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灵魂伴侣-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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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拉用钥匙打开门，两人相携而入。
“你要回去吗？我是说，艾伦也许还在你的家里……”贝拉忽然发现语气不妥，“我只是担心你。我不想你承受痛苦或是去冒险。”她委屈地眨了眨眼睛。
“我知道。”他冰冷的嘴唇压在女孩光洁的下巴上，“但是我必须回去，那是我的家。”他的眼神是那样坚定，贝拉不禁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她知道，她阻止不了这个吸血鬼回家，家族是爱德华致命的弱点。
“沃尔图里现在不会伤害你，你会是安全的。如果遇到危险，或许他们还会保护你——为了确保你被转变。”爱德华原本想要安慰贝拉，让她开心，但在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沉了下去。
“转变！”贝拉的声音变得尖锐，“你的意思是说他希望我成为一个吸血鬼？”
“是的，但是我不能这么做。贝拉，我不能让那样的事发生在你身上。”
“为什么不？”
“转变的过程非常痛苦，就像是火焰在你的血管里燃烧，吸血鬼的毒液在你的血液里沸腾，每个受害者在转变的过程中，每一分每一秒，都恨不得立刻死去——我说过，卡莱尔是在我们垂死之时才决定转变我们，如果有第二种选择他绝不会这么做。”
“我可以忍受。”贝拉坚持着。即使她未曾切身体会过这样的痛苦，但是她非常相信爱德华所说的真相，这让她的身体不由得颤抖。“除非给我另外一个理由。”她的眼睛是这样的明亮，仿佛天上的月亮碎在其中。
“想一想查理，还有蕾妮。”他慢慢地说。
这个理由让贝拉犹豫了，她张开嘴巴，却发不出声音，内心斗争激烈。她仍旧爱着查理和蕾妮，但是——
“蕾妮总会为自己做出选择——她也想要我这样做。而查理能恢复过来，他过去一直是一个人。我不能永远为他们操心。我有我自己的人生要过。”
她却无法割舍与爱德华在一起。
“所以，我不能结束你的人生！”爱德华的眼睛变成了全然的黑色，痛苦、愤怒、伤心种种情绪酿成无尽的风暴肆虐他的心脏。
“我也许不会在现在死去……但我终有一日会死去的。每一天，每一分钟，我都在离死亡更近。而且我会变老的。”贝拉恐惧地瞪着爱德华，她无法想象，当她白发苍苍垂垂老矣时陪伴在她身边的爱德华却永远十七岁的情景。
“而且，如果不转变我，沃尔图里肯定会惩罚你们，并且杀死我。”贝拉暗自庆幸，在回来的路上爱德华已经向贝拉讲述了沃尔图里家族在吸血鬼中的强大和阿罗本人的野心。这将成为她转变的最好理由。
“我会和卡莱尔谈这件事。”爱德华低声说。他的内心是如此的矛盾，以至于他俊美的脸变得狰狞而扭曲。他决不愿意家族因他而陷入危险，却也不能转变贝拉让她承受无限的痛苦。
——总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总会有的。
爱德华这样安慰自己。即使他同样缺乏信心。
“这件事就到这里吧。”爱德华烦躁地挠挠头，“我想我必须得走了。”
然后，古铜色头发的男孩风一般地冲出了门，发动车子，引擎的声音很快隐秘在雨声中。
贝拉目瞪口呆地坐在那里，茫然无措。直到几分钟后隐约听到车开进车库的声音，她才知道，原来爱德华的匆忙离开是因为查理已经回家了。
——让人赞叹的绝妙听力！就像老鼠一样敏捷的家伙。
当查理在楼梯底下乒乒乓乓地收拾着他的装备时，贝拉在心里恼怒地讽刺着。

——我们可以共同努力克服这个困难，虽然我不知道这有多难。
这是贝拉那时给出的答案。她愿意原谅这个不可控的因素，她是如此天真地坚信两人之间的爱情可以战胜一切。


　



第13章　多米诺骨牌（1）
几个小时后，体力充沛的两个吸血鬼衣着整洁地坐在长长的餐桌的两端，两个漂亮而精致的酒杯盛满了红色的液体，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德米特里的味道真的很差，他的血太辣了。我还是倾向于简的味道。如果一定要比喻，那味道就像糖果一样美味。”
轻抿着酒杯中红色的液体，艾伦这样评价着。长桌对面的阿罗低头无语，他不确定守在门外的德米特里是否听到了食用者的评价。
窗外，月色正浓。然而对于永远不会入眠的吸血鬼而言，夜晚与白天的区别不过是隐去了暴露在阳光下的祸患。


用餐过后，两位地位尊贵的沃尔图里回到了阿罗的房间，倒在一张有着深绿色花纹的黑色沙发里，它宽大得几乎可以把三个人包裹起来。
“现在，卡伦家给予了我们很多珍贵的线索。我们需要再一次的讨论，很多疑惑将会再次揭开。”阿罗慢吞吞地用华丽的语调宣布了谈话的开始。“就我所知，灵魂伴侣之间，无形的联系会将两个人紧密地连接在一起，甚至可以感知彼此的心情，超越空间，无论在世界的哪个角落。这也是他们心意相通的原因。”
“是的。”艾伦点点头给予肯定的答案，“在最开始的那几天，我感受到爱德华的迷茫。但很快，这种联系就被强行阻断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直到我见到了贝拉——你说过她的天赋惊人。她的能力阻断了我和爱德华的连接，甚至契约的力量也被削弱了。你知道，违背契约的次数已经足以让他死上无数次了。”男孩挑起一缕黑发，让它们反复缠绕在指尖。
“并且，当我和他见面的时候，我只能感到微弱的灵魂连接，而我的能力——即使修改他的记忆后残留在他身体内的血液已经很少——却对他毫无影响。不，更确切的说，我无法操纵我的血液，我不知道我是否应该为此感到庆幸——你知道，这是最近唯一让我感到愉快的事情了。”
“所以，一切事实告诉我们亲爱的贝拉小姐是一切的关键。卡莱尔告诉我他们是在你离开后不久开始在一起的。”阿罗挑眉，血红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怀里的少年。
艾伦赞同地微笑，露出两颗白色的犬牙。

“无论如何，我希望贝拉可以加入我们，她的天赋足以让她成为我们当中最强大的一个。”血红色眼睛的吸血鬼轻轻地说，他对于稀有能力的贪婪无人可及。
沃尔图里长老的提议却仅仅得到了艾伦大声地抗议。“可是，她不能和爱德华在一起！”他这样喊道，嘴巴撅得老高。艾伦已经将卡伦家的吸血鬼看作自己的所有物，没有人可以和他分享，虽然贝拉的确甜美。
“我认为，年轻的卡伦先生只是没有分清爱情和依赖的区别。依赖者希望不断地得到所倚赖之人的感情保证，他无法面对内心的那股巨大的不安以及怕失去对方的恐惧，故而更加逃避自己，倚赖对方。我想，爱德华之所以与贝拉发展这样的关系，必然是因为他无法抗拒血液的诱惑，并将这种错觉误认为是爱情。我想，如果贝拉不再具有诱人的气息，她迟早会失去卡伦的宠爱。”阿罗微笑着安抚地摸了摸艾伦的发顶。
“但愿如此！”艾伦反身拥抱了年长的沃尔图里。

“可是，她愿意加入我们么？你知道，让一个人类转变为吸血鬼很容易，但是他们通常缺乏理智。”艾伦在阿罗的怀里担忧地问道。现在，他比任何人都希望那个女孩的转变。
——这样，她就再也不会有条件诱惑我的爱德华。
“哦，不用担心贝拉。她为了她亲爱的男朋友——别生气——一定愿意的。”阿罗托起男孩的下巴，防止对方尖锐的犬牙再次咬过来。“我不知道卡莱尔的决定，但是爱德华——可怜的年轻人——他决不会同意转化贝拉的。而我的老朋友未必不会支持他的决定，就我对卡莱尔的了解而言。”
“‘就我对卡莱尔的了解而言’？你甚至没有让我们两个见面！”艾伦幽怨地盯着阿罗。“他是特别的，嗯？”
“他真的很优秀，如果你在向我询问理由，我不认为束缚这样一个人会给我们更多的报偿。”阿罗淡淡地解释。
“是啊，所以只有马库斯那样的烂好人才会着了你的道。”艾伦怪声怪气地回答。
“艾伦。”阿罗眯起眼睛，危险地瞥了一眼黑发的男孩。“我说过，这件事情永远不要再提。”
阿罗的威势让艾伦挺直了脊背，一股寒意在身体里炸开，他勉强地挂上微笑，“我很抱歉，真的。”他低声说道。他只是过于愤怒以至于失去了自制力，没有人可以忍受自己的灵魂伴侣与另一个人在一起。
“我希望没有下一次。”阿罗警告道，酒红色的眼睛中阴霾未散。

“当然。”艾伦恭敬地低头许诺。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阿罗亲和表皮下的残忍。他曾经为了得到简和亚力克而屠杀了整个村子的人。当Didyme和马库斯决定走他们自己的路时，他运用了艾伦的天赋留下了马库斯，而他们的小妹妹——
不，他永远也不应该怀疑阿罗。

诡秘的沉默很快被打破。现在，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进行。艾伦在接触爱德华的方式上受到了约束。
“当贝拉在场的时候，我无法施展天赋，她像是互犊的母牛一样牢牢地挡在爱德华身边，他们总是形影不离。除此之外，因为在最近的几个月里我都无法再次施展我的天赋，我同样无法操纵卡伦一家的意志。没有比这个更加糟糕的，我的拿手好戏已经全部失去作用了。”
“所以，你唯一的机会就是利用爱德华独处，他会无法抗拒你的诱惑，亦如你无法移开牢牢扎根着他身上的视线。”阿罗微笑地看着艾伦扎毛般地地跳到地上，暴躁地走来走去。
“不！我没有！”他大声地抗议。“我从未将视线钉在爱德华的身上！”然而，无力的解释却显得这样的不可信。
阿罗的眼中浮现出一抹暗红。他对艾伦的扎毛不置可否。“好极了，我可爱的艾伦。你一定会成功！爱德华，会是沃尔图里家族的新成员。”他已经渴望那个男孩很久很久了，如今，这个契机终于要到了。
阿罗卷起一律发丝，任它们自由地从指间滑落，凄美动人。
——他们，都会属于我。


　



第14章　多米诺骨牌（2）
当爱德华站在卡伦家的大门前时，他已经非常明确自己将要面对什么。但是他不确定自己的决定究竟是不是对的，更不知道为此他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然后，大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
“欢迎回来，爱德华。”爱丽丝亲热地打招呼，她以一种柔软灵活的舞步拉着沉默的吸血鬼拉进屋子。
大厅里，卡莱尔揽着埃斯梅的肩膀坐在中间的椅子上，罗莎莉和艾美特一起靠在旁边的沙发上，而爱丽丝和贾斯帕坐在他们的对面。
“爱丽丝看到你回来了，我亲爱的孩子。”埃斯梅温柔地微笑。“你有什么想要对我们说吗？”她以一种非常温和的口吻这样问道，仿佛轻轻地的耳语。
“是的。”爱德华正色回答。
——不要优柔寡断，爱德华！否则，你会伤害所有人。
他站在大厅的中间，思索着如何开口。

“在接触贝拉之前，我的生活就像是没有月亮的夜晚。非常黑暗，但还是有星星——一点点光线和理性……然后她像一颗流星划过我的天空。突然间所有的东西变得明亮，带来光，带来美——”他突然停止了，他敏感地认识到自己的这番话深深地刺伤了他的家人。
——但是，如果不这样做，他们不会愿意维护贝拉。
即便如卡莱尔这样拥有无限慈悲心的吸血鬼也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博爱。他们的生命属于永恒，每时每刻都在经历人类的出生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