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找工作心酸史:游走悬崖边-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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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却自信,以我的学习成绩和专业,找不到工作,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这个世界并非一成不变,事物是不断向前推进和发展的,谁也阻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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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现在的大学生找工作,要求有工作经验,加上竞争激烈,所以很多大学生在上学的时候找兼职,多学点经验,以便于毕业找工作的时候,胜率增高一层。
很遗憾,我是一个懒人,从小娇生惯养,洗件衣服都像杀猪一样,做饭完全是白三。本打算每年暑假都好好地在合肥打工,但是爸妈总在电话里说:暑假你给我回来,家里又不是没钱,需要你在外面打工?人家勤工俭学是家里穷,我们供得起你!
爸妈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回去实在不好意思,于是乎我背着大包小包在室友无限鄙视中,屁颠屁颠地跑回巢湖过着神仙逍遥地日子。
其实我本意也是不想打工的,只是想给自己找找借口。在家里多舒坦啊,开着空调,对着电脑,打打小游戏,喝喝雪碧,舔着棒棒糖,吃饭的时候妈妈叫一声:吃饭啦!我才慢悠悠地应一声,然后再慢悠悠地下楼去吃完饭,最后以百米冲刺速度回房间继续颓废。晚上的时候,在大浴缸里泡上一个大澡,什么内衣外衣全部丢给妈妈。
回家的时候,爸妈前呼后拥地给我接风洗尘,我像高贵的女皇一样坐在沙发上,妈妈端来炖好的鸡汤毕恭毕敬地递到我手上,爸爸拖着我的行李放进房间里。
喝完汤,我悠悠地走进房间,脸上的汗被空调的风风干了一半。
神清气爽!
我坐在躺椅上,随手打开电脑,优哉游哉地玩起游戏。
爸妈收拾了一番后,两个人急冲冲地跑进房间对我嘘寒问暖,其实也就是大学里过得怎么样,和室友相处得如何,考试成绩能不能拿到奖学金,吃饭的时候千万不要节省,能吃多少就吃多少等等大大小小的事情问个遍说个透。
末了,妈妈笑靥如花地说:“我女儿就是没白养,这重点大学一上,以后出来铁定飞黄腾达!”
爸爸在一旁使劲地点头,笑得几乎看不见眼睛。
因此,我在大学期间,除了死读书,就是回家玩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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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保险公司的大门,只觉得脑子一团乱,想到的事情很多,想到的人也很多,多得让我快疯掉了。
想得最多的,还是爸妈那张充满欢笑和期待的脸。
而我也不知道爸妈如若知晓我难找工作时,会露出一张怎样惊讶和痛苦的表情。 。 想看书来
第八章 兔子不吃窝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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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室友借了一百块钱,从合肥坐车到巢湖。
回家后,爸妈依然是欢天喜地,我尴尬地朝他们笑,然后躲进房间上网。
打开网页,登陆合肥人才市场网站,一遍一遍地看企业招聘信息,看完后浏览其他地区,就在我忙得不可开交时,爸妈鬼魅得出现在我身边。
“小离啊,工作找得怎么样了啊?”爸爸笑盈盈地问我。
还没来得及回答,妈妈接话:“那肯定是一二三的事情,我们家的小离那是重点大学的毕业证,而且每年都拿奖学金的!企业争破头抢着要呢!”
我尴尬地握着鼠标,呆呆地盯着电脑。
如果我告诉他们,我毕业就等于失业,或者刚出来的一年之内,月工资不足千元时,我无法想象他们的表情,于是我小心翼翼地并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听说隔壁张嫂家的儿子二本出来后,现在还没找到工作,只好回老家种田养鸡,日子过得也像模像样的!这是真的吗?”
妈妈脸色登时一沉,我的心跟着一沉。
旋即妈妈仰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我窘窘地浑身发颤,生怕爸妈无法接受大学生回来种田地结局,闹得天翻地覆。
我赶紧打圆场地说:“哎呀,我也是听说呢,看来不是了!本科生出来怎么可能回家种田嘛!”
妈妈地脸色依旧很难看,我略略侧身看了看爸爸,他的脸色也暗地骇人!
看着爸妈的表情,我的心愈发地惶惶。
天地为证,我虽然好吃懒做,但是打心底我是非常尊重生我养我的父母。从小到大,他们溺宠我,但是我从来没有像那些王子公主一样,对父母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冲着父母大吼大叫。
“小离啊,你如果想找对象,爸妈也不会反对,毕竟今年你也有22岁了,女孩子到了24岁就难找对象了,在学校里谈个对象比较保险,学生还是比较纯的,到了社会,你就不知道谁对谁了,但是……”妈妈终于开口说话了,“隔壁张嫂家的儿子张兵实在配不上你!”
“啊?”我无语。
怎么突然讲到这个?
难道爸妈以为我在打听张兵的消息,其实是对他有意思?
我一向认为自己的表达能力还不算太差,怎么随口地试探就变成了关切?
我平静地解释:“妈,你想多了,没那回事!”
“真的?”妈妈一副不大相信地样子。
“兔子不吃窝边草的!”我愕然失笑。
“这样啊!”爸妈不约而同地出声,紧接着做出松口气地嘴型。
第九章 不断感怀又不断别离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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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颓废了几天后,我突然有种深深地负罪感,这种负罪感,比我毕业后找不到理想的工作还要深。
虽然每年夏天家里几乎都开空调,虽然我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主生活,但是从来都没有觉得我很*。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我家对面在盖楼房,外面温度39°,好几十名农民工在烈日下埋头苦干,只为那一天50块大洋,他们顾不得喝水,渴了就会用嘴唇舔舔干裂的嘴唇,工地的老板很黑,不提供白开水,一瓶矿泉水也要一块钱,多数农民工舍不得买。
我站在空调房间里,通过窗户直直地看向对面,然后再看看自己的房间,床的正对面就是电脑,电脑附近就是冰箱,我坐在电脑前,只要伸手就可以从冰箱里掏出雪碧或者可乐,矿泉水我向来不屑。
这种负罪感愈来愈强烈,回家后的第八天,我终于决定离开空调和冰箱,去外面感受一下。
刚踏出空调房一步,一股热浪升腾而来,我强忍着强大热流,走出门外。
阳光很刺眼,火辣辣地太阳毫不留情地炙烤柏油路,路旁的行人或打着太阳伞,或低着头快速赶路,或躲在阴凉处吃冰激凌。我眯着望着对面正在施工的工人,只见他们全身汗湿脸颊通红,干裂的双手拎着泥浆疾步匆匆地赶路。
“是莫离吗?”蓦然间,身后传来陌生地声音。
我愣愣转身,看到身后站着的是一个农民工打扮的男子。
男子约莫三十岁左右,他剃着平头,脸色黝黑,脏兮兮地宽松衣服湿成一片,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印出他单薄地身子。
我垂眸瞥了一眼男子的手,他的十指全部皲裂,手心里的茧又粗又厚,一副沧桑地模样。
“……你是?”想了很久,我的脑海里没有关于这个男子的一点印象。
男子憨憨地笑,随后说:“我是你高中同桌赵翼啊!”
我登时记起!
高一的时候,我的同桌叫赵翼,在学校他也算是风云人物。
他那张万众瞩目的脸,绅士般地气质,曾经迷倒万千少女,有他的地方,就有美女。好几次,我还充当信鸽帮爱慕他的女孩子送情书。
而他,也曾是我暗恋过的白马王子,无数个夜里,他都华丽丽地出现在我的梦里。但是,我从来没有向他表*意。直到高三那年,他悄无声息地离开,我才知道,有一种遗憾,叫做不够勇敢!
只是,五年不见,赵翼怎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我瞪大眼睛看着这个自称是赵翼的男人,一时间难以置信。
“是不是没认出来?”赵翼苦笑。
我讪讪道:“是啊,五年没见,变化好大啊!”
赵翼微微叹息,他拉着我的衣袖往路边阴凉处走,走了几步,他顿住,拉着我的手指触电般地松开,脸上露出不自然地神色。
我低着头,心里像是被打翻的五味瓶,难受极了。
只是拉我一下,真的这么为难?
“……差点忘了,你是重点大学生,我们不是同一个层次上的人了,不该这般随意!”赵翼索性坐在地上,大大的眼睛迷茫地盯着对面的新楼。
我哑然。
赵翼点上一根烟,眉头深锁地抽了起来。
“……你现在当瓦工?”我俯首问道。
“嗯。”
“那个时候,你成绩很好,学校准备给你保送清华,怎么……”
“高三那年,我没上学,你不知道?”赵翼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我说:“听同学说,你成绩优秀,在家自学,高三本来就没什么课,主要还是复习高一和高二的内容。”
赵翼掐住烟头的手僵住,烟头处,浓烟弥漫缭绕,围在他的鼻前,眼前。
有那么一刻,我似乎看到了赵翼眼底地泪光,待我仔细去看时,赵翼漆黑地瞳仁里有我的影子,还有深深地悲凉。
赵翼掐灭烟蒂,仍在地上还不忘补上一脚。
赵翼不动声色地问:“还记得苏宛吗?”
我点点头,苏宛我怎么会不记得,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只不过高三那年,她也离奇的消失了,任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上大学期间,我们再也没联系过。
记得有一天苏宛离校的前一个月,我和她一起上学,其中一个女生拿着一封信让我送给赵翼,女生走的时候,苏宛夺过我手里的信,直接扔了,然后鄙夷地说:主动送上门的女人,最不值钱!
“她现在是我的妻子!”赵翼平静地称述事实。
我有点没反应过来,半晌才讷讷问道:“你……你……你结婚了?和苏宛?”
“是啊,儿子都三岁了!”
我的心猛地一颤。
心脏像是被人踏过般地难受。
五年而已,他居然都结婚了!我难以想象曾经和我坐在一起的英俊男孩,现在已身为人父,承担起伟大的责任,因为我的记忆还停留在最初的地方。
看着为生活所劳累不成模样地赵翼,我有种想哭的冲动!
“……你。”我嗫嚅着开口,还没等我说下去,就听有人在叫:“赵翼,开工了!”
赵翼急急忙忙地站了起来,报了一串手机号码后,说:“三天后会有同学聚会,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去!”
说完,他小跑回到工地。
我含着泪,看着他渐行渐远地萧索背影,再也看不到当初地挺拔和优雅,再也看不到当初地气质与内涵,他单薄地身子,在阳光下,被时间诠释为永恒的寂寥。
这,就是我曾迷恋过的男孩?真的是他么?
尘嚣模糊了年岁,在他身上所发生的那些细细碎碎,点点滴滴,我已无法追究。只是,短短五年,居然可以让众星捧月的赵翼,沦为挣扎在贫困线上的农民工!这期间,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和苏宛怎么走到了一起?
带着无数的疑问,我在三天后,如时赴约。
到达指定的酒店时,已经是晚上六点。
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