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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素衣白马指天下-第112部分

小说: 素衣白马指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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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看着一屋东西被翻乱,红若强忍委屈与怒气“不知娘娘丢了什么宝贝东西?”
  “也说不上是什么宝贝,只是本宫的父亲入宫前送给本宫的一枚凤头钗——金丝点翠的风头钗。”陈皇后阴毒地一笑,满意地看着红若的脸变得煞白。
  不一会儿,搜查的太监捧着夏轻尘送给红若的那枚凤头钗走了出来:
  “启禀娘娘,找到了。”
  “啊,这是……”红若一看那钗,险些晕了过去“这怎会是娘娘的东西。”
  “这当然是本宫的钗,是太尉大人让东南老家的人专程稍来的东西。”陈皇后伸出三指捻过那钗,抬眼一看六神无主的红若“淑妃,你该不会说这是你的吧?这上面的翠鸟羽毛只有我们陈家的封地才出产,主上也不曾赐过,你甄家只怕给不了你这么精巧的东西。”
  红若听了这话,只觉从头凉到脚,整个人好似掉进了冰窟窿里。那是夏轻尘送她的凤钗,她一直珍藏着不舍得戴上。怎么会?怎么会……
  “淑妃,你可还有辩解?”陈皇后得意地笑着“来人,将甄淑妃带到内务府,本宫要亲自审问。”
  “啊……”红若仿佛失了气力一般,身体摇晃了两下,身旁跪着的宫婢连忙搀上。就在此时,秀莲突然走上前来,噗通一声跪下:
  “皇后娘娘,东西是奴婢偷的,淑妃娘娘并不知情?”
  “什么?”突然冒出个顶罪的,陈皇后顿时变色,瞪着秀莲的眼恨不得在她身上烧出两个窟窿来“你为什么要偷本宫的凤钗?”
  “回皇后,奴婢见自家主子怀了龙种,又听人传言说是男婴。于是妄想淑妃娘娘能诞下皇长子,取代娘娘的凤位,所以……”秀莲颤抖着说“所以趁娘娘宫中松懈,进去偷了这支凤钗,想为娘娘趁早讨个吉利。”
  “皇长子……好,好得很”陈皇后咬牙切齿“来人,将她拖下去,依家法杖毙!”
  “是!”
  “秀莲啊……”红若难掩震惊与悲痛,泪珠子断了线一般掉下来。
  “秀莲拜别主子。”秀莲哭着跪在地上磕了个头“愿主子早日诞下龙子,荣享富贵。”
  说完她闭上眼,全身瘫软地被拖了出去。陈皇后一计未遂,随即忿然离去。
  “啊……”红若哭坐在地上,茫然无助地揪着身边宫婢的裙角。
  “娘娘,娘娘振作啊……”
  “秀莲,谁能救救她……我该怎么办啊……”红若捂着脸恸哭起来。
  “娘娘,娘娘节哀呀……”
  “娘娘莫哭坏了身子……”
  “主上……公子啊……呜……”红若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失声道“天呐,求你给我一个男孩儿吧……”
  红若就这样哭着昏了过去,建桂宫的宫婢顿时乱成一团。而在那一团混乱之中,伏首在地上哭泣不止的,还有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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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朝以南,云河孕育出肥沃的土地,淹没又重生
  云河过了落魂口就被称为云水了,进入西苗之后就这样弯来弯去、弯来弯去……(这图谁画的,弯这么多,太强了= =|||)
  筋肉男火枭……除夏轻尘外,阿得唯一亲近的生死之交~
  当当当当!阿得哥~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锅露肌肉啊?
  我要用这个身材——推到夏轻尘!嗷……
  熏风殿内,皌连景袤坐在书案前,与司马正秀商量着入秋谷种的分配。
  “司马,中州侯的奏章你看了吗?”
  “回主上,臣已详读过了。据夏侯爷所说,中州土地贫弱潮湿,除了云水两岸因泛滥被淹没过的田地浮有肥沃的淤泥;东南部多为红土,平原也土质过硬,又因连年过度耕植,出现沙化的迹象。因此今年秋收过后,南部应停耕一季,让土地得以休息。”
  “停耕一季未尝不是平复民心的办法。只是中州历年收成不佳,今年又遭逢涝灾。朕担心,中州越冬的存粮不足。”
  “主上明鉴,臣也是这个想法。”
  “但他的奏章中并未提及要调拨粮草。倒是沈明玉,连上了两个折子,跟朕要粮食。”
  “臣以为,应予以适当补给。”
  “朕也是这么想。就算官仓他能自己应付,可战备粮仓总不能一直空着。轻尘啊,就是太要强了。连向朕伸手也拉不下面子,真是让人看着干着急。”皌连景袤看着面前修长的字迹叹了口气“亚相可还记得,当日重居正的所供亲眼目睹军粮的去向。”
  “是……西苗地界?”
  “嗯,朕仔细回想。西苗地界与皇朝素不来往。自先祖起,为防外族兵祸,便一直限制两地货物来往。一切食粮、铁器皆不准带过边境;皇朝治下的艺师、工匠、农夫也不准私通外族。尽管如此,西苗依旧倚仗取之不尽的白银,暗中获取他们想要的一切物品。但让朕觉得可疑之处是,他们为何不直接购买商贾粱行中的存粮。就算中州粮价飞涨,从其他地方收购运送,也比私下买卖军粮所担的风险要小,不是吗?”
  “主上的意思是……他们另有图谋,意在破坏我朝军备?”
  “亚相认为呢?”
  “倘若果真如此,中州边防危诶。”司马正秀变色道“我朝对西苗知之甚少,一旦地界有变,不知对手深浅,后果难以设想。两地之间的屏障,只有一道天然的落魂口。一旦落魂口被破,皇朝西南将是一马平川。”
  皌连景袤的脸色凝重了起来:
  “落魂口一处地形如何?”
  “浑然天成的山崖断口,河道极为狭窄,水流湍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拟一道旨,云河沿岸的战备粮仓,以最快的速度补满。西南边境,全军进入严防戒备。”
  “臣遵旨。”
  “司马”皌连景袤有些忧愁地看着面前熟悉的字迹“你说,朕该不该给轻尘下一道旨,让他暂时禁足府中。”
  “主上,这……”
  “朕担心一旦开战,轻尘会禁不住立功心切,亲自领兵上阵。这算是朕的私心吧,朕不想让他遇到危险。”
  “主上所言甚是。臣以为,中州侯过于年轻,狩猎与演武将兵的经验不足,身边又缺乏得力的辅佐之人;贸然出阵不但会使自己陷入危险,也可能使兵将折损。况且历来边疆异变,皆由朝廷派钦兵平定,诸侯确实无亲自披褂的必要。”
  “你说得对。轻尘的身边缺少可以辅佐的良师益友。沈明玉虽有才能,却过于逡巡规制;监御史程铿虽然正派,却未免有勇无谋。中州众官又多是武举出身的士人,确实无一人够格做轻尘的参谋。他本该留在京城再修习一段时日的政务,还要再修习治军与兵战之法,才适合去做他的中州封主。现在可好,朕都没好好教他治世之道,他就让流言蜚语给气跑了。”(= =|||教他……你还真好意思说。)
  “主上”提及主上的儿女私情,司马正秀有些尴尬“中州侯近日的政举在朝野上下风评价甚好,何不趁此机会,下旨将中州侯召回京城?”
  “眼下还不是时候”皌连景袤摇摇头,看着面前的一堆奏章微笑着,仿佛自己置身字里行间“他才刚去不久,修习政事正在兴头上。述职表功的奏章,两三天就能送到一本。朕还没见过,像他这么勤快的诸侯。入主一个多月,又是罢官又是剿匪的,每一本都看的朕心惊肉跳。如此良臣,真要禁足,朕倒觉得自己真成了昏君了。这样好了,朕提醒他明年纳贡的数目,这样他就会把心思放在治理封地之上了。”
  “主上圣明。”
  “唉……轻尘身边缺少辅佐之人,而朕的身边,缺少夏轻尘啊……”皌连景袤有些忧郁地看了看熏风殿外的景物。此时一名太监轻轻走上殿来,被四宝挡在了纱帘外。
  “什么事儿?”皌连景袤抬眼看了看他。
  “奴婢叩见主上”那太监连忙行礼“启禀主上,皇后娘娘今日一早动了胎气,这会儿说什么也吃不下药,一心只想见主上。”
  “动了胎气?”皌连景袤无奈地笑笑“皇后的胎气,是三日一小动,五日一大动,朕的龙子这么动来动去,都快给她折腾死了。让太医去看看吧。”
  “回主上,皇后娘娘今日确实动了胎气。是因为淑妃娘娘指使宫中婢女偷走了皇后的凤钗,让娘娘给搜了出来。娘娘一动怒,就伤了胎气。”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皌连景袤不耐烦地一摆手“淑妃又不缺首饰,用得着去偷皇后的东西么?去去去,赏皇后十根簪子,别再为这点小事跑来熏风殿搬弄是非。”
  “奴婢遵旨。”那太监碰了钉子,赶忙告退。
  “司马,明日早朝之后,你与萧翰同来熏风殿,共议增派落魂口内外驻军一事。”
  “主上,军国大事,何以不诏太尉共商?”
  “此回查抄夏云侯,陈太尉反声最大,朕怀疑他有意欲隐瞒之事。”
  “主上”司马正秀微微一惊“太尉乃朝中元老,此事非同小可。若太尉与此事有关,势必成为朝野动荡。”
  “但皇后生产在即,朕眼下无法将陈天亮调离京城。”皌连景袤愁眉深锁起来“你该知道,陈天亮才能平庸,是太后一手栽培他,并且不顾朕年幼,选诏他的女儿进宫。眼下此事若处理失当,就成了养虎为患。”
  “主上之意,是先稳定大局?”
  “不错。此番用兵,朕正好让他将手下精锐派离身边。暂时削其实力,待中州稳定,再彻查此事。”皌连景袤无奈地叹气“历来皇储之争,牵一发而动荡朝野。朕实在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萧墙再乱。司马,你相信吗?朕甚至希望,皇后腹中所怀,是位公主。”
  司马正秀吃了一惊:“臣,明白了。但万般皆是天意,还请主上放宽心。”
  “嗯,你下去吧。中州物资补给务必充足,轻尘初涉仕途,朕不想让他太辛苦。”
  “臣遵旨,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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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州官道上,阮洵带着二十几人的精骑,急急朝南奔驰。
  “少将,中州之大,我们要去哪里寻找侯爷?”紧随他身边的副官问道。
  “日前侯爷说过要去视察河堤,我们沿云河而下,也许能寻到他的踪迹。”
  “是。”
  “夏轻尘,让我找到,我定饶不了你……”阮洵依旧笑着骑在马上,心里狠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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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州西南,云河沿岸各郡县,涝灾与饥荒过后的重建,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先前逃往靐县的灾民,陆续返回原本的属地,重建家园。这时,建造房屋的工匠,来往南北的商贾,看准了这个赚钱的时机,从各地云集到西南。一时间,偏远的西南边境,前所未有地繁荣起来。随着来往人数的增加,另外一些行业也跟着繁荣起来——客栈、娼妓与赌场。
  “每过一个地方就是一番不同的景象,照这个速度进行下去,这个夏末,种子就可以下地了。”夏轻尘跟张之敏骑着马走在一片葱翠的田野里。一路骑马,他们白色的衣衫上沾满了尘土。虽然风尘仆仆,但却是神采飞扬的。脸上自信优雅的笑容,在盛夏明媚的阳光中,仿佛能透过有些尘土的皮肤,从灵魂中发出光来。
  “在东南的时候你不是上奏,说今年休耕一季吗?”张之敏骑着自己的马。自从上次被摔之后,“妖狐”便不再肯驮他。他仍旧活蹦乱跳,坐在马背上也不安分地东张西望。
  “那是冬季。中州粮存不多,单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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