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圣物语-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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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你是在上大学没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是在大学里干些什么!肯定是天天玩、混,不正干,要不然怎么可能连四级都过不了?”老爸一针见血,不给留一点退路和颜面。
顿时我对回家可能会得到的一点点温情的幻想完全破灭,冷酷的心至此凉到了冰窖之底,心想“我干嘛要回来呀,我应该立即就返回去。”
“算了吧,都少说两句吧,吵什么。你爷俩一年多没见面,怎么一见面就又吵架。”抓住我的暂时沉默,这时老妈才得以插话劝解,并对我关切的问:“路上吃饭了吗?”
“没有。”我如是说,却有些哽咽。
“我给你做点吃的吧?”现在是下午三点多,乡里人中午饭2点吃,现在怎么这也算不上食饭时。
于是我对母亲说:“不了。我没胃口。
虽然从昨晚以来的确粒米未进,现在也确实感觉什么都不想吃。
“吃?吃什么?”老爸竟如此嚷道,我能够想像的到,他是如何控制自己才没有把剩下的更过分的话说出来:“他上个学弄成这个样子还有什么脸吃饭!”
这时,出乎我的意料,耳边响起了小弟劝解老爸的声音:“你也不要太生气。四级的事儿也不能全怪大哥。咱们这里中学时学校英语老师水平就差,我们即使再用工,也学不什么好道上,基础本来就差。再说,大学英语四级考试是一种按照比率评分的考试,只有你的成绩在所有考试的人里面在百分之六十以上,才能及格的。又不是按照卷面分数。大哥考了59分,说不定卷面分是六十多也不一定呢。这也不能怪他没好好学啊。……”
小弟刚上半年大学,对英语考试知识的了解却远胜于我,而他平时寡言少语,现在竟说出这么一番有理有据的长篇大论来,不由得令我有刮目相看之感。
老爸在小弟规劝之下,怒气消了*分,努力装作心平气和的问我:“上次四级考试感觉怎么样?”
“就那样。”我冷冷答道。
“什么就那样?感觉能过吗?估多少分?”老爸强压下去的气焰又有火冒三丈之势。
“我第一次考试就觉得能过,当时还估分70呢,结果还不是59?估分有什么用?结果没出来,什么都是瞎扯!”我仍然没好气。
不是我想跟老爸吵吵,也不是我不愿顾及他的感受。只是当下这情形,事关生死存亡,我已无路可退,忍无可忍而已。
老妈去厨房张罗着弄些吃的给我,被我严词拒绝道:“你不用做饭,做了我也不吃。路上没睡觉。现在困得慌,我要去睡会儿觉了。”
说完就直接来到自己的房间,老妈已经提前将床和被褥铺好,我和衣躺下。
“总算回家了,没有在路上死去,真是万幸。至于老爸的态度。管他去吧。自幼年记事起,他就一直这么脾气火爆。习惯了。”如此想着,很快便沉沉睡去了。
被老妈叫醒时,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暗下来,虽是在厚厚的棉被下,还是感觉到冷飕飕的凉气,好冷。
老妈叫我。是因为她做好了晚饭,等了好一会儿,不见我起来。怕饭凉了。
这时是晚上七点,记得之前在家吃晚饭都是*点,看来母亲因为担心我的饥饿而提前做了饭。
晚饭是刚蒸的白面馒头,那种甜丝丝的只有家里才能做出的味道,虽然菜只有一大盆萝卜白菜,我还是觉得胃口大开。实际上,即便没有什么菜,但就这馒头可口的滋味,此时的我便能很快吃掉两个。
虽然几乎一天没进食,肚子里本该空空如也才对,可是吃了两个馒头,喝完一碗稀饭后,我竟感觉肚子里饱饱的再也吃不下了。
“肠子饿细了。”老妈看见我打着饱嗝,抚着肚子,而吃的东西还没有先前多,便笑着说:“你在学校一定吃不饱吧?没钱要跟家里要,别弄坏了自己的身子。”
晚饭时大家一直沉默,可能是因为下午的吵架,气氛不可能这么快就缓和的。况且,老爸一直绷紧了脸,对着雪花点点的十七寸黑白电视里的新闻联播死盯着看,几乎就没看过我一眼。
“不是。”我忙说:“不是钱的问题。实在是学校里的饭菜不合口味,没胃口吃。”
实际上这话还不全面,对我而言,不光是学校,而是除了家里之外几乎所有地方的饭菜都是不合口味的。没什么确切的已知的缘故,反正这种感觉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这次你女朋友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老妈终于还是提起了这个敏感的我害怕提起的话题。
“女朋友?”我下意识的反问。
“上次跟你一起回来的那个,叫……”老妈想了一下:“叫婵娟的。”
“分手了。”我淡淡的说,心里想的是“婵娟是小妹,不是女朋友”,不过没说出来。
“为什么分手?她不是挺好的吗?”母亲错愕道。
“就是,她要做我大嫂真的挺好的。还漂亮还善解人意。”小弟也说。
“怪我。”我不想多加解释,只是自言片语作答。
“他这个样子,能有女朋友才怪!”老爸终于开口讥笑,虽然我更希望他不要开口的好。
“谁说的,咱家大永这么光滚,能找不到女朋友?”母亲对老爸的话很不满,反驳道。(光滚,土话,形容年轻人长得好,可用于男女,大抵相当于漂亮、帅气等。)
老妈的话不带半点戏谑之意,这不禁令我几乎忍俊不禁。老妈能这么当面夸奖自己的儿子长得好,我甚觉怪趣。
“现在的大嫂是哪里人?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小弟追问道。虽然他学校在大连,不过却能上我们学校的bbs,我给他申请了账号,在bbs上聊过天,因此他知道些我的情形。
“黑龙江的。不过现在在大连。想她父母了。”我仍然出语简略:“再说,什么都还没有,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跟我回来。”
“她家在大连吗?那好唉,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说不定能会会她。”小弟兴致高起来。
“不太可能。她还不想见咱家的人。八字没一撇呢。”想了想雪妃淘气的性格,觉得还是不要让家里人见到的好。这就是喜欢上一个叛逆的女子的代价。我还没提我这长发就是因为她而留下的,不然会更惹家人先入为主的对她没好态度。
母亲感叹道:“唉,你爸常说,让你们去上大学可能真的是一步错棋。咱村里跟大永一样大的半拉橛子现在都已经结婚了。还有几个小孩都多大了。”(半拉橛子。土话,专指未成年或刚成年男子,多么形象生动的一个词啊。)
“不是还有大刚呢吗?”我忙问道,记起上次回来时还在光棍状态的唯一一个同龄男孩。大刚跟我同岁,是已下台的村长之长子,因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外加缺只眼睛。虽然家财万贯,其父为他盖起了村里唯一的一栋二层小楼,却仍然不能给他说一个媳妇儿。这使他成为唯一一个跟我同岁而尚未婚娶的幼时同伴。
“他?”母亲压低了嗓音说:“他是没娶着媳妇儿。前些天听说他爹刚给他买了一个媳妇儿,个子高高大大的可漂亮了。花了好几万呢。”
这颇令我惊诧。大刚他伯父是村里唯一的民办教师,现在虽然不再教学,但是仍然领着每月一千多的养老补贴。而他父亲前几年在村长任上也没少捞钱。因此才使他家建起了村里唯一一座鹤立鸡群般的小洋楼。没想不到现在村长不干了,还这么有钱。几万块。在那个万元户都很稀缺的时代,当然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够我上完四年大学的了。
“他家怎么这么有钱?”于是追问道。
“就是在没钱,媳妇儿也得娶啊。再说,他家里现在办了一个大养牛场,养了好几十头奶牛,这点儿钱算什么。”老妈接着说。
“奶牛场?买牛奶吗?咱这地方这么偏。他们的牛奶怎么运得出去?”第一次听说自己村里还有一个奶牛场,我大感好奇。回家时留意到村子南头地里新盖的一排平房,周围堆积了许多草垛。现在才知道是做什么的。
“说是公司里直接来车接,只要不下雨路好了就来接。”母亲说。
“那也不可能,鲜奶很容易变质的。赶上热天停上几天就不能要了。”我仍然觉得不对劲。
“谁知道呢,反正很挣钱就是了。”
这令我不由的联想起还在学校时看到过的一条新闻:阜阳毒奶粉催生大头娃娃事件。当时新闻上说毒奶粉来自外地某处,难保没有隐藏些什么。
当然,做如此想,对我而言,只能有一个结果,就是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想象力。同时为自己的葡萄酸心里自责:大概是因为听说大刚娶了媳妇儿(买的也是媳妇儿不是)心中不平而嫉妒,加上原本就对村长之类的当官的忿忿不平,所以自然而然的愿意把他家的奶牛场也想象成坏的。这只能用嫉妒来解释。
然而此后几天后所接的一个电话,令我对村长一家人的恶评就不再是出于嫉妒了。
我早已注意到了那新安装的电话,白色外壳,油光可鉴,在乡间这灰尘弥漫的环境里能保持如此光洁,自然得归功于时常擦拭。
不过自从我回家后的这些天来,就没听这电话响过,也不曾有人使用过它,这使它看上去简直就是一个徒具空壳的摆设。
那是一个下午,老爸出去找人下象棋了,老妈在太阳底下做鞋,老弟在客厅看电视,而我则重读《红楼梦》。这本厚厚的书,是我从学校带回来的唯一的书,原本还有本《婉约词》,不过现在仍然在柳若眉那里,大概现在已经漂洋过海去了美国。
电话玲急促的响声,在宁静的乡里响亮而悦耳。
就近原则,老弟迅速拿起了:“喂?……找谁?……嗯?在,……你等一下!”
“找你的!”小弟放下了电话,对我努了努嘴,此时我已闻声来到了客厅。
“谁打来的?”边跑向电话旁边问。
“一个女的。好像挺急的。你快点吧。”
“你好!谁呀?”我接起了电话,凝神静听。
电话里有吱吱啦啦的杂音,急促的呼吸声中,是一个熟悉得声音:“柳永?真的是你吗?快来救我!”
恍惚间,我仿佛觉得自己还在学校。因为这电话里的声音,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对,这是朵朵!”立即反应了过来。
“朵朵?你在哪里?你怎么了?”我连忙问。
“我也不知道我在那里!……我被人骗了!……被关起来了。这里很偏。……是农村。……我快没时间了。……我要挂了!”朵朵声音带着从来不曾听过的哭腔,说了这些,电话被很急切的挂掉了。
听筒里只剩下一片忙音。
还好新装的电话带有来电显示功能。电话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居然是那么的熟悉:7758618。
这正是家里没装电话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