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错·锦凤成皇-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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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吧。”他兰花指一招呼,众人想笑却不敢笑,小锦笑眯眯地看着。
“哎哟,你想摔死咱家?”两人一人抬头一人抬脚,还没走几步,就没了力气。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死者是个女人,他们抬起来应该容易得多了。”惠帝冷淡地说道。
“可是,一个死了的女人可就比一个活着的男人难抬得多了。刚死之人,重心并不随体位而改变,而且光靠抬头抬脚是绝对无法着力的。就凭两个家丁,是不可能将死者抬出去的。这一点,皇上,全天下殪庄的人都可以作证,他们平日和死人接触最多,抬一个死人,最少需要四个人。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两在说谎,说!你们罪犯欺君,就是死罪!”
小锦冷冷地说道,刚才还一脸茫然的两人,突然跪了下来,不住地磕头。
“饶命啊,皇上饶命,是有人叫我们这么说的啊。”
“什么人?”小锦失笑,这样就招了,未免太顺畅了。
“我不知道啊,他给了我一个玉佛,那玉佛十分珍贵,全世界有一双。我们一时贪婪,就收了,诬赖大人杀人,其实那女人是自己摔死的啊!”
“如果摔死,那么如何会摔在凉棚内,又如何会有头部的伤痕呢?”
两个家丁顿时哑然,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圣上,请给为臣一个月的时间,为臣定做答复。”小锦似乎料到惠帝会这样问,她显得胸有成竹。
“七日之后,你父亲就要处斩,你却要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只有七天的时间。”
“七天?”
“若你能在七天内给朕一个交代,我不但免你父亲之罪,还念在你的功绩,封你为我大祁提点刑狱司!如果不能,你就是戏弄君王,将和你父亲一起定罪!”
“锦凰,谢主龙恩。”
七天的时间,她有多少时间?她必须回洛阳,回案发现场!独孤庆已经认罪,如果要翻案必须要他自己改供词,那必须提审独孤庆,可是……可是,是先回洛阳还是先去天牢?
她只有七天时间,七天救一条命!
……
早朝结束,小锦就吩咐下人收拾行囊,准备启程,直赴洛阳。
可洛阳如此之远,来回七天时间怎么够呢?
惠帝可是认准了她一定不能破案吧。
刚坐上马车的小锦,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悠闲地下了轿。
何必要如此奔波呢?她居然忘了,她可以先回仁合大学,再通过时光隧道,回到洛阳,这样可比满大祁地跑来节省得多了。
小锦心里定定地窃喜,还好自己有法宝,而且还可以请教凤夙一些问题,案子破起来就容易多了。
第二十二章 拨开云雾见青天
花开洛阳,小锦看着独孤府的一草一木,心中感慨万千。经过这些月,家中无人敢对她古敬。如今,她是当朝权贵,天子宠臣,谁又敢动她分毫?独孤夫人听说她回家,特地吩咐下人换了新的床单,洛阳百姓听说神医锦凰回来,居然十里相迎。
如今,物是人非。谁还记得那个曾在白马寺酣睡的青涩少年?大家只知道独孤三公子,是那高高在上的神,不容侵犯。小锦的目光,从那楼阁飞宇前掠过,当年的洛阳,牡丹花艳,她和碧落就在那花边下棋。她根本不懂布局,却在他的引导下,逐鹿天下。现在的洛阳,隐藏在秋日的萧索中,当日下棋的凉亭,停了几只麻雀。倦懒地靠在栏杆上,飞也飞不动。
“三公子,您要的茶。”白兰轻轻地说道,自从那日宛如进了府,小锦就将她遣回了洛阳,为的是给外人造成他专宠宛如的假象,引顾天华上钩。如今回到府中,才听说她已和那日状告她偷牛的大哥结为夫妻,两人同在独孤府当差,日子过得还不错。
“放下吧,我出去看看。”
小锦淡淡说道,平日里她总是这样不温不火,惟独和碧落、少轩他们在一起,她才会露出少女天真烂漫的一面。在下人眼中,她是稳重的,就算天塌下来,有三公子在,他们什么也不怕。
府外几棵树都掉光了叶子,光秃秃的,丫鬟们正卖力地用扫把,伸长了手扫旁边凉棚上的落叶。一个丫鬟不注意,将叶子扫在了小锦的头上,连带着尘土,纷纷扬扬的。
“三公子恕罪。”丫鬟们一下子全部跪下,诚惶诚恐。她们跪在并不宽的围墙上,身子也摇晃着不稳。
“当心。你们就是站在围墙上打扫的吗?”小锦皱眉。
“恩,这围墙虽然不宽,但也能立得住人。上次听公子吩咐不要拆这凉棚,她们就坚持每日打扫。”白兰在一边回答。
每日打扫,怕真有什么蛛丝马迹,也被这扫把扫了个干净吧。小锦心中有些懊恼,心里却不肯放弃,只得抬头再端详这凉棚。当日这凉棚给了她奇异的感觉,直觉告诉她,也许,一切谜底就在这里。
“当日,那尸体可是在这里被发现的?”
“尸体就是在这里被发现的,因为在凉棚之下,所以排除了自己坠楼的可能。”
小锦蹲下来,仔细地看了这个棚子。
她的目光一寸寸地扫过所有细节,不容有任何差错。
“你们扶我上去,我要看看这个凉棚。”
“使不得啊,公子,这凉棚是软的,你一上去就会变形,支撑不住一个人的。”白兰连忙阻止。
“我是说,去围墙那,从上面看看,那日贼可能就是从围墙那逃走,然后坠楼身亡。等等,你刚才说这棚子是软的?”变形?支撑不住一个人的?小锦心念一动,似乎有什么头绪了,可却又不知道头绪在哪。
刚在凝神想着的时候,几片落叶又被扫在了小锦的头上。
“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白兰沉了脸,如今她也算是府里老点的奴婢了,其他丫鬟都听她的话。
“这凉棚……白兰姐姐,这凉棚怕是被雪压了,有些变形。我们总会扫出去……”丫鬟委屈地说道。
“洛阳什么时候下了雪,就知道睁眼说瞎话。是不是你们打扫的时候不注意,弄折了棚子?丫头片子,一点小活也这么不麻利。”
“不是雪……那可能是风刮的吧,坏了好一段时间了。三公子回来前,好象就是坏的。”
“不是风刮的,也不是雪压的。”小锦打断他们的话,几个丫鬟顿时白了脸,那不是说她们弄坏了吗?三公子可是不容置疑的。
“都不是,是那逃跑坠楼的窃贼,把它给砸坏的。她不是被抬出来的,而是因为盗窃被发现,逃亡的时候,不小心摔下来的。”
“公子,她是在棚子里面被发现的,不可能……”
“完全有可能!”小锦嘴角勾起冷笑。
“……”
“白兰,去告诉夫人,准备好酒宴,等着接老爷回府。”
这一个疑点解决了,那么要解决掉为什么女死者头部落地却有多处伤痕了。前两天回到仁合,她已经变着法子套了凤夙很多话,这个问题就更好解决了。
好的,现在要做的就是回长安,告诉惠帝,她这仗赢得很漂亮。
长安幻夜,一切的景致都在夜的朦胧当中。
层层叠叠的树木,如迷障一般让外人更看不真切。
天牢的入口就隐藏在这迷雾一般的树林里,独孤庆就在这天牢。
如果说,当日他明明没有杀那窃贼,他为什么要认罪?那天晚上他要隐瞒什么?也许,今天问过了他就会明白。
跟随着侍卫,小锦慢慢地踱步入狱,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紧张,这并不是她第一次来这里,上次关将军的案子她就已经来了。可是为什么,她总有种强烈的不安感,仿佛有个不愿意被开启的秘密,就在等待她。
“他还是不肯见我吗?”
侍卫为难地点了点头,她轻轻地叹息一声。
“父亲大人,我是为你洗刷冤屈而来,请赐见。”
“我已认罪,你请回吧。”
小锦不甘心,还想再问,却被侍卫的眼神阻止。她知道他存心求死,再问也白问。她心里一阵气闷,拂袖就望天牢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就听见独孤庆梦呓般地说着些什么……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忆。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
监牢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一个男子喃喃自语,念的似乎是那首《木兰》。
小锦如遭雷击般,脚步定定地,再也迈不开。那个声音,如同扎根在她灵魂深处一般,久久地挥散不开……
“凰儿,你听爹爹念……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
“爹爹,你在念什么啊?”
“花木兰。”
“花木兰是谁啊?”
“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
“她漂亮吗?”
“漂亮,和你娘一样漂亮,当年你娘穿男装,可真是漂亮。”
“恩,我长大了也扮成男孩,我也要做花木兰。到时候爹爹看我有没有娘漂亮!”
“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著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出门看火伴,火伴皆惊惶。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小锦呆呆地跟着他念,一行热泪悄然滑落,生命中最柔软的记忆又浮现。
记忆里的自己是那样的幸福,在一片大大的田野里,奔跑追逐。晚霞染红了整个天空,金色的稻谷,如海洋一般随风舞动。爹和娘,就那样织布耕种。爹还会将她兴奋地高举过头……
她不是小锦……大祁才是她的故乡,她是独孤锦凰,爹从小就跟她念《木兰》,讲述那些泛黄的传说。记忆,如同雨打在衣服上,慢慢地渗透,直到全身湿透,她才感觉到心底刻骨的冰凉。记忆中的父亲是那样地疼自己,母亲也是那样爱自己,她被宠得如同一个公主。可偏偏,那些侍卫要来带走他们,有个小哥哥要拿箭杀死她。她不想记起,她不要想起……
“大人,大人你怎么了?”
小锦痛苦地蹲着,把头埋进手臂中。求求你,别念了,别再念《木兰》……别……
她头好疼。她快疯了,突然来的记忆,伴随着无数的痛苦和猜疑,把她的头要弄裂了。她不想去想,好多的血……那些发生的所有她都想忘记,求求你,别念了……
“你回去吧,人是我杀的,我无话可说。”一个冷冷的声音,带着书卷的味道。小锦慢慢将头从臂膀中移开,抬头……
那是怎样一个清华的男子,即便被岁月染白了双鬓,可依旧是眉目如画,翩翩如仙。虽然身处监牢,他还是清白如莲。这就是富可敌国的独孤庆,她真正的父亲?
憔悴的面容和记忆中的人重叠,那点点心碎的温暖萦绕在她身边。她看着他,如同小时候,抬头看自己的父亲一般。她的目光细碎而温和,她轻轻地笑着,温顺得如同一个孩子。
这样的表情太熟悉了,独孤庆不可思议地看着小锦。太像了,那年的她,不也是一身男装,略带淘气略带娇羞地看着他的吗?他握住她手的时候,她乖巧地低了头,温顺得如同一个孩童。
“孤雅?”独孤庆看着她,突然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