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薄凉欢色:失心弃妃-第17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一日,她等到了黄昏,都没有等到他归来的消息,万般无奈下,她偷偷溜出军营旁,思忖着是否该去寻他。
却在那时,碰到一名看上去显见经过大战的士兵从战垒旁走来,她奔上前去得到的,却是对她来说,不啻是噩耗的消息。
只说是,他率领的先行军遇到了埋伏,他被生擒去了锦营,生死未卜。
当时的天,对她来说,一下子就暗了。
任性冲动的她丝毫没有顾及到那老兵话语里的破绽,只执意让老兵带她往锦兵军营去。
那老兵犹豫了一下,旋即应允,并给她牵来了另一匹马。
锦国的军营此时设在距此不远,已被锦兵攻占下来的冀州。
而彼时,她想着唯有用公主的身份,才能救下他。
可,名闻锦国上下的,始终是圣华公主奕翾,对于她这样一个从出现,就戴着狰狞面具的白露公主,自然不会有太多人知晓。
在此刻,许是念着这点,也许是她不想让父皇知道,她只借用圣华公主的名号进入冀州。
当然,这并非空口无凭,彼时,她逃出锦宫,凭借的,就是奕翾的宫牌。
是的,这宫牌是她准备逃离时,费了些许心力,才从奕翾那偷来的。
源于,整座锦宫上下,只有奕翾有父皇的特令,不仅能自由进出锦宫,还能去往京郊的校场。
值得庆幸的是,这枚宫牌没有因彼时她的私逃出宫,被父皇明令取缔。
只这,这背后隐隐透露出的什么,终究,不定期是被她忽略了。
甚至,忽略了,不知何时,那名老兵已悄然不见。
当她强行用公主的名号,命冀州打开城门,让她入城,接下来发生的变故是她始料未及的。
就在打开城门的刹那,突然,后面杀来一队坤国的士兵。
这变化发生得是那样的快,她在士兵围涌来的尘土飞扬中,瞧到他犹如天神一样的出现。
他的目光停驻在她的脸上,是震惊的,可彼时的她,却没有瞧到。
因为,她很快被横次里穿来的一名骑在马上的将士拦腰抱了过去。
侧骑在那匹马上,她才发现,劫她走的人,是锦国的大将军,从大将军的口中,她方知道,锦国在这一日,根本没有俘获西陵夙。
也就是说,西陵夙根本没有被俘获。
可,刚刚,西陵夙却是率兵出现在了城门口。
那么——显然是借着她叫开城门,施行的一场谋算。
毕竟,冀州的城门是用吊桥放下的,要收远远没那么快。
只在方才的一刹那,她终成了罪人!
而为了护全她,大将军没有杀回城内统帅三军,只是带着一支精兵,护送她一路回了京城。
也在那一日,坤国由守变成了攻。
从冀州开始.一路直捣京城。
这样的形式逆转,哪怕彼时她再任性,再不知天高地厚,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因着她的缘故,觞国才会坐视不理,眼睁睁地看着坤国士气如虹,一路攻到京城。
是她的错。
于是,在攻进京城的那一日,她能做的,是代父皇受去这场错。
在破城那日,父皇恰好并不在宫内,太子及其他皇室子女在惊闻破城的讯息时,也没有选择逃离,竟是抱了共存亡的信念。
可她却是想为他们换来生的,只是彼时,始终是她一人的设想罢了。
纵然,她学艺不精,还是易了容,换上父皇的玄色龙袍,求大将军赐给她一小队士兵,往那莫高窟徉作逃离,以此吸引大部分的坤兵。
果然,坤兵是上了当。
果然,最终亲手将箭射入她胸膛的,是西陵夙。
当那箭射进她胸膛的刹那,终是给了她勇气,毁去心蛊,也彻底了断和他之间的孽缘。
当她看到,师父那青色的衫袍出现在眼前,当她听到师父喊出‘不要’那两字时。
最后的记忆,是她倒在师父的怀里,说了那一句话:
“我只想他能爱我……哪怕一次……都好……”
那只是,彼时,她认为的事实真相。
可,现在,真正的前因后果在此时,瞬间的清明。
不过是一场谋算下的误会。
一场因误会导致的错误轮回。
“引他入冀州……火炮……”奕傲能说的话,已然是断断续续,“对……不起……”
可,即便断断续续,他却还是撑住最后那一口气,试图用这断续让她明白这迟来的真相。
而这份断断续续只让奕茗的泪水不可遏制地涌出。
也让站在门口的翔王,扶住门框的手,不由死死地握进门框内。
【大结局】奉我一生与君欢
原来,竟是这样的真相。
哪怕,仅依稀听到这断断续续的话语,他终是明白了,彼时在西陵夙心底的背叛是什么。
是的,当时,在西陵夙好不容易结束那次防卫战回到营地,得到的,却是奕茗不见了的讯息。
不,那时的她,没有自称奕茗,只说,自己叫奕儿。
简单的两个字,终是另一场误会的延续。
接着,有人说,看到奕茗似是被一老兵带着往冀州而去。
冀州是锦军攻破的城池,如今也成了锦兵的营地。
两军对垒,只会选择在毗邻的郊外,不到万一,是不会轻易挥兵直取冀州的,源于,那实是兵家之大忌。
可在那时,第一次,西陵夙冲动地不顾太尉的反对,直率了亲兵,往冀州而去。
结果,在城门那,竟是看到奕茗随锦国的大将军离开,在西陵夙的滞怔间,在来不及阻止的士兵通过城门的吊桥,甫要入城之际,天威火炮的威力,第一次,让他们尝到。
那一瞬,倘若不是紧跟着西陵夙的他,将西陵夙就地扑倒,许是,西陵夙早就死在天威火炮的威力下。
可,却在那时,这火炮突然出了纰漏,竟将锦兵炸得灰飞烟灭,使得那一役形式陡然反转,成全了他们反占据冀州,并由此,士气大震,一路杀至锦国的京城。
也在那一役后,西陵夙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他看在眼底,心里明白,西陵夙为何会变得如此。
假若说,出征这一役,是为了彼时对坤国那一女子的证明。
那无疑,这位自称叫‘奕儿’的姑娘在相处的半月中,用她天真无邪,又略略使些小性子的样子驻进过西陵夙的心底。
在生俘驻扎在冀州锦兵的统领后,西陵夙只盘问了其一句,那姑娘是谁。
统领起初是拒绝回答的,直到后来,方说,是圣华公主奕翾。
也在那时,西陵夙很少说话,除了对征战的指示以外,他几乎不会对任何人说话。
一直到攻入帝都,接到密报说,锦帝往莫高窟逃去时,西陵夙只亲自带了一队精兵往莫高窟而去。
毕竟,英高窟下,便是浩瀚的大海。
从水路逃离,显然是不错的选择。
当他紧随西陵夙赶到莫高窟,看到锦帝果然在那,并拒不投降时,西陵夙只举起弓箭,本来,那箭射出的地方,该是锦帝手臂。
可,在箭射出的刹那,锦帝的身形却是极快的变动,只让那箭射入了自己的胸口。
那一瞬间,紧跟在西陵夙身后的他,听到的,被箭刺中胸口的‘锦帝’开口说话,声音是似曾相识的。
不仅似曾相识,还似是而非。
然,他还没领悟那些话的意思,随着‘锦帝’捏破胸口悬挂的琉璃坠,一骤然出现的青衣男子大喝‘不要’时,旦见,那青衣男子从空中迅疾地掠过,只抱住‘锦帝’,眼见着‘锦帝’瘫软下去后,终是痛下杀戮——
只那青衣男子一人,将他们随带的精兵悉数杀戮。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那张没有五官,没有表情的面具,也因着那张面具,他看不到,青衣男子的神情,只知道,惨死在青衣男子手下,士兵的鲜血将莫高窟上洁白的花朵染红,也染红了那天的苍穹。
而他能做的,仅是借着士兵的护全,将突然间失去意识的西陵夙带走。
幸好,那青衣男子没有追来,但,西陵夙自那以后,却是失去了那一段时间的所有记忆。
能记住的,不过是奉命抵御锦国的进犯。
他,只在后来确定,冒充‘锦帝’的,正是那自称‘奕儿’的女子,也是圣华公主奕翾。
可他,却仍不愿相信她已死去。
哪怕,先前,看上去是奕翾背叛了他们,将他们引入冀州。
但,最后,却是西陵夙伤了她。哪怕,是她刻意去求的伤害,其实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语,只传递出一个讯息,她的心因着西陵夙痛,也因着这痛,去寻一个解脱。
所以,彼时的冀州,或许,不过是场误会。
但,那场误会的因由,直到现在,他才洞悉。
而那时,他仅能固执地让自己相信,那青衣男子必是能救回圣华公主。
原来,不知何时开始,圣华公主同样驻进他的心底。
直到,见到那名容貌酷似圣华公主的宫女蒹葭时,他是欣喜,并且忐忑的。
那时,他宁愿她仅是属于他的蒹葭,而不是奕翾。
毕竟,过往那段痛苦的记忆,也是属于奕翾和西陵夙的。
重逢后纠结复杂的心境,到了如今,一切的一切,只证实了,奕翾就是蒹葭。
不,应该是,奕翾这个名字,并不是她真正的名字,她的名字,是奕茗。
从一开始的邂逅,就注定,误会的产生。
但不管怎样,奕茗,是他曾经在失去后,方想去珍惜的女子。
可,他从来没有得到过她。
哪怕此刻,这么近地瞧着她,她仍然不会属于他。
每个人,在这世上,都有最适合自己的那一人,最适合的,未必是你心里最牵念的。
人与人之间,不啻就是在寻找适合的过程中,徒添了些许的牵念。
而在那些许本以为永远会介怀的误会消散的时候,其实,往往是人更加没有办法承受的时分。
一如此刻,他来到这儿,必须带给她另外一道消息。
也在刚才,他方确定了,萧楠顾及她的身体,没有说的一道消息。
只是,眼下,终是要面对的。
“父亲,喝药……”她轻柔的声音在营帐内响起,仿似对父亲先前所说的话语,丝毫没有任何的介怀。
奕傲的目光凝住她,那里有的,只是一位生命濒临垂危的老人乞求的神色。
而她仍抱以宽慰的笑靥,将那碗汤药奉上,奕傲的嘴唇哆嗦了下,她干脆执起勺子,舀了一勺汤药,试了下温度,递到奕傲的嘴边:
“再不喝就凉了——汤药还是趁热喝好,过去的事,都已过去,父亲若还记着,倒叫女儿都放不下了。”
轻柔的话语,伴着温和的举止,让奕傲终是咽下那一口药。
也在这时,奕翾由萧楠陪着,走到了营帐旁。
奕翾站在那,此时的神智,竟是清醒的。
亦是这份清醒,奕茗只将剩下那半碗药,交给奕翾来喂。
而她,则适时步出了营帐。
对于翔王,她并不陌生,只是这一刻,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或许,什么都不用说。
因为很快,驻扎的营帐彼端,一支马队前来,这队士兵和彼时的歹人不同,也和翔王的亲兵不同,着的是坤国官兵的戎甲,只径直行到翔王的营帐外,领队的那个翻身下马,卸下兵器,径直行到翔王跟前:
“末将参见翔王殿下。”
翔王只赦了他的礼,他再启唇,言辞却是向着翔王身后的奕茗:
“还请翔王将在逃罪女交付在下,押回帝都。”
翔王睨了他一眼,带着摄人的气势,不容抗拒地道:
“茗采女,本王会亲自护送回帝都。”
一句‘茗采女’,恰是驳了那‘在逃罪女’的称谓。
“翔王殿下,这,恐怕不妥吧?”
翔王不再答话,目光冷峻地睨了那将士一眼,只让那将士不由得噤声,再不敢多言。
而,站在一旁的奕茗眉心一颦,莫名,她隐隐觉到强烈得不安起来,这份不安,不是由于,那将士称她为在逃罪女,恰是,从上次翔王突然离开,到这次这样突然地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