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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绾青丝 波波 TXT-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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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绣庄’?我也听过,是有点名气,可是还不能跟‘云裳坊’比。”其中一个男子道,“‘云裳坊’做了三朝的‘贡品绣庄’,不是一般的小绣庄可以相提并论的。”

  我淡淡一笑,毫不动气:“这位先生,名气是建立在货物的质量上的,货物质量好,名气才能令其锦上添花。何况有时候,担着‘贡品绣庄’的名号,也是一种束缚,他们必然要先照顾了皇家的需要,才能照顾普通商家。就像现在,先生急着要一批货,但是‘云裳坊’给不了你们。我们‘锦绣庄’虽然不及云裳坊名气大,但顾客对我们货品的口碑是很不错的,这个先生可以随便打听,而且我们绣庄还有一些其他绣庄绝对没有的新花样儿,先生有兴趣也可以做一些选择。小女子很有诚意接先生这笔生意,先生不妨考虑考虑?”

  “这……”先前那男子迟疑了一下,与同伴对视一眼,笑道,“叶老板说得也有道理,叶老板既然这么有诚意,我就去你们绣庄看一看,再作决定。”

  我笑容满面地站起来:“那敢情好,两位先生请。”赶紧打包,牵着金莎带着两个男人往铺子里走,没想到跟安远兮吵一架躲出门,倒捡到一笔生意,嘿嘿,心里一高兴,也把安远兮那张扑克脸甩到脑后去了。

  ——2006、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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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沧都篇:第93章 大单]
我与大丰号这笔生意做得很顺利,大丰号的林老板,就是之前在得福楼那个骂“云裳坊”欺客的男子,他对我们的货品质量很满意,当即就与我签下这笔单子。绣庄更忙了,但我泡在绣庄的时间却比以前少,一则安远兮自从上次跟我吵架之后,一直都对我爱理不理的,我也一肚子气,想想我把那个荷包还给秀姐时,秀姐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我多尴尬多难受啊?那个没风度的臭书呆,哼!不理我,我还求你不成?

  二则,我一门心思扑在了第四间火锅店上,现在我的火锅店已经成了沧都的特色食府,时常也有些衣着华贵的人来光顾,但显然他们对和百姓挤在一起吃火锅是不太习惯的,每次都要包下整个店面,虽然我不吃什么亏,但平民顾客有意见啊,还是快些把个高档豪华的火锅食府搞出来,解决这个问题。

  第四间火锅店开张前夕,大丰号的林老板又找上门来了,一见到我,就满脸笑容地道:“叶老板,你上次给我做的那批货,我的客户很满意,这次我什么也不说了,直接就找你来了。”

  “林老板又有生意给小女子做么?”我赶紧请他去贵宾房里坐,一边吩咐伙计泡茶。上次与他做那笔生意,双方都很满意,他对我们绣庄的货品质量放了心,我也小赚了一笔。

  “不错,这次可是笔大生意,我看叶老板做生意极有信用,货品质量又好,准备将这批货给叶老板做。”林老板神色一正,慎重地道。

  “哦?什么大生意?”我感兴趣地道。

  “这是我的一位大客要的货,这位客人有十匹孔雀织锦星缀缎,要做成一些衣物,他开的价钱相当高,但是他要的时间紧,一个月之内一定要出货,如果出货时间耽搁了,不但要赔钱,还有可能惹官司。”林老板盯着我,缓缓道,“叶老板,你好好考虑一下,这笔生意,你有没有把握?”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

  孔雀织锦星缀缎?做了这行这一段时间,我也知道了些凌罗绸缎的名字,这种孔雀织锦星缀缎,是一种织锦花样极复杂的缎子。织的时候就十分费功夫,据说一个织工两年才能织出一匹,这缎子织出来时是白色的,然后用一种据说是辰星国非常稀少的矿石做的染料,染出的缎子结合着本身繁琐的织花,从不同的方向看过去,就会有各种不同的颜色,就像孔雀的尾巴一样炫丽多彩。这种织锦缎因为纺织的工期长,染色的颜料稀少,十分难求,据说一匹缎子价值高达白银八百两,但一般的豪门富户拿着钱都买不到,多是作为皇室的贡品。这林老板的客人,是什么来头?一次竟有十匹这么多拿来做衣服?

  这的确是笔大生意,这批缎子价值白银八千两,若是出了什么闪失,把我整个绣庄卖了都赔不起,我蹙起了眉,在心中思考着。林老板见我沉默不语,出声道:“叶老板,我也知道接这批货风险很大,你可是担心酬金?你放心,这批货只要能如期出货,我会付给你两百两银子作酬金。”

  两百两白银?我眼睛一亮,心里顿时翻腾起来,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虽然不是我赚得最多的一笔单子(赚得最多的那笔生意是曜月国那批贡品,但挣那笔钱差点把命都赔掉了),但接下这笔生意,能打出名声,到时绣庄就能赚更多的钱。想起在草原上发下的誓言,我当即不再犹豫,抬头笑道:“林老板,你既然这么看得起我们锦绣庄,这笔生意,我接了!”

  次日,林老板将十匹缎子送了过来。这笔生意让绣庄上下都很紧张,不单是我,安远兮、王继昌、秀姐对着这批宝贵的缎子都有些战战兢兢,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即使开一辈子绣庄,也不一定能一次遇到十匹孔雀织锦星缀缎,我以前连看都没看到过,秀姐在这一行做了十几年,也只见过一次。

  幸好有秀姐这个有经验的,这缎子铺开来,不能打折,不能揉,碰一碰都要套上手套。安远兮很快安排下去,这批货的货期排在了最前面,秀姐把绣工分成两批日夜赶工,整个绣庄都调动起来,为了这十匹宝贝疙瘩不得安宁,连我这个跷脚老板,呆在绣庄的时间也长了起来,不时出去巡一圈儿,就怕有什么意外状况。好在在全体员工的齐心协力下,这批宝贝货品终于没出什么岔子,硬是在一个月内顺顺利利地赶出来了。我本来以为经过提亲的乌龙后,安远兮以后面对秀姐会很尴尬,没想到他对秀姐一如往常,而秀姐难受了几日,居然像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事儿似的,一样在绣场里张罗,倒把我搞得有点懵,连我看到他们都尴尬得很,怎么两个当事儿人反倒比我还镇定?

  而我和安远兮,因为这件事,关系渐渐缓和了一些,但书呆子记仇得很,虽然不再对我不理不睬,但也是不冷不热的,让我终于了解到原来一个男人小心眼儿起来,比女人还要厉害,忍不住把那臭呆子在肚子里腹诽半天。

  “臭呆子、臭呆子……”我拿着笔在纸上画了安远兮的Q版漫画像,给他画了个硕大无比的脑袋,安在小小的乌龟壳上,呆头呆脑地爬着。画完了,我自己也觉得很搞笑,捂着嘴“嗤嗤”偷笑着,在画像脑袋旁边写上“安书呆”三个字,搁下笔,越看越好笑,臭呆子,你摆一次脸色给我看,我就给你画张乌龟图作纪念,看谁厉害!

  我吹干画上的墨汁,看着那乌龟人笑得不可遏止,冷不丁有人把那张画儿抽了过去,我抬眼一看,脸顿时绿了:“安远兮?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从你捂着嘴笑的时候。”他眯起眼睛,牵着手里自己的“乌龟像”,脸上神色不定,看不出喜怒,“这是什么?”

  “没什么!”我欲夺过他手里的画儿,他避开我,看着画儿上的字,转过脸瞥我一眼,脸上带起似笑非笑的表情,指着“安书呆”三个字道:“没什么?那这又是什么?”

  “是乌龟!”我抢不到图,瞪了他一眼,气哼哼地道。他迫近我,脸上怪异的表情看得我有点发毛。我心虚地垂下眼睑,完了,这书呆子这下子肯定要暴跳如雷了,我不敢看他,盯着地板,心被他盯着“卟嗵卟嗵”乱跳。

  “怎么,有胆子画,没胆子认?”安远兮冷哼了一声,“头垂得那么低做什么?地上有金子给你捡吗?”

  “我怎么没胆子认了?我画了怎么了!”他讥诮的语气激怒了我,我抬眼瞪道,“你能把我怎么的?”

  他的眉微微一挑,眼中似乎带上一抹笑意,在我讶异地想辨清到底是不是时,深瞳里的笑意已经无影无踪:“我能怎么着?顶多就是把这东西没收。”

  说完,他将那张画叠了两折塞进怀里,我又气又急,伸手去他怀里夺:“还我!”

  他按住我的手,不让我取他怀里的画,我不由怔了一下,手心敏感的肌肤已经感觉到他胸膛隔着布料透出的温度,他的手按在我的手背上,柔软而有力。我呆呆地看着他,安远兮定定地看着我,眼神渐渐地深了,我突然有些恍惚,觉得自己会融解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蓦然一惊,急忙抽回手,脸上顿时有些发烧。

  他看着我的红脸,脸有也些泛红,转身往外走,边走边道:“那批货已经装箱放进仓库了,你要不要去检查一遍?”

  当然要去!那批货现在可是我的命根子,我的心思立即转到那批货上去,赶紧跟出去。到仓库仔细检查了那批货,锁上箱子,打上封条,再检查了仓库四周,确定万无一失,我亲自把仓库门锁上,舒了口气,等明天这批货一出,这笔生意就算做成了。我转头对安远兮道:“今儿晚上绣庄要多留几个人值夜,小心这批货出岔子。”

  安远兮点点头:“我已经安排好了,你放心吧。”

  我对他还真没什么不放心的,我笑了笑:“行了,这些日子也辛苦你了,今儿早点回去歇着吧,明天一早还要来出货呢!”

  他听我这样说,唇角淡淡一勾,带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一起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笑起来,这男人的闷气看来终于生完了。

  这一晚不知为何竟然睡不着,有些像小时候,学校组织春游,兴奋得一晚上睡不着,不时爬起来推开窗户望天,生怕老天会下雨。不想到了半夜,天真的下起雨来,我推开窗,见雨势颇大,不禁有些担心,明天出货的时候如果还下雨,就要小心一些了,万一把货物弄湿了,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雨下得好大,真奇怪,春雨都是绵绵细细的,何时像这样猛烈地折腾过?老天像是对什么不满似的,不时地放着雷闪着电,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快天亮时,索性收拾起床。披着雨褛、头上戴着竹斗笠的安远兮代安大娘送早餐过来,我等不及吃饭,就赶紧喊他上驴车,小红追出来,塞给我一包馒头,再把雨褛给我披好。我顺手把馒头递给安远兮:“我不想吃,给你。”

  安远兮接过馒头,扶我上车,细心地拉好车帘:“风大,门帘子不抵事,你坐在车里也不要把雨褛脱掉,不然衣服一会儿就打湿了。”

  果然风大雨大,我捏住车帘子的两个底角按紧,风雨仍从缝隙里贯了进来,更倒霉的是窗帘子被刮得呼呼乱飞,风雨猛贯,我坐在车厢里跟没顶遮头一样狼狈。费事半天,车厢里还是湿透了,我气结了松了手,干脆爬出去,坐到安远兮旁边,他转过头看我:“怎么出来了?”

  “反正都会被风吹雨打,干脆不躲了。”我笑道,“下次跟福爷爷说,让他把车厢的门窗换成木的,这样下雨也不怕了。”安远兮淡淡一笑,停下驴车,手指往下巴上一勾,解下斗笠的绳子,把斗笠戴到我头上。我怔了怔,他低下头,帮我结好下巴上的绳子。他的指尖轻轻碰到我下巴下的肌肤,像被猫轻轻抓了一下,我的心突然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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