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剑英雄志-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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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希真脸色微变,鼻子里“哼”出一声:“应变还可以。”
我没有理会他的话语是冷嘲还是热讽,趁着火势未尽,又把口中的残酒一股脑喷出,火舌膨胀,如一条大火蛇呼啸着撞向范希真。他的“寒冰盾”已耗损大半,虽是有及时补充着相应的寒冰罩壁,但眼下又需调动许多寒冰来抵消火舌的冲击,可供别处防守的寒冰所剩无几。
心念一转,我整个人快闪到了范希真的背后,我本来可以引剑给他狠狠一击。
但,气归气。
说到底,我对他的愤怒和失望并没有强烈到要将他置于死地的地步。我将剑半收,却把剑柄冷冷地撞向他的腰部。
岂料,范希真的背后竟似长了眼睛一般,竟在剑柄及腰前诡异地躲开了。
“你为什么不出手,刚刚那么好的机会!”范希真冷冷瞧着我。
“还要我跟你说几次,立场一明,临阵对敌,就不能再心存仁慈!”见到我没有反应,范希真改为怒目相向了。
“……”我一脸愕然,范希真真的不可理喻,别人不想伤害他,他反倒以为是浪费了难得的机会,违背了他往日的教诲,那他怎么不想想,他今日的所作所为,辜负了多少师门重望、同道期许。
“我不需要你的手下留情,别忘了,是谁砍掉那个人的左臂!”范希真冷冷地道。
“你曾是我的长辈,我……”
“你什么你,你以为我会对你感恩戴德吗,你以为你的哪个对手会为你的心软感动吗?”
“……”我实在想不通范希真为什么动这么大的火,心里又是疑惑又是失望。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子吗?没错,就是因为我讨厌你们这群不分青红皂白的老好人!凭什么以为自己什么都扛得下!”
此时,我的斗志虽然松懈了些,但怒气却增多了,于是也气愤地回顶了一句:“很好,我也讨厌你这样自以为是的人!”
“嘿嘿,那就好。很快,你就会发现憎恨讨厌我这一类的人,可以让你活得久一点。”话音未了,范希真的身形骤现,阴沉沉道:“呆小子,你不杀我,对么?很好,那么换我来杀你!”侧腰拧身,一记重脚狠狠地踹在我的小腹上,我顿时连人带剑摔出了两丈多远。
唔,眼里直冒金星,腹内是一阵剧痛,我强撑着把巨阙往地上猛地一插,正要趔趄站起——一截散着幽蓝冰气的冷冷剑尖早已指在我的喉咙上。
那剑捏拿得很稳很准,并没有半点颤抖,显然是动了信心十足的杀意。
我抬头望了望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范希真。
他的脸上带着一股浓浓的杀气和怒意。
下一刹那,便要施下毒手。
正在这时,自山顶附近的天际极速划过一道弧线的火线,线头是一个熊熊的火球,轰的一声,落在这方圆不过五六丈的平地之上,震得大地都颤了几颤。
浓浓的火焰里缓缓走出一个人,一个横眉怒目的烈炎和尚,他拍拍身上几处过分活跃的火,整个人散出一种难以直视的威严刚猛气象。他的身上跳动着许多或大或小的火焰,却不向四周逸散,反倒殷勤地簇拥着,仿佛大和尚是他们的王一般!
“姓范的,你的剑敢再向前伸出半寸试试!”烈炎和尚沉声道,目中火光一闪,随即大步走来,身后兀自跟了一道长长的流动火焰,猎猎腾腾的火光把他的八尺高大的身体衬托得越发威猛了,宛如一个掌控着天火的不世神将。
“炎系的秘术?嘿嘿,大开眼界!”范希真冷冷地笑着,随即把剑收起。
“跟这个和尚多学学,再去维护你那什么狗屁正义和不知所谓的心软吧。”范希真望了我一眼,意味深长,人即高高飞起,眨眼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中。
我和烈焰和尚默默地凝望了一会天际。
“怎么样了,臭小子?”烈炎和尚关切地问,说着把双掌轻轻一旋一扭,似在施用什么手印,很快地,他身上的耀眼火焰也开始消散。
“我挨了一记重踢,胸口很痛,还有……”我拾起落在一边的剑鞘,轻轻着把巨阙插入鞘内。
“还有什么?”烈炎和尚急切地问。
“还有,我胸前的地玄镜好像裂……”话没说完,我眼前涌来一大片的黑,人随即晕了过去。
师父在受创后的第四天就可以较自如地下床活动了,脸上的气色也很渐渐红润起来。但他整个人看起来却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对于失去的左臂,他只用了一种淡淡的自我解嘲:“都一把老骨头了,还要重新学习一种平衡,真让人头大。”
话虽如此,第七天开始,师父就又有声有色地练起功来。我和烈炎和尚都劝他,多休息几天再练习好点,他“哼哼”着表示不满:“我才刚满花甲而已,又不是七老八十了,哪有整天怕着赖着当躺尸的道理。”
考虑到师父本身的调理护养知识远远要丰富于我们,见他如此有信心,我和烈炎和尚只得依了他,但也提了个折中的条件——在创口没有痊愈之前,只能进行一些轻缓的拳脚习练,断断不能选用动作剧烈或需要耗用真气灵力的。师父含着笑点头表态,说是就这么定了。
我们的话,其实是为了更好的稳妥——依靠着观里的金疮药、还元丹等灵药和他以往修炼所得的强健体质,他的创口处已基本收口了。
这一天,见我和烈炎和尚仍在一旁小心地看着,他不满地皱了皱眉:
“好了好了,你们忙各自的事情去。我这个老头子既有狮子似的雄心,又有狐狸般的谨慎,不会自折了老本的。”
我和烈炎和尚只好各自离开,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三五天后的黄昏,我正在灶房里引火烹茶,师父像个小孩子似的手舞足蹈着走过来:“哈哈哈。”
“师父,什么事情那么高兴?”我带了几分疑惑和惊讶。
“呶,就是这个了。”一条蓝影从眼前迅疾闪过,我的手中一沉,定睛一看,竟是多了两块木柴,再往前一看,那条蓝影已经柔柔地回落到师父的身上——却是他左手处那空荡荡的长袖。这速度真不简单,虽然我能基本跟上这一动作,但里边的伸缩收展轻重缓急,繁繁复复,讲究得很,我这时却不能一一看得过来。
“怎么样?”师父一脸笑意地望向我。
“真厉害!”我挤眉弄眼的,直挺起大拇指。
“臭小子,少拍为师的马屁,在这‘袖子功’上,为师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老头儿呢,离登堂入室还远着呢。”师父把脸上的笑容一敛,双眉微动,正色道。
“您老人人家说的甚是。”看到师父恢复得如此有精神劲儿,我的心情也是轻松了不少,笑笑着把手中那两块木柴塞入炉里。
“对了,一会给我泡一壶茶,浓一点,不要太淡了。”这一会儿,师父的人已出了灶房,不过他的声音却远远地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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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往事
关于这次的师门之变,师父曾和我谈过一次,说是师叔那天已经决定另投别的门派,撇清了和我们龙虎观所有关系。怨也好,冤也好,以后他就不再是我们龙虎观里的人了。
“为什么要这样自抛自弃,我们龙虎观很差劲吗?”我不满地嘟哝道。
“人呐总是这样,放着手头的不管不顾,总想得到更好的东西。我当年也犯过这样的错误。”师父感慨地说。
“当年,你太师父把掌门这一位置传给我,其实我当时的条件并不如你师叔的好,他虽入门较迟,但为我们道观屡屡立下大小功劳,巩固了龙虎观在外的声名。”
“呃,师父,在你和师叔之间,太师父更偏爱你吗?”
“谈不上,如果非要说谁最得你太师父偏爱的话,应该是三师弟——我们之间年龄最小的那一个。”
“啊,原来我还有一个小师叔,这么些年,怎么都没听你们提起过?”我不由得吃了一惊。
“唉,你那个小师叔的天分极高,行事虽有些张扬,但大节凛然。剑术上的造诣比你师叔还要高出一筹,于道术上也颇有天赋和悟力,入门不几年,他即可熟练使用我们龙虎观里‘五雷正心诀’以下的大小道术及符咒。可惜后来竟死于一场横祸,连尸骨也被人烧个精光,什么也没有留下来。你太师父自此郁结于心,半颓于修仙问道,以至于郁郁而逝。”师父的目光一暗,神情黯然,显然是又想起了那件伤心的往事。
“啊。”
“算了,那样的惨事,不提也罢。”师父长叹道,“又过了几年,我们门派遭遇了某一大派的无理倾轧,当时由你太师父出面与对方的掌门约谈,对方依仗自己人多势众,理屈词穷后竟大打出手,动起武来,企图逼你太师父就范,但被你太师父一一挫败。那些人因为理亏在先,复又输阵在后,脸上很挂不住,就重新承认了我们龙虎观,放弃对我们的吞并。”
“但对方也瞧出你太师父的身体素质已不如前,竟猜出他可能要不久于人世。后来,候着你太师父真的一日日病重起来,渐入膏肓。他们竟放言你太师父的升仙之日便是他们问足龙虎观之时。”
师父呷了口茶,续道:“彼时,对方的高手不少,我们这边的唯一胜算就是借助‘五雷正心诀’压制住对方的嚣张气焰。但这个高阶道术,难度高得很,连你太师父也没有完全贯通。”
“所以,那倾轧事件刚一结束,你太师父便立即让我和师弟着手修炼‘五雷正心诀’。到你太师父病重离世,我和师弟都已苦炼了大半年的时间,虽然都是临阵磨枪,急工赶细活的意思。我这边却侥幸有了小成,反倒你师叔那边的进展却远远没有我的顺利。你师叔的资质实则在我之上,岂料在‘五雷正心诀’上却碰了一颗大钉子。这让他很不能释怀,此后就再不愿意和我探讨相关的修炼杂事了。”
“你太师父才入土,第二天一大早,对方就气势汹汹地来了一大帮人,定要把我们龙虎观强行封掉,双方都是年轻气盛,一语不合就纷纷动起拳脚来。我和你师叔本事虽然不弱,但双拳难敌四脚,对方高手虽来得不多,但总人数远远多于我们,我们龙虎观渐渐落得下风。彼时烈炎大和尚正在四处游历,正好路过我们龙虎观,路见不平,他也愤愤然地上来助拳。”
“好,就应该教训教训那些人,尽以为良善好欺!”我入神地听着,听到大和尚的奋然出手,不禁喝起彩来。
师父听了我的话只是轻轻一笑,缓缓接着道:
“我们那时得到了大和尚的助力,斗志大增,一时也和对方战个旗鼓相当,对方也暗暗着急起来,竟然发动起他们的看家剑阵来,那剑阵把我们三人团团围住,大家合力冲撞了几次都未能突围。十几个回合下来,我、烈炎大和尚和你师叔的身上都先后挂了彩,场面上的形势渐渐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