研究着,怎么拽都拽不下来,反而越弄越紧,赵椥放弃了挣扎,心里却一阵发毛——但愿这镯子,没什么猫腻……其实这镯子是识音的家传之物不假,只不过,被楚幽冥动了手脚,原先的翠绿是不会游动的,楚幽冥将其交给蛊医淬了一整日烈性的蛊药才成了这样,这只游翠镯的特点便是所戴之人动一次杀意这镯中翠色便转红一分,如此累积,若镯内游翠彻底变成艳红,镯中蛊虫便会苏醒爬出,钻进主人体内噬其筋骨使其全身剧痛而亡。宴席仍在继续,赵椥一人坐在洞房中恍若隔世,秀眉下的那双美眸中满满是城府与算计,丝毫没有一般新娘的紧张与羞涩,四下无人,她掀开了盖头独自走到桌边喝了几口水,不一会儿窗户阁儿忽而响动了起来,赵椥眸中寒光一闪:“谁!”时隐闪身而入,一身宝蓝的外衫在红烛光芒的映照下格外鲜亮。赵椥盈盈一笑:“原是师父,我当是谁,师父快坐,怎么这么快就赶过来了,南翎的事很顺么?”
  时隐也灌下杯热茶,看着赵椥一身喜红的嫁衣勾起嘴角:“徒儿都要嫁人了,为师怎可不来?南翎与西楚根基厚得很,可没北厥那么好搞,为师那边你自不用担心,再厚的底子为师都能给它削平了!这会儿,也离它乱了也差不多了……只是你这儿,为师必须过来给你提个醒……你是我徒儿,他也曾是……与他相抗,不是光装就成的……你……要将他看成另一个你!自己打败自己,那是这世间最难的事情!”
  赵椥敛眉:“椥儿心里明白得紧,师父放心。”
  “为师限你四十日——四十日,按原计划将西楚大乱!若为师没猜错,这婚礼结束后他该是又会去南翎了,那女人,他可是放不下的……说来,也还真是一物降一物……暮归已经挟着木锦离去了北厥,那边已快是囊中之物了……”
  “我明白……师父,你放心……哦,对了,师父你帮椥儿看看这个。”赵椥说着抬起了皓腕露出腕际那游翠镯。
  时隐眼中闪过一丝惊奇,将玉镯整个转了一圈儿细细观察:“哪里来的?”
  “今儿音贵妃给套上的,说是祖传之物。”
  “这机括有意思,你若是想挣脱它,它便会愈发的紧,最好不要动,除非你将它给砸了,不管里面有什么,你都当心着点,现在你自是不能动,否则也没法儿交代,若它有害于你,万不得已之时便碎了它。”
  “椥儿也是这么想,哪里有这样的玉,定有什么猫腻……”
  话刚落门口便想起了嘈杂的嚷嚷声,赵椥心下明白该是楚天阔回来了,镇定地送走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3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