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皇妃要改嫁-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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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睛依旧落在安一川身上,却是对一旁的人说:“等什么?还不出手?!”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一拥而上,朝着不远处的安一川扑了过去。
只是,才走了没几步,便被四周忽然涌出的大批惊凤楼的人给逼退在了原地,那群人的四个领头人中,两个一黑一白的身影,赫然是据打探已经派出去执行任务了的莫迟夜和颜无痕。
众人脸上顿时一片灰败,看来是不能活着出去了,那么,就拼死一战吧,既然不能生,那就选个体面些的死法。
两边的人对峙着,谁也不敢贸然出手,气氛凝滞的让人呼吸困难,就连那无意落入其中的雪花,都仿佛凝结在了空气中,久久落不下来。
倏然,一只羽箭破空而来,带着尖锐的风声,在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精准的没入了秦清浅的眉心。
为了不让手中锋利的刀伤到夏景澜,秦清浅在随着羽箭的惯性往后倒去的那一刻,用尽此生最后的力气,偏了偏手,刀锋绕过夏景澜的脖子,随着主人倒下的震荡,脱离了还带着温热的掌心,颓然的落在了雪里。
整个过程像一组慢镜头一般揪心。
一直木然的看着安一川的夏景澜此时终于有了些反应,不顾四面已经厮杀起来的两方人,转过身,慢慢的蹲在了秦清浅的身前,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一手合上了她依然睁得大大的眼睛,又拔出了她眉心没进去很深的箭羽,用衣袖擦去了她嘴角流出的一行血迹。
四周惨叫连连,残肢满地,血肉横飞,满地的鲜血,任大雪漫漫也掩盖不了。
这样的刀光剑影里,她静静的做着这一切,仿佛那些惨叫她都听不到,也看不到那将要流成河的鲜血,目光凝在秦清浅灰白的脸上,又像是透过了她的脸在看着别的东西,表情空洞,再次恢复了先前的木然。
安一川站在那里也没有动,身子挺得笔直,隔着刀光,隔着飞雪,隔着横飞的血肉,看着那个跪坐在地上安静的女子,安静的仿佛一座凝固的石膏像。
两百个人,短短的一炷香的时间就被惊凤楼的人杀了个干净,一场叛乱就这样以完胜的结局收了场,所有人肃整衣衫,他们整齐的站到了各自的堂主身后,在原地等待楼主的命令。
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楼主有什么动静,气氛再次凝住,四周静得出奇,“簌簌”的落雪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楼主不说话,他们自是不敢随意动作的,自此,对楼主的敬仰又多了一分,世上再没有这样料事如神的人了吧。
莫迟夜站在人群中,他真的很想去抱抱那个跪坐在风雪中失了魂的女子,可是楼主在,而且,她现在需要的人也不会是自己吧。
这样诡异的静寂持续了半天,最终被一声柔软的惊呼声打破。
一身粉色罗裙的女子从远处走来,看着满地的鲜血惊恐的捂住了嘴巴,然后也看到了那个满地狼藉中呆愣的女子。
她大大的杏目里闪过一丝得意,脸上的表情却是一副惊慌的样子,对着那女子焦急的喊道:“夏姐姐,快回来啊,你没受伤吧,一川哥哥早就知道这个女人存了谋反之心,他没告诉你吗?你怎么还和这个女人接触?”
虽然已经知道了这是安一川事先计划好了的,可是现在听别人说出来,夏景澜的心里仍痛的一阵抽搐。
她将秦清浅放在了雪地上,不,也许该称为“血地上”,缓缓的站了起来,麻木的双腿险些让她跌倒,身子晃了晃之后,站得笔直,然后目不斜视,头也不回的往北院她的房间走去。
不然她还能做什么?大哭大闹?自残?装可怜?过去抽他一耳光?可是这些都有什么用?能让他说过的话变成真的吗?能收回给出去的心吗?就像张爱玲说的:对于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对他好没有用,对他不好,也没有用。
这世上,到底什么才是真正属于她的?还有什么是真的?她忽然想笑,笑自己的愚昧,也笑自己的可怜。
而她也真的笑了,从开始无声的笑意到最后不可抑制的大笑,很想问问天,你他·妈是不是真的无聊的快死了?
天若有情天亦老,所以,天永远都在抬头间。
众人听到那几近癫狂的大笑,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夏姑娘刚才不是还抱着铸剑师的尸体很伤心的样子吗?怎么这会有笑成这个样子?再看看楼主,竟一直盯着盯着脚步踉跄的夏姑娘,双目猩红,仿佛要吃人般可怕,但双脚像是生了根,笔直的站着愣是每移动过一分。
直到夏景澜的身影消失,安一川的目光才落到一旁一脸乖巧的安若清身上,勾起嘴角笑了笑。
而安若清却被这一笑吓的打了个寒颤,结巴道:“一川哥哥,夏、夏姐姐怎、怎么了?”
“是我的错,低估了你的能力,”安一川直直的盯着安若清,眼神凌厉阴鸷,仿佛能将人看穿:“敢这样做,就要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
“一……一川哥哥,你在说什么?”安若清仍强自镇定着,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心虚。
“我说,总有一天,我会带人踏平整个南疆!”他声音低沉坚定,里面的寒意比这漫天风雪更甚。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风卷过雪的荒原7
洒满了花瓣的浴桶里,夏景澜静静的坐着,希望温热的水能尽快的温暖自己已经冰冷的身躯,在冰天雪地呆了那么久,宝宝会受不了的吧,也希望这水,能洗去一身的血腥味。
她怔怔看着自己的胸腹部,那里曾染满了一个女子的鲜血,年轻美好的生命枕在那里消逝,然而,那里此刻也正孕育着另一个全新的生命,纯净无暇,不知道这世上有惨绝人寰的屠杀,有尔虞我诈的算计,有能将人的心伤的细碎如尘的谎言。
如今,她再也不用对那个无论怎么选都会要了她半条命的选这题进行选择,哪还有的选?
忽然,她低头弓起身,双手捂住了脸。
水珠顺着指缝滑下,消融在水中,她浑身颤抖,似在无声的嚎啕,身子激起一圈圈涟漪。
再白的雪也抵不过浓黑的夜,细细的雪花还在无声无息的落着,一只修长的手,将紧闭的窗子悄悄打开了一条缝,透过缝隙,看着昏暗的烛光里,那个坐在浴桶里浑身颤抖的女子。
白色的雪花落在他与雪同色的白衣上他的墨发上,而他只一手死死的抵在胸口,另一只手扶着墙壁,倾城的脸上因为痛苦而渐渐扭曲。
屋内的亮光熄灭,而他仍保持着那个怪异的姿势,直到雪落了他满身,没过了他的脚踝,天空微微有了亮光,他才收起僵硬的手臂,慢慢走向自己的主院。
只是,刚走了没几步,门却从里面打开了,在被子里躺了一夜,夏景澜仍觉得浑身冰凉,想趁着时间还早郁梅开也不在的时候,去他的药房拿些安胎用的药材,她不想被别人发现,想着拿了便去秦清浅偏远的小楼里自己煎服。
此时门一开,两人皆是一怔,她昨晚想了一夜,既然自己选择了宝宝,那便要离开这里了吧,再留着也没什么理由了,他不爱更好,不然自己也会内疚,虽不知这么早他为何会在这里,但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毕竟一起出生入死过,利用两次也算扯平了。
而她的微笑让安一川更是一阵怔愣,但当他看清那笑容里的疏离与淡漠之后,脸色更是苍白,几乎和身后的雪同色了。
“楼主还有事吗?”看着身前拦住她去路的安一川,夏景澜微笑着平静道,仿佛他于她只是一个堪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而已。
果然,她是不会再原谅他了,即使这中间有了什么误,现在这样,他说再多她也未必会信吧,手掌抚额,他揉了揉一夜未合的眼睛,看着她身上单薄的衣衫,不悦的皱了眉:“出门怎么不多穿些衣服。”
一句简单的关怀,夏景澜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弯了嘴角,只是那弧度是嘲讽的,淡漠道:“谢楼主关系,我身体好得很。”
低头间,眼底才翻涌起一抹伤痛,说不爱就能不爱吗?
安一川别过头,不想再看她嘲讽的笑,低声说:“我要出门一段时间,不在的这段时间,好好照顾自己,惊凤楼大部分人都跟我去,不过楼里仍会留一些人打点的,你有事就让他们通知我。”
“你去哪?”她几乎是本能的就张口问出了这句话,然后恼怒的想抽自己一巴掌,急切的语气怎么那么像想留住他啊!
“去晏城,那边出了一些事情,要去处理。”安一川脸上甚是得意。
“……事情很大吗?要这么多人?”迟疑着,她还是想问,惊凤楼人马个个都是精英,要出动大部分人,显然是大事。
“事情很严重,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送命呢……”他一脸严肃的叹息一声,沉静的双眸却是闪过一丝狡黠,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的反应。
“什、什么?那、那你们……”
果然,她神色顿时慌乱,脸上的担忧之色被她强自压下了。
顿了顿,她又试探的小心翼翼问道:“你……你是不是……去……报仇?”
最后两个字她说的很含糊,但安一川还是听清了,顿时沉了脸色:“谁告诉你的?……安若清是不是?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他竟然一下子就猜到了,而且声音夹杂着山雨欲来的怒气。
从没见过他发怒的样子,夏景澜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以前即使生气也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来,此时她却明显感觉到了他声音里的怒气,还有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别听她胡说,等事情结束之后,我再认真向你解释,好不好?”见她被自己吓的往后退去,安一川揽住她的肩膀,柔和的声音。
“嗯,”夏景澜嘴上轻声应着,心里却冷笑一声:事情结束了?结束之后还来得及吗?
“我也想和你一起去。”她也缓和了语气,甚至带着点撒娇的腔调,这才是她认他揽着的没推开的目的,她想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安一川绝不会轻易放她离开,正愁找不到机会,半路逃走会容易一些吧。
她忽然很讨厌自己,就知道一味的逃,厌世厌己的情绪让她有些烦躁。
“不行,你知道有多危险吗?”他断然决绝了她。
“可是……我见不到你心里也会不安啊,那么危险,我能不担心吗?”她埋在他胸前,深深的呼吸着属于他独有的气息,平息着心底的烦躁,再任性一次吧,最后一次。
安一川没回答,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半响,才道:“也好,把你留在这里我也不放心。”
夏景澜身子一颤,眼睛里升腾起泪雾,又带着某种愤恨,安一川,你怎么可以把谎话说得如此自然,现在仍这样说,难道还有用的到我的地方吗?
随着她的亲昵,安一川却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她的态度转变的太快,让他更是不安,他们之间的距离仿佛越来越远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风卷过雪的荒原8
安一川去晏城要处理的事似乎是件机密事,惊凤楼人马太多,所以决定分批去,一些人乔装成商人或路人从陆路先走,一早就出发了,而剩下的几个堂主和各堂挑出的几个精英则和安一川从水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