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剑英雄志-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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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个子冷冷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紫衣人缓缓走近那堵僵尸肉墙,伸手把队末残存的那两个尚在叽里呱啦、嘶嚎不已的僵尸头颅先后按住,将它们用力一撞,那些喷涌的血肉碎骨混着一点浓白汁液四处横飞,紫衣人冷冷道:“司徒南,你骗得到了别人却骗不了我,刚刚那一道凝动剑气,招式技巧上虽有革新,但骨子里所用剑力却是司徒家的‘冲天剑法’。传闻司徒家世代单传,当代家主司徒寞又过世多年,生前只得一个多病弱子,名叫司徒南,不是你还能是谁?”
高个子没有答话,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只那么静静地看着对方。
有风吹来,紫衣人向空虚抓了一把,拿到鼻前细细嗅闻了一阵,忽地桀桀怪笑起来:“嘿嘿嘿,我的行尸大军已经过来,这些新收的行尸走肉,虽然比不了那百年老尸,但数量之多,尽可让你们头大如斗,势难全退了。”
高个子将长剑收回,凝视着那紫衣人,淡淡道:“即便如此,我看你也未必能全力操控那么多死尸吧。”
“啊呀哎呀唉唉唉……”突地响起一阵痛苦凄厉的叫唤声。
慕容嫣儿和小公那边,那几个刀剑难伤的恶汉此时已似一滩软泥般躺在地上,他们身上虽没有什么大的创口,却个个表情痛苦地捂着肚子,低声哀唤起来,有几个的声音越唤越低,竟似元气大损,垂垂待毙。其中一个胖大壮汉,精神尚好,开口乞求道:“姑娘,行行好,给我个痛快吧。”
慕容嫣儿上前叱道:“哼。想得倒美,我已仔细瞧过了,你们所用的弯刀刀口俱已起卷,身上的新旧血污又多,这些天里一定杀了不少人。”
胖大壮汉不安地扭动着。
“你们杀人的时候,别人和你求饶时,你们可有放过他们,怜惜人家的性命?”
“是,我们是杀了不少人,可我们本性并不坏。我们只是,我们只是……”一个浓眉虬髯的中年大汉喃喃争辩道,他的身量高大,比他的同伴长得都要结实些。
“你是不是想说,你们只是草芥人命,只是用把刀砍人如切菜似的,对吧?”
那人一愣,苦笑道:“是,我们该死,我们不该贪——”
紫衣人截住他们的话头,皮笑肉不笑地道:“哦,你们是不是想说,你们只是不该贪图棺中宝藏,自相残杀起来?”
“如果不是你暗道里给我们下了恶蛊,又用恶言相激诱,我们怎么会自相残杀起来?我们多少年的兄弟了,呜呜……”那胖大壮汉说着说着,情难自已,竟心酸凄惶地哭了起来。
慕容嫣儿瞧见了,脸色缓和了些:“早知今日,你们当初又何必要贪图那些有的没的!”
中年大汉恨恨咬牙道:“这紫衣老道说自己潜心钻研数十年,知晓方圆三百里的大小藏宝,骗我们弟兄十二人入山寻宝。谁知道,谁知道,他竟偷偷在我们下了恶蛊,渐渐竟把我们几个的心神蚕食得恍惚,日渐癫狂起来。”
“几个月前,他竟然唆使我们去挖好几个千百年的古坟老墓,说是久远一点的坟多有奇宝。有几个兄弟怕损阴德,不肯去,他恼羞成怒,竟然当着我们的面用小刀把他们一刀一刀地活剐了……”
中年大汉仿佛想起了什么,整个身子竟剧烈颤抖起来。好一会,才颤声道:“他还逼着我们吃下他们的肉,说这样一来,我们就彻底上了他的贼船,只能一同进退了,再不敢动别的心思了。”
紫衣人猛吸了一口气,冷笑道:“说下去。”
这时,胖大壮汉怪叫了一声,四肢不住地抽动,眼见他眼、耳等七窍里都流下浓浓的黑血来。
慕容嫣儿急忙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愣了半晌,沮丧地向我们摇了摇头。
中年大汉已不能自由动弹,他眼睁睁地看着胖子苦苦地挣扎苦苦地死去,脸色大变,悲愤不已:“五弟啊五弟,你怎么像他们一样,都舍下我这个做哥哥的,都怪我一时起了贪念,想着多弄点银两,我对不起你们啊!”
“……”
虽然有些怒其不争,但见此情景慕容嫣儿和我都有些愣住了。
紫衣人摸了把胡子,怪道:“你五弟的武功比你还要高出不少,怎么反倒他先去了,你也怪长气的哩!”
中年大汉道:“我早已瞧出你不安好心,所以每次吃饭都把大半的饭菜偷偷倒掉了,只剩下一点留在碗底以防你查检,每每只吃点干粮饼子。只可惜五弟他们听我的话太迟,才会中了你的奸计。你下的那些盅只怕一时毒不死我!”
紫衣人只是笑笑,也不说话,目中的凶光却大盛。
中年大汉仰首大笑起来:“哈哈,你个牛鼻子太自负了,以为我们什么都不懂,你以为你做得很好,天衣无缝,不知道我是装聋半傻,暗里也偷听得你和那些人的不少谈话。”
紫衣人冷笑着,把十根手指捏得叭叭作响。
“那些人是谁?”慕容嫣儿好奇道。
中年大汉还在说着:“姑娘你不知道,这个老道还、还有四五个同伙,都是凶神恶煞、坏事做绝的一群人,他们管他叫归、归三爷,这狗头道人背地里还和一个老、老鬼、鬼勾、勾结……”
慕容嫣儿黯然道:“还是先歇会吧,你的血气不畅,只怕……”
中年大汉惨然一笑:“谢谢你们,我只是、是想赎一点、点罪,我一步走错,步步错,实、实、实在是死有余辜。”他似心力渐竭,停了一阵,忽又喃喃道:“这个臭、臭老道在和……和……”
紫衣人纵声狞笑:“好一个死有余辜,嘿嘿嘿,好一个死有余辜!”话音才起,他整个人早已如一头狂怒的豹子向中年大汉扑了过去。
“不好!”
我和司徒南俱俱一惊,如箭般急急向那大汉蹿去。
前边早已传来慕容嫣儿的一声怒叱,随即飘出如风如絮的掌影:“滚开,不准你碰他!”
慕容嫣儿运起双掌,接连向那紫衣人攻去。她的性格虽然颇为活泼外向,但用的掌法却软柔如棉,细密似水,迂回交互,竟似江湖上有名的缠敌妙术——绵掌。
紫衣人狞笑两声,只几下错步,身影早已轻轻穿过那漫天的掌影,向前奔出:“如果是你伯父慕容千城来了,我倒让他三分,只你这火候,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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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恶斗
这老道,速度快得骇人,真是不好对付!
尘影晃动之际,隐约听见中年大汉的卑微讨饶声:“你、你放过我,我就告诉你,那、那天,在那座古墓里,我还发现了一个更大的、的秘密,你低、低下头来,我我……我告诉你。”
紫衣人狞笑道:“嘁,说到底你还是怕死!”
他嘴里那么说着,还是半弯着腰,侧耳靠了过去。
我暗自慨叹:“难怪师父常常告诫我,说是江湖险恶,不要轻易与人吐露心迹。那大汉是个垂死之人,其言竟也难善。”
猛听得一声豹子咆哮般的怒喝。
“操你娘的敢骗我,王八蛋,直娘贼……”
那紫衣人颤颤地站着,右手捂着左耳,手边脸侧尽是殷殷的血。
中年大汉向外边吐了口什么,将手用力拍向胸口,咳出一口血,大笑道:“哈哈,我、我郭阿大,行年四十一,领着十一个相熟的弟兄做了三十几趟远门买卖,大事无成,盈、盈亏相当,临死时倒也做出件大、大买卖,把你这狗头道人的耳朵咬下了来了一只,哈哈……”
郭阿大的话声戛然而止。
慕容嫣儿倒退两步,颤声道:“他都快死了,你、你,怎么还可以那样子对他?”
我怕慕容嫣儿有失,闪身上前,一把把她拉开——那郭阿大的喉部已被咬下一大块肉,正汩汩向外流着热热的浓血,行凶的紫衣人摸了摸胡子,他的眼里跳动着奇怪的光,竟是不由自主地凑前喝起那人血来,其状如癫似狂,奸邪非常。
停了一会,地上掠起两道剑光,一大一小,同向紫衣人刺去,先头一道是我击出的,另一道则是高个子。
紫衣人往前一个翻身,凌空转了几下,自鼻子喷出两股血雾来。
重重血雾之中,隐见紫衣人张大了嘴,竟似在吸食那些四散的血气。
他那长且稀疏的须发、一身的紫色道服早已血迹斑斑。
残阳如血。
紫衣人圆瞪着一双赤红的眼,身上满是点点殷红,如鬼如魔。
我背上的衣服贴得紧紧的,我已经分不清哪些是因跑动打斗而生的热汗,哪些是因为眼前这诡异恶心疯癫的老道而生的冷汗。
有那么一会,紫衣人不说话,我们也没有说话,只是彼此打量着对方,好像才认识对方,又好像一点都不认识对方。
终于,司徒南挺剑向前两步,凛然道:“归伯劳,你真是我们南朝的耻辱!”
紫衣人咧嘴一笑:“司徒南,你果然有见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归伯劳的”
司徒南凝视着他,道:“因为你每三四次笑中必有一次情不自禁的摸胡子,乔装术尽可以改变你的容颜,约束你的举动,却不一定能改变你平时的小习惯——我一直觉得你有些眼熟,想过六七个可能的人,万万没有想到是你。”
“啊,归伯劳归大侠不是一个有为道人吗,怎么做下这样的恶劣勾当?”我和慕容嫣儿都吃了一惊,因为归伯劳中年入道前,就颇有声名于江湖,做了道士后,更以其努力和禀赋进展迅速,成为南朝数得上的一个道家人物。
司徒南恨恨地说:“他已经变了,早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受人尊敬的归大侠了。”
归伯劳只是笑笑:“嘿嘿,你们知道么,走正道要十年二十年才能到达的境界,走邪门走歪道,三年两年就可以实现了。再说,有多少人满嘴的道德仁慈,内心却龌蹉阴暗,丑陋不堪。我归伯当则不同,做善人时,我就大公无私,不计私仇……”
他把一双赤红的眼往司徒南、我和慕容嫣儿先后扫来,嘴角扯出一点阴冷的笑意:“做恶人时,我就穷凶极恶,赶尽杀绝,绝不留下任何活口。”
司徒南长剑疾刺而出,沉声道:“好一句,赶尽杀绝,穷凶极恶,这就是你当初杀了你的义弟、我的伯父的原因吧!”
归伯劳将身形一错,轻轻躲过那几剑,神情一愣:“你在说什么?我自小和我胞兄归辛树一起长大,形影不离,哪来别的什么兄弟义弟!”
慕容嫣儿轻叱一声,探手自长靴摸出两把寒光四射的匕首,倒提着也飞身助阵:“我们一起上吧,那些行尸已经过来了,迟一点我们就走不开了。”
我向四周望去,西侧果然有一群行尸正在踽踽行来,密密麻麻的,数量或在一百只以上。小公化成的那只金色大鸟在左冲右突,燃起一圈一圈的猛烈火炎,吃那猛火一烧,尸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