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1-90-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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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和郑小柳一见,不由心中赞赏,颔首回礼。只有金虔脸皮隐隐抽动,心道:哥哥……这称呼真是和自己越来越贴切了。
那百儿微微抬首,看着娘亲问道:“娘,可是有了爹爹的消息?”
“这……”刘氏强颜笑道:“是有了消息。”
“那爹爹何时能回来?”
“这……百儿,你刚刚回来,定然口渴,娘这就给你倒水去。” 刘氏眼中泪水团团打转,只得找了个借口跑进了内屋,留下百儿和另外三人大眼瞪小眼。
就见那百儿摘下布包放在桌上,环视了一圈屋内众人,慢慢走到展昭面前,弯腰施礼道:“这位哥哥,百儿冒昧问一句,百儿的爹爹可是已经不在人世?”
此言一出,莫说把金虔、郑小柳吓了一大跳,就连向来内敛有度的展昭都不由失色,顿了许久,才缓声问道:“你何出此言?”
百儿望了望屋内三人脸色,垂眸道:“看来百儿没有猜错,爹爹已然过世了。”
“百儿!”一声惊呼从内屋门口传出,只见刘氏双目含泪,手指捂唇,匆匆走到百儿面前,颤声问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怎么可以说你爹爹已经死了?”
“娘!”百儿拉过娘亲,让刘氏坐在椅上,才缓声道:“娘,爹爹向来重诺,可元宵佳节却无故失约。此后半年更是毫无音信,若不是街坊亲戚照顾,百儿和娘恐怕早已饿死街头,这岂是爹爹的为人?如今却突然来了三人,说是有爹爹消息,娘亲又是双目红肿,不敢直视百儿,如此种种,不都说明爹爹已然不在人世?”
一言说罢,众人无不惊叹。惊的是,这孩童小小年纪,却如此心思机敏,叹的是,如此伶俐孩童,竟会早早丧父。
刘氏更是伤心万分,双臂紧紧搂出儿子,失声痛哭。哭了许久,那刘氏才放开百儿,走到桌前,解开黑布取出乌盆低泣道:“相公,百儿聪颖无比,你可以瞑目了。”
百儿一见,不由心惊,急忙上前叫道:“娘,您怎么了?为何抱着一个乌盆乱说?”
就听那乌盆呜呜哭声渐起,哽咽道:“百儿,爹爹死的冤枉啊!”
百儿顿时大惊失色,脚下一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定定望着那只乌盆。
刘氏将乌盆缓缓放在百儿眼前,哭道:“百儿,这就是你爹……”然后便将前因后果一一诉来。
百儿听罢,闭眼无声,只是两行清泪缓缓坠下,身体微微抖动不止。过了许久,百儿突然睁开双眼,对着乌盆叩首三下,正声道:“爹,您放心,百儿定会为您讨回公道。”
说罢,便直身回转,径直走到展昭三人面前,抬首道:“三位大人,百儿知道这半年之内镇内何人卖过云锦缎!”
“什么?”金虔、郑小柳、刘氏同时叫道。
展昭急忙问道:“百儿是从何得知?”
百儿抹抹眼泪道:“大人,百儿自从元宵节爹爹失约以来,一直都对有关爹爹的消息特别留意。百儿曾听爹爹提起云锦缎的名字,所以一听说有人卖这种绸缎,就跑去查看。”
展昭又问道:“那是何人贩卖此缎?”
百儿说道:“是南街街首的天织缎行,这半年来,只有那家缎行卖过云锦缎。”
展昭听言,点了点头,转身对金、郑二人命令道:“金虔、郑小柳,速速随我去天织缎行察看。”
“遵命!”金虔和郑小柳同时拱手答道。
金虔一只脚刚刚踏出门槛,前面的展昭却突然停住身形,回首道:“金虔,你还是将那乌盆带上随我等一道前去,或许有需要之处也不一定。”
“……咳咳……遵命……”
第五回 天织缎行显凶踪 乌盆识证见凶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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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一行三人辞别刘氏一家,便照百儿所言,匆匆往镇中南街寻去,果然不多时,便在街口看到一家缎行,上挂“天织缎行”的招牌。
“展大人,看来就是这家缎行。”郑小柳四下看了看,小声对展昭道。
金虔一旁听得清楚,心中不免好笑:那招牌的字写得比箩筐还大,猫儿又不是不识字,还用你小子在此解释说明吗?
展昭却未见恼怒,只是点点头,带着金、郑二人走进缎行,环视了一圈,向柜台的伙计问道:“这位小哥,你这店里可有云锦缎?”
那缎行伙计本来见这三人衣着素朴,又面带风尘,想必不是什么有钱之人,便也没多加在意,见三人来到店里,也未曾招呼。可这会儿听这蓝衫青年一开口就问云锦缎,不免有些诧异,抬眼看了看,摆了摆手回道:“什么云锦缎?没有。”
那伙计虽然口气不善,但展昭却也并未在意,又问道:“这位小哥,你家掌柜可在铺中?”
那伙计一听,自然有些不大高兴,心道:这仨人,光看穿戴就知道是穷鬼,还偏要摆阔,问什么云锦缎。这会儿又要叫咱们掌柜出来,嘿,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么谱大的穷鬼。
想到这,那伙计顿时口气不悦起来,道:“我家掌柜出门了,不在。”
展昭又问:“那请问掌柜何时能回来?”
伙计被问得有些不耐烦了,斜着眼睛望着展昭道:“我说这位爷,我家掌柜可是忙的很呢,这一出门没个十天八天是回不来了,您要是想买两尺棉布做衣服,瞧见没,对面的小摊上就有,你们就别在这待着,挡了我们店的生意。”
展昭听言不由一愣,刚想开口表明身份问话,一旁的郑小柳却抢先高声嚷嚷起来:“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你可知道在你面前的是什么人,他可是……”
那伙计也不客气,也叫起来:“我管你什么人,不买东西就别在这瞎嚷嚷,赶紧挪地方!”
“什么?”郑小柳被气得两个眼睛直冒火,正想扯开嗓子开骂,却觉得后面有人在敲他的后背,回头一看,正是金虔。
只见金虔挑了挑眉毛,把郑小柳推到了一边儿,走到柜台边,咚的一下将包乌盆的黑色包裹放在柜台上,抱着胳膊道:“要吵到那边吵去,这好几百两银子快压死我了,咱可点找个地方歇歇脚。”
呃?
莫说那伙计和郑小柳,连展昭都不由一愣。
就见那金虔四下看了看,又回身对展昭道:“公子,我看这乡野小店,肯定没有云锦缎,其余的料子也是普通的紧,都不如公子身上那件精细,咱们还是到东京汴梁去看看吧。”
那伙计一听,顿时一惊,望了望柜台上的鼓囊囊的包袱,心道:听这小哥的口气,难道这几位还是大客户不成,可从这三人的穿着打扮来看,实在是不像啊。
伙计想到这,不由又抬眼细细打量起展昭,这一细看,不由一惊。
只见这位蓝衫青年相貌堂堂,气度不凡,那身素蓝长衫虽然猛一看去平常无奇,但衬在此人身上,却是说不出的飘逸潇洒,想必这身蓝衣定非凡品。
这伙计眼珠一转,立马像换了个人般,滴溜溜从柜台后跑出来,来到展昭面前笑道:“哟,这位爷,小人眼拙,没认出您来。您要看什么料子,尽管里面请。”
展昭和郑小柳一听,不由双双向金虔看去,却见那金虔扯了扯脸皮,走到展昭身侧道:“公子,既然这店里没有云锦缎,咱还是换家店看看。”
那伙计一听,顿时急了,高声叫道:“这位爷,别走了,这整个刘家镇,就只有我们店里有云锦缎,您在这儿看就成。”
展昭轻抬剑眉,看一眼金虔,才道:“既然小哥如此说,那不如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伙计一听,顿时心喜,急忙走进内屋,不多时就抱了一匹锦缎出来。
只见这匹锦缎,质地柔滑,细腻如水,放在屋内,却能映射室外阳光,光华毕现,璀璨耀目。
众人一见,不由心中赞叹。
金虔赶忙将包裹拽过来,放在锦缎边小声问道:“刘乌盆,你对这锦缎可有印象?”
“……没有。”乌盆悄声回道。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金虔又把乌盆推到了一边儿。
就听展昭问道:“小哥,这锦缎色泽不凡,是从何处购得?”
那伙计听言,不由纳闷,开口问道:“这位爷,你来买锦缎,不问价钱,却问这锦缎是从何入货,是何道理?”
展昭微微一笑,回道:“小哥有所不知,这云锦缎物稀为贵,常有赝品,我等问问入货之地,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哦……”伙计点点头道:“可是这云锦缎是从何地入货,我也不清楚,只有我家掌柜知道。”
“那你家掌柜现在何处?”
伙计回道:“不瞒几位爷,我家掌柜前几日出门进货,此时不在店内。”
展昭听言,不由紧蹙双眉。
郑小柳见状,疾步上前问道:“那你家掌柜何时能回来?”
伙计摇摇头:“少则一两日,多则三五日。”
众人顿时凝眉不语。
金虔最是沮丧,心道:真是倒霉,这掌柜出门还真会挑时候,到手的线索眼看又没了踪迹,啧啧,如此说来,咱这个乌盆乌龟还要继续COS下去……苍天啊,大地啊,上帝耶稣如来佛祖,不论哪个都好,赶紧显显灵,救救咱这匹可怜的羔羊吧。
那伙计看看这个,瞅瞅那个,见这三人脸色都不太好,尤其是那个黑衣的瘦小少年,更是一脸想要找人打架样子,不免心里有些打怵,可又怕丢了大生意,不敢赶人出门,正在这儿烦恼如何脱身,突见到店门前人影一晃,定眼一看,正好是熟人,心中不由大喜,赶忙迎了上去,招呼道:
“哟,这不是孙大爷和孙二爷吗?又来找掌柜喝酒啊,真不巧,掌柜出门进货,得等几天才能回来。”
就听门口一人笑道:“你这个臭小子,这么殷勤,是不是想讨酒喝?”
另一人也笑道:“大哥,我看这小子是越来越贼了。”
伙计和那两人就在门外聊起天来,展昭一众三人都在为案子烦恼,谁也没留意周围。而在三人身后柜台之上,装有乌盆的包袱却突然猛烈一震,居然从柜台上滚落下来,磅啷一声掉在地上,从包袱中挣脱,骨碌碌滚到了门外。
门外三人谈话之声顿时哑止,就听一个声音猛然叫道:“大哥!这、这……”
屋内三人听到此声叫喊,回头一看,不由大惊。
展昭与金虔急忙从屋内奔出,金虔一把抱起乌盆,用衣襟遮住。郑小柳随后拾起黑布,手忙脚乱地与金虔一起包好乌盆。
就听一个声音问道:“这位小哥,这乌盆是——”
金虔抬头一看,只见除了那位伙计,门口还站了两人。
左边那个身穿墨绿绸衫,脚蹬黑色短靴,身材魁梧,脸色黝黑,扫帚眉,三角眼,乱糟糟的连腮胡须。
右边那人,身材稍矮,身穿褐色短襟缎子褂衫,棕色绸裤,黑布靴,脸上一对八字眉,小圆眼,黑面无须。两人站在一起,仔细看去,眉眼间倒有几分相似。
刚才问话的便是右边那位矮个褐衣男子,此时他的表情可称为怪异:双目暴突,左半张脸平静,右半边脸却隐隐抽动。
金虔顿时心中生疑,抱着乌盆后退了两步,移到展昭身侧,才道:“这乌盆是我的,有什么问题?”
那褐衣男子听言,脸皮抽动更加明显,又问道:“你这乌盆是从何处买的?”
金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