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白马指天下-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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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皌连景袤叹了口气站起来,烦恼地甩了甩脑袋“罢了,我要再想想。给我时间……”
“嗯……”
“我去做些吃的,你再睡会儿吧……”说完,他沉着脸拉开房门,欲言又止地走了出去。
夏轻尘在榻上滚了一会儿,终于睡不着地爬了起来,洗漱干净出去吃早饭。一进前院,就看见张之敏伸手在饭桌下戏弄重居正。重居正不敢叫出声来,只默默地含着碗边,憋得满脸通红。
“咳……”夏轻尘轻咳一声,两人忙不迭地一惊,连忙收敛动作,把脸埋进饭碗里。
“过来坐下……”皌连景袤坐在另一张桌上,一如往常地替他舀粥。夏轻尘慢吞吞地走过去,接过他递上的碗。
“小心烫。”皌连景袤咕哝了一声,将咸菜和包子推到他面前,随后又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夏轻尘看看他有些怒意的脸,知道他最怒的心情已经过去,于是示好地夹了一块酱萝卜到他碗里,同时不忘提醒地瞧了瞧张之敏那边。皌连景袤心中负气,假装没看见一样,用饭碗遮住视线,用力地扒粥。
沉默地吃完饭,张之敏起身走到店门前,动手拆下门上的木板。敞开的视线里,萧允浑身湿透地跪在雨里,半身染红。
“萧允!你怎么了?怎么变成这样!是谁……”张之敏冲出去扶起他。然而萧允神情木讷着,依旧跪在原地不肯起来。肋下的伤口不停地淌出鲜血,顺着雨水染红了门外的青石地面。
“萧……”看见这幅情景,夏轻尘吃了一惊,手中的碗筷掉落在桌上。
“砰”地一声,皌连景袤手中的瓷碗猛地砸在地上,摔成了粉碎。
“我说过,不想再看见你……”皌连景袤背对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萧允,求主上恕罪……求大人,原谅我……”苍白的唇艰难地吐出两句话,萧允微睁着双眼,满是歉意地看向夏轻尘,随后身体一垮,颓然倒下。
“萧……”夏轻尘一下站了起来,胳膊却被皌连景袤一把扣住。
“你又想怎样?又想施恩于他吗?”
“我……”夏轻尘无奈的一咬牙“先救人。”
皌连景袤手上猛地紧了紧,随后颤抖着缓缓放开。张之敏见此情形,连忙和重居正一起,将萧允抱进后院,放到房间里救治起来。
屋外的雨又大了起来,皌连景袤背对着夏轻尘,缓缓开口:
“轻尘,我问你,你又要留下他吗?”
“我……”
“你忘了他对你做过的事吗?为什么要救他!”
“那你也不能杀了他呀……”
“我并没有杀他!”
“等他恢复神智,我会让他离开。”
“如果他再像今天这样,跪在你面前宁死不走呢?”皌连景袤关节捏得发白“你是不是只好无奈地原谅他?”
“这……”
“为何你的心,总是对别人仁慈;对我,却是这样的残忍!”
“阿袤,你别这样说我!难道要我看着萧允死在眼前,才算是爱你吗?”
“好……”皌连景袤撑着桌面站起来“你们都不用走,我走!”
说完他愤怒的一掀桌子,大步朝门外走了出去。
“阿袤!”夏轻尘一步冲上,死死拉住他的胳膊“别走。你能去哪儿,你怎么能丢下我!”
“放手——”皌连景袤强行拉开他的手“别弄伤了自己!”
“不放!”夏轻尘急了起来,顺着他的动作猛地松手,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叫一声躺了下去“啊……”
“轻尘!”皌连景袤猛一回头,只见夏轻尘倒在地上不再动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扑上去一把将他抱起来“轻尘,轻尘你怎么了……”
“好疼啊……”夏轻尘半睁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别说这些,赶紧让我看看你跌伤了没有!”皌连景袤卷起他的袖子,着急地查看着,冷不防夏轻尘突然扑了上来,一举将自己推倒在地,翻身压了上来。还不等他开口,两片微凉的唇就封住了口,柔软的舌随即滑进了口腔,带着战栗的热情,啜食他口中的汁液。
“唔……”皌连景袤闭上眼,无法抗拒地被他吸引,缠绵地与他吻了起来。夏轻尘生怕他跑了似的,用尽全身力气骑在他身上,按着他一口气吻住不放。直到自己手脚酸软、喘不上气了,才慢慢结束了这个漫长的吻,气喘吁吁地看着身下:
“别走……求你了……”
皌连景袤无奈而赌气地叹道:“你以为这是过家家酒,想让我就这样算了吗?”
“我知道还不够。那这样如何?”夏轻尘低头一笑,一边顺着他的脖子啃了下去,一边动手解开他身上的衣服。纤瘦的身体,在皌连景袤身上蛇一般地蹭了起来,满意地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
“大白天的,店门没关。”皌连景袤有些把持不住地忍耐着。
“这么早,没人来……”张口在他饱满的胸肌上一吸,窃笑地看着他胸口一跳。
“你这样为难我”皌连景袤用挺起的下……身,隔着衣物蹭在他胯………间“就想一次蒙混过关?”
“那你想怎样……”
“十次百次都不够,这辈子我想怎样就怎样!”皌连景袤低吼一声,猛一翻身将他压在地板上,扒开衣服啃了下去。
“啊……”夏轻尘惊喘一声,被啃的地方像是点着了一般麻酥酥地蔓延开来。他放松身体,闭上眼睛,任由他折腾起来……
屋外的雨一直不停地下,面馆儿外面的街上,远远传来马蹄奔跑的声响。拍打的水声由远及近,惊醒了渐入佳境的两人。待夏轻尘仓促地披衣下地,红着脸出来,却看见皌连景袤严峻的神情,以及门外的雨中,垂首待命的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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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萧猪没那么容易领便当的吧。这不,癞皮狗小强命,很快就回归了~~~哦也~
猜猜来的是谁~~~
第七十二章
雍津城郊,东陵离宫中,孤寂清寒的帷幔之内,隐隐传出虚弱的叹息声。
容太后面色灰白地躺在榻上。她盲目的双眼,看不见自己消瘦的容颜,也看不见自己过早全白的头发,只是这样睁着空洞的眼,奄奄一息。
“母后,你要撑住啊,袤儿很快就回来了。”皌连景兰守在榻前,俊美的脸如同沾霜带露的夜花,哀伤而脆弱。
“兰儿……”容太后摇摇头,伸着手,摸索着握住他的手“我昨晚,见到你父皇了。看来,我让他等了太久了。我怕是,等不到袤儿回来了……”
“不会的,母后你是这样年轻,一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皌连景兰将她冰凉的手贴在脸颊上“儿臣已经找到袤儿了,他很快就会回来……”
“袤儿他心里怨我。我知道你们都怨我,因为我这个当娘的,只知道将你们束缚在龙位上……”容太后幽幽地说“你们是我的儿,也是龙位责无旁贷的继承人。既然生在皇家,那就应该君临天下。我身为母亲,奉行你父皇的遗嘱教导你们成为最贤明的人,希望你们延续家族的香火,一同守护这个天下,我这样错了吗?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离我而去了呢……”
“母后。儿臣不怨你,从来就没有怨过你……”眼泪顺着美丽的眼角缓缓滑落,皌连景兰将头靠在她的怀里“离开朝廷,是因为我们自己的任性。自由的感觉,只要得到过一次,就不想再放弃。母后,请你原谅儿臣的任□……”
“自由啊……我十六岁进宫那年,就决心将一生奉献给皌连皇族了。你们,还不如我啊……”容太后深深地叹了口气“罢了,你与夏轻尘的五年之期将近,我这一走,这朝堂怕是再也留不住你了。只是主上年幼,不能没有亲人辅佐。司马、萧、甄这些人,他们都是臣子,可以忠诚或是谋逆,但却不能代替养育的职责。因此我决定,解除南王的禁令。”
“母后?”
“哀家决定了。既然你们谁都不想要这个龙位,那就让真正想得到它的人来珍惜。”容太后的声音微微颤抖地接着问道“主上可在?”
“孙儿在。”一直等在帘外的皌连荣珍,抿着小嘴走了进来。依然有些胖乎乎的脸上,有着稚气未脱的认真,他已经不像过去那样怯懦,圆睁的大眼睛里,是一种好强的勇敢。
“主上”容太后平静地睁着眼“你出生的时候,曾有过不少流言,哀家也曾一度怀疑你的身世。但如今事过境迁,你这些年的努力印证了你对自己使命的决心与渴望。因此今天,哀家正式承认你血脉的纯正。你是哀家的亲生孙儿。”
“珍儿本来就是皇祖母的亲生孙儿,何须特地承认?”皌连荣珍奶声奶气地回答道。
“很好……这才是龙主该有的样子。”容太后宽慰地一笑“你记住,哀家将南王放出来,是防着诚亲王走后,外姓人伺机谋反。他禁锢多年。不管他心性是否有改变,羽翼尽除的他,在朝中老臣牵制下,数年之内难成气候。你可以用他、亲近他,但无论如何,不可将兵权交给他。五年后,你成婚亲政,天下就尽在你的掌握之中。”
“孙儿明白了。”
“嗯……”容太后轻轻点了点头,呼吸也变得疲惫起来,她再度握了握皌连景兰的手“兰,让晁前回来吧。”
“母后……”皌连景兰抬头看着她憔悴的脸“你愿意宽恕他了?”
“晁前一氏,永远守护皌连皇朝……朝廷已经恢复对幽泉的兵给,就算你们追求自由,也不该让朝廷最精锐的兵力流利在外。关外始终是住不惯,回来吧……”
“多谢母后成全……”皌连景兰缓缓跪地叩拜。
“啊……都回来吧……睿儿……还有我最听话的袤儿……我的袤儿……”容太后神情渴望地朝空中伸出手去,仿佛努力地想要抓住一丝光明,然而却是什么也没有抓住。终究在一声深深的叹息中,垂了下去。
“母后啊——”
痛彻心扉的呼喊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历经数朝龙位更替,风雨半生的容太后终于带着一丝遗恨,不甘地离开了人世。她对亲儿的思念,以及对夏轻尘那至死不能释怀的责备,也随着她的去世,烟消云散。
当皌连景袤站在牛肉面馆儿的门前,听萧家的侍卫说出这个惊人的噩耗时,容太后的灵柩已经依照礼法,葬入了皇家陵墓,长眠在他父皇的身边。丧母之痛,无可平复,收到消息的皌连景袤,整整一天没有说话。他静静地坐在屋里,不吃不喝,夏轻尘就在身边陪了他一天,不言不语。
天黑的时候,他终于开口,看着夏轻尘说:
“你去吃点儿东西吧。这样下去,你的身子要顶不住的。”
“知道顶不住,你还这样……”
“我吃不下,我不想吃……”皌连景袤将头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