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落-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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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乐取了那有毒的灯芯一试道:“这灯芯整个儿被淬了毒,你每夜点多久便往体内蒸多久!”
墨题皱眉道:“这琉璃盏我记得是你们刚来京城那日在‘遥岑’街上买的,已有月余了,要是是从那日起被淬的毒,便是熟人下的手,此人必知你行踪,至少你哪日来京城、哪夜逛的街他是知道的。若不是那日起淬的,便是可出入你房间的人。”
小晋接着说:“织梦丫头和清宁弟的都没有,这说明此人只是针对你,而不是我们,不大可能是我们的共敌,只会是私仇!”
小晋的话掷地有声,众人齐齐询问地看向我,我汗毛乍起,愣愣说:“我没跟什么人结仇啊……结了我也不知道……就算私仇也没必要花这么大心思弄系楚王室的毒药啊,西楚王室?!开什么玩笑?”
大哥目色有些闪,沉声问:“你可还记得这琉璃盏的摊点?”
我点点头。
“晚上你若觉得身体已无碍便带我们同去一看,另外织梦姑娘你将这月来出入过倚栾院的人名一个个儿地写下来,能记得多少便写多少,连我们都写上。”大哥道。
织梦忙点头:“我记性好,定不会漏,只是我和姐姐、请宁都不在的时候就不知道了。”
“我会让你们这院儿的暗卫补着,他们应都记得。”
“哎,这还多亏了阮棹呢,要不丫头你……”小晋难得一脸无奈之色道。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
后来洗了澡,吃了这许多天来的第一顿饱饭,又服了解软功散的药,在床上养了一天精神,人终是恢复如常了,晚上出门前揽镜自照,瘦了一大圈儿。
我、大哥、小晋一行三人往“遥岑”街上晃去,并没有着急,而是先找了家酒楼饱餐了一顿晚饭,墨题在宫中忙事,大哥已准备登基了,皇帝被幽禁在长宁宫,前三日的兵变杀了不少太子党,只有秦滇逃去了淮河一带,带着外戚军队挣扎着。广陵京城从京畿卫到宫内御林军已经全部换掉了,对于大哥来说,只剩一个登基大典了而已。北厥国内三皇子之争还未休止,清宁和几位将军在北疆守着暂时还算太平。阮棹没有求西楚之助,让大哥的胜利来得太过顺利,顺利得让我竟生出了不安。京城的百姓知道宫中剧变,但也如常过着日子,毕竟还没有过度地干扰到他们的生活,也不敢多谈论,生怕惹来杀身之祸。
吃饭中途我借如厕之名去了酒楼后院吹了“终魅门”的暗笛,将嘱咐寻阮棹的书信交出去了,门人亦给了一封清宁的信我,展开速速看了毁去了。清宁果不其然大训特训了我一通,这臭小子!看了信我才知道是小满成功传信给了古大哥,古大哥急急传给北疆的清宁,清宁再传回来给大哥的,果然和我预想的一样。想起古大哥还真是惭愧,好不容易等到了我的信却是一片救命的叶子,清宁信里说古大哥嘱我好好保护自己,心中确实感动。我终魅门的大本营就在栖云山旁,占了地理优势,但愿能在大哥前找到阮棹……
等我们走到那琉璃盏摊点时却发现早已物不是、人亦非了,换成了一个卖字画的。小晋问那卖琉璃盏的哪儿去了,那字画摊主却只说不知。小晋发挥他的搭讪功夫问了周围摊主,才知那卖琉璃盏的摊主一月前便已暴病身亡了,偏是在我买了琉璃盏的第二天死的,那人本就是一单身汉,死后便由官府埋了,这摊位也便让这后来的字画摊主给买了,我们三人听完心中便都有数了。
小晋道:“看来,我得亲自忙一趟了。”大哥点了点头。
我们便往回走边顺便逛着街,因在谈正事,小晋收了他那金粉扇子免得后头跟太多人,他难得正儿八经地说:“要得‘秀隐’毒,只有两个法子,要么直接从西楚皇宫中取,要么自己有原料和配方,原料还不算太难找,一为曼陀罗,一为西楚大漠毒蝎,但这配方除非是西楚王室之人或是与其有关联的人……我们周围有这样的人?”
大哥神色微微闪了闪,却是什么都没有说。王府中所有人的底细大哥都该知道的,大哥心里莫非已有怀疑对象?
三人脸色都听凝重,我岔了话题问:“大哥,抄太子府时有见到留意吗?留思她……葬在哪里?”
“见到了,形同活尸,她也算自作孽了,我将她仍然幽禁在那儿……留思被绿海亲手葬了,他俩本是……绿海用双手在芙蓉浦他们初识的雁山脚下挖的坟,谁都不让插手……下次空了,你去祭祭吧……”大哥怅然道。
气氛倒更凝重了,安静了会儿我继续问:“大哥,那清宁在北疆怎样?秦滇那儿你打算怎么办?”
“三弟挺好,军中历练对他来说很重要……我已派了绍将军去了淮水,最迟明晨便能到了。”
绍将军我是记得的,就是上次在军营跟我过招儿的那个,我接着问:“西楚一直支持着阮棹,如今阮棹败了,为何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树倒猢狲散,楚幽冥向来不做无把握之事,但他也不会这么善罢甘休,西疆的墨骑军时刻提防着呢,我也正担心他会有所行动,暂时还太平。不知他打的什么算盘……”大哥淡淡说。
“呵,内忧外患……”小晋笑看着我说,我明白他和我一样想起那百年涤荡的中国了,相视一笑。
离那最热闹的遥岑越来越远,夜便也显得更黑沉了,街道上一段冷清一段热闹,置身事外冷漠看来,倒像一副鲜活的浮世绘。
流年坊灯火辉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远远驻足看去,想到这是我的财产,油然生出喜悦来:“生意真好!没想到没受什么影响。”我不由笑道。
小晋扇子一开得意道:“也不想想我是什么脑子!什么烂摊子到了我的手都是好东西。”
三人轻笑,我往坊里走去,刚走至大门口,便见看门的老三儿在和一个小孩儿扭拉着,这小孩七八岁的样子,外面的袍子看的出来本是光鲜却已脏污不堪,头发乱糟糟脸却还洗得挺净,有些瘦弱,五官却很是漂亮,倔强地仰着,怎么也不肯服软,拼了命地扯拉,老三儿倒也一时沾不到多少便宜。
我示意坊里暗卫把两个缠得跟八爪鱼一样的人分开了,那小子被暗卫跟拎小鸡儿似的提拉着,愤怒地骂道:“混蛋!你们这些坏人!这是我家!把我家还给我!”
我一愣,但心里却明白了几分:“你叫什么名字?”
“坐不改名行不改姓!木冗冰!”那小孩看见我们三个,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和惊艳,却还是倔强地高声说。
“你爹可是原先这儿的木家衣庄的木老爷子?”我继续和声问。
小破孩儿咬咬嘴唇:“正是!这是我家!却被你们强占了!”
“把他带进坊里去。”我吩咐道。那暗卫便又拎着他飞身上楼,小子估计没飞过,吓得脸色苍白却还是抿嘴不吭声。
“小子,你爹是不是疯了?在哪儿?”小晋笑问。
小破孩儿眼睛有点湿,瞪得大大的:“我爹他神智不清,没有人肯帮我,我也什么都不懂,昨日故去了,在城东破庙里埋了……”
“你家原来的地契呢?”
“随火一起烧了……什么都没了……娘也死了,奶奶也死了,阿蛮他们也死了……”
心下恻然,我试探道:“可我这坊已经开了,怎么办呢?还是官府批的呢,你也没有地契啊。”
小破孩立马垂了头,很是沮丧和懊恼。
我问他:“在外乞讨多久了?就没有亲戚吗?饿不饿?”
他狐疑地看向我半晌说出一句:“我不卖身!打死也不卖!”嘿!敢情把我当大坏人了,看来在外头没少受罪,小小年纪懂的倒不少。
“我课没说要买你,你可愿做我弟弟?这流年坊将来一半归你,如何?叫声姐姐来听听。”我伸手去逗他,他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姐姐我可是很厉害的哦,姐姐我喜欢你,跟了我绝对有肉吃!这位大哥哥可是当今瑞王爷,这位是东阳小侯爷,他们可以给我作证哦!”大哥和小晋无奈地看着我,然后笑着点点头。
小孩的脸色一下子温和许多:“我……你,凭什么对我这么好?”
“谁让你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破孩呢?等你成年了就立契,绝对把流年坊一半给你,只要你学业有成,能考进三甲,是个好孩子,如何?”
小破孩沉思许久,重重地点了头:“我家那些亲戚,都没人收留我,姐姐……”然后就扑到我身上呜呜一顿哭。我挠挠他的头,嘱了丫鬟带他下去洗澡填肚子了。
这边刚完,鲁秦就进来了,我忙喜道:“前辈,真是谢谢你了,这坊里被砸成那样儿你还能这么快就修好,真是厉害!”
鲁秦忙跪道:“清栾小姐谬赞了,为主子忙是奴才们应该的。”
我这才觉得我的话有点不妥,这古人等级分明得很,我怎就忘了,这打赏远比道谢来得有用。我便笑央大哥打赏:“大哥,你说赏鲁前辈什么好呢?!”
“你呀,就知道借花献佛!”大哥无奈笑道:“前些日子已经赏了,不过既然丫头你开口了,就再赏一对碧玉如意吧。”
“谢栾小姐、王爷赏赐!”鲁秦忙道:“栾小姐,刀打好了。”
“哦?”我欣喜地向小晋投去感激的一眼:“在哪儿?”
下人端了一盘子上来,我跳上前一瞧,齐齐的二十把军刀列于盘内,与那瑞士军刀不同,刀表面雕着镂空的各式花样,精巧奇美,我瞧了欢喜不已:“真是巧夺天工!”
“不知道你有什么赏我呢?这可是我费了好多脑筋设计的!”小晋睇我道:“龙纹的是王爷的,栾花纹的是你的。”
“先欠着,你要什么只要我付得起尽管要!”我拍拍胸脯道。
这20把刀大哥重要门人和军中最重要的几位将军跟我们一块儿分了,织梦亦有一把,我思道:“大哥,我觉得还是大量地打些吧,朴素大方的给整个墨骑军,多雇些人来批量打。”
“还用你想,我早和王爷商量好了,鲁秦正忙着呢!”小晋朝我翻了个白眼儿,我不甘示弱地翻回去。
“栾妹,那军中箭头均已改了,其效果是石破天惊!”大哥赞道。
“哦?那我明天便去营里一试。”我乐道。
等鲁秦退了,我吃着零嘴问大哥:“大哥,登基的日子定了?”
“七日后便是,栾妹……”
“嗯?”
大哥却又不说了,眼神闪烁地看着我,我心里一咯噔,大体也猜到了他想说什么,只是装傻。小晋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便道:“我去楼下凑桌子了,这边儿太无聊!”说罢便往外走,可为什么我看他的背影竟透着一丝萧索。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大哥走至我身边抚上我的发问:“簪花呢?”
我这才想起两朵簪花均被阮棹收走了,至今下落不明,只好道:“阮棹拿了,不知道哪儿去了……”
谁知大哥倒也不恼:“也好,换凤钗吧……”
我猛然一惊!凤钗——皇后才能戴的啊!
“大哥!我不喜欢……还是给识音嫂子吧,嫂子知书达礼,一心向着你,也只有他才配!”
本大人的抱怨
这是插叙,纯属插叙!
本小姐受不了啦!!!每天睁眼背书闭眼睡觉,别的什么都不能干,于是我在压迫中暴发,插上网线上了一会儿网。几乎天天都挑灯夜战到凌晨两三点,一大早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