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落-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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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冉小嘴儿一翘:“哼……蛋糕蛋糕没吃到,锦离哥哥的生日宴也完蛋了,5555……锦离哥哥的生日宴呀……都怪墨雨!墨雨太坏了,老是要偷酒喝!”
织梦挑挑眉头:“恩?墨雨喝了酒又?”
“就是的,她又醉醺醺的,吃了解酒药,可赶不上去生日宴,后来是大家一起想办法,说她去准备生日礼物才拖了时间的。结果搞成了这样!哼……气死我了!”小湘冉正在气头上,一股脑儿地全说了出来,织梦听了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墨雨也太调皮了……”
清宁也弯起了嘴角:“也就姐姐能制得住这魔王。”
织梦垂眸淡笑,刮刮湘冉的鼻头:“你呀,就别在这儿为锦离不平了,人家锦离自个儿都还没生气呢。”
湘冉一抬头:“那是因为锦离哥哥好!”
织梦接着道:“还有哦,可别在栾姨娘那儿说,要不然墨雨就要遭殃了,墨雨遭殃你的锦离哥哥可也就要遭殃了。”
湘冉闷下头咬着下嘴唇沉默了,这小丫头得有一段时间闷的了。
夜已深,摇曳的烛光映得屋内斑驳的昏黄,清栾坐在床边温柔地理了理已趴着睡着的墨雨紫色的发,看着墨雨敷着药的背无奈地笑,仔细想想,墨雨的调皮实在是像极了幼时的自己……可墨雨的外貌……清栾黯然叹了口气——实在是太像他了,特别是那双眼睛……
知道墨雨存在的人只有终魅门上下、清宁、织梦、和月娘她们这些自己人,还有就是早已隐居回了岭南的绿意四兄妹。清栾不想让楚幽冥知道墨雨的存在,只想就这么平平安安的过下去,所以墨雨从未下过山,连皇宫也没去过,所有的小玩伴也都被千叮咛万嘱咐不可说出墨雨的存在,为了防止墨雨心里不平衡,清栾也从未让锦离下山过,乔装可以、易容可以、染发可以,可就那双眼睛怎么也没法子变了颜色,便只好如此了……思及此清栾不禁有点愁:依墨雨这性子,这山迟早是留不住她的,哎,罢了,能留一日是一日吧,再过些年月,就算他知道了墨雨的存在,也该想得开了……
清栾转身刚欲吹灭灯,锦离却略有些吃力地抱着被子推门进来,压低声音道:“娘,我照看着墨雨睡吧,你就放心回房吧。”
清栾淡笑着看着锦离:“乖锦离,回房去吧,娘不累的。”
“娘,你就放心吧,墨雨一转身子我就把她掰过来,我力气比她大的,你放心””
这时阿木也推门进来了,看着乖巧的锦离露出亦是一脸慈爱的笑抬头对清栾道:“你回去睡吧,晚上我来照顾。”
清栾嗔一句:“得了吧你,你明天还要起早忙正事儿呢,乖乖回去,别在这儿添乱。”
锦离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跑到墨雨床边把被子往床上一甩,踢了鞋撅着屁股就爬了上去:“爹、娘,你们就放心吧,墨雨就交给我了,你们都回房去吧。”
清栾无奈地看着锦离,这孩子虽才刚满六岁却出奇地懂事,做起事来一丝不苟,对墨雨更是百般迁就,平日里清栾和阿木若不在家,他竟都能将墨雨照料得很好。墨雨次次闯祸下来,就算两个人都遭殃,几乎都是锦离的伤更重,实在是太懂事儿了……锦离陪着墨雨睡倒也让人放心,清栾宠溺地亲亲锦离的额头:“乖锦离,那今儿晚上你是睡不深了,明儿个白天就休息一天,不用学习了,好好补觉吧。”锦离乖乖应了一声,阿木便搂着清栾回房去了。
第二日墨雨一觉醒来便见锦离睁着满是血丝的一双眼周围一圈黑正瞅着她,知又是锦离照看了一晚上,心里满是歉意,小嘴儿却只蹦出仨字儿:“你睡吧。”锦离如获大赦,整张小脸儿蓦地放松,直挺挺地往后倒了去。墨雨睁着双紫色的大眼睛呆呆地瞅了瞅身边躺着的黑眼圈瓷娃娃,喃喃挤出一句:“对不起……”
晨光淡斜地洒在屋内,屋外院子里传来了阿木舞剑的声响和马大娘他们在井边儿洗漱的声音,衬得整个早晨温馨暖丽。墨雨懒懒地伸了个腰起身,却不注意牵扯了背上的伤,一阵灼痛让她皱起了眉头,她不禁难过了起来——估计连衣服都不能穿了,怎么办呢?墨雨只好光着上身蹭下了床,推了门朝阿木娇滴滴地乖喊:“爹……我不好穿衣服了。”阿木收了剑好笑地看着装乖的墨雨,要知道平日顶起嘴来可没这乖巧样儿,真是像极了某人,可惜某人还在赖床,又得他忙活了。阿木无奈笑笑,提气飞落在墨雨面前抱起她回了房,上药包扎后将墨雨抱坐在腿上穿衣服,看着墨雨一头紫发脸色不禁有些黯——要是不是这颜色;该多好……哎,也罢了……
阿木刚给墨雨刚洗漱完,便见小龙和豆子飞也似地进来了,小龙边跑边喊着:“火星人、锦离!今天我们跟爹下山去,要带什么?”
墨雨一双紫眸亮了又暗——这啥子称呼呀!自己也好想下山看看啊,可是娘不准。哎,算了,娘说是为了自己好……思及此墨雨抬起头笑回:“帮我带几根糖葫芦吧,还有四仙记的小汤包,另外你们等等。”墨雨说着转身跑回床边儿从枕头下轻轻掏出来一钱袋,床上的锦离依旧雷打不动地沉沉睡着,墨雨转身递给小龙:“小龙,帮我给你爹,让你爹帮我挑个还算好的小马驹儿,我要补给锦离作礼物。”小龙使劲儿点点头,一旁的豆子却狐疑地问:“可是墨雨啊,这里头多少铜板啊?够?”
“这里头是我存了两年的零花还有压岁钱,算下来三两银子呢,该够了。”墨雨说着又转头向阿木问:“爹,三两够买个小马驹不?”阿木淡笑着回:“买到的不会是瘸的瞎的;但也绝不会是好马。”
墨雨皱起了眉头,不爽地怪起了阿木:“哼,都怪爹,把秃子让给了白系心!”话说这秃子是清宁坐骑雷雨的马崽,明明有着高贵的良马血统,却因头顶一撮毛是肉色的,远远看去倒像是个秃头,到了湘冉和湘均嘴里便落了这么个名字。齐口的时候锦离嚷嚷着要,可丞相之女白清商那小小“花木兰”也向皇帝变着法儿地要,阿木便告诉锦离要让着人家,锦离一直很听话,便只好忍着了。想当年的雨疏和风骤的去向也是清栾不愿提的伤心事。楚幽冥回了西楚,但雨疏是认主人的,长时间没看见楚幽冥并且嗅不到主人的气味就知道主人离远了,仍旧怀孕的它便开始不吃不喝。风骤因担忧也日渐烦躁,清栾伤心之余便命人将它们与识音一起送去了西楚。本想留下风骤,可又怎么忍心它与雨疏母子生生分离……
阿木无奈一笑,从怀里又掏出了二十两银子递给墨雨:“那这便算爹赔的,多下的自个儿留着吧。”墨雨的眉头终是舒展,喜滋滋地接过来给了小龙:“喏,买匹市面上最好的,今儿你们俩的零嘴儿我也一并请了,有的多再回来给我。”小龙和豆子乐呵呵地往怀里揣了去了。
阿木站起身拍拍墨雨的脑袋:“这下儿高兴了?可你今儿的任务可别忘了,这个爹可帮不了你,吃完早饭就乖乖去书房,别再闯祸了。”
墨雨撅嘴哀怨地喊一声:“爹……”目送着阿木远去的高大背影头大了起来——天啊,为什么要有抄书这档子事儿!
清栾一觉睡到大中午才起身,第一件事儿便是去书房瞅那小魔头在不在乖乖抄书。墨雨知道这会儿大概娘要来,一本正经地坐着在纸上歪歪扭扭地抄着,等午饭吃完见清栾下山去了流年坊,终是忍无可忍地将才睡了两个时辰的锦离拎起了床:“锦离,你要是不帮我抄我会死翘翘的!”
锦离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听到墨雨的那句“死翘翘”才猛地惊醒,当下迅速爬下床脸也不洗就打起十二分精神帮墨雨抄去了。
傍晚小龙、豆子、冗冰、黑丫儿四个一起牵着匹枣红小马驹回来了,锦离激动不已,直直奔出去抱住了马脖子,墨雨在一旁得意道:“锦离,这可是我出钱送你的!喜欢吧?”
锦离兴奋得不行,一个劲儿地点头说喜欢,把马脖子搂得太紧,小马驹直往后躲,冗冰在一旁笑道:“羊毛出在羊身上,哪儿是你出的钱。”
墨雨不服地撇撇嘴:“就是我出的,羊把羊毛给了我,就是我的了呗。”
锦离一个劲儿地拽着往后躲的小马驹儿,张德才进了院子道:“锦离,你可当心点,这马虽好,性子却是最烈的,看你能不能驯服它。”张德才说着就递给锦离一个小号儿马鞍,锦离略有些吃力地装好,又抱了抱马脖子蹬了上去,可这马果然很烈,三两下一跳就把锦离给甩了下来,张德才忙飞身接住了锦离。锦离不服,又撅着屁股要往马背上蹭,可这回马儿的反应却更大了,还没等锦离爬上去就把他甩了下来,前蹄还差点儿就踩着了锦离。如此反复折腾了半个时辰,锦离还是没能稳稳骑上去,反而摔了一身伤,墨雨一看锦离这样儿就急了,抓起边上的小号儿马鞭就猛甩了两下,小马吃痛,反而在院内横冲乱撞地奔了起来,场面一下子失控了。墨雨的火气却更被激了出来,不顾张德才阻拦直跑到马面前,横空又是一鞭子正打在了马脸上。这马却跟墨雨是一个暴性子,恼火地直直抬蹄子往墨雨头上踢来,墨雨愣在当场,众人惊呼一声,张德才急急抄身过去立在马背上勒住了缰绳,马儿前蹄顿在了半空,墨雨这才反应过来闪开了身。
小马终是不跑了,停在当场直鼻孔里直喘着气,马面上一道渗血的鞭痕让它看起来有些狰狞。锦离一瘸一拐地跑过来抱住气呼呼的墨雨:“墨雨你别打了,越打它越难驯的。”
墨雨气鼓鼓地说:“切!这么不听话的马,就是要打了才知道厉害!”
那马却似听得懂墨雨的话似的嘶鸣一声又踢起了蹄子,张德才在一旁道:“你们都记住了,驯马如训人,要刚柔并济,作为主人,忍时当忍、赏时当赏、罚时当罚,锦离,这头烈马驹儿你要是驯服了,你能懂得许多……”锦离乖巧地点点头,可一旁的墨雨一双紫眸里却满是怒气,将鞭子摔在了地上气鼓鼓地扔下一句话走了:“锦离,这马要是你待它很好过几日却还是把你摔伤,便宰了直接炖了吃!不听话的畜生留了有何用!就当那些银两买了几十斤马肉!”
清栾正从外头回来,刚踏进院门儿便看见了墨雨这气呼呼的一幕,心里一咯噔——墨雨此刻的神态语气,好像怒时的他……
自从上次墨雨鞭打了那烈性子的小马驹,锦离训起来更是吃力了,锦离独自折腾了五日后,那马如今已到了看见锦离就跑的地步了。锦离却一直不敢告诉墨雨,只怕墨雨会更气,墨雨这性子,大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意思,对她好的人她个个儿记得牢牢的,对她坏的却记得更是牢,锦离虽五日里都没再敢跟墨雨提马的事儿,可墨雨哪会忘了这头不听话的畜生。中午刚吃完饭,墨雨就让锦离带着她去看马,锦离放碗的手竟不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可看着墨雨紫色的双眸里闪着的不可置否的眼神,只好认命地耷拉着头带着墨雨往马厩去了。而一旁的清栾若有所思看着墨雨,不知为何,心里隐隐觉得不安了起来……
“阿木,你说墨雨,心性如何?”清栾放下擦嘴的巾子,终是忍不住转头问。
阿木顿了顿,微皱起眉头柔和地看着深爱的人道:“调皮、古灵精怪,都像你,大多数时候与善者善,与恶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