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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部分

重生之药香+完整番外-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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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会儿他们在咱们家吃席还是去姑爷家?”管事的问道。

“废话,他们肯来这里就不错了,那边想都别想……”顾长春瞪眼,“桌椅都安置好了没?”

听见这话,管事们的脸都也拉长了。

“老太爷,这。。这……实在是安置不下了……”他们齐声说道。

“啊?”顾长春有些意外,“有那么多人来吗?五百桌还不够?”

“老太爷,江浙的药师们都来了,还有福建河南……这算起来足足有五百多户,还有随从……”管事的扳着手指说道。

“还有。。 官面上的……咱们建康的不用说了,这江浙两省的都来了……”另一个管事的忙也说道,“……二十多个知府……四十多个县令……还有随从……”

“这。。这。。这么多?”顾长春也愣了。

“这都是海哥儿的面子……”几个老者都捻须笑了,“还有渔哥儿,渔哥儿堂而皇之的请假说去嫁妹……”

“老太爷,老太爷……”又有个管事的满头冒汗的跑进来,嗓子都哑了,“大老爷说,快再收拾个屋子,江宁织造的老爷们来了……”

织造上管事的都是太监……

“他们也来了?”屋子里的人都很是惊讶,“海哥儿他们跟这些人也打交道?不是说陛下最厌恶官员与内侍结交……”

“别想这些了,快去收拾吧。。”顾长春一跺脚,赶着向外而去。

天呀,他们顾家不是娶媳妇,只是嫁女儿啊;为什么要置办这么多酒席,而且还都是真吃真喝且不去夫家白吃白喝的主儿……

这一天,整个建康的酒楼几乎全部歇业,分别被两家人包了,热火朝天的准备着几千桌的酒席,从中午吃到黄昏,等着婚礼那一刻到来,这还是建康城头一次见夫家和娘家同样忙碌的。

顾十八娘的屋子里静悄悄的隐隐有呜咽声传来。

“时候可快到了……”门外等着的姑嫂舅妈忍不住低声道,“拜祭过亡父,还要拜祭谁?”

一旁的穿着吉服得曹氏闻言微微一愣,看向女儿的房间。

“今天是七月十八?”她低声问道。

“可不是七月十八……”众人笑起来。

可是忙晕了,连日子就记不得了。

“是七月十八啊……”曹氏低声叹了口气,眼圈也微微发红。

“娘,你可先忍着,等妹妹出门的时候,你再哭……”一旁的媳妇看到婆婆的神态,忙挽住她的胳膊嘱咐道。

一面招呼众人,“来,别愣着,吉时已到,去劝了姑娘……”

有了这个当嫂嫂的发话,众人便立刻七嘴八舌的说着姑娘快点了推门进去了。

眼睛红肿的顾十八娘坐下来,由着姑姑舅妈们为她绞脸修鬓修眉,装扮起来。

才穿戴好婚服,就听到前院噼里啪啦的爆竹声,花轿临门了。

“拦轿门喽!”

爆竹硝烟还没散去,就听一声喊,信家的人眼睁睁看着顾家的大门被关上了。

这是娶亲该有的仪式,信家的人忙塞了大大的红包进去,门却依旧没开。

“谁稀罕钱!”门内有阴阳怪气的喊声。

信家的人苦笑一下,这拦轿门不过是的象征性的,自来还没玩过真的,没想到今日在顾家碰上了。

“就知道这些大药师们在这等着呢……”四周闻讯看热闹的药商们纷纷交头接耳道。

穿着大红喜服的新郎官冲随侍的人笑了笑,抬抬手,立刻有人抬出一大箱子。

“樟树帮片刀一把……”

“建昌帮切刀一把……”

“建昌帮槟榔榉……”

“……香附铲……”

“……泽泻笼……”

伴着一声一声的报,一件件在围观群众看起来很奇特的工具被递进去。

“这都是什么啊?”大家问道。

“这都是上好的制药工具……”懂行的点头道,“顾娘子的师父就算是樟树帮的……”

“生子女过户刘姓文书一张……”

这句话喊出来,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怔怔的看向新郎官,新郎官面含微笑,坦然望着大门。

药门以姓氏相传,顾十八娘的师父刘不才已然无后,技艺父子传承,负责传承大业的徒弟只能是其姓氏之人,当初刘不才收的第一个徒弟也就是当儿子养的,后来灰心丧气绝了念头,也并没有再要求顾十八娘如此。

但众多药师心内耿耿的还是这一点,刘公那绝世技艺,从此以后就改姓信,百年后,再无人记得刘公这一脉了么……

门徐徐开了,围在门边的药师们自动让开一条路,大红轿子抬进去落地。

番外 洞房

“新娘子上轿啦…。”信家的喜娘高喊着甩着大红帕子,带着一众妇人进去催上轿了。

信朝囘阳含笑从一众虎视眈眈的药师中间走过,来到顾家的亲众面前。

顾海穿着一身簇新的青衫袍,已经当了两个孩子爹的他,按照大多数官员的习惯留着美须,久经地方历练,越发显得老实持重。

他看着一步步走来的信朝囘阳心里只觉得五味杂陈,高兴的是妹妹终于不会孤老,难过的是还有些舍不得。

信朝囘阳接过一杯酒,冲他一敬,仰头一饮而尽。

顾海满腹的话只化作一拳,顶了顶信朝囘阳的肩头。

“这么老啊…”顾海身后有人突然冒出一句。

顾海头也不回的用手肘给了身后的顾渔一下。

信朝囘阳却是似乎没听到,再接过一杯酒,看向负手而立的这个年轻男子。

他穿着藏蓝对襟直领衫,脚蹬雪白底朝靴,并没有如顾海一般蓄起五绺美髯,而是白面依旧,再加上骨子透出的书卷气,看上风姿俊秀,不带一丝烟火气。

当然,熟识的人都不会真的便认为此人就是个绣花枕头,二十五岁的国子监祭酒,虽然此职位无权无势但却是小九卿之一,就意味着有很大机会迈入部堂级高官。

信朝囘阳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见这位状元公,此刻看起来,果然更胜闻名。

他冲顾渔深深一拜,将就一饮而尽。

顾渔这才淡淡的嗯了声,接过顾海递来的酒饮了。

信朝囘阳冲在场的顾家亲众躬身施礼,再转身冲在场的药师们举起酒杯,一齐敬了。

“三杯怎么成啊?”一个瘦瘦的药师淡淡说道。

今日信朝囘阳成亲,原本不用进来敬酒的,但想到幼年丧父的顾家兄妹相扶持走来不易,便特意进来表示敬意,新郎官在娘家这里是不饮酒的,因为怕吃了酒误了婚礼吉时。

当然,这些药师们对药商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什么话也说得出来。

要是以往药商不觉得如何,反而觉得很正常,但今日却有人忍不住跳出来:“又不是你家的酒瞎操心…。。”

这话说得声音很小,但还是传入那药师耳内。

这个药师沉着脸寻声看过来,小眼微眯起,看着那个往人后躲的胖子。

“付老三…。”药师哼声道,“你今年的药价降三成…。。”

那胖子打了个哆嗦,但在众多药商面前不想露怂,从人后露出半张脸,鼓起勇气道:“我和顾娘子是亲家…。你说了不算…。。”

没料到这胖子竟然敢还口,瘦药师面色更沉。

“瞧瞧,这就是坏了规矩的结果…。。”他哼声对身旁的众人说道。

药师们纷纷点头或摇头感叹。

“死胖子,你等着,看看我说了算不算…。。”瘦药师袖着手,再一次看向那胖子说道。

眼瞧场面有些冷,顾家的亲众忙擦着冷汗打哈哈活跃气氛,人都说娘家头娘家头,挑事刁难不留手,现在他们顾家这些娘家头,却一点事也不想挑,只恨不得新郎赶快接了新娘走。

信朝囘阳微微一笑,接过一杯酒冲药师们躬身一敬,仰头喝了,但也就此为止,并没有再喝。

双方算是各自得到一些面子,便不再言语。

“新娘子上轿喽!”喜娘一声喊,一众人拥着蒙着大红盖头的顾十八娘走出来。

嫂嫂端过饭碗,曹氏要喂完上轿饭,告别的一刻终于到了,伴着顾十八娘跪下,曹氏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她这一哭,让原本就流泪不止的顾十八娘更是哭得不能起身,就连顾海也眼圈发红,低着头只怕被人瞧见失态。

“瞧瞧…。招婿的话哪用这么麻烦…。。”药师们再次感叹。

引来一旁药商们的白眼,暗自诅咒这些家伙只生女儿不生儿子,将嫁女儿的伤心尝个够…。

再哭也得上轿,姑嫂们搀起顾十八娘,连拉带劝唱着祝福词将她送进轿子里,看着轿子伴着吹吹打打的乐声抬出门,顾家亲众除了顾海一家,都松了口气,谢天谢地终于平安无事的送走了…。。

相比于新娘家的那种虽然喜庆但却明显带着排斥忧伤的气氛,新郎家可就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欢喜热闹堪比过年。

伴着娶门亲的欢喜的大嗓门,各执红绸绣球一端的二位新人沿着地上长长的红毡,在鼓乐喧天爆竹震耳众人叫好的陪伴下,慢慢的进大门,进正堂,拜了信家的祖囘宗高堂,夫妻互拜三叩首,终于完成了繁复却郑重的仪式。

出去敬酒的信朝囘阳是被人搀着回来的,按理说没人会在这时候煞风景的灌醉新郎,但架不住药商们太高兴了,管不住自己,纷纷表达对自己行中的拿下大药师的第一英雄敬意,一来二去,等信家几个少爷发现时,信朝囘阳已经脚步踉跄了。

此时已经是月上柳梢头,姑嫂等妇人已经散去,原本要服侍喝醉的新郎官完成最后掀盖头仪式的丫鬟婆子,也被信朝囘阳赶了出去。

外界的杯酒交错欢笑声被重重院落格挡,屋子里格外的安静,六根粗如儿臂的红烛爆着轻响燃烧着,红地毯,红喜字,红纱幔,红灯笼,一切红的那样的热烈。

信朝囘阳扶着桌角,静静的看着坐在大床上的顾十八娘,她整个人也被热烈的红色笼罩,醉眼看去,一切变得都是那样的不真实。

他慢慢的走过去,慢慢的伸出手,慢慢的揭下了红盖头。

烛囘光下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熟悉是眉眼,陌生的是那精致的妆容。

所有女子一生的荣光都在这一刻绽放。

“怎么哭成这样…。”信朝囘阳回过神,才发现顾十八娘面上泪水涟涟,他半矮下囘身子,以仰着头的视角看着她。

十年了;十年了;十年前的今天她在一片喜庆中死去;十年后的今天;她在一片喜庆中活着……

再世为人;她就是想哭;一直想哭……

感受到他不同以往热情毫不避讳的视线,顾十八娘更加害羞,侧过头忙擦泪,想说些话缓解一下紧张,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正踌躇间,觉得膝上一沉,信朝囘阳竟然趴过来。

“谁让你喝那么多!”顾十八娘吓了一跳,浓浓的酒意袭来便明白了。

这一句话说出口,那种微微的因身份变换而产生的尴尬便消失了,她伸出手,用力扶他起来斜靠在床上。

“去煮些醒酒汤…。。”她说道,要去吩咐人,还未起身,就被闭着眼的信朝囘阳一把揽住腰囘肢,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跌入他的怀里,没容她羞意,下一刻就被吻住了唇,火热的吻让她天旋地转的头晕,几乎窒息。

直到被憋得透不过气捶打他,信朝囘阳才松开,看着脸已经红成煮熟的大虾的顾十八娘笑。

“醉了不许作怪!”顾十八娘被他看的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只得故作恼怒的竖眉喝道。

“那要是没醉,是不是就能作怪…。”信朝囘阳笑道,眼中的醉意消失,也不是日常不温不火洞察一切的清明淡定,而是从未有过热情,只看的顾十八娘觉得自己热的几乎要融化。

“十八娘…让为夫好好看一看…。。”他伸手过来,用低低的却是让人浑身酥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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