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了遇见你(清穿)-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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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一般,久久地,一次又一次地拥有着对方。
康熙五十七年十月十二日,康熙皇帝下了圣旨,十四阿哥由贝子超授王爵,并任命为抚远大将军,准备率师西征准噶尔,彻底解决准噶尔部叛乱的问题,以清除大清朝最大的隐患。
康熙五十七年十二月,胤祯率兵出京。
胤祯出征的前一夜,我们俩拥着对方,说了一宿的话。我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泪水,一直笑着,笑着听他说他的宏图大志,笑着看他神采飞扬的脸,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胤祯,送我样礼物吧?”我趴在他的怀里,轻轻地道。
“你想要什么?”胤祯握着我的手,闭着眼道。
我想了想,就说:“我想要几缕你的头发。”
胤祯睁开眼狐疑地看着我,半晌,终是点点头,起身下床取了剪子,绞下一段头发,放入我的手中。
我从他的手里接过剪子,也绞了一节自己的头发,和他的头发混在一起。我不会编同心结,就把我们俩的头发简单地遍了一条辫子,拿着他系头发的穗子系好,又取过他生日时送给他的荷包,把那条遍好的辫子放进荷包里,把荷包放入他的掌心,看着他道:“记得你曾经说的么?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这一次我们俩的头发是真的绑在一起了,就好象我们的命连在一起一般,再也不会分开了。”
胤祯听着我的话,也湿了眼眶,一只手紧紧抓住那个荷包,一只手把我圈进怀里,轻轻亲吻着我的额头。
“你不许想我,要专心地领兵,为皇阿玛办差,这样才能早早回来。”我靠在他的臂弯,轻轻地道。
他摇着头,抱我的手紧了紧,“怎么能不想?瑞雪,我恨不得把你揉进我的身体里,好带着你一起走!”
我偏着头,笑着看他,“你已经带走我了,天涯海角,我的心都系在你的身上,随着你一起走。”我说着,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深深地呼吸。我知道,在以后的三年里,我可能都呼吸不到他身上的气息了,所以我要一次把三年的思念,都吸进我的肺里,留在我的脑子里。
第二日,康熙皇帝为胤祯举办了大清朝开国以来最盛大的一次出师仪式,其隆重程度有如天子出征一般,让胤祯领正黄旗纛,依王纛式样,称大将军王。
此次随着胤祯出征的有四位亲王,一位郡王和废太子的儿子,于出征当日,全部着甲胄,集结在太和殿外。其余不出征的王公和二品以上官员,全部着蟒服,集合在午门外。胤祯身着正黄旗甲胄,在太和殿里接过了皇阿玛亲授的大将军印,并随敕印出午门,骑马出天安门,由所有的王公和二品大臣送着,往德胜门去。
我则和其他二品以下的官员一起,等在德胜门大营里送他。
出征的队伍来时,德胜门的内外已经黑压压地跪倒了一地的百姓和官员。胤祯领着正黄旗亲王纛,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向沿途的百姓致意。
我笑着看着他在马背上的飒爽英姿和飞扬的笑脸,心里是满满的一个妻子看着自己的丈夫建功立业的感动。
胤祯骑马过来,见到我,就朝我暖暖一笑,跳下马来,往我这边走。
“瑞雪……”我迎上去的时候,他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轻轻地唤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用力忍住自己的泪,点点头,对他扬起一抹笑容,“去吧……打了胜仗回来。”
他伸出手紧紧地把我拥进怀里,我也用力回抱着他,心里原本有许多许多的话想对他说,可在这个时候,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只想把千言万语都化为一个永远不分开的拥抱。
许久,才听见胤祯轻叹了口气,在我耳边道:“瑞雪,与你大婚那天,我没有用心给你射轿门,今日,给我个机会,让我为你补射一次罢。若我不能回来……”
我忙用手去捂他的嘴,嗔道:“不许乱说,你会回来的,我知道你一定会得胜还师!”
他轻轻地抚我的背,笑着道:“你又知道了。”
“我知道,我就是知道!”我终于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哭着揪住他的甲胄,“你一定会得胜回来的,我跟孩子们就在家里等着你。”
他笑着点头,替我擦去脸上的泪水,道:“不哭,我的瑞雪福晋是最爱笑的,是不是?”说罢,他的手一伸,小成子就马上送上了准备好的三支镶金圆头箭和上次在塞外他与那日苏比骑射赢了时皇阿玛赏的御弓。“去吧,上轿子,我给你射轿门。”
我含着泪看他,心里明白,他是不想让我哭着看他走,便点了点头,往轿子走去。
小成子忙前去为我打起了轿帘,我刚要进去,却被胤祯一把拉住。我回头错愕地看他,他也定定地看我,目光柔和如水,让我的心如平静的湖水突然投进一颗石子一般起了波波涟漪。我愣了半晌,才听他道:“瑞雪,不论如何,你要记得,今日才算是我真正娶了你。”
我听着他的话,心里奇怪,孩子都那么大了,怎么叫真正娶了我?我刚想发问,却被他催着上了轿子。
轿帘落下,我坐在里面,只听“噗、噗、噗”三声,三支箭不轻不重地打在轿门上。轿子外传来胤祯清晰沉稳的声音:“好生伺候着福晋,夏时不要给她吃太多冰冷的食物,冬要记得添衣。”然后是小月答应的声音,最后是他的一声吩咐:“起轿,送福晋回府。”
我在轿子里听着他对小月一样样的嘱咐,捂住了嘴无声地哭泣。胤祯,你不要我看着你走,我就不看,你宁愿是你送着我走,我就先走。我让你放心,你也要让我放心,好么?
五十·重逢
胤祯去了西北后,西北边陲开始捷报频传。
当年康熙皇帝亲征噶尔丹,噶尔丹败亡后,准噶尔部经过十几年的休养生息,再一次积聚了力量,继噶尔丹后成为准噶尔汗的策旺阿拉布坦与噶尔丹一样,推行对外扩张政策,并从康熙五十三年开始,由喀尔喀边界向外进行掠夺,清军的一度轻敌给了他们更大的机会,五十七年七月,色楞将军在藏北全军覆没,消息传来,举国震惊。这也是康熙老爷子痛定思痛,派胤祯亲率大军出征的原因。
康熙老爷子看人的眼光很准,胤祯的确是个将才。如今,在胤祯带领的十万雄师的征讨下,准噶尔军节节溃败,渐渐撤出西藏。
胤祯的胜利让康熙老爷子很高兴,对我和孩子们的眷宠更是一日盛过一日。不仅逢年过节时重重地给赏赐,还年年带着弘春、弘明和弘暄往热河避暑,甚至在朝堂上公然欣喜地说,他所有的儿子里,就属胤祯最像他。更骄傲地向亲王罗卜藏丹津说,大将军王是我皇子,确系良将,带领大军,深知有带兵才能。
康熙老爷子此言一出,整个朝堂再一次震动。这是什么样的褒扬……康熙老爷子一定是非常为这个儿子骄傲的,才这样不遗余力地为他在各位王公大臣面前树威信。因着康熙老爷子这样的褒奖,胤祯要被立为储君的消息再一次传得沸沸扬扬。
我对此只是淡然一笑,自己能说什么呢?我心里清楚,胤祯在外征战,他的每一个决定和举措,都需要朝臣的支持,有的时候,误会是获得支持的一个很好的方式,在这个储位不明的时代,更是如此。这个时候,我不能灭了他的威风,长了他人的志气。
所以,自胤祯走后,在家照顾孩子起居和进宫陪伴德妃娘娘,就成了我生活里的全部重心。德妃娘娘一直都最疼爱胤祯,胤祯这一走,更是让她哭红了眼睛,日日担忧不已。我也一样担心,虽然我知道他最后一定会平安得胜回来,但是还是会想,他会不会受伤?会不会生病?青海高原气候严寒,他的身子能不能受得住那些高原反应?
午夜梦回的时候,我常常会想起胤祯出征时的踌躇满志,想起他在塞外草原上跟那日苏比骑射时的张扬和骄傲,想起他带着我策马奔驰时的爽朗笑声。脑子里勾勒了一万遍他穿着正黄旗甲胄,骑着黑色的骏马,站在三军之前,手中的长剑一挥,便有千军万马跟着他冲锋陷阵的场景。
日子就在我和德妃娘娘她老人家的牵挂和担忧里,一天天地过去。因着皇阿玛的恩宠和胤祯的频频得胜,我和十四贝子府的地位也日渐扶摇直上。次次宫宴,我都是众人注目的焦点和争相巴结的对象。对此,我只是淡淡地应付着,不去欣喜接受,也不去冷淡拒绝。我过得比任何时候都小心谨慎,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能做错任何事情,不能让胤祯有任何牵挂。胤祯在西北战场上做着他该做的事情,而我,也应该为了他做我应该做的事。
我想,这些日子里,成熟的不止是胤祯,还有我。
胤祯经常写信回来,每一封都很长,详细地跟我说他的各种琐事,我知道,他是想让我放心。我渐渐不担心他了,皇阿玛教了他许多得人心的方法,施恩百姓,抚恤官兵,一时间,整个西北,不论是兵勇还是百姓,或者是蒙古和青海的王公,无不赞扬大将军王的丰功伟绩。
我也给他写信,告诉他家里的事情和皇阿玛对我们的照顾,好让他能安心。当然,是让孩子们代笔,我那一手烂字儿哪里拿得出手。
在两个人的思念和一来一去的书信往来里,三年的时间很快就过了。我终于等到了康熙老爷子传旨诏胤祯回京述职的消息。
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凯旋,但胤祯回来那天,皇阿玛还是为他举办了盛大的庆功宴。
我看着胤祯意气风发地周旋在王公大臣中间,看着皇阿玛牵着胤祯的手时那自豪的笑容,片刻间连我这个知道历史的现代人都有了错觉,这样的荣耀,怎么会不是皇阿玛心中的太子储君?
参加完庆功宴回府时,胤祯把我从大门口一直抱入房里,就像我们年轻时那样。我把头埋在他的颈间,“咯咯”地笑着看着他抱我走过时,府里的丫鬟嬷嬷门嘴张成“O”型的样子。
那一夜我们都格外兴奋,分开了三年,可是彼此依然熟悉,没有一点陌生的感觉,仿佛我们已经这样在梦里互相拥抱了很久。在接近天堂的那一刻,我听见胤祯在我耳边低沉地说:“瑞雪,我好想你。”
我忍了三年的眼泪终于决堤,趴在他的胸前泣不成声。
胤祯一下一下地吻我的脸,轻声安慰道:“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再也不会。”
我含着泪看他,这三年他瘦了许多,长期奔波在青藏高原,他的脸也生出了不少红血丝,但目光炯炯有神,比三年前干练、成熟多了。
有一件事,已经在我的心里搁了许多年,在这个时候,我想,我是应该问了。“胤祯,有件事儿……我想问你,你要跟我说实话。”我想着,就开了口。
他挑眉看我,笑着道:“我几时瞒过你?”
我微笑着摇头,想了想,就道:“胤祯……你想做太子的,对么?”
他正在绕我的发丝的手突然就一顿,半晌,才道:“我不愿瞒你,是。”
我听着他的话,就在心里叹了口气,其实这是早就知道的事实,我只是不甘心,想听见他亲口的承认,否则我下不了决心。“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最终没有成功呢?”
他听着我说,狐疑地看了我好一阵子,突然轻笑出声,道:“不到最后那一刻,谁都不知道结果,当竭尽全力。”他说罢,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