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圣物语-第4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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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校长说好了的。”正迟疑间。忽听身后一个调皮的声音大声嚷着:“还有一个唉!”我觉得无法忍受这种耻辱般的对待,挣脱了东伟的手,狼狈的逃出了教室,把一片唏嘘之声甩在身后。
出了教室,一时感觉茫然不知所措。这时看到贡献和秦子亚及另外几个我不认识的从隔壁房间里出来,手里都已经没有了新书。低着头向学校大门口走去。我与他们相顾无言,想着自己马上也要步他们后尘,就没了去可怜他们的心情。猜测着隔壁就是办公室,我无可奈何地低头进去。
屋内光线一样暗淡,二个人站在那儿说着什么。年纪较长者停了话头问我:“你叫什么?”语气和蔼。
“柳兮金。”我丧气地回答。
“他怎么来了?”那人转而问身边的人。
“我没叫他啊,他就来了。”旁边那较年轻者回到。此人就是班主任贾复龙,年长者想必就是魏校长了:四五十岁年级,红而黑的脸,满头花白短发,双眼笑眯眯的。而贾复龙二十七八光景,面形瘦削,冷酷无神。衣衫宽大,更显其瘦。
“你不用退书了,就在这里上学吧。”魏校长笑对我道。我点了点头。感激地看了看他,一句话没说就转身离开了那间小屋,闪身进入了教室。屋内再次响起一阵唏嘘之声,不像上次那样因为轻蔑,这次是出于惊讶。
“叮叮!……叮叮!……”早晨第一节课开始,这是一堂数学课。魏校长走进了教室。他仍然乐呵呵的样子,课讲的有声有色。
新课讲完。他叫大家填课本上的几道计算题,自己则在教室内随意走着。
东伟在我外面。我坐在墙边。初来乍到,总觉得不大适应,好不容易计算出来的数字,生怕出错,要跟东伟的答案对照过之后才敢向自己书上填。此时校长站在了东伟旁边的路上,因为意识到他正在观察着自己,我更加慌里慌张了,又不好意思再去看东伟的答案,得出一个结果来,还犹犹豫豫不敢写上,最终留下了几个歪歪斜斜的数字,——好像连字都不会写了似的。
好在那身影只停了一小会儿(对我来说却觉得已经是很长时间了),终于走开了。我抒了一口气,发现东伟在一旁咬着笔头暗暗发笑。
第二堂课是语文,由班主任贾复龙代课。贾老师跟乐呵呵的校长截然相反,从来未见他笑过,总是绷着一张瘦脸,满目严肃,课讲得也中规中矩,波澜不惊的样子。令我满意的是,他并没有像魏校长那样来摸我的底儿。
放学回家的路上,麦浪仍然一层层地翻滚着,仍然是我们几个人一道走着。
“贾复龙真是瘦毁了!”姐姐笑着说。
“我一脚就能把他跺趴下。”东伟也笑。
“……”
他们关于贾老师的谈话继续着,而且越说越下坡,说他连媳妇儿都打不过,被他媳妇按在地下欺负,甚至说他贪污学生交上去的试卷费……。对于这种类型的谈话,我只是做个旁听者,从不置一词,只是独自纳闷:一个老师是如何得罪了这些学生的,如此令他们不敬,难道是因为他总是整日绷着脸?我猜大概就是因为这一点。
我逐渐熟悉了自己的班级,一个有六七十人,年龄在12…15之间的一群小孩子。个子高矮不齐,成绩也高矮不齐。据说成绩最好的是一个叫秦乾坤的小男孩儿,他个头很瘦小,但长着一幅聪明像,玩耍起来又打抖的像个孙悟空的传人。如传言中的那样,他跟东伟的交情的确不差,东伟常跟他在一起,会给他买些什么好吃的好喝的。
和秦乾坤相抗衡的,是一个叫贾复磊的又高又肥的的男孩子,他身形显得很笨拙,整天笑嘻嘻的,看着却并不憨,而是很精明的感觉。这人是秦乾坤学习上最有力的挑战者,说来有趣,如此长相差距巨大的两个人,却有着一样的聪明脑瓜。这不能不说是给“以貌取人”的有力打击。
学期中间的一次数学考试中,奇迹般地出现了一个现象:秦乾坤、贾复磊、我都得了82分,而这又是全班最高的一个分数。我不能相信,自己的成绩居然能和两个尖子相比。而试卷发下来时,我又不得不为我的错题感到奇怪。原来。我是那样的细致,小题一题没错,只有一道计算题和一道应用题出错。而那计算又错的离奇:本来是应该用正常的方法计算的,结果我都化成了“简便”方法,从而“简便”错了三大题。值得一提的是,那时的课程并没有进行到简便方法的部分。我是依靠提前预习的知识去算的,可谓聪明过头了。
这次考试的影响却不小,最重要的是我恢复了自信,以前总听姐姐他们说魏校长出的题是多么的难,唯恐跟不上班。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也就放了心。
这样一来,班里就出现了另一个格局:由原来的两个“超级大国”,变成了“三足鼎立”,这些也成了同学们的趣谈。
而我却没有怎么去在意这些,而是给自己造就了一种自卑的氛围,自然更无法骄傲。我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因为我觉得一切都冷冰冰的。我是外面转来的新生。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及这里的人,从而不能肯定大家能否接纳自己,并因此首先把别人拒于千里之外。同时也就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孤家寡人。这种自卑感困扰着我,出色的成绩并不能少许扭转这种困境,因为别人一句简单的话,也会让我吃不消。
在学期快结束的一个日子里,魏校长在讲台上慷慨陈词:“柳兮金真是好样的!他在刚转学来我们学校时,成绩还属一般。搁咱这儿上学以来,成绩就直线上升。一直到成了班里又一个尖子……”
在他说到“直线上升”时,全班哗然。而后笑倒一片。虽然明明是在夸我,但是对于正在冰水里泡着一般的我来说,却觉得有一种莫名的讽刺在里头。因此也并不觉得有半分高兴,同时却有点对校长的结论不屑,因为他所谓的“一般化”大概就是那次上课时看着我做题的情况得出的结论,而我认为光靠这种依据是不够的。
直到学期结束,般内仍有一大半人是我所不认识的,而有限的稍微熟悉的几个,则多半是因为跟东伟关系要好,或者是因为成绩出色,抑或是因为相貌出众。
柳咏属于跟东伟关系较好,成绩出色,而相貌又出众的一个。他容貌清秀,性情温柔,人缘极好,然而因为我不善言辞的个性,却一直没跟他说话,唯一的一次交谈是这样的:
柳咏,笑着,主动坐在我身边的位子上:“你直线上升啊!”语气温存。
我,无语了半天,笑笑,想否认,或者谦虚一番,但总说不出口,于是他就轻快的鸟儿一样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那自责自己的笨口拙舌,并思考他话里的“直线上升”一词是否带有几分讥讽之意,如果那样的话我是否又该回报以怒目而视之类。
期中考试过后,我被调位到了第一排正中间,南边同桌是贾复磊,北面是东伟,面向西便是讲台和黑板,门口在南面,在那里我可以看到门外。下课后,不少孩子一般都蜂拥至教室门口嬉闹玩耍,而他们的把戏,我一览无余。
那一日课间,我留意上了一个姿容娇美的女孩儿,头上扎着两个长长的小辫子,一袭宽大的黄衣,伶伶俐俐的,愈显娇小轻盈,正在踢毽子,动作敏捷自若。我不由看得痴了,忽觉身上微疼,这才回过味来,胖子贾复磊正用手掐我,并正意味深长地笑盯着我看,明白了他的意思,顿觉不好意思起来。
那女孩芳名贾慧侠,长得娇小玲珑,活波的很,令我印象深刻。
那是在一年一度的升学考试期间。之前的动员班会上,魏校长曾语重心长地交代:“你们平常考试不许你们抄,那是帮你们,但是这次考试你们却不能不抄。这不仅关系到你们个人的前途,还关乎学校荣誉,所以有机会,有不会的,尽量能抄就抄,只是小心别被监考老师逮住就行了……”话没说完,班内已是炸开了锅,说什么的都有。
第一场考试时,果然是交头接耳者众,纸蛋频传,监考老师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而已。而我自己心无旁骛,只顾埋头做题,颇有些跟不上时代之感。
事后回到教室里各自座位上时,孩子们都还兴致不减地谈论着考试期间的趣事,背后远远的一个尖细如琴的声音,接连叫我的名字。
我回头去看,便是慧侠,——虽然之前我们不曾有过一句话,此时却像多年旧识一般笑着喊我,我答应着:“干吗?”
“你考试时候为什么不给我抄啊!”不料女孩如此嗔怪道,却仍然笑着,并非真的气恼责问。
“你没问我,我怎么给你抄呢。”我回了这么一句,而后转回身,趴在课桌上,又见贾复磊调皮的笑着看我,羞得我无以自处。
但以后的考试中,她并没有要求抄我的,我也更不可能主动去拿给她抄了,虽然我确实有这么个念头。(未完待续)
萝莉靓舞卷 第101章
生活中的种种现象,使我不能不从书本中抬起头来,觉得自己以前都是在睡梦中,这才开始睁眼看世界,看真实的世界。
渐渐的,我了解到的那一点真实的现实,就已经让我觉得思想上不堪重负,失望透顶了。
因为我觉得周围丑陋虚伪居多,可恶的东西遍布身旁。
比如一些老师的表现,他们手捧写满仁义道德的经书,满嘴的国家正义,但自己却做着违心的事,并反过来证明说的也是违心的话。
他们对工作漫不经心,不负责任,还厚颜无耻地在学生面前叫嚷着其工资不少那一分的光荣。
再比如农村里的一些现象。人们对上级文件、政策法令充耳不闻,听了也不信;而对自己身上的税费负担则怨声载道,对贪官污吏则是恨之入骨,但一旦这贪污的机会轮到自己头上,就又立马转变为最合格的贪官。
在他们所信奉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生存哲学里,从来就没有社会正义的影子,更没有最起码的道德准则的约束。一切是为了钱,一切取决于权力。
“活一天是一天、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是他们活着的理论支柱,无所事事的懒汉游手好闲、打架闹事、偷窃、赌博、酗酒成了家常便饭。
这跟书本上的美好境界大相径庭。
农村是什么样子的呢?
虽然没有了地主、富农之类的统治阶级,但是压迫和剥削却依然存在。
不管是工于心计的官员,还是巧取豪夺的莽汉,都各自为了自己的私利。或损公肥私,或大打出手,贪污*盛行,暴力行为猖獗。书本上所大肆宣扬的社会进步、精神文明,大概也仅仅存在于书本之上。
而这一切的改变。仿佛也只能依靠教育。可教育又怎么样呢?
学校较之农村应该是一个文化比较高的地方,按理说应该是生机勃勃、意气风发的,可事实上却是同样的死气沉沉、一蹶不振。拖拉松散、消极工作成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