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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簪花落-第41部分

小说: 簪花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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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宁的身形顿住,我急道:“你给我不要这么冲动行不行?!!这是姐姐自己的事情,答应姐姐你不要管!”
  “你不让我管你?!!”清宁的脸色暗沉得可怕,一把拽过我的手腕:“你总是做什么都不和我商量!你总是不要我管你!你知不知道我感觉自己有多没用?你知不知道我已经不小了?!姐……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你?!”
  我悲伤地看进他的双眸,阮棹蹙眉捉起他的手腕:“松手,清宁弟,你把栾儿捏疼了!”
  清宁这才缓下脸松了手,我抬手抚上他的脸:“清宁……我们姐弟俩一直相依为命,你的心思我也不是不懂,可是你不能这样……我只是你的姐姐,是你最亲最亲的人……清宁,姐姐只是不想让你活得太累,所以我才有很多事不想让你参加,清宁,你理解一下姐姐好不好?清宁你听姐姐一句不要和大哥杠上,他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我们的大哥,他更是一个帝王你懂不懂?!姐姐的事情姐姐会自己处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照顾自己、有机会好好帮姐姐处理掉北厥的事,不要再让我担心了……”
  清宁绝美的脸上划过凄楚的泪,他抬过手恼怒地打掉我的手:“我不要你只把我当弟弟!”
  我也急了:“你刚刚还说要娶织梦!”
  “我可以娶她做小……”
  我怒极,抬手甩了他一个耳光:“你混蛋!!”三个人都愣住,我脑子里嗡嗡作响,难以相信自己竟然甩了清宁……
  清宁呆呆地看着我,我抖着嘴唇说:“清宁……对不起……”说完我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我在阮棹怀里很快醒过来,睁眼便见他们两个焦急的脸,阮棹忙抱紧我:“栾儿,你吓死我了,下次不要这么情绪化了……”
  我缓过来撑起身,清宁咬着嘴唇看着我,半晌道:“姐……对不起,是我不应该……”
  泪水一点点滑落我的脸,我搂过清宁:“清宁……姐姐只要你快乐……你不要做对不起织梦的事,你对姐姐只是恋母情节,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清宁眼中的泪也滑下,他沉着声音说:“好……你说什么我便做什么,只要你开心……姐,我不会再让你伤心了……”话罢就往外走去,走至门口又闷着头说:“阮棹兄,姐姐就托你照顾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给我们一个挺拔俊朗却又萧索的背影,我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伏进阮棹的怀里痛哭流涕……

  第二十八章 莫教踏碎琼瑶梦

  清晨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户细细碎碎地洒了进来,披在一室的古典家具上落进了我刚刚睁开的惺忪睡眼里,我晃着神,还没有脱离刚刚的梦境,不知怎么突然梦到了现代,我和田雨各拉着宿舍的人在学校游泳池里玩水,我看不清他们模糊的脸,只有那飞溅的水花在夏日耀眼的阳光下闪烁的光芒是那么的清晰……清醒过来看着一室的古董,心口不禁一阵抽痛,我想我是开始想家了——教授在讲台上横飞着唾沫讲得眉飞色舞,外科实验老师因为几个小错误严厉地批评扣分,每天上完课后忙着去南门口挤着买饭,放假了在家妈妈总是每天都忙好吃的给我……那样的日子真的就一去不复返了么?从未如此思念过呢,我真的是累了……
  正想着阮棹推门进来了,鼻尖便萦绕开他手中的早饭香,背对着门的那一刹那,阳光披散在他的身上,猛然间晃了眼看不清他的脸,只是一个黑色的身形,周边似乎要散出光线来,我不禁微愣,曾经以为这样阳光的感觉只会出现在小晋和墨题身上呢,现如今却在他身上了……
  阮棹将早饭摆在桌上,踱到床边弯着眼角看向依然一脸睡意的我,伸手捏我的脸颊:“要是困就吃完再睡,早饭总是要吃的,你现在一张嘴可得喂两个人呢……”
  我笑着撑起身下床,拿盐漱了口后轻轻洗着脸,擦脸的时候看着咬着馒头的他说:“阮棹,我觉得你变了很多呢……”
  他咽下馒头笑眯眯地看着我,眼神中滑过一丝了然:“从前的阮棹,已经死了……在下木卓。”
  我也不禁牵起嘴角:“那好,日后我便只唤你木卓好?”
  “我也正有此意呢,栾儿你也不要两个字都喊了,唤我卓,可好?”他深情地凝望着我等我点头答应,我却笑开:“你倒想得美,我打算叫你木头,多方便,阿木,木头都行!”
  “什么?真难听……”阮棹委屈地蹙眉看着我,眼神闪得活像个受欺负的小兔子,我噘起嘴甩头道:“反正就这俩选择,自个儿选,没得挑,否则我就不理你。”
  他无奈摇头:“那就阿木吧……怎么听都感觉像是猫狗的名字。”
  我顺竿上伸手摸摸他的头:“阿木乖……”
  他嘴角挑起一个坏笑,顺势抓过我的手探唇一吻一舔,我脸烧了个通红,忙抽回手瞪他一眼,心里小鹿乱撞,丫的我怎么跟个小女孩儿似的也会经不起挑逗!再也不理他埋头吃我的早饭,边吃心里边感动着,话说我们自从搬进这院子后他就一直是自己下厨的,每天都早早起来去厨房熬粥蒸馒头,弄完早饭和我一起吃了再出去买些菜回来亲手做午饭,他一个原本养尊处优的人也不知道怎么会做的,思及此我狐疑地看向他问:“阿木,你从前就会做饭吗?”
  他筷子一顿,似是顿时陷入了回忆中,一丝悲伤在眼眸中滑过又飞快地消失不见,转而笑着回我:“那还是小时候的事了呢,娘教的,那时候她总说学着点好,将来哪怕没人伺候了也能自己喂饱自己……娘还真是说中了呢,那时候不懂,就跟着娘在王府的厨房忙了几天,起码知道饭怎么煮粥怎么烧别的也没怎么学,后来爹知道了大斥了娘和我一通,说‘君子远离庖厨’,说实话,当时我却觉得娘是对的呢。”
  “当初你爹当了皇上后,后宫之中为什么总是无所出?”既然挑开了话头,我索性继续问了下去。
  “人人只当是我做的手脚,其实是我爹自己弄的……我爹自从接受了阮瑞后,便一年比一年神志不清,朝政才一点点交予我处理,阮瑞早年经常在外游历,几乎没有人怀疑到他头上,可是,我知道是他下了蛊,音家进贡的给爹的凝泪丸该是假的吧……一方面是由于中蛊,一方面或者是爹自己知道报应要来,不敢再要什么孩子拖累后代了吧……”我心中一突,阮棹这话确实说得通,真正的音识乐少年早逝,南翎的音识乐便一直是红沉,至于红沉和原先音识乐的关系我也没办法知道,除非我能撬开他的嘴巴……我心里暗暗打定主意,有些事看来只有让识乐说出来才行……我接着问:“那织梦她爹当初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记得,说来惭愧,当初为了自己不得不纵容和拉拢外戚,才会有这些事情,我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他无奈道。我心里暗想,其实也可以说是大哥变相害了织梦一家呢,没有他的夺位,阮棹不会那样拉拢外戚保自己,也就不会有这事发生,可再往上想,如果不是阮棹他爹当初谋权篡位,也就没有了大哥的仇恨,说到底,是父辈的恩怨报在了子辈的身上,真是何苦……
  “阿木,那你当初和楚幽冥约定些什么?你见过他吗?”
  “和楚幽冥的联系也只是今年春天才开始的,那时候差不多你也刚刚进长陵,是秦滇联系到的,我并不是很信任他,要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当时只以为楚幽冥是想着南翎这块肥肉,现如今跟你在一起看了这么多你打探的消息才知道,原本我和秦滇只是被阮瑞耍了个团团转而已,他和西楚竟一直往来联系着,秦滇不懂,就上了这么个大当,空让我又多担了个卖国的罪名……”我闷着头喝碗最后一口粥,他拿了巾子伸手给我擦嘴,我抬手抚上他现在染红的头发,心里阵阵触动着:“什么时候开始白的?”
  木卓一愣,许是没想到我突然会问到这个问题,他反应过来握过我的手温暖地笑:“娘去世的那一年开始的……就这么一点一点变成了银白色,是锦衣玉食的缘故吧,所以虽白却有光泽,倒也不觉得有多丑,呵呵……”
  那熟悉的心疼感又袭来,我看着他的头发发起了愣……
  “别这么看我,我会以为你爱上了我呢!”他坏笑着敲了敲我的脑门儿,我好气又好笑地瞪他一眼转过头去,装作生气地命令道:“阿木!今儿晚上给你我睡地板!”
  他倒也配合,佯装委屈地说:“是,小人遵命……”我忍俊不禁,扑哧笑出声,这么一闹心情倒是好了很多,他又勤劳地收拾了碗筷洗去了,看他忙碌的身影我不知不觉产生一个念头:这不就是个现代版标准的好男人嘛,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想完我自己都觉得好笑,摇摇头把这滑稽的想法甩开了。
  木卓做完家务便出去买菜了,说是买菜实际上也是打听消息,我拿起前几天和阮棹一起买的布剪裁着,想给墨雨做小衣裳,我没学过裁缝肯定做不好,只是见织梦动手做过,可我就是想亲手做,标准的女人特质——心血来潮!
  裁好了裤子我一点一点地缝着,心想着简直难以置信,自己的孩子心性都还没完全灭呢,却要做妈妈了,25岁,早吗?在古代是太晚了,可是在现代的我根本就没有打算过这么早就有孩子呢,甚至连结婚都没打算过,我一直是个晚婚拥护者,甚至觉得不结婚也行,只是物是人非,命运总是会和人开玩笑……不知不觉又想起了小晋和墨题,心口一疼,手一抖,竟刺破了手指,我忙回过了神,看着好好一条小裤子上竟沾了血,没来由的心里一突,渐渐地开始烦躁,就扔了针线去药箱找药贴手。自从小晋死后,我就落下了一个心口疼的毛病,时不时地揪一下,特别是想起小晋和墨题的时候,可我没有告诉木卓,也没有敢找药吃,怕对墨雨不好,想来也是郁气聚结的缘故,再加上妊娠反应和一个月前的伤还没彻底好,不怎么能激动,激动了就容易晕,还好功夫底子好,身体再差精神气儿却因内力没有减过。
  我这边刚贴完药粉就听见外面大街上喧哗了起来,刚开始只当是一两场闹事的,可是声音却越来越大了起来,我意识到不对劲,忙飞身上了院中树上往院外看,只见民众都拖家带口地在墨骑军的指挥下有秩序地往街上走,包袱行李一堆堆,难道是要清城?我看见有墨骑军向我们这院子来了,忙翻身下树。
  几个兵卒敲了门,我刚准备去开阮棹却推门进来了,跟几个兵卒打着招呼:“几位兵爷,我们夫妻这就收拾东西走,兵爷放心。”那几个兵卒点了点头抱拳道:“麻烦了,圣上说定会给邢城百姓好去处的,还请放心。”
  我心中暗叹,大哥果是个好帝王……
  阮棹送走了他们便掩了门进来了:“栾儿,清城了,要开战了……”
  “哎,这邢城才刚刚恢复点元气呢……阿木,我们得留在这儿。”
  他一皱眉:“绝对不行,你身子现在这个状况怎么能受这份险!我们去旁边的番禹城吧,离得也挺近啊。”
  “可是阿木,离了邢城再进来可就不容易了,你要知道我在这场仗中起着怎样的作用,赵女官的身份必有被识破的一天!我得留下来,必要的时候,我就要现身。”
  他矛盾地捏紧着拳头,抿了半天唇终是说:“我知道我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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