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AA+番外-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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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果然见女扮男装的长宁站在秋千旁。
见无忧过来,笑道:“来的还算是快,没让我久等。”
“你胆子不小,这时候还敢来这里。”不凡说过,又要打仗了,长宁是对方的统帅,这时混到敌方,一旦被发现,哪里还能全身而退。
“我从来就不知有胆子这回事。”长宁冷笑,自从峻言出事,她受母亲之命,逃出宫就一直踩在刀尖上过日子,这些年来早不知什么是怕。
“废话少说,你来的目的是什么?”无忧自从知道长宁和兴宁有来往,就知道自己对对方而言,就是一颗棋。
但她为了得到自己想知道的,只能做她的这颗棋。
“想必你也知道,又要开战了。”
“那又如何?”无忧冷笑,想从她这里得到军机,可是打错了算盘,先不说她什么也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她。
“我想你帮我打一仗。”
“你是不是找错了人?”无忧冷笑,让她上战场,开玩笑。
“当然没有,我知道这次是齐皇给峻衍立功的机会,叫峻衍挂帅,而峻熙定会从中作梗。”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那两兄弟为了争皇位一直是狗咬狗。
“这一仗关系到峻衍是否坐得正太子的位置,所以这一仗峻衍说什么也要赢。”
无忧的心突地一跳,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那又如何?”
“所以他定会拼全力,让鬼面代他打这一仗。”
“难道你又想让我约束鬼面?”无忧口气漫不经心,心脏却砰砰乱跳。
“不错。”
无忧冷看着她,“我没兴趣。”
“你没兴趣,也得有兴趣。”长宁向她走近两步,细看她的脸,现在的无忧和六岁时已经全然不同,但眼里的倔强却一模一样。“兴宁回来了,你在这里呆不久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既然你知道兴宁回来了,我呆不久,我凭什么相信你能守信用?”
“我今晚就能把你想知道的告诉你,但你得先答应我,代我对付鬼面。否则,我会要你生不如死。”
“我凭什么相信你所说的话属实?”无忧握紧伞柄,将差点蹦出噪子眼的心脏压回去,迫自己冷静。
“只要你活着,是真是假,总能查到,我是南朝长公主,跑不了。”
“好,我答应你。”无忧隐隐感到不安,长宁不可能这么大方,先付钱,后收货,但兴宁已经回来,不肯回府,不过是想利用自己达到那些龌龊的目的。她如果不为兴宁办事,兴宁随时会出现在府中,将她揭穿。
而那些龌龊之事,她绝不可能去做,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时间选择。
长宁满意地笑了笑,道:“我相信你已经知道,子言就是当年被毒杀的北齐太子峻言,也就是天女的夫君。”
这件事,无忧早已经猜到,但听长宁亲口说出,仍象一柄重锤敲击在心口,闷闷的痛。
口中却道:“你以为我会相信?宫中赐的毒酒都是入口封喉,就算少喝一些,敢最多能多支撑一时半会儿。”
无忧当年是被赐毒酒而死,再清楚不过。
“不错,宫中所赐的毒酒,确实是入口封喉。但当年,送去毒酒的太监是我母亲的人,潜伏在我皇父身边多年,无人知晓。所以送毒之时,偷偷将毒酒换成了事先备好的另一种毒酒。虽然同是烈毒,却不会入口封喉,却会让人停止呼吸,将心跳减慢到难以察觉,能勉强保得半个时辰不死。他服下毒酒后,我母亲给他灌下大量的绿豆水,又解去一定毒性,可以多支撑一些日子,至于生死也就听天由命。派忠仆将他送往神医处救治,为了防止途中耽搁,命我出宫为他在前面开路。所以相传我是逃离,其实是护送我的弟弟,但也因此,我再不能回宫。”
第329章 子言是生是死
这些无忧之前已经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加上猜测和长宁所说也相差不远,“那他是怎么进的宫?”
长宁瞥了无忧一眼接着道,“西越皇家女子从政劳累辛苦生下的孩儿大多体弱多病十有七八幼年夭折所以一直人丁单薄。为了保皇家女儿顺利长大大多在一周岁时就配上个身体强壮的驸马。由于女皇在他乡产女来回折腾给女儿配驸马的事才给耽搁下来。这位公主是女皇唯一的骨肉以后自是要当大权的人靖王妃处处防着她姐姐想方设法在宫中安插自己的人手这个驸马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当年我舅舅南帝正为送太子前往北齐做人质的事焦头烂额。而我弟弟身上的毒已解他暗中与我联系说要投靠舅舅。我万万没想到他投靠舅舅不过是一个计。我不知他如何识得靖王妃而靖王妃又用什么办法说服他进宫给公主做驸马。我最后一次见他时他正在换肤……”
无忧当然知道她口中的公主就是自己只不过长宁知道的不过是表皮王妃并不是单纯的安插眼线而是为自己的亲生女儿寻个好丈夫。
‘换肤’这个词让脚底平空升起一股寒气,“换肤?”
“不错。”长宁的脸沉了下来眸子里迸出恨意向她迫近一步,“你以为你看见的子言是他本来的相貌吗?”
无忧不自觉得后退一步她和子言一起多年如果他易容她不可能不发现。
“你不知他以前有多漂亮冰雪堆出来一般小人儿。他为了给你当驸马请神医生生的将脸上的面皮揭去又削去一些皮肉重新生长加上换肤引发的反复高烧瘦得完全没了人形。他出现在我面前跟舅舅说他愿意代南朝太子入北齐的时候生生变成了另一个人我险些没把他认出来。”
长宁又迫上一步怨恨的目光能将无忧脸上戳出千百个洞,“这些全是拜你所赐。”
无忧脸色煞白往后踉跄一步跌坐在秋千上,耳边是铜铃的‘叮咚’脆响。
她一直想不明白子言曾是太子在北齐时也不可能没被众国史见过他如何能在宫里不被人认出来。
原来竟是这样……
长宁缩在袖中的手紧紧握住怪不得将面前的丫头捏死,“母亲和弟弟们已经死了我以为他回去是为了刺杀报仇。没想到他并没有前往北齐而是在途中与前往西越的驸马调换去了西越。”
“后来呢?”无忧感觉呼吸困难胸口憋闷得快要炸掉。
“后来你该比我清楚。”长宁冷哼。
“你知道我指的是那场大火以后。”无忧脸也冷了下来单凭这些过往何需与她搭上性命地交易。
“那场大火后他重伤晕迷王妃将他偷梁换柱送出宫。可是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他活着一旦真相传出去整个北齐都会完蛋所以有人请了高手杀他灭口。”
“是谁请的?杀他的又是谁?”无忧手脚冰冷手紧握着秋千绳索麻绳上的粗刺刺入掌心疼痛让她冷静。
想子言死的人岂止一二个她想知道最终取了子言性命的是谁。
“是谁要杀他还需要我说?”长宁嘲讽冷笑了一声,“不过杀他的人我可以告诉你。”
“谁?”无忧紧盯着长宁的眼不放过她眼中一丝变化。
“我弟弟是靖王妃手中的一张王牌她说什么也要保的。却能在靖王妃的所派高手层层保护下人不知鬼不觉杀掉我弟弟的人全天下只有一个那就是鬼面。所以你该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恨鬼面非要与他为敌甚至杀了他。”
无忧虽然已经猜到结果但听见长宁口中吐出的“鬼面”二字仍止不住脑中‘嗡嗡’作响。
看着长宁的嘴唇仍在动一个字一个字的也能听见却再入不了心。
如果没有母亲问鬼面的那一暮她不会相信。
此时此刻却由不得她不信真的是鬼面……
虽然鬼面只是一把刀并非元凶但子言终究是死在他手上。
头又痛又涨如同要炸裂开。
手腕上蓦然一痛木讷地转脸看去一点血红慢慢浮现那痛眨眼间顺着手臂窜向全身揪得小腹里一阵剧烈的绞痛随着痛却又有另一种异样的渴望浮起渴望与那个人抵死的相缠将他纳入自己体 内。
无忧心跳加速斗大的汗珠自额头滚下。
握着麻绳的手紧得被勒破掌心手掌上的痛令她渐渐冷静。
如果自己自杀那个人一定会死得很难堪但只是用自己的性命做代价毁一把杀子言的刀而持刀的人却在世上逍遥快活她如何能甘心?
抬眼冷看向长宁,“我答应你。”
要想为子言讨还公道就得保住性命那个人就暂时不能死。
而且只有那个人才能真正的证实杀子言的幕后真凶。
“好我会给你消息。”
无忧点头漠然地起身面无表情地离开。
看似无谓心里却象压了块千斤巨石重得几乎喘不过气。
等她走远一个男子从暗处闪出迫视向长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长宁吃了一惊倒退一步很快恢复冷静冷冷道:“你跟踪我?”
“臣只是担心公主的安危。”男子口称臣神色间却全无卑微直视向她。
长宁瞪了他一阵收回视线,“走吧。”
“公主这么做是为了阻止众大臣立驸马的事?”男子闪身拦住她的去路。
“此事与立驸马没有任何关系。”长宁被拦下有些着恼但面对眼前的人竭力压着怒意。
“当然有公主是想让那个人回到你身边政局一乱驸马的事自无人再有空闲理会。”他一步不让。
“他本来就该回到我身边。”长宁微仰了头冷看向面前英俊的面庞。
南朝当年弱得迎风欲坠是母亲牺牲自己幸福嫁到北齐保住南朝。
那些年全凭着母亲的暗中操纵才让南朝慢慢强大可是舅舅不念母亲的所做的一切反而害得她家破有亡母亲和弟弟们惨死。
那个昏君凭什么坐着她们用鲜血染红的皇座?
现在峻言大了也该是拿回本属于他们的东西。
他笑了一下眼里却没有丝毫暖意,“只怕公主留他在身边并非为了姐弟亲情。”
“不为此我还能为什么?”长宁强压着渐渐滋长的怒气。
“这么多年来公主为何一直不嫁还要臣明说吗”
他的话利如刀刃长宁雪白如瓷的面庞瞬间涨红怒道:“一派胡言!不要以为你跟随我多年立下累汗马功劳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公主心里明白。”他眼里没有一丝惧意,“你不肯嫁是因为你心里蓄着自己亲生弟弟。不管你再怎么爱终是不敢犯下***之忌。那小公主是无辜的你这么恨她不过是因为你弟弟心里装的是那个小公主你恨她能得到他的爱而自己不能。越是压抑越爱得发狂身边无论是谁你都再也看不见。”
长宁气得浑身发抖手中寒光闪过柳叶刀直削对方咽喉刀刃贴了他的肌肤生生顿住。
对方却不避不让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公主放手吧。”
长宁忽然莞尔一笑,“你做我的驸马可好以你的战功封你为驸马那帮老家伙一定不敢有异言。”
“我要的是公主的心不是名分。”他为她出生入死多年至今未娶岂能稀罕那个虚有的名分。
四目相对半晌长宁手中的柳叶刀缓缓垂下转身在黑夜中漫步而行脸比缟纸还白。
他叹了口气距她三步之遥地跟着前面的女人无情地固然可恨却着实可怜……
无论她再无情无义再心狠手辣一想到她的那些过往和这些年来踩在刀刃上舔血走过的日子他对她终是恨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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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早停了清新的夜风吹在脸上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