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 泼墨桃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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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交代,在查清楚案情前,图中的暗语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本来想着,无情与追命应该已经演完那场“公子卜字反被抢画”的戏,追命肯定又在大呼小叫的故意逗无情开心。大师兄虽然是大师兄,其实也不过是个弱冠少年,能有追命时不时宠着他笑一笑,铁手心里也替他高兴。
急着去别处传播桃花图的消息,却在这场春雨中被人团团围住。
铁二爷心下好笑,礼数还是不能失,抱拳不愠不火:“在下乃开封神捕府捕头铁游夏,正在查几起江湖琐案,请问各位为何要挡住我?”
“查案?查的怕是那《泼墨桃花》图吧?”来人冷哼道,“我们知那图落入神捕府,本也不作指望,只是你又来武林贩子处,莫非神捕府中厅挂着的那幅,真是假的?”
铁手闻言苦笑。什么真的假的……就算图画被解惑,也不一定是真有其事,你们到底在瞎折腾个什么——不过,世叔真的把画堂而皇之的挂在中厅给人看,还真是……坦荡啊。
“铁游夏,你是公门中人,本就不该管江湖中事。现下你交出原图,我们就不与你为难。”另一人持剑说道,满脸戾气。
“……我现在说图不在我手里,你们也不信罗?”真图确实是挂在神捕府中厅啊,铁手在心里呐喊,那是真的啊!
看着四周各自亮出兵刀的江湖人士,铁手只得一双铁拳摆开,“铁游夏虽不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却当我身在江湖,要跟我讲江湖的道理,摆江湖的架势,那我也只好用江湖的规矩——各位胜得过我这双拳头,自然得到泼墨桃花图。”其实,真的是在中厅挂着的,铁手心里再次补充道。对诸葛先生却一点怨气也没有,世叔这样做总会有他的理由的,只是,招惹上这些江湖人,不要去扰了大师兄的清静就好。
铁手只一双拳头摆开,却没有人敢轻易上去挑战——这拳头平凡,使的人却不平凡。因为他是铁手。铁手的手。
风雨中,铁手提了十二分小心,站了半刻,忽的变招,倒把人一唬,兵器哗啦啦一阵乱响,铁手倒收了势,掠出包围圈,笑道:“天太冷,在下不陪各位闲站了。那图现下确实是在武林贩子处,大家只要去买个消息,总归是有收获的。”说完,他一声长啸,用“一以贯之”的神功发出慑人的吼声震昏那些人后,三步并作两步,急不可待的腾身而去。
铁手倒不怕江湖人纠缠,只是,他突然想到,这些江湖人既然可以找到他,也可以找到无情、冷血、追命他们,这种人虽然不难对付,但最后绵绵无期,一波打了一波又来,别人还好,大师兄内力不足,还怕闪失。他已经出来了这半天,最坏的估计是师兄弟们已经跟人打了几场。想到这里,铁手只觉得心惶惶,顾不得再跟他们打斗,先回了别院再说。
半途中遇上冷血,却是剑刃沾血,刚刚打完一场恶斗。远看冷血半跪在尸体旁,铁手心里一惊,急步赶上:“师弟?你怎么样?是不是旧伤复发?”
冷血摇摇头,在尸体的衣服上擦干手上的血迹站起来:“师兄,他们打起来不要命,我的剑收不住。”铁手经常劝冷血下手要有分寸,是以冷血怕他絮叨,先行解释。
“先不说这个,你有没有看到金银剑他们?我担心这些江湖人也会去找他们的晦气。”金银四童功力怕有不及,铁手也十分担心。
“不要紧,大师兄让我和追命出来找你们,说是不要再传播那改过的图,我和追命先遇上金剑,知道你去武林贩子那儿,我便过来找你,追命跟金剑一起去找其他人了。”冷血把拙剑插回腰间,慢慢说道。
却不料铁手一把抓紧他的胳膊,冷血皱眉,正想开口说什么忽然又怔住,心凉了一半。不再犹豫,冷血转身发力疾跑,铁手也迅速跟了上来。
怎么会这么巧,这种天气,他喘鸣最容易发作的时候,让他落了单?
'望月'
忽闻疏雨打残菊,有梦都惊破。无情醒来时,倒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做梦,只轻轻晃动了下落了枕的肩膀,从地上捡起睡着后从手中滑落的宗卷,倾耳倾听,除了沙沙雨响,神侯府中已万籁无声。
雨有细雨、疏雨、阵雨、暴雨、大雨、小雨、阴雨、霖雨、淫雨、好雨、密雨、烟雨、还有毛毛雨、杏花雨、黄梅雨、豆花雨、桑柘雨、倾盆雨、及时雨,面目各异;每个人眼中的雨,也别有一种情韵。而对于无情说来,不管是什么雨,终是引发他喘鸣的罪首,他总是不喜欢的。
伸手拿过铜杆,把残灯挑挑,小楼又满是由晕黄的光线组成的暖暖色调。无情捂紧嘴唇,闷声轻咳几声,一手摊开宗卷,想来那人犯的手段应该八九不离十,便拿了笔,蘸了墨,在空白处写下案情的提示——
“师兄,你醒了吗?”铁手见房间灯火通明,站在门口轻声问。
“嗯,你进来吧。”无情刚好写完,合上卷宗,见铁手端着取暖的火盆进来,便诧异的问道,“金剑他们呢?”
铁手憨厚的一笑,把火盆放在屋角,又把背风的窗户支起一些,“我要他们去睡了。”
“我睡了很久吗?”由残灯看来,应该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而已。这么多案子要批,无情实在是不能原谅自己看一半案卷便沉沉入睡。
“没有没有,”铁手忙摇头,“你刚睡着,金剑他们就去生火,我看他们一个个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便要他们回房休息,我把火盆端上来……”结果你就醒来了。铁手没有说完,无情又已经埋头到卷宗中。
无情幼年遭变,双腿残废,又身患喘鸣之症,即便诸葛先生等人常对他说一些武林掌故、江湖风波,却从来不舍得让他踏入江湖,去惹争端。大家说的事情,听归听,闻所闻,趣其所趣,但依然行不得,心向往之,却不可往。铁手入六扇门时间虽晚,已经追随诸葛先生在江湖破了几起大案,在朝中亦小有名气,而无情则是欲入江湖无可渡,终日寄身小楼内,用他熟识的兵法、计略和奇门、阵法的要门这些知识,来帮助诸葛先生。只是,无情天生的偏性子,抝执不肯就范,不甘平庸,无分寒暑,每日没有一刻停歇的练习暗器、修读典籍,查勘案卷。连他身边新收的金银四童都有点吃不消,他却都只肯浅眠即止,不分昼夜的修习。
铁手知道他倔强,自从自己和崔师弟带艺投师,无情更是拼了命的想要“不被照顾”,铁手仁厚,对大师兄虽有百般怜爱,却不知道如何与他相处,才不会让无情觉得他是因为“觉得”无情无助,才来“照顾”他。这个“爱莫能助”不但是无情心里的结,也是铁手心里的结。
一时无话,只听雨打小楼,冷峻而愀然,不时夹着无情按捺不住的几声轻咳。铁手站着,一句话在心里想了又想,斟酌了又斟酌,终于还是忍不住的说出来:“很晚了,师兄,要不先休……”
“息”字未出口,却听见一阵声嘶力竭的哭叫,又是一阵扭打声,跟着是一堆人在雨中推搡着的声音,动静很大。
“什么人这时候来神捕司闹?”铁手锁紧眉头,“师兄,我去看一下。”见无情点头,铁手掠出小楼,几个起落,顺着声源来到神捕司大堂。
“你个死狼崽,你还抓人!”正大大咧咧骂人的是前不久入门的师弟崔略商,外号“追命”,平日里总提着个酒瓶子扮潇洒,现在却是一身泥水的风度全无,跟一个莫名其妙的黑色物体在大堂滚打着。
神捕司的一干捕快目瞪口呆的看着追命全然没有武功套路,先踹过去一脚,又挥过去一拳,左边一闪右边一躲,与其说是比武,不如说是打架。
“师弟……”铁手硬着头皮想走入战圈当和事佬,追命却像滑腻的泥鳅一样一个闪步,闪出位置,把铁手冲来人一推,自己却飞身掠出七尺远停下,这个时候,他就显出了他那天下少有的轻功底子。
铁手还在一愣,伴着一声怒吼,已经有东西扑到面前,铁手下意识一挡,却觉得脸上掠过一阵凉风,某个尖锐的东西一闪,他一偏头,却觉得肩上一阵锐痛,心下大惊,忙退一步查看,却见肩头的衣服已经被撕破,露出里面四条血红的抓痕。
“喂!你是什么人,竟敢来神捕司放肆!”铁手微怒,就要使出一以贯之的神功来上那么一拳。
“他是世叔在外新收的徒弟,叫冷凌弃,世叔让我把他先带回来,雪姨只是摸了一下他的玉佩,他就发了疯。”追命在一边慢吞吞的说,还带着几声干笑,“我看,倒像是只狼崽子。”
闻言一惊,铁手硬生生收了拳头,改击为格,“当”的一声,他的双拳架住了那人的手,才让铁手有时间看清——原来是个皮肤黝黑的少年。只见他乱发上沾着泥水,牙齿咬得格格直响,一脸凶狠,满目杀气,一道长长的刀疤,从左眼角直直堕到嘴角,明明是个少年人,却显得狰狞无比。
眼见无法挣脱铁手的双拳,他眼光一变,张嘴就咬——铁手连忙松手倒退几步,又用掌风将少年格开:“冷凌弃,你安静点!”
少年被铁手的掌风打翻在地,却捂着胸口慢慢站起来,沉默地看着铁手,眼睛里满是冰凉的凶残。铁手提防的看着他,追命呵呵一笑,“小师弟啊,别怪做师兄的没提醒你,这个是二师兄,练就一双铁手,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冠绝江湖。外加心狠手辣,从来有错杀没放过,有道是星辰月落叶闻香,素手出锋芒。就算我这个三师兄还会比较体恤你,二师兄可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铁手无奈的白了追命一眼,这张嘴,怪不得天天被师兄骂神棍。
“世叔呢?”铁手看新来的小师弟一脸的戾气,想到了始作俑者。
“刚进开封就过舒大人府上去了。”追命说,顺手拿过雪姨刚端出来准备给冷血的点心,“雪姨,你别好心喂他了,你看他刚才差点咬伤你呃!”他咬了一口点心,又喝了一口茶。“哦,查案辛苦死了,还是二师兄你比较舒服,可以伴着佳人小楼夜夜听风雨……”
铁手面一红,生怕他又讲出更过分的话来,连忙拿起两个点心塞进追命嘴里:“你辛苦了就快吃。”
少年胸口急剧的起伏了一阵,铁手有点担心,自己下手会不会有点没轻重,要是打伤了新来的小师弟,也不好交待。于是走上去几步——少年防备的退后几步,狠狠的盯着铁手,又转过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