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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部分

与君AA+番外-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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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我一母所生,又岂能不念故土。 

如果他有心在北齐占下一席这地,这些年来,又何必帮着峻衍那脓包,只需与峻熙联手,北齐朝廷早任由他风云,更无需暗中扶持我到今日。

他这么做,不过是因为峻衍容易驱驾。” 

将军寒着脸,不再答话。 

长宁上前一步,手搭上他的胸脯,他惊看向她。 

“我知道将军担心什么……担心他回来,容不下你。” 

“我岂能怕他?”将军冷笑。 

“你自是不怕他,但你随我之年,出生入死,我岂能舍得你?”长宁声音温软。 

“你……”将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之前与她争吵中,她堵着气,有说过招他为驸马,但他随她多年,又哪能不知她口蜜心剑。 

但这时听她柔声细语,神色温柔,心中仍是一荡,不管她无情,他终是没办法舍去她。

“等他回来,我自会跟他说,成全你我,你做了我的驸马,也就是他的姐夫,他又岂能不敬你三分?” 

他吸进一口气,抿了薄唇,脸色渐渐缓和,半晌才道:“为何不自己为王,我随你多年,便是想看你登上皇位,再不受他人欺负。” 

长宁苦笑,“就算坐上皇位,也并非再无烦恼。我们姐弟四个,如今就只剩下他,母亲一再交待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他,这么多年,我却不曾照顾到他,这是我唯一能给他的。他是极为巧孝顺的,对我也是极好,你无需乱想。” 

“你……对他,真的没有其他想法?”他眸子半眯,神色疑虑。 

“还能有什么,都不知你整天胡想些什么……”她又上前一步,将头轻靠向他冰冷的铁甲。 

他呼吸一窒,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住,一动不敢动,“既然如此,为何会一直没有鬼面消息,如果他的身份暴露,峻衍第一个要杀的是他,以他与常乐的关系,峻衍岂敢明杀,只能暗杀,那么鬼面对他而言,就是最大威胁,他为何不放一点风声?” 

“这次没有鬼面的消息,我反担心是峻衍对他生了疑心,连他也瞒了,如此一来,他的处境实在危险。如今我就得他这么一个亲人,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叫我……”长宁于他胸前垂了头,声音微哽。 

长宁一惯强势,任谁也极难看到她脆弱得一面,这时在他面前竟不掩示自己的软弱的一面。

他胸口象有沸油浇过,将她扶正,后退一步,“你太累了,别再多想,好好睡上一觉,我再去跑一趟,看看是什么情况,” 

长宁长得本就绝色,这时长睫轻颤,一副楚楚之态,他的心越加软了下去,“我尽力保他便是。” 

她这才轻点了点头,“有劳将军,将军的恩情,峻宣永世不忘。” 

“你记着就好,我不并求你有所回报。”他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出帐

长宁看着帘脚轻扬,眸子深深浅浅,难以辩认。 

无忧将眼从帐顶小孔上移开,眉头紧锁,无声地离开。 

果然……子言另有所图…… 

不过,这反倒合情合理,如果他倒戈北齐,才叫不正常。 

但如此一来,鬼面对他而言真是最大的危险,怪不得长宁和兴宁,一心想要鬼面死……

来来去去都是想保子言。 

想到鬼面出神入化的那身功夫,背脊阵阵发冷。 

回到府中,潜进耳房,换过衣裳,手指碰到腰间坠着的小金锁,脑中‘嗡’地一下,额头飕出一层冷汗。 

他认得这块玉佩,这金锁与她的玉佩又完全吻合,分明是特意打造,那么他怎么可能没认出自己? 

自从入府与他相处的种种变化在脑海中浮过,原来他早就知道是她,只不过一直装作不认。 

他不想以子言的身份与她相处。

是了,他是在完完全全地抹去子言这个身份。 

再想到他与兴宁的对话,脚下象踩着绵花一样软,所有一切,都是他故意而为之,已经在往着逆天的方向而行。 

夜风吹来,后背褥衣贴上满是冷汗的后背,极不舒服。 

深吸了口气,将心中的惊愕全部压下,回到房中。 

揭开珠帘,却见桌上红烛已经换过,目光不自觉得向锦榻望去。 

直接对上一双温润如玉的眸子,心脏陡然一紧,脸色微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将将。”不凡放下手中书卷,微坐直身,柔声问道:“你去了哪里?” 

“觉得有些闷,又睡不着,出去走了走。”无忧脚尖轻磨地面。 

他眼风扫过,也不揭穿,“过来。” 

自那晚从桦林回来,便接着急令,连夜赶去军中,虽然日日有人将她的情况向他汇报,但终是没看见她的人,心里着实惦记。 

无忧去南朝军营逛了圈,来去又急,身上没少出汗,而刚才更是逼了一身冷汗,这时哪敢靠近他,“我今天还不曾沐浴,身上怪粘的,去洗洗就来。” 

他也不拦,微笑着轻点了点头,“好。”拿了书卷继续细看。 

无忧脚底抹油地去了,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洗干净,重回到屋里,不等他再招呼,便挤上榻,枕上在他胳膊上,去看他手中书卷,却是一卷兵法,不由笑道:“你这算不算临时报佛脚?” 

不凡笑看过来,眼波如暖风软水,“算是吧。”打散她打湿的发角,不管如何辛苦,回来能得她相伴,不正是他想要的。 

无忧看着他温柔地笑眼,薄唇轻勾,倒看得出,这笑是他打心底地笑。

353 缠死人不赔命

无忧将那些不快,暂时丢开,能与他一起一夜,就好好地过一夜,手按了他的肩膀,仰头去含他的下唇。 

他眼皮微垂,凝看着她的眼,神色温和,任她吻上来。 

无忧却感觉他肩膀上微微一沉,继而稳住,再不作动弹,如果不是她是练惯箭术的人,手指比寻常人敏感许多,绝不会发现他这细微的动作。 

她所有动作在这一瞬间停住,仍噙着他的唇瓣,视线却斜垂向他的肩膀。 

他见她不动,眼角扫随她的视线方向扫了一眼,垂低了头,唇反覆上她的唇。 

无忧另一只手撑住他的肩膀,将他稍稍撑开些,抬脸看向他的眼。 

“怎么?”他的声音极低极柔,略带沙哑,眸子更黑得象望不到尽头的夜。 

无忧不答话,翻身坐起就去解他腰间系带。 

他捉住她的小手,轻笑,“灯未熄,窗也未关,叫下人们看着好看么?” 

无忧瞪他,脸色变得难看,“少来,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他这才收了戏笑,重新将她揽入怀中,“我没事,不必担心。” 

“我看看。”无忧从他怀里挣出来,接着去剥他衣裳。 

他知避她不开,只得由着她。 

无忧放松手脚,动作上却丝毫不拖泥带水,轻轻揭起他肩膀衣裳,层层褪去,果然见他肩膀上裹着崩带,刚她刚才一按之下,崩带上已经微现血色。 

呼吸不由得一紧,飞快地瞟了他一眼,下榻取了金创药回来,开始解崩带。 

她懂医,他这时再说什么也是无用,倒不如由着她折腾。 

无忧小心地拆开崩带,只见他肩膀处伤口便有鲜血涌出,伤口已经作过处理,却仍皮肉外翻,从前肩窝直穿过后肩,却是箭伤, 

从角度看来,那箭该是射向他的咽喉,只是不知那箭是被他避过,还是箭被人拦了一下,才偏了方向射入他的肩膀,捡回一条命。 

他死里逃生的情形,如同在她眼前,手指微僵,持着金创药瓶的手,微微地抖,药粉竟难倒上伤处,“怎么弄的?” 

“今日陪太子巡查防事,中了支暗箭。”他握住她轻颤着的手,“有惊无险,不必在意。” 

“哪里的防事?”无忧自己受过无数次伤,但伤在自己身上,倒不觉得怎么,伤在他身上,却疼进了心里,稳住心神,尽快地为他包扎,免得流太多血。 

“婉城南界。”她要问,就算他不答,她自己也会去弄明白,到时反而惹出事端,倒不如如实答她。 

“是谁射的箭?” 

“不知,被他跑了,未能捉到。” 

“你既然与峻衍一起,为何射杀你,而不是峻衍?”他不过是一个军师,俊衍却是帅将。 

“或许是看岔了。”他不愿她担心,随口而答。 

无忧抬眼,板了脸直瞪向他的眼。 

他这话哄得了不识得箭术的人,如何能哄得精通箭术的她? 

不凡温文而雅,不管何时,都是一身白衣,随意脱尘,而俊衍怕死,去巡查唯恐遇上行刺,只恨不得把鼻孔也用铁皮包起来,还能不从头到下包裹得象糯子一样? 

这样两个人,只要放在能看见的地方,都不可能看岔。 

能百步穿杨之人,是何等眼力,如何还能把人看岔? 

“我话没说完,不必这样看我。”他笑笑而言。 

无忧遇上这么个软皮蛇,这气,真不知打哪儿出,“你还有什么说的?” 

“或许是我太过惹人嫌……”他见她脸色又是一沉,才轻咳了一声,重道:“兵法战略,不按章办事的太多,也不能一一揣摩。横竖无事,何必再去计较?” 

无忧眉头一蹙,就猜到他会跟她打太极。 

他伸手环过她的纤腰,将她搂进怀里,“受点小伤,能回来看你,值得。” 

无忧暗叹了口气。 

答应了长宁出战,所有边界,都去看过地形。 

婉城南界极为空阔,唯有西边一角有一片林子可以藏人,而那林子离妨事墙极远,如果不是百步穿杨之人,就算凭着力大无穷,把箭射过来,也不可能准确地对准他的咽喉。 

能有这样箭术的人,无忧只想到了两个,一是鬼面,二是峻熙。 

峻熙虽然与长宁通气,会山观虎斗,但终究是北齐的人。 

没理由,仗还没开打,先伤自己这边的人。 

再说,听那将军所言,峻熙是想等峻衍败了,自己再上,而并非不战。 

对方百万大军,他虽然盼着峻衍败,却也定会希望峻衍败之前,多损对方兵力,否则就算峻衍败下来,他也未必能够胜出。 

既然打着这算盘,又怎么会在大战之前杀死不凡? 

如果不是峻熙,就只有鬼面…… 

自从刚才明白他早知她是谁,就知道他有太多的事和想法瞒着她。 

这时带伤回来,就算是峻衍故事引他出去,而杀他,他也绝不会告诉她。 

“我想入营,旁听战事。” 

他怔了一下,侧脸向她看来,见她小脸上没有丝毫笑意,一脸的认真,“这事,我可做不了主。” 

“明日,我去跟爹娘说。” 

她是一城之主,如果要参于战事,靖王夫妇没有不允之理,不凡心头一紧,脱口而出,“别去。” 

“为何?”无忧料到他会阻拦,面色平静。 

“赵雅也在军中,代表着番王,领着十万大军过来,连王爷也得让她三分。你们二人又是谁也见不得谁的,你去军中,岂不会闹得鸡犬不宁,这仗还如何打?”他也寻不到别的借口拦她,只能搬出赵雅。 

无忧冷笑,摔开他环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冷笑,“我看是军师与赵雅郡主耳鬓相摩,怕我去了跟在身边,坏人气氛,坏人好事。” 

不凡苦笑,“我与她只有军议时同处大帐,而且储多将军都在帐中,就连王爷和你兄长们也在。除此以外,连半个照面也不曾有,何来的耳鬓相摩,又何来好事?对我而言,能回来与你相伴,方为好事。” 

无忧哪能不懂他的心意,那样说也不过是激一激他,见他不掩心菲,心里也是缕缕甜意,倾身上前,将他按倒,“既然与她没瓜葛,便让我陪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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