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月梧桐-第36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
“疯子?宝贝?高手?高手就能不遵守帮规了吗?那帮规是为谁定的?难道只是为了好看?”刘定强几乎用吼来讲话:“我也是高手!凭什么我要处处受人欺辱,而他视规矩如狗屎?我在这里除了天天冒着淹死的危险去跳大江游泳,还在死猪尸体堆滚来滚去,满身是血!这些他妈的和武功有什么关系?来长乐帮之前,哪怕是我师傅,都没碰到过我的脸!而这才几天,我已经被人揍了几回?被人抽!被人踹!别说我刘定强是少林……是……就算是要饭的,也有尊严吧!”
今天下午,在一群肆无忌惮的暗组老江湖面前,不满的刘定强多嘴了,而且多嘴的对象是胡不斩,胡不斩本就是凭着拳头无理也有理的疯子,哪里容得进眼里的沙子,掼碎酒坛跳将起来一拳就把刘定强夯在地上。幸好一群高手奋不顾身抱住了胡不斩,并连踢带打的让刘定强跑开,要不然他不会只是脸上挨一拳那么简单。
“他反击了没有?”王天逸接到报告,楞了半天,问道。
得到了刘定强只是灰溜溜地回去休息的回答,王天逸又楞了半天,有些失望:“我知道他是心高气傲的,高手都是心高气傲的。如果他敢和和尚对着干一架,我就去亲自看他,这肯定是个人才啊。但现在,……可能……可能还需要磨砺心劲。秦盾你过来!”
所以秦盾被派来慰问刘定强了。
“对了,你怎么知道这事的?”刘定强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器械组都是老鸟,就我一个新丁,你们不应该知道这事啊。”
秦盾耷拉下眼皮,暗想该不该告诉刘定强实情。这小小的犹豫,倒不是因为他想讨好刘定强,而是看见他这个失魂落魄的模样,却想自己要是没有命令也要来看望他了。
正因为用心坦诚,秦盾选择实话实说:“我们不知道,是司礼派我来看你的。”
“他?”一个袅袅的回音在梁上绕动着。刘定强极端不敬的腔调聋子都知道他什么意思。
秦盾把手放在桌上向床上的刘定强倾过身去,劝道:“这事其实是意外,斯理也很关心你,你一出这事就赶紧派我来了。我们都是江湖中人,做事不是普通人那么讲究礼节,况且我们都是高手,就算军队里新人还要受欺负呢,我们就忍一下吧。反正明年还会招募新人,我们那时候就可以当老大威风下了,让他们去捉狗滚猪血还有给咱们擦靴子,哈哈。”
“我没那么下作去欺负新人!”刘定强没好气的回答。
“哀呀!什么下作啊,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是好兄弟嘛,就是耍下乐子,江湖新人旧人,大家都这么过来的。再说,尊敬前辈也是忠义啊。”
“有这么尊敬的吗?别说我是个武林高手,就算我是他们家的下人,也没有这么欺辱人的啊?”刘定强眼里含着泪,嘴里却雷声咆哮:“老子活了二十多年,我师傅我亲爹都没碰过我,却在这几天被人抽被人踹,还是当着一群鼠辈的面前……我操,他们是不是看我是少林出身的?故意整我?”
“擦擦脸吧。”秦盾从怀里掏出一张丝帕递过去:“我这次来虽然是上头命令,但就算没命令我知道了,肯定也跑过来,都是同年入职的啊,天生就亲。我觉得没人整我们,你也别老想着你是少林的,先学会行礼作揖吧。”
看着胡乱擦脸的刘定强,眼珠子瞪得还像头怒虎一般,秦盾叹了口气:“你要是真觉得自己不服,就应该像司礼说的那样……咳咳,大家都是自己人,别放在心上。”
“王天逸说什么了?”秦盾一时大意露了王天逸的态度,刘定强马上像屁股上有根针一样跳了起来,脸红得像只螃蟹,混杂着羞辱和愤怒:“肯定说我是个废物对吧?不如他这个青城半路出家的混得风光呢对吧!说我们少林的都是才疏的垃圾对吧?”
“你说啥呢!”秦盾有些慌了,没想到刘定强当着他的面对王天逸不敬。
“我说的!在江湖上,少林弟子都风光得很,但我在长乐帮就是少林的垃圾!你去给他说去吧!”刘定强恨恨地坐下。
“你干什么!”秦盾叹了口气:“我不会给你去乱说的,你当我什么人啊?”
刘定强对秦盾这种诚恳感激的点了下头,但马上感觉受辱的心又蹦了起来:“秦盾,他说我什么了?”
“司礼真的没说你什么!”秦盾唉声叹气的解释道:“他就说如果你今天敢和胡爷对着干一架,他就亲自来看你……你没有,所以我来了,他还是非常关心你的。”说到这里,秦盾突然觉得嘴里涌上来一股酸酸的气流,但他还是实话实说了:“我感觉到他对你期望很大呢,毕竟你是少林的第一高手。”
“什么?”好像全力挥去的一拳却打了个空,刘定强满脸的激愤化作了诧异,身子一倾,呆呆再坐了下去。
“什么?他的意思是希望我和胡不斩打起来?”
“嗯,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刘定强眼珠子胡乱的转着,突然冷笑起来:“怎么可能。胡不斩是用重兵器的,重兵器天生就克制短兵器,而且他天生蛮力,又是疯子一样的人,还是杀手出身的,我吃糨糊了吗?要和他动手互殴?不是我胆小怕他,这是天生吃亏的事情,你看看长乐帮谁不怕他?谁和他真一对一的叫真打过架?”
“有人和他打过的。”秦盾有些失望的看着刘定强,慢慢的说道。
“谁?”为了验证自己刚才的话,刘定强满脸的不相信。
“就是司礼啊。”秦盾叹了口气,低下头不去看刘定强的表情,因为他知道此刻这年轻人的表情肯定不好看:“他们加入长乐帮以前听说是死敌,你死我活的干过几次了,单挑哦,要不然胡不斩这种天才高手怎么可能听司礼的指挥。”
“不可能!胡不斩是天生的神力,青城哪里有这种武功心法可以一对一对抗他?!何况是个弟子!”刘定强额头冒汗,满脸因为说话被立刻反击到底的尴尬和出乎意料的震惊而变得赤红如血,腔调都软了。
秦盾不想和刘定强争辩,他也是听说的,不知道过程怎么说仔细。况且这次来不是为了赢过刘定强这个有名的犟头的,他是来安慰他的:“这个不说了,江湖藏龙卧虎,我们和那些老鸟比起来差得太远。我在这里学会很多东西,我想你也有同样体会,熬过这一段就天高海阔了。”
可是刘定强好像并没有认真听他的话,刘定强脸上时阴时晴,一会咬牙切齿一会低头沉思。秦盾猛地站起来:“你听没听我说啊!都是我多嘴,现在事情过去了,司礼放你五天假,至于你还去不去器械组,司礼说等他想好了再说!也就是说你可能会被调回来,现在这样子你小子可别没事招惹胡不斩大爷,这是玩命!”
“玩什么命啊!”门被狂野地推开了,一群人蜂拥了进来,却是锦袍队的五六个人听说了刘定强倒了霉,自己商量着来看望他了,还提着食盒请刘定强吃。
“兄弟,谢谢你们。”刘定强一开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等他确信了这群曾经因为晚上不睡聊天被自己喝骂打牌就被自己掀台子的同僚,竟然真的是来看望安慰自己的,眼睛湿润了,手足无措的他除了满嘴的谢谢外,再无一词可以想到。
“司礼这是什么意思?他希望我们敢挑胡不斩吗?可是他一贯作来看,是想训练我们服从嘛。”夜风迎面吹来,秦盾走得很慢,脑子里满是王天逸的说法,这是很矛盾的。
不想回去住处,秦盾索性朝锦袍队大院深处走去,穿过一个倒塌了半天的月门时,一个念头突然跳了出来:“如果连胡不斩这种高手都不怕,敢于硬撼的话,不在乎帮规不在乎实力强弱,你惹了我我就要拿回来,疯子啊!这是什么样的彪悍?什么任务能在话下?”
秦盾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但掂量一下一个初入长乐帮的新人就去和胡不斩这种可怕的家伙赤手打起来,这勇气自己实在不够:“这娘的不是亡命之徒才干得出来啊。”
正想着,风里带来的兵刃破空声惊醒了沉思中的秦盾,他抬起头,在空荡无一人的校武场正有个人影急速闪动,黑色的身形外次是一圈圈闪着的冷酷白光,无情的破碎着夜风。
“赵爵易,这么晚你还在练双戟啊?”
正在操练双戟的却是锦袍队的使双戟的赵爵易,他也是和秦盾刘定强一起入职锦袍队的,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因为紧张还砍伤了背后的自己队友,人送外号“近不易”。
“夜壶啊,嘿嘿,你干什么去了?这么晚还不回去。”赵爵易嘻皮笑脸的停住双戟,毫不顾忌的叫出了秦盾的外号,秦盾这段时间兢兢业业跑前跑后干活干得不错,以他的勤勉弥补不出彩的出身和武艺,也慢慢得到不少队友的敬重。这个第一次行动落下的外号叫的人越来越少,但还是有人就是坚持叫他这个外号,赵爵易就是其中一个。
看着汗流满面毫不在乎自己的赵爵易,秦盾理顺了胸口那团恶气,装作没听见外号,说道:“我刚才去看望定强了,哎,我说你小子,我就看着少了人,我说,咱们大伙都去看了,你不易怎么不去?你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现在人还没走,你要去还来得及。”
“去个屁啊。”赵爵易一声不屑的冷笑:“他刘定强怎么了?不就是少林俗家第一吗?被人抽了跑回来,还知道丢脸吗?”
论说心高气傲,秦盾知道赵爵易不比刘定强差,他一直不服刘定强,老想着在武艺上压过这个少林的家伙,什么少林武当,在赵爵易眼里都是狗屎。从小混江湖的赵爵易不服任何人,尤其是同类。
“哀,我说不易你啊,别唧唧歪歪的说风凉话。咱们都是同僚,定强是不小心惹了胡爷,胡爷那种脾气那种人你也知道吧,*他的神力勉强和武神支撑,不仅武艺高绝而且是德高望重的长乐帮前辈,换了你你能怎么办?”秦盾耐心的说道。
“怎么办?×他娘的,打回去!擦靴子我干,端茶送水我干!但是你欺负到我头上,我天王老子也不认!大不了打死我啊!还不知道谁打死谁呢!反正我不能像娘们一样挨了打捂着脸跑回来躲屋里,什么玩意儿?!”赵爵易一口痰吐在地上,骂骂咧咧的又开始舞戟。
秦盾撮着牙花往回走,看了看赵爵易黑暗里暴烈的双戟飞舞,心中却想:“这小子!×的,我不会不如你,老子也不怕胡不斩,×他娘,江湖上谁怕谁!”
=====================================
王天逸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保持着身体前倾*在桌边的姿势。
大摇大摆坐在圈椅里的苏晓看了一眼眼前的“木鸡”,得意洋洋喝了口茶,又捋了捋头发,微笑了起来。
“背信弃义!畜牲!”王天逸突然动了,一拳把眼前梨花木的桌子凿了个洞,满脸狰狞到好像要吃人。
苏晓吓了一跳,一口茶呛住了,连声咳嗽中抬起头问扭曲狰狞的王天逸道:“哎哎,你发火个什么劲啊?这是大好事啊!高兴才对啊。”
原来刚才满脸喜色的苏晓过来给王天逸传达内部消息,武神在建康不远的地方,追上了曾经和在丁三引荐下他签订协议的三个门派的掌门,单